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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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谬赞。”鹿时深坦然笑笑，“您想不起来也正常，毕竟您看见的可能是我更狼狈的样子。”
莫恒没懂这话中的暗示，夸赞鹿时深光彩夺目，只是权宜之策。他努力回忆，却仍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张俊秀的脸，只能另想办法缓解尴尬。
“哎呀，这真是……您这玩笑我都接不住了。”莫恒掏出名片推到鹿时深跟前，“请惠存。实在抱歉，找机会我请您吃饭。”
鹿时深没接名片，说：“不巧，我今天没带自己的名片，只能给莫总留一张工作室的名片了。”
身边小梅闻言，从小手包里拿出了自深处工作室的名片，递上去。莫恒一看名片，脸上的笑刹那凝固，眼神凛冽起来。
鹿时深却反而更加冷静，礼貌说：“看来莫总真不记得我了。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自深处工作室，鹿时深。”
莫恒咔嚓一下捏皱了工作室名片，笑容也变得阴森，说：“原来是鹿大作家。陆律师邀请你来，是要向我示威？”
鹿时深不回答，继续说：“我再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小琴小姐。莫总应该也有印象吧？或者，叫Crystal，您更能想起来些。”
莫恒听完，蹭一下站起来，咬牙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莫总不要激动。”鹿时深不怵，也站起来，“我才想问问，莫总想要干什么？”
鹿时深扭头看向会场，众人觥筹交错，各自忙碌，没有人注意角落里的异动。
“发律师函不算，还让宠物咬人，跟踪，绑架，还特地把人绑到明城。”鹿时深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莫总，真是很有……创，意。”
莫恒听到这些，脸上只有愤怒，没有惊讶：“什么意思？以牙还牙？陆时生被陷害，你们就依样画瓢地来陷害我？”
“以牙还牙？”鹿时深毕竟是文字工作者，敏锐察觉了话中的逻辑漏洞，“意思是，你承认陷害过陆时生？”
“你不用套我的话。”莫恒佯装冷静，“要是有切实证据，你大可以报警。我现在说的话，可做不了证据。”
鹿时深意味深长说：“做过的事，总有痕迹。您不松口，不见得别人不会松口。”
莫恒听到这里，警惕起来，说：“别人松不松口，都和我无关。”
“看来莫总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鹿时深这话像是陈述又似讽刺。他玩味看着莫恒，又看向场中人群。
莫恒顺着鹿时深目光，也望向场中，目光所及处，一男一女正在聊天，正是陆时生和莫恒的那位女伴，陆时生赫然握着那位女伴的手。
莫恒脸色陡然铁青，目光带着刀子。那女伴不多时也回望过来，眼中露出点张皇惊恐。
鹿时深火上浇油，说：“莫总，爱情真是种神奇的感情，让人愿意赴汤蹈火，也容易走火入魔。你说，那时夏涵，是不是也对你如此？”
莫恒只觉脊背发凉，手中名片已被捏成一团。
“您今天的女伴就是杨怡颖小姐吧？”鹿时深继续施压，“她好像是……摩侠公司的新东家？你说，夏涵知不知道这些？”
莫恒迟缓地扭头看向鹿时深，极力掩盖心中慌乱，但表情早已失控扭曲。
他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已被这二人深挖到了这样的程度，是他小看了二人的能量，此刻便被人捏住了命脉。
恰在此时，陆时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兜手搂住了杨怡颖的腰，又倾身俯首杨怡颖耳边。
鹿时深踩着时机，说出最后一句和陆时生提前商量好的台词：“莫总小心啊……我们陆律师在女孩子眼里，可是魅力无限的。”
……
陆时生分了七分注意力和每一位到场宾客酬酢，另外三分注意力，始终放在鹿时深身上。
按照和鹿时深商量好的计划，鹿时深负责对付莫恒，而他需要等一个杨怡颖单独行动的时机。
好在鹿时深那边推进顺利，莫恒果然上钩，主动去向鹿时深打招呼，而杨怡颖很快就独自离席。
陆时生朝刘嘉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帮他留出和人单独聊天的空间，而后扮上绅士笑容，步伐款款走过去。
陆时生跟着杨怡颖走到饮料台边，主动打招呼：“杨小姐，好巧。”
杨怡颖记得这张脸，上次是在疫控中心的急诊室，二人在大门口撞在一块儿，陆时生还帮她捡了工牌。
虽然碰撞和掉落工牌都是她刻意为之，但陆时生那张冷冽又凶悍的脸，让她不寒而栗，因此印象深刻。
杨怡颖眼神闪躲，手指捏紧了高脚杯，说：“抱歉，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确实，匆匆一面，也谈不上愉快。”陆时生挑了一杯酒递过去，“我觉得这种白葡更适合年轻女士。”
杨怡颖接过酒，却不直视陆时生，只盯着饮料台看。
“没想到杨小姐和莫总关系这么好。”陆时生递去名片，装出趋炎附势模样，“借这个机会，重新认识一下，雪舟创投，陆时生。”
杨怡颖接了名片，表情困惑起来，礼貌说：“幸会。我会向莫总转达。”
陆时生说：“多谢。不过，我其实是想结识杨小姐。”
“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莫总秘书，有什么值得结识的？”杨怡颖听出话里有话。况且，她也因为宠物伤人的事心虚不已。
陆时生收起冷漠假笑，讽刺说：“我想，能帮着莫总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杨小姐应该不是普通秘书。”
杨怡颖脸色渐渐发白，喝了一口酒压抑慌乱，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宠物咬人，确实高明，很难说是有人故意为之。”陆时生淡定分析，“但把人骗出去，绑架到明城，这就未免太过了。”
杨怡颖听罢，仰头看向陆时生，瞳孔震动清晰可见，说：“什么绑架？！我不懂……你到底想怎样？”
陆时生淡漠道：“我想提醒杨小姐，莫恒这样的人，习惯了找人做白手套，做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但手套终究是手套，被用来做什么，还是手套的主人说了算。而且一副用脏了，脱下来换一副就可以了。毕竟，买一副白手套多容易，你说是不是？”
杨怡颖并非听不懂暗示，她心慌，但已经别无选择。她也不可能听信陆时生的一面之词，就立刻倒戈。
杨怡颖转身要走，却被陆时生一把抓住了手。
陆时生面上冷静，手却用力，说：“他的上一副白手套，叫夏涵。早被他送去欧洲了，想回国也回不来。”
杨怡颖被戳中了痛处，说：“我不认识什么夏涵，也不是什么白手套。”
“夏涵出国前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摩侠公司是莫恒送她的礼物。”陆时生不着痕迹地一点点把猎物逼上悬崖，“莫恒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你说的？”
杨怡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咬牙转头对陆时生说：“你不用离间我和莫恒的关系，你不会得逞的。”
“我会不会得逞不重要，重要的是莫恒已经得逞了。”陆时生用了点力气，把人拽近。
他俯首在杨怡颖耳边说：“什么样的好礼物，送完前任又转给现任？只怕是烫手山芋，莫恒自己不敢接。摩侠公司现任法代，是杨小姐吧？”
“我不会背叛莫恒，莫恒也不会背叛我。”杨怡颖已然脚下发软，只能无力解释，却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陆时生心狠，把对莫恒的恨意全然释放，说：“我丝毫不怀疑你对莫恒的忠诚，但我怀不怀疑，不重要，重要的是，莫恒信不信。”
杨怡颖此刻才反应过来，一抬头恰和莫恒目光相撞，只觉得一阵绝望的眩晕，即将跌倒之际，被陆时生拦腰扶住。
莫恒看到此情景，眼中冒火，而后怒火又逐渐熄灭，变得幽深冷漠。
陆时生把人扶起来，刻意又凑在杨怡颖耳边，笑说：“杨小姐，看来这杯白葡，对你来说，度数有些太高了。”
“陆时生，你……卑鄙！”杨怡颖挣脱了陆时生的手，跌跌撞撞往莫恒方向疾步走去。
人群中，鹿时深远远抛过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是告诉陆时生，他的任务也已经圆满完成了。
……
酒会从傍晚持续到深夜，陆时生不知喝了多少酒，笑得脸上肌肉僵硬。
鹿时深完成任务后，早早让小梅回了家，自己躲回角落里，看着陆时生在人群中穿梭，应对自如。
过了午夜，人群散尽，刘嘉誉送走最后一位宾客，累得瘫倒在卡座里。
陆时生松了板正的领带，解开最顶上一颗衬衫纽扣，走向鹿时深时，脚步带着疲惫。
鹿时深微笑着抬头，拍了拍身边空位，说：“陆律师，陆总，辛苦啦~”
“你也辛苦了。等得很无聊吧？”陆时生坐下，背一挨沙发，手被温暖的手握住，忽然酒意上头。
鹿时深轻捏身边人的手指，说：“还真像我们猜的。在我说明身份之前，莫恒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也没发现我身边的人根本不是小琴。”
“所以，宠物和绑架，可能真不是他指使的。倒是杨怡颖，一看见我，明显有些慌张。我还没开口，她就找借口先走了。”
陆时生接着这话说：“宠物咬人的事，杨怡颖几乎默认了。但绑架……我提起时，她很震惊。我在想，如果真是她，倒是不必把你们带去明城。”
“有道理。”鹿时深点头，“你觉得，杨怡颖会联系我们么？她是不是也挺可怜的，被人利用……”
“总之呢，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我们等等看。”陆时生往人肩头一靠，“与其可怜杨怡颖，不如先可怜可怜我……鹿老师，我喝多了。”
陆时生闭上眼睛，闻着鹿时深身上淡淡香水味。香水是陆时生平时自己用的款式，可从鹿时深身上闻到，莫名叫人安心。
二人安静同坐半晌，陆时生忽然说：“深深，你今天真的……会发光。”
鹿时深坐直了些，让人靠得更舒服，说：“我哪有杨小姐好看。”
陆时生在人肩头轻轻笑了，说：“小姑娘的醋你也吃？那我也吃醋了，今天小梅一直挽着你胳膊呢。”
“挽胳膊怎么了……某些人连腰都搂了。”鹿时深边吃味，边用力掐了陆时生的手指头。
陆时生确实累了，黑暗中把手穿过身边人的后背和沙发间的空隙，搂紧了，又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人腰侧。
捏了半晌，陆时生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去年邀请你住希雅特套房，你不肯。今天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
“我不要。”鹿时深松了松领结，觉着酒吧好像把空调关了，有些热，“我要回家，我认床。”
“那怎么办？我好累啊，走不动了。”陆时生耍赖，“要不，你背我回去？我记得走回去大概只要……半小时？”
鹿时深遭不住，心里其实也痒痒的，说：“背不动你这个金刚狼……房间在几楼？”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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