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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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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持续到深夜。全家围着坛子封最后一批货时，院门再次被敲响。周景川站在雨里，身后卡车亮着大灯。工人们往下搬不锈钢操作台时，他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二手机械厂处理的，消过毒了。"
苏晚晴喉咙发紧。这套设备在前世她的工厂里不值一提，现在却像天上掉下的金砖。周景川转身要走，她突然冲进雨里拽住他衣袖："鸡蛋面快坨了。"
厨房灯泡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隔着热气对坐。周景川吃面的样子很认真，鼻尖沾了油星也不擦。苏晚晴鬼使神差伸手，却在半空被手机铃声打断。
"周科长！"电话那头嚷嚷，"您要的真空包装机到了！"
周景川呛得满脸通红。苏晚晴看着他手忙脚乱按掉电话，突然笑出声。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漏进窗缝，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画出一道银线，像命运悄悄牵好的红线。
记账本上的数字终于翻红那天，苏晚晴买了三斤五花肉。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锅里咕嘟作响，油香混着酱香飘满整个院子。苏晓雨扒着厨房门框咽口水，马尾辫上还沾着上午发货时蹭上的标签纸。
"妈，您坐着。"苏晚晴按住要起身帮忙的林秀兰，指尖触到母亲手背凸起的骨节。体检单就压在糖罐下面，上面"肺部阴影待查"六个字像刀刻在她心里。
林秀兰却笑着摸出个红布包："数数，今天收的现钱。"布包摊开，皱巴巴的纸币里混着闪闪发亮的硬币，晓雨立刻扑过来帮忙捋平每张钞票。
"这张二十的缺角了！"小姑娘举着纸币对着灯光检查。
苏晚晴突然鼻子一酸。前世她签过的百万合同都没此刻激动，父亲苏建国默默往母亲碗里夹了最大那块肉，油渍在他洗得发白的袖口洇开一朵小花。
院门吱呀一响，周景川的身影出现在葡萄架下。他手里拿着本烫金封面的账簿，阳光下像捧着一块金砖。苏晚晴慌忙擦手迎出去，却见他突然转身，对着墙根剧烈咳嗽起来。
"你感冒了？"她下意识伸手探他额头，又在碰到前一秒缩回。周景川耳尖泛红的样子像极了那天沾着油星的鼻尖。
"没事。"他把账簿递过来，"市商会的新样本。"翻开内页，每栏项目后面都附了铅笔写的小字批注，最后一页夹着张名片——"仁和医院呼吸科张主任"。
苏晚晴眼眶发热。前世她花重金都约不到的专家号，现在就静静躺在账本里。周景川已经退到院门口："下周降温，记得给发酵室..."
"等等！"她冲回厨房，捞出早就准备好的青瓷罐。这是她试验了十几遍的新品，用山泉水泡的嫩姜芽，专治风寒感冒。
周景川接过罐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虎口的茧子。两个月前这里还是拿钢笔的细嫩皮肤，现在已磨出一层薄茧。他忽然从公文包抽出个纸盒："护手霜，厂里发的福利。"
纸盒上印着"劳动防护用品"几个大字，朴实得令人发笑。苏晚晴却像捧着珍宝，直到周景川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回过神。
"姐！王婶又介绍客户来了！"晓雨举着电话蹦跳着出来，"说要一百罐酱黄瓜送人！"
苏晚晴望向厨房，母亲正把腌好的辣椒装罐，父亲在一旁笨拙地系红绳。阳光透过纱窗在他们身上投下细密光斑，像给这平凡的一幕镀了金边。
"接，都接。"她揉揉妹妹的头发，"明天我去看新店面。"
李奶奶挎着竹篮来串门时，苏晚晴正在算账。老人神秘兮兮地放下个陶罐："尝尝我家秘制剁椒，比上次给你的还辣三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