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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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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忙碌了一个多月，可实际收益却寥寥无几，以至于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拿不出。
夜里赵圆一失神的坐在阳台上，听着远处车水马龙耳边微风。
打开糖盒，里面没有药了。
“啊，啊、、、”无力的呐喊不断从嘴角溢出，可他都无力再来第二次。
对面灯火通明，楼下车水马龙，干涸的泪框泪水再度从无声滑落。
可此时他只一腔悲凉，一步一步也许换个地方他回轻松一些。
明明是无风的夜，可他却摇摇欲醉，冷汗刺痛着裸漏在外的肌肤每一寸。
往事的幻灯片不断在眼前闪过，有只无形的手慢慢的推着他。
一步一步，他突然很激动，僵硬的嘴角慢慢上扬，裂开的笑容。
继续，继续，死了一切都好了，解脱，就差一步了、、、
耳边的呢喃，像是恋人的爱语，轻抚着他凋零的心，赵圆一感觉道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砰！
就在赵圆一手放开的上一秒，手机像是被施了法不停响动直到掉在地上！
也就是这一声，赵圆一突然清醒了，要松开的手也变得紧紧握住。
如梦初醒，赵圆一惊恐的看向脚下、、、、、、、。
最后他还是爬了回去。
“喂。”
（老赵，干什么呢！）
在得知赵圆一被撤资后，在外出差的秦风连忙给他打电话。
“没事，在家呢。”回来后赵圆一才发现掌心火辣辣的疼，换只手发现还是一样。
（哦，没事就好，对了你那里风声很大。）其实秦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明明可以休息一天再给他打的，但秦风心里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催促着他。
“我在烟台，抽烟。”扯了扯嘴角，赵圆一才发现那里有什么烟，好多天没碰烟了，只是手指上的淤青有点烟熏的罢了。
听到赵圆一说他在抽烟，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带去你找男人，到时候，你可别躲。）
“好。”赵圆一挤出一抹微笑。
（拿挂了，我要去打扑克了。）秦风当然不是去打扑克，他已经两天没睡了。
“去吧，小心精尽人亡。”
（去你的！）
。。。。。
随着秦风的挂断，手机从赵圆一手中滑落。
愉快的通过话声还在飘荡，赵圆一闭着眼倚靠着墙，缓缓睡去无声无息。
第二天他家多了一根四米长的绳子。
“我要活下去！”
。。。。。
心理咨询室。
赵圆一好久没来了。
陆上刚走时这里差点被赵圆一当成家，每天都要在这里待上一俩个小时。
简单聊了几句，赵圆一拿着比上次多了一倍的药。
现在药太不经吃了。
明天秦风就要回来了，他要快点恢复。
停车场。
他坐在车内又一次感到庆幸，
自从得知患上抑郁后，他开始就变得无比小心翼翼，可如今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真好！呜呜呜、、、”
他不停的擦着眼泪，可眼泪却像流不尽一样不管他怎么擦也擦不完。
嘴唇也不停的颤抖肌肉被牵着跳动，他慌了，不能让秦风担心、、、、
那一晚他没有下车。
直至第二天凌晨他才打开车门。
。。。。。。
庆幸的是秦风来的时候赵圆一已经收拾好了。
他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都还在滴水，一边给秦风开门一边佯装轻松。
“老赵！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门一开秦风就一下跳了进来，欢脱得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孩。
“寿司。”
赵圆一瞄了一眼他的食盒，那么大的标志他不瞎。
一进门入就对着裸着上身的赵圆一着实给了秦风一拳，但他反应很快匆忙扫了一眼，就快速看向别处。
“哟、、、、美人出浴啊，快去吹头发，水都滴下来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开门吗！”
说着赵圆一还探出头看了看楼道有没有人，见没人，他就关了门回卫生间，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好友神情中那片刻的异样。
客厅中，秦风放下东西，草草的瞟了眼四周就拿出烟点燃。
如俩人第一次见面一样，赵圆一还是那样，白得不正常再加上最近瘦了，第一眼秦风被下得一怵。
就在他想着怎么劝赵圆一时，不经意看到边上垫子上有个袋子。
“嗯？这是什么？”
这么一大包东西，秦风思考不到片刻久直接粗暴扯开。
随着塑料袋子被打开，一瞬间所有的药都掉在了地上。
瓶瓶罐罐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没想到来这么一出的秦风也是一愣，骂了一句也只弯腰一瓶瓶拾起。
也是幸好他这里铺了地毯，瓶子不滚动不一会就全部捡回来了，可就在他准备把袋子栓好恢复原位时，他忽然看到袋子里还有一张纸。
“什么东西？”
秦风皱了皱眉头，按理他不该看，但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翻看了那张纸。
·······
赵圆一出来就见秦风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楞在原地。
“怎么了？”
而听到赵圆一声音秦风立刻慌张的把纸和药瓶往寿司盒子里一塞。
即使嘴角已经无僵硬了也要使劲上扬。
“我在看寿司过期没有。”秦风眯着眼说。
“要是吃死我了，你可就赚大了！”
见他这样赵圆一则有点见怪不怪了，无奈笑了笑。
扫了眼秦风就去厨房拿了俩个碟子；
“我这里没有酱油，你那里有没有。”
说着就要去拿寿司。
“我拿！”见赵圆一要过来，秦风一慌一下抢过他手里的碟子，又道。
“我来。”说着把寿司转了一个方向，扯下袋子时顺势把药瓶和报告挡住。
赵圆一见他这模样，以为他偷吃了不想被发现，笑了笑。
扳开一次性筷子。
扒拉了一下问；“是不是人和广场二楼的那家？”
秦风则还有些呆愣。“嗯？”
见秦风还在走神，赵圆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算了都是吃的！”说着就夹起一个塞进嘴巴。
虽然不知道是那里买的，赵圆一很喜欢（也有可能是因为几天没吃饭了），也不管秦风了，直接开始吃起来。
一盒寿司，他直接吃了三分之二。
秦风则在埋头抓手机。
“唔！爽！”
赵圆一摸着鼓起的肚子长舒了口气，他好久没吃这么多了。
“我收拾一下，你别玩手机了”
说完他也不管秦风了，自顾自起身收拾，完全没注意到此时秦风表情越发凝重。
等到赵圆一再次回来时就看到秦风拿着一双没有拆开的筷子在哪里戳来戳去的。
“你在干嘛？”
他不解的看向秦风，他也察觉到了好像从他吹头发出来秦风就不对劲。
可秦风依旧一言不发继续戳着。
“·····你不会鬼上身了吧！”赵圆一装出一副惊恐模样，说话的表情也夸张到不行。
可即使赵圆一已经耍宝了，秦风已经没有回应他。
见他还不动，赵圆一撇了撇嘴，双手在他面前晃
“回魂咯！秦风，三魂七魄回来咯——”
就在赵圆一叫魂时，秦风突然抬起头。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圆一。
在赵圆一记忆中秦风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他，忧伤，无力，以至于他都被盯得起鸡皮疙瘩了。
就在他要开口问秦风是不是发疯时。
秦风手中的筷子离他瞳孔只有一厘米、、、
秦风刚刚一直在查询，他还是不相信赵圆一患上抑郁。
可药物名称，药单医院名称，抑郁症状、、、、越是往下看他越是胆寒。
终于他准备试一下，最后确认。
于是便有了刚刚的场景。
原本秦风预想赵圆一会一巴掌打开它，或者瞳孔一震立刻闭上眼睛，再不济也会楞一下在推开他。
可现实是。
赵圆一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眼睛时不时眨一眨像人偶一般。
也就在这时，秦风记忆飞快闪过，记忆中赵圆一好像一直都这样，没有情绪，说话缓缓，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宛如一个机器人。
啪！
秦风狠狠的打了自己腿一巴掌，此时他心中无比悔恨，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赵圆一已经这么明显了，他都没有察觉到、、、、
秦风眼眶已经湿润了，看着眼前的好友几度开口都化成了无声的哀叹。
“怎么了？”见秦风欲言又止半天赵圆一不解的问。
“多久了？”
秦风垂着头无比丧气。
“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赵圆一有些迷惑。
“我都知道了，多久了！”
说着秦风把身后的药瓶连着诊断报告拿了出来。
再见到药瓶的一瞬间原本还挂着淡笑的赵圆一瞬间僵住了。
。。。。。。
赵圆一第一次和人谈起他的病，俩人坐在沙发上一会哭一会笑。
他们谈了很多从大学到工作再到现在，秦风眼里都是心疼。
聊了许久，秦风突然从沙发爬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向赵圆一，正声道；
“赵圆一，我问你，要是陆上回来找你，你会和他好吗！”
果然他话一出口赵圆一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沉默半晌赵圆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望向秦风，眼里都是无奈。
而秦风一见他这表情立刻就懂了，摆手阻止他开口；
“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又倒下了。
而边上的赵圆一也局促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给秦风解释。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陆上，可心里就想困住了一只猫，拿不出放不下。
每次说完再见他都会更加茫然，一直都清楚自己和陆上不是一个世界，无法跨越，但！
“陆上真的配不上你！”躺了许久的秦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赵圆一还没反应过来。
秦风则捂住脸，十分肯定；“真的，陆上配不上你！”
听着秦风的话，赵圆一突然觉得轻松了些许，顺势倒在秦风边上。
“呵呵呵，对啊我这么帅。”
、、、、、、
那一夜是是他和陆上分手后最轻松的一夜了。
和秦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俩人感兴趣的事，为没有意义的事情发笑。
即使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好，但这是这么久以来赵圆一第一次感觉看到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