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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六十 ...

  •   [ 她不知道他想听她说什么他才满意。她只是什么也不想再说,话该是说尽了,耐心也已经耗完了。“不想回是吧?”他这种质问的语气,真的像个偏执狂。

      是云:每次和你说话,你就只会惹我伤心,你自己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吧。你让我回消息,我回了。你又不满意,你又要把我删了,你他妈有病吗?

      易和: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是云:隔夜仇?隔夜了吗?你才不懂什么叫隔夜吧。我每次好好和你说,你就只会闹脾气,说什么算了吧,各自安好吧,没有意义了,删了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这还让我说什么?

      易和:昨天都说了,不要发脾气,不要吵架。是你自己发脾气。

      是云:我也累了,我也不想哄你了,我也想说不爱了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你闹脾气,都是我把你哄回来,凭什么啊?

      易和: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这么烦我,这么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烦你啊。不烦你你也不满意?
      是云:我不是你想骂就骂想删就删的。就算以前我着急着把你找回来,那也是心里对你有很多很多的爱。但这爱迟早一次次被你消磨殆尽,现在快要归零了,你却没有想着怎么把它找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点,很快又没有了。

      易和:我早他妈在几百年前说了,会累的,会慢慢不爱的,和我累。你忘记了,怪谁?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是云:爱是相互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易和:所以,我发了一天的消息,我把我想对你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对你来说不过就是看了几眼的感情戏罢了,说出口毫无意义。所以你凭什么听我的,终究你还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也念不上我的半点好。

      是云:那只是你觉得而已,我说什么了啊?我一说话你就骂我,你让我怎么说?我一说话你就要算了吧分手吧,你让我说什么?每天这样不累么,有时间睡点觉不行么?

      易和:我今天着急地等待,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是云:我需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吗?你的谗言已经比任何人都多了?我没有判断力么?你可以说分手吧,拉黑吧,删除吧,再不见,各自安好,到此为止,你那小嘴能说会道,这种扎人心的话说得可不比谁都溜?是你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易和:走吧,揪着过去不放,你已经学会了恨,那就不要再想着爱了。

      是云:怎么着,你敢做还不敢让我提啊?我打不通电话,发消息一晚上醒来好几次看手机都没人回,一直哭,接连几夜失眠,吃不下饭,手机一响就看是不是你的消息的时候,你觉得我烦。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可笑的。

      易和: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是云:你念得我半点好了么?你只念得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好。那我说你今天一厢情愿,你心里高兴么?为什么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却要一次又一次这样对待一个爱你的,盼你的,想你的人。

      易和:别发短信聊吧,换个地方。自己同意好友申请去,两分钟不同意,就算了。
      是云:你加我就同意啊?我给你发了几十个好友申请你同意了么?

      易和:那就不用了,拉黑了,不稀罕你同意什么。

      是云:你少威胁我,不要仗着这点爱,就一次次威胁我。都没加好友你还拉黑?你做梦去吧。
      易和:这点爱,我还可以继续磨灭它。你绝情,我比你还绝,你这样伤不动我。以前都是我迁就你,现在迁就也没有意义了。

      是云:我哪里想过伤你的心啊?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天天像个软皮球似的被你踢过来捏过去,我没有骨气啊?我就得事事求着你啊?你哪里迁就我?我无理取闹你哄着我了?我把你拉黑你把我哄回来了?我胡乱发脾气你让我别生气了?

      易和:对,是我把你的爱丢了,是我把你的爱一直践踏,我自己善作主张没经过你的同意。次次换来的原谅,次次换来的结局,我知道我说的话已经对你免疫了。我已经伤不起了,不能折腾了,我想要的就是安安稳稳的日子,一个现实的人就好,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你还不明白吗?敢爱敢恨这本身就很好,可我所遇到的人,到最后都是以分手为武器毅然伤害我。我不想我和你的最后也是落到这么一个结局,知道了吗?我本身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对于分手我并不是每次都想,但每一次的分手都会让我想起以前。所以你每次找我回到你的身边,我都会我犹豫不决。我已经不能再折腾下去了,也不想再经历以前那般的伤害了,你也不用再来伤害我了。我已经不相信有爱情这种东西了。

      是云:是你自己前怕狼后怕虎,我一直都在安慰你,鼓励你,包容你。到头来还不是你说我一厢情愿?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易和:这很正常,毕竟你说的,为爱去卑微并别丢人。我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其实也在想,是不是你脑子一热就在你心里给我们的爱情下了一份判决书?

      是云:是你说我在游戏里给你朋友发消息我丢人好吗?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本人啊?我怎么就丢人了?
      易和:你还是听不懂,罢了。

      是云:行行行我不懂,不要吵了,睡觉吧啊,留点力气明天上班吧。晚安。我不回消息是因为我生气,谁让你骂我。况且,晾着你要比求着你效果更好,还省事,何乐而不为?你就像以前一样,从早到晚也没有一个消息,打电话也不想接,就可以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烦你。但你不烦我挺好的,三天之内都不要烦我,啊。

      易和:今后你要好好的,没有给你讲故事的晚上,要早点睡觉。在某天的日子里蹲在一个角落哭泣时没有人听得到,也要坚强。安慰你的人还会出现的,易和这人,已经不适合以男朋友的身份继续待在你这里。早餐记得吃,别总是不吃,对胃不好。还有别一天天的觉得懒不想做饭,就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要记得吃饭。减肥不要过度,太瘦了反而适得其反。今后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再看着你,提醒你照顾好自己了,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傻瓜。最后还是说声,我爱你。再见啦,笨蛋。

      是云:你不烦我你就不会觉得没有意义。你自己的意义应该从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中去找,而不是全部都从我们的感情里找。我需要完整的时间改稿子,总不能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陪着你发消息吧?况且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满意,你都失望。要是你觉得跟我决裂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就决裂吧。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像一潭死水,而我是沉在这潭四水里的死鱼,什么都没有意义。和你谈恋爱的确为这令人窒息的环境注入了完全意义上的新鲜空气,所以我的世界里变得只有你。以至于后来,我无法接受你的疏离,你的冷漠,你的爱答不理,我跟失去了全世界似的,要死不活。

      要不我把我笔名给你看叭,你去搜一下我新更的文章,这样你总该知道我一天到晚干嘛了,你总该知道我想些什么了,不然你总胡思乱想。新的一本书就叫《温柔》。那是我们的恋爱回忆录,前期都挺甜的,感觉像小黄文哈哈没眼看。那你这辈子指定是很难遇到第二个给你写书的女生了。

      易和:我拿钱给你行不行?
      是云:你要招惹我,这会子我想说话了,你又不高兴。我不想说话,你也不高兴。
      易和:等一个月吧,走程序吧。我不想和你说了。

      是云:快睡觉吧,眼睛都疼,去去去,你告我什么?骗你钱还是骗你色?啊?一没骗钱,二没骗色,三给你满满的爱。

      易和:我记得视频那会还了截了三张图,要不要发给别人看一下,你等等我先找找。找到了,还怪好看的,要不要鱼死网破啊?

      是云:口说无凭你,少整这些虚的。
      易和:你把我账号加上,我发给你。

      是云:加上了。

      [ 易和发了张截图过来,截图里的女孩笑得正甜,这个大骗子!

      [ 是云好像还爱着他,又好像不爱了,好像他只是个遥远的念想。

      [ 她应该成熟起来,好好地工作,踏实地工作,接受现实的一切不如意。易和是她最后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追求。但她也要明白得是,这些终究都会过去,到时她不安的灵魂,会再次落入冷漠的现实!

      [ 人社局终于通知了交复审材料的日子。是云收拾好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学位证、教师资格证、政审表、体检表、报名表,再各样复印了两张复印件。所有材料一起装在透明文件袋里,重新检查一番,买了最近的车票出发。

      [ 到人社局是云才明白,先将资料原件交给工作人员当场审核,审核通过后将复印件拿去报考的学校盖章。她按照人社局工作人员给的号码联系书记时,书记说他不在校,在家里。眼看下午四点了,是云只好打车先去书记家所在的小区。书记问了一句,“交完材料要给安排任务吧?”是云傻乎乎回了一句,“不是九月才开学么?”她还是想有机会去见易和,所以对辛苦准备考试一年却要没个休息就上班的安排,心中诸多抵触。以至于她后来会想,“就不明白了,公寓都没有,安排什么任务?原来学校可以让人这么醉。”

      到学校门口时,人事郝仁让给程主任打电话,程主任说他在看店,找值班的赵副校长。保安不让进,只让电话联系。折腾了五六分钟,经过应允,是云才穿过前楼大厅进了后栋,上了二层。赵副校长不急不忙,说盖章子要审核,要登记,要考虑。是云当时在想,人社局不是刚刚审核过?给了合格,校长也给签了字啊。人事部要她找程老师,程老师要她找副校长,副校长说要慢慢看资料?这又闹哪一出?要反复审什么?

      是云越想越着急,连忙说,“下午七点教育局下班,外地来的考生实在没地住,希望领导能理解,能允许我赶紧交材料。”副校长听了立马不乐意,就给摆脸子,以威压之势摆面子,根本不听也不会理解别人的困难。她说,“你再着急也没用,我这,没有章子。”语气冷漠、骄傲,像一只横着走的老螃蟹,她根本没想过解决问题,单是叫是云进来办公室找她。耍人很好玩么?已经六点二十多了,焦急里是云忽然有了办法,说,“我打电话问问负责老师吧。”副校长扬言叫她问,神情轻蔑,好像是云在威胁她,好像是云有什么后台。为何办事情要如此阴阳怪气,有意为难?

      是云才跟郝仁解释清楚状况。郝仁继续叫是云找程老师,说她找错人了,他立马再联系一遍程老师,让是云先回校门口等着。是云不想得罪任何人,她跟副校长说,“打扰了,辛苦了。”准备拿回材料时,副校长立马将翻乱的材料收拾整齐,和颜悦色道,“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你看,一张也没少。”

      是云急忙去校门口了,但她的心情,却低落起来。赶在教育局下班之前是云办理完了所有业务,立马赶往火车站,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她觉得,她现在没有冲的心劲儿了。她的写作目标太远大,而她达成的成就却太少,甚至说是根本没有。她没有什么很开心的事,甚至有些时候又开始想,不如死了算了。现实已经够糟糕了,破破烂烂的学校,摆官架子的领导。如果没有去过外面见过更广阔的天地,便也能安居一隅,住在一个小地方,把这日子过下去吧。可偏因见过阳光,心怀了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觉得将来一尘不变的生活令人窒息,她才缕缕痛苦不堪。

      她没有如释重负,教育局的工作人员也说,随叫随到。尽管如此,她想没有那么快,她要抓紧时间去见易和。她立马查了最近期能去贵阳的火车票,下了单,转给易和看。
      出发的日子很快来临。

      火车到站是凌晨四点,是云打算凌晨两点出门。易和叫她安心睡吧,他定了闹钟,凌晨两点叫她起床。是云没有睡,凌晨一点她便开始网上打车,一刻钟也没动静。她着急忙慌拎着行李箱去楼下等,恰巧一辆的士过来送旅客。一路上司机还说,是云选了个好时间出门呀,不然这种偏远的小区,很难打到车。凌晨两点到的车站,易和也没个消息。是云觉得有些失落,说了的话不能做到,他如此不靠谱。她去见他,想也是一件不保险的事,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去了。

      谁理会这种做法对或不对,只要还活着,她便爱着,以实际行动。哪怕他是个只会夸下海口却根本做不到的男人。她为得是她勇敢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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