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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酣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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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叔云不明所以,但季子风所说的,都是他想要掩藏一生的秘密。
“你的敌人,还有很多呢。别急呀,”季子风突然笑得疯狂,“本就是颖川亏傅家在先,我还真想看看,看看你这个所谓的明君要怎么偿还?”
沈叔云向前逼近一步,双目猩红的可怕:“所以,你方才说,那些事只有乌兰蛰知道,便是傅九阖已经知道了一些,是不是?!”
“怎么会是一些呢?乌兰蛰告诉他的是全部,从头至尾,事无巨细。”
季子风故意在每一个字上都加重了音,他欣赏着沈叔云逐渐变色的面庞,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见沈叔云很快便恢复如常,心下不甘愈显,尤其是对上那一双幽若深渊的眼睛时,他感到所呼出的一切都似是付之东流,不曾在那白影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目送沈叔云离开,黑暗接踵而至,被迫沉浸在此,他只是淡然冷笑。
牢门轻合,沈叔云在墙边猛得瘫软下来,沉双眼疾手快从后扶住了他,低声询问:“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叔云说不明白,他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虚浮了。他像是团云,被人从里面划了一刀,那伪装的镇定在此刻变成了赤.裸裸的嘲笑。
季子风所说的,正是陆常兴当年告诉他的。那时傅九阖在三山剿匪,陆常兴要趁机除掉沈叔云,却被沈叔云反擒,在得知面前之人正是大瑛天子时,陆常兴说了和季子风同样的话。
傅子望的死,将军府没落的那几年,便是横在自己与傅九阖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傅九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又会怎么看待这一段感情?沈叔云不敢想,他不是一个遇事只知逃避的人,但这一次,他除了逃避再无他法,他只能在胆战心惊中等待审判,可若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或许会疯。
夜风渐凉,沉双不敢让沈叔云在外待的过久,但他也发觉沈叔云心不在焉似有心事,自己不便打扰,只默默跟在他十步之外。
远处群山接壤,雾霭蒙蒙,如泼墨般混淆昼夜。露水凝结,滑落枝头,落入水潭时,溅起的水花震耳欲聋。
沈叔云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淌过水洼,衣袂上沾了泥点,黑靴也浸透了,湿漉漉的贴合感舒缓了他心中难以消散的烦躁,他想淋一场雨,浇湿这突如其来的烈火。
马蹄声起,惊走了远处栖息在枝头的鸟雀。
沈叔云没有回头,他闭上眼,长舒一气。
“怎么跑这里来玩,还站在水洼里,”傅九阖跳下马,转眼看见沈叔云面色欠佳,取下披风紧紧拢住他,柔声问:“不高兴吗?”
沈叔云的手凉,傅九阖以为是冻的,掐着腰将人举起来放在马背上。他这几日从蜀州北上,一路收复失地,中途不曾歇过。四郡危机已散,他也不做停留,连奔数日返回蜀州,赤卢都跑累了。
可到了蜀州,他却没见着沈叔云。
这会见到了,满心的委屈却又被那惨白的脸吓得烟消云散。
沉双悄然离开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沈叔云坐在马上晃着脚,水全溅到了傅九阖的腿上。
“许印不是要来迎我吗?”傅九阖给人脱靴子,连袜也褪了,学着沈叔云不高兴的样子,“你怎么给驳了。”
“我来迎你,还不够吗?”
“不够,”傅九阖用帕子给沈叔云脚擦干了,“还差点。”
沈叔云笑了,是痒的,他弓起脚趾,就像傅九阖冲刺时自己毫无招架的模样。他说:“原以为你要后半夜才能回来,竟提早了几个时辰,累吗?”
傅九阖没回答,他抬头仰视着沈叔云,在月光下揽着人的后颈,鼻尖相碰,他闻到了沈叔云的味道。
“几个时辰呢,能做许多事。”
他说的暧昧,似是要在这里就将事做完一般。
沈叔云的脚勾上了傅九阖的腰带,他被那腰上的铁扣磨的舒服,凉的恰到好处。傅九阖浅笑一声,握着人脚踝就往地方带,他仔细感受到有人在偷偷抗拒,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叔云又恼又羞,他回身拉紧缰绳,顺便在转身时踹了傅九阖一脚。
“大帅玩的花样可真多。”
傅九阖翻身上马,将人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贴着沈叔云的侧鬓吹气,嘴唇最终落在了那圆润的耳垂间。
“花样再多也只和你玩,我教你骑马行不行。”
沈叔云想说不行,但傅九阖没给他机会,赤卢更是向着主人,将沈叔云哄得像是睡在了云里。
沈叔云不会骑马,他被傅九阖架着,竟在不知不觉间转了方向,面朝着傅九阖,挂在了他身上。
他们不是没有在马上荒唐过,只是这个姿势,让沈叔云那点羞耻心全化作了露水,缀在鬓边细细淌着,被傅九阖沾去,又热又潮。
他紧紧抱着傅九阖,那结实的肌肉似是又广阔了许多,撑开了沈叔云的双臂,环在他身上,就像是抵住了一面墙。
在起伏不定的颠簸中,傅九阖找到了规律,他知道哪一下该深,哪一下该浅,哪一下能让沈叔云泻出声,对彼此的了解让傅九阖很快找到了新的快感,他预知了怀中人的动作,在沈叔云仰头喘息时,他又稳又准咬上了那凸起的喉结。
要命了。
沈叔云躲不开,他前后陷在汹涌不定的海潮中,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燕雀,但他不怕沉溺与坠落,他可以纵情酣畅。
几次抒解后,他终于没了力气,半阖双眸挂在傅九阖的身上。可傅九阖还差点,他仍觉得不够,他吸取着属于沈叔云的每一处肌肤,将那碍事的衣袍撕扯开,露出了又软又润的晶莹剔透来。
从来没这么深过,沈叔云想着,泪水顺着脸颊融在了傅九阖的后背。
傅九阖要摸他,要吻他,还要看他。
最后几下,沈叔云被掰正身子,连腰都被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抚摸着埋在胸口的傅九阖,终于低下头吻了他。
赤卢一跃而起,傅九阖抱住人,在月色中踏碎了蒙在沈叔云心尖的雾霭。
他哽咽道:“我爱的,只是初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