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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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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给了你那么长时间了，想起来令牌在哪了吗？”
尹南平坐在离卜知意床不远的侧塌上，并不似常人那般端正，也不似无理之人那般放纵，直叫人看到便不自觉远离三分，煞气逼人。
卜知意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对劲。
身体仿佛累了许久，也不知自己是怎样从小艺的浣衣局柴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好，我告诉你，但是玄石你想，必定不在我身上，在文州的故居，就在那间密室，你曾经去过的地方，在我父亲放文书的盒子里。但是···”他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床上。
索性是在床上，倒是没怎么磕伤，只是撞了下头，却让尹南平吓了半死。
一开始坐在软塌的尹南平一改慵懒的样子，抚着头的手已经停止了摆弄那个玉佩，坐在床边靠着卜知意的半边身体，高烧不退，
“怎么突然发烧了？”
尹南平摸了摸卜知意的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
确实滚烫，自己的额头根本就不用对了。“十五，十五，过来。”尹南平急促喊着他，“怎么回事？突然发烧了。快去叫太医。”
“是是。”可是刚刚他抱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事，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呢？
“哎，刘太傅。”十五出门便撞见了刘太傅，十五知道最近刘太傅儿子的事情让皇上昼夜忧虑，而每次上完早朝都要照例汇报卜知意的近况，他好像对这个失忆的人很上心。
“皇上近来在边钦殿有事情，太傅若是有事不然明天早朝的时候朝皇上禀告？”他这会儿急匆匆一边不能违抗圣命去请太医，又不好突然驳了太傅的面子，只能冷静站着打交道。
刘太傅窃窃私语对着十五，边说边端起袖子，“这私事不好在众朝臣之间传说，你看，这不是小儿家事吗？传出去不好，我想请皇上···”
“这样，我还有皇命在身，若是完了便是要触怒龙颜了，太傅要是不介意，今晚来军机处畅谈。”他倒是知道文人不沾风月，也不喜欢去什么军机处，倒是想故意难退刘太傅。
“好，若是统领忙完可别忘记告诉老朽一声。”
这，反转倒是猝不及防，刘太傅竟然一时都没发觉这是十五推拒人的话，倒是自己先答应了。
“罢了，晚些时间在通知您。”此后，变步履匆匆去了太医院。
卜知意这次生病倒是比以前来的都奇怪，没有病原，太医也找不出什么缘由。
大概是快死了把，角落的自己开始说话了。
“倒是没什么挂念吗？”卜知意自己翘着二郎腿看着角落那个阴暗的极其像自己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别扭，自己怎么活得这么憋屈呢？
“喂！”他站了起来，朝着角落里的人走去，顺便踢了那人一脚。
尹南平小时候杀的人，真是可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十二岁杀过人，却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那年他还是个孩子，刚学会骑马经常在马场纵马狂奔，这时候才见到那个孩子，长得瘦瘦巴巴，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乡野来的野孩子。
他站在马场的高处向尹南平往来，目光交汇之处尹南平像被电击到一样，那种厌倦的眼神，忽然觉得好像一个人。
对这个世界一点眷恋都没有，眼神空荡荡带着一丝丝凉意。
自那以后他便很少再去马场了，只是叫人牵了马在宽广的花园里遛一遛或者在野外跑上一跑，但是通常都会被抓回来。
这天夜里，他听到一丝声音，仿佛在争吵着什么，但是他渐渐走进却只有那一个孩子，自言自语自顾自地吵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像是话本里鬼怪附身那般。
他看了眼尹南平，然后漏出白牙笑了一下，便开口道。
“你跟我一样吧，是个疯子。”
尹南平摇了摇头。
他又靠近，这次说话更轻了，但还是重复那句话。
尹南平的头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仿佛他说的这句话像是什么口令，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杀人的场景，一幕一幕惊心动魄。
“不，不是，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
突然一阵香味自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自己便站在湖边，那少年冲他一笑，只身跳进湖里。
一阵动荡天旋地转。
“来人啊，尚书家大少爷跳水了。”
众多人纷纷拿出竹竿和竹筐，还有人跳进水里，去救所谓少爷，只有尹南平知道，不可能生还了。人，一旦有了必死的念头，便是天上的神来了，也救不了。
而尹南平知道，他是故意的，站在自己眼前，一心求死告诉他，我们都一样。
这事之后，他便很少单独出去，而且时时想起那个笑，似乎在笑的影子里看到了卜知意。
“原来他是如此厌恶我，如此厌恶的眼神，我却没有看出。”
尹南平在此之后便有人开始传播，十二岁杀死尚书大公子，由此便一传十十传百，内容也鬼神不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