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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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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撤资了。
一夜间赵圆一像是老了十岁。
叮！
电梯内他努力的调整僵硬的表情，企图让自己看上去状态不那么差。
可即使他用手使劲拉，他依旧笑不出。
上次他就和陆上不欢而散，如今再去求陆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勇气。
叮！
陆上的办公室是中间一层，赵圆一以前来过，低调奢华装饰和他的小办公室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漂亮的秘书在前面引路，越是靠近赵圆一越发局促。
“进。”
声音传来的霎那间他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黑金色的实木大门缓缓打开，赵圆一下意识低头不去看里面的人。
他低着头跟着秘书走。
“陆总，我先下去了。”
秘书离开了。
砰！
随着门被关上，赵圆一知道现在真的只有他和陆上了。
陆上一直看着男人。
与上次相比他又瘦了很多，西装像是买大了一号，歪歪斜斜的挂在他身上，原本给他买的表也不见了，长时间没有修建的头发都快要遮住眼睛了，此时的赵圆一浑身上下都在表达落魄。
陆上不想看，可视线还是会不知觉的扫过去。
陆上先开口；“有事。”
此时赵圆一低着头，看着满是划痕掉皮鞋，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
听到陆上的声音，他才木讷的抬头。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此时站在这里已经快消耗完他的勇气，
“我，我···”
“我、、、”
几度开口，话都卡在了嗓子，赵圆一想笑想离开。
而陆上手里拿着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数次卡顿后，为了平静下来他紧紧握住双手，直至感觉手指失去直觉，他才再次看向陆上。
赵圆一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然后深深鞠躬；
“请陆总不要断我们的资金！”
面对赵圆一的鞠躬陆上心头一禁。
陆上一直都知道赵圆一的能力，所以在看到报告时他也是一惊，漏洞，都是漏洞，就像半路被抽掉脊骨一样，陆上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半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原本一个未来可期的的公司变成这样，但即使是这样陆上也想的是，给赵圆一一次机会，可、、、、
想到这里陆上心里不禁焦躁起来，看着眼前折腰的男人，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越发烦躁。
呼吸也随之加快，喘息声也越发明显。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陆上说话，赵圆一迟疑着抬起头，只见对面陆上阴沉着个脸，见此情景，赵圆一想说什么可立刻就被打断了。
“陆总，我们公司——”
“停！”
只见陆上冷冷的扫了眼他，沉声道；
“你们那个破公司还有可能。”
“······”赵圆一楞在了原地，这句话就像是一击重拳狠狠的往他心口砸去，一下就让他失去神智。
可陆上并没有准备放过他，冷冷的扫了眼脸色煞白的赵圆一继续道。
“客户流失，人员流失，隐瞒事实，报告作假，作为管理者你觉得有必要延续下去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像一个冤大头一样继续给你兜底、、、、、”
陆上后面说什么赵圆一已经听不到了，后面他只觉得头像胀起来了一样，四周不断旋转，而最中间的陆上忽远忽、、、、赵圆一呆愣愣的站在哪里。
赵圆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陆上办公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看着停好的车，他苦笑，真幸运。
柔软的床单上，赵圆一一睁眼感觉到的是窒息，四周的墙面都像他压来，胸口的的压力让他无法移动分毫。
他想求救口中却空无一物，舌头呢？！
他想挣扎，可四肢像软肉一般他举不起来，骨头呢？
屋内只有虚弱的心跳声，能证明他还活着。
“啊！”
赵圆一从梦中惊醒立刻就去摸舌头。
“还好、、、”
摸到嘴里的软肉他庆幸无比，可下一秒嘴里就升起浓重铁腥味。
他迟疑了几秒才看向双手，看着血淋淋的手他懵了，食指的上的肉被撕开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血液粘得到处都是。
“····哈！”
他抬头看向四周，好像有空气中好像迷茫着白气。
瞬间赵圆一从床上翻了下来。“谁！！”
。。。。。。
第二天。
由于昨晚的经历，赵圆一第二天上班都是恍惚的。
“赵哥，这是昨天收到的辞职信、、、、”
又是一沓，他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辞职信。
简单的一张纸却是他公司的血液，他不想看着他流尽。
“你先拿走，我出去一会。”
说着他拿上外外套离开。
公司楼下奶茶店。
其实赵圆一也不知道他现在能去哪里，或许不在公司的他会好一点。
糖盒里的药只剩四颗了，只够一次了。
“看来要去医院了！”赵圆一嘀咕道。
每次吃药都带着强烈的恶心感，感觉药片像是贴着喉咙管一点点蠕动，每次他都想把咽下不久的东西抠出来。
“赵圆一？”
就在赵圆一干呕时，边上突然传来了何风的声音。
一听到声音他立刻抹掉眼角的泪花。
“何风。”
何风坐到赵圆一对面，点了杯奶茶。
“你去找陆上了！”
何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圆一，眼里似有不满。
可此时赵圆一已经没心思去观察这些细节了，他拿起奶茶使劲吸了一口，感叹道；
“嗯，没钱啊！”
何风扫视了他一眼，就看向他手里的奶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要不去问问、、、你去常均，我记得他也搞投资。”
“嗯？”闻言赵圆一眉头微皱，抿了抿嘴唇。
“陆上的那个朋友？”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人，对于陆上的朋友他都很少接触。
“嗯，常山集团，很有钱，也会搞一些投资，我们可以试试。”
“对啊！”现在他完全可以去试试，不用吊死在一颗树上。
想到这里，赵圆一眼睛亮了。
“何风，我先回去了，你喝。”
说完他就快速离开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何风嘴角似有似无的弧度。
此时赵圆一仿佛看到了希望，积极的收集资料，完全没深想为什么何风为突然提起。
“小谢，你去把这还有这个复印俩份！”
快速说完他就立刻回到办公桌前，他决定要充分准备。
经过两天的预约等待，赵圆一还特地去理发店理了个头发。
即使眼底淤青眼里都是血丝，他也要展现最好状态。
常山集团，虽然他看了很多资料，但第一次进入他还是不免惊叹了一番。
和陆上的公司不一样，这里到处都透露着豪气，就连前台小姐姐都是性感范的。
“你好！我是预约见常总的赵圆一。”
前台一站起来就波涛汹涌，一时间赵圆一都不知道看哪里。
“请稍等一下，我查一下。”
一分钟后。
“请跟我来。”
跟着前台小姐姐赵圆一顺利上了电梯。
其实赵圆一很紧张，说句实话，像陆上这样的大佬他真的很难接触到，最多就是在酒会上远远的看一眼。
有时候他也会感叹，工作这么多年就像是被埋在坑里，爬不出看不见。
叮！
“这边请！”
最后把他带到了一扇门前，然后就换了一个男的领着他。
他猜想这男的应该是助理秘书什么的。
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他才真正走到目的地。
看着这厚重的大门，他突然有些茫然了，他的小公司其实用不上找常均，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虽然这样想，不管赵圆一还是鼓足勇气推门。
“赵圆一，是吧，你好！”
一进门就听到温柔的声音，抬头望去，那人应该就是常均。
赵圆一连忙伸手，示好。
“您好！我是赵圆一，很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
一见到常均的那一刹那，赵圆一就变得毫无畏惧。
“请坐！”常均微微一笑，示意他坐。
看着眼前的沙发，赵圆一哪敢直接坐，看到常均坐下，他才敢落下半个屁股。
“最近还好吗！”
常均眯起眼看向赵圆一。
“很好！”即使心里很紧张，赵圆一也表面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常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资料，您可以看看！”
赵圆一小心翼翼的把材料拿出来。
“好的。”
相比赵圆一的紧张，常均则显得祥和很多。
不得不所常均很儒雅，相比西装标配常均穿着很日常，柔软的毛衣配上白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
见常均说话，赵圆一也激动起来，直接拿起资料翻动起来，作势要给常均详细介绍。
“等等，你公司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就在赵圆一准备深情并茂介绍时，常均直接打断了他。
听到他这话，当时赵圆一心里就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果然，常均脸色微微一顿，眼里浓重的笑意让赵圆一完全看不清。
“其实我和陆上交情很深，原本我是应该要帮助你的，不过我看了一下你公司的情况，虽然我个人是想要帮你的，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
我们还是要按着规章办事。”
听到这里赵圆一已经知道结果了。
常均继续说。
“我在收到你的预约时，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审核，原本是可以在线上告诉你的，但是我们又认识，这样做终究有点不合适，这次请你来就是想当面给你解释、、、、”
后面已经不重要了，而常均也没准备和他聊多久，表面话也没说多久他就借口离开了。
赵圆一心里很难受，无比难受，但只能压着，死死的压着。
就在他把资料塞回包时，外面突然传来谈话声。
一听到有声音他立刻加快速度，不想让人看到他，可他速度还是不够快。
吱呀！门打开了。
“哎呦！这不是赵总吗！”
这熟悉的声音，赵圆一慌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他一抬头就看到抱着手一脸嘲讽的青年。
见赵圆一这狼狈样，青年的眼里止不住的得意。
“哎呦，赵总干嘛！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赵圆一身体一僵摇摇欲醉，但最终他还是稳住了摇晃的身体，他不想在这里闹。
常远则今天本来就有的不爽，一见赵圆一就向看到发泄口，可赵圆一一言不发的模样反而使他更不爽。
常远则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直接走到赵圆一边上一把抢过他的资料。
“这是什么！”
说着他瞥了眼赵圆一。
“麻烦还给我。”而赵圆一此时只想回家。
看完材料的常远则冷呵了一声，无视赵圆一伸出的手，直接把东西砸到他脸上。
讥讽道；
“你这什么东西，垃圾吗？三流公司，也想要投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赵圆一僵住了，从常远则的角度看去赵圆一在使劲压制怒火。
可赵圆一越这样常远则越是开心；
“垃圾公司——”
就在常远则准备继续侮辱赵圆一时，原本关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接赵圆一的那个男人。
“怎么了？”被打断的常远则有点冒火，没好气的看向开门的人。
而那个男人只是微微欠身。
“抱歉，二少，大少让我送赵圆一先生离开。”
听到男人的话，常远则眉头皱了皱，又看向赵圆一像是呸了一口。
“麻烦了，二少，赵圆一先生请跟我走。”男人又向常远则欠身，示意赵圆一跟他走。
。。。。
一路上赵圆一都跟在男人身后，直到要到一层时赵圆一才僵硬的开口。
“那个人，是你们集团的二少？”
而男人像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似的，不解的看向赵圆一，反问道；
“您不知道我们公司二少常远则吗？”
瞬间赵圆一就像是被狠狠的插了一刀，脸色也煞白了下来。
“赵先生？”见赵圆一脸色一变，助理也被吓到了连忙询问。
对于常均助理的询问，赵圆一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赵圆一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出来公司大门，赵圆一埋着头走了很远，又突然回头看了眼，他呢喃道。
“不是一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