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撞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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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隆商场里的餐厅不少，但大多数都没什么人。
莫浔年找了一家火锅店，甚至都没看门口摆着的价格时多少。
跟在后面的黎昭瞥了一眼门口的价格单，无奈的笑了笑。
这里面的装饰都采用的是近代风格，亭台楼阁，还有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在其中走来走去。
他们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她给两个人倒上茶，将菜单放在他们面前。
莫浔年夸下海口要请客，自然先看菜单。她看到菜单上的价格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上面最便宜的菜也要近一百，一顿吃下来也要五百多。
“不愧是曾经被写进小说的地方哈。”莫浔年干笑两声，感慨道。
黎昭轻轻把菜单从莫浔年手中抽过去，点了几盘子肉和一盘菜后，就让服务员把菜单收走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后悔自己没多带一些出来。
算了算刚才点点那些菜钱，莫浔年只能拿出手机来查看自己银行卡上的余额。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黎昭用手按住了莫浔年的手机，轻笑道：“既然我之前说好了要请你吃饭，就不需要你掏钱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今天想花钱。”黎昭脸上的笑依旧很敷衍，“你就满足我今天想花钱的想法吧。”
他这番话，好像真的跟钱有仇一样。
莫浔年抬起头来，盯着黎昭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今天的生日会，是不是不开心？”
此话一出，黎昭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
他默默的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把涌上来的情绪再次压下去。
莫浔年发现他的眼眶似乎有些红了，不敢继续多问，只能跟着默默喝茶。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肉和菜都上来了，并且端来了蘸料。她给两个人讲解了一下这些菜多久能熟，之后离开了。
这里的肉和菜虽然贵，但是口味确实比别的地方要好吃一些。
莫浔年一边想着这些菜的价格，一边吃，感觉心疼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黎昭倒是不在意，像是吃惯了一样，涮好了肉先给莫浔年吃，自己才会再吃。
她看着他熟练操作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过去来过这家餐厅？”
“来过一两次，是跟着我妈。”黎昭说道。
每年余晖过生日的时候，梁茜都会带着一家人来这里吃东西庆祝。这里的餐厅虽然贵，但味道在整个水芸市也是最好的。
梁茜本来就是公司的高管，挣钱不少。她事业心太重，很少顾家，因此黎昭的父亲和她协议离婚了。
离婚后，梁茜似乎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到了黎昭的身上，无论是余晖出生前还是出生后，黎昭都没有被她温柔对待过。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长得和自己父亲太像，让梁茜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想到那段失败的婚姻，才会对自己如此。
听着他的叙述，莫浔年眼里多了意思心疼。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办法得到平等的对待。
也许他搬出家来，是最好的选择。
黎昭把一块儿肉塞进嘴里，抬头迎上莫浔年的目光。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无奈的摆手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我也不觉得难过。”
至少他能靠自己吃上饭。
而且因为钱都是他挣得，花起来还是比较踏实的。
莫浔年还没有自己挣过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能沉默的点点头。
吃过饭，两个人走出商场，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
必须要赶回去学校了，否则会耽误训练。
二人到了公交车站旁，黎昭突然问道：“你要不要看我训练？”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田径队的训练，莫浔年还是比较想去看的，于是答应了下来。
他们一同前往了水芸三中的操场。
今天下午训练的除了田径队，还有篮球队的队员们。
晋清绎昨天大家，脸还有些肿。他冷着脸跟队员们说着什么，那些队员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莫浔年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下周日的篮球比赛要不要参加的事。
他转过头来，无意间瞥见了黎昭。发现他加入了田径队，他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来。
在黎昭面前停下，他问道：“下周篮球赛，你能帮忙吗？”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助你？”黎昭反问道。
晋清绎面无表情：“就凭你现在加入了田径队。”
完全没有逻辑。
黎昭无奈的笑了笑，把站在一旁的莫浔年拽过来，淡淡的说道：“我参加田径队，是因为莫同学的鼓励。那么加入你们篮球队，需要谁的鼓励呢？”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转向莫浔年，郑重的说道：“拜托。”
责任突然之间就赚到了莫浔年的身上！
她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现在很需要帮助。”晋清绎的声音软下来，跟之前冷漠的不可一世的他完全不同。
这次比赛对于整个篮球队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因为缺少队员无法参赛的话，恐怕会成为所有队员的遗憾。
黎昭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到他又说：“求你帮忙。”
“篮球队这么缺人吗？”黎昭转过头来，看向篮球队的队员。他记得篮球队队员数量比田径队还要多，如今场上加上晋清绎也才四个人，连替补都没有。
晋清绎一本正经：“非常缺人。”
黎昭：“……”
他琢磨了一下，不甘心的问道：“其他队员呢？”
“我们缺人。”晋清绎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把刚才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这副模样实在难以拒绝啊！
黎昭深深叹了口气：“我每周日早上都要学习的。”
“学习可以田径队训练过后学，或者干脆改时间。”晋清绎不依不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黎昭。这模样，活像是追求高冷的女生。
黎昭看向了莫浔年，有些拿不定主意。
莫浔年误会了黎昭的意思，当即打包票道：“只要你想参加，我随时可以改时间。”
黎昭：“……”
他捂着头，有些不耐烦道说道：“好吧，我答应了。”
“周一放学后，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篮球队训练。”晋清绎说道。
“好吧。”黎昭眉头紧皱的回答。
那边田径队的教练开始要训练了，所有的队员都奔过去。
莫浔年向操场外走去，准备找个树荫坐下看他们训练。
就在这时，操场外突然熙熙攘攘起来。
原本“消失”了的篮球队员跑过来几个，对晋清绎说了几句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转身要跑去厕所。
“晋清绎！”
一声怒吼传来，喊住了他。
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冲到晋清绎的身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扇倒在地。他抬起头来，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此人是晋清绎的爹晋落。
教练过来拉开了晋落，劝说道：“清绎爸爸，就算儿子做错了什么，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人啊！”
“我管我儿子，你少多管闲事！”晋落甩开教练的手，转头指着坐在地上的晋清绎，怒吼道，“你这混小子，给你妈说了什么，她又在家里哭闹！”
“什么都没说。”晋清绎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不过我要告诉你，那个女人不是我妈，我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他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何奈的小姨妈，破坏了他的家庭，甚至还要代替晋清绎妈妈的位置。
晋落抬手，巴掌要再次落下来。晋清绎不躲也不闪，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他的巴掌还未落下时，被黎昭突然抓住了手腕。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晋清绎。
黎昭甩开了晋落的手，冷笑一下，问道：“你有什么大病吗？”
“什么？！”晋落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还会教训自己。
黎昭满眼都是鄙视：“你出轨，还要迎娶小三进门，这么大张旗鼓，连脸都不要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撕破了晋落所有的伪装。
他瞪着黎昭，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你这样的大人真丢人。”黎昭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跟一个长辈说话，“你没有给我们小辈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就算了，居然还理直气壮！”
“你……”
“晋清绎爸爸，这里是学校，施暴的话我们会报警。”莫浔年也跟着接话了。
晋落怒不可遏：“我是管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莫浔年面无表情的背诵道。
她的梦想是成为律师，因此看过不少法律的书。
面对着法律条文，晋落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他向后退了几步，看到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明白不能再继续教育晋清绎了。
“好，你们厉害，我说不过你们！”抛下这么一句话，晋落转身离开了。
看着事情结束，所有人同时松下一口气。
晋清绎看了一眼黎昭，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黎昭无奈的耸耸肩：“你这个人很奇怪啊，同学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帮助别人还要什么理由，大家都别帮助人了！”
他稍稍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刚才眼睛里的警惕都消失了，最后都化作一声轻声的感谢。
“谢谢你，黎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撞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