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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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困惑无人解答，不过他们终于了解了小琴一直避而不见的可能原因。
鹿时深趁热打铁，解释说自己不是云翔派来的枪手，又把已经删除的文章内部留存版发给了小琴，算作自证。
小琴虽有松动，但仍戒备心很强，对于鹿时深的见面请求仍不正面回应。
陆时生一直看着鹿时深和小琴对话，此刻开口说：“看她的语气，是不想再牵扯其中了。其实，你发不发文章她已经不在乎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就泄了气。”鹿时深也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我之前犹豫不决，让她失望了？”
陆时生摇头，思忖片刻，说：“文章已经发出了，也引起了不小关注，你的工作室都因此受牵连，小琴没有理由再因为这个怪你。”
陆时生换位思考起来，说：“如果你是小琴，为了好闺蜜两肋插刀，甚至把自己工作都搭进去了，结果好闺蜜收了一大笔钱全身而退，而你成了牺牲品。你什么感觉？”
鹿时深恍然大悟，也替小琴觉得不值，说：“感觉幻灭，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所以她想摆脱。”陆时生继续说，“但罗敏达翻出了聊天记录，莫恒知道了她和夏涵的关系，恐怕她真想逃开，也不容易。”
“别说莫恒做贼心虚要找她，就连我们也觉得她可能掌握了什么证据。”鹿时深思及此，觉得自己接连打扰小琴，颇有些没人情味。
陆时生看懂了鹿时深自责小表情，安慰说：“我们不打扰她，莫恒也会穷追不舍。尽快找到证据让莫恒承担责任，才是真的在帮小琴。”
鹿时深觉得有道理，斟酌了一下，又真诚给小琴发了一堆消息。
【蕉鹿梦：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想逃开这些。但真相大白之前，我们都没法过太平日子。】
【蕉鹿梦：你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相信你，但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你越不愿意拿钱，他们就越不放心你。】
【蕉鹿梦：我和那些说要给你钱的人不是一伙儿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误会了，我可以当面和你解释。】
【蕉鹿梦：我想，你应该需要帮助，需要人和你一起拿主意。我认识很专业的律师，或许可以给你点建议。】
陆时生还在桌边看鹿时深发消息，看到此处，他抬手捏了捏鹿时深光洁的后颈。
鹿时深被捏得踏实，又怕陆时生图谋不轨，问：“你干嘛？”
“很专业的律师。”陆时生被夸满意了，“我发现你多少还是长了点心眼儿。”
鹿时深这才明白自己下意识就夸了人，羞恼要反击，小琴发来了消息。
【坚硬水晶：专业律师？是这位吗？（冷笑）】
消息之后又紧跟一张照片。鹿时深打开一看，差点吓得把嘴里的茶喷在电脑屏幕上，忙转头惊疑看向陆时生。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拍到一男一女在咖啡厅约会，照片中的女士他虽不认识，但觉着眼熟，而男士赫然就是陆时生。
陆时生没等人开口，抢先道：“这不就是我撞见你和你的沐良学长约会那次么？这女孩儿就是夏涵。”
鹿时深被人抢了话头，还被反将一军，被动解释道：“原来那次你看见了……不算是约会，就是一起看个电影。”
“不只是看电影吧？要不是撞见我了，是不是还要一起在网红咖啡厅喝个咖啡？”陆时生酸溜溜问。
“喝咖啡怎么了。”鹿时深心虚嘴硬。
陆时生不依不饶，又问：“看见我和夏涵，你跑什么？是不是心里酸得要命？”
“酸得吞了柠檬了！”鹿时深用力肘了身边人一下，说：“你正经点。小琴不愿意和我见面，都是你的锅，还臭贫。”
“是是是。但小琴怎么会知道我们俩的关系？”陆时生正色道，“是因为上次滨城见面时，她看见我也在？”
“大概吧……她那天好像是去过咖啡馆的样子。”鹿时深没深究，又噼里啪啦给小琴发消息。
【蕉鹿梦：小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一个人来见你，地点你来定。】
……
消息发出，又是约莫一周的沉寂。随后，小琴突然给他留了个时间和地址。
这一次，见面地点约在申城，是老城区一家洋房咖啡馆。鹿时深不敢再带上专业的陆律师，单独赴约。
春日的申城老城区，行道树已见新绿，居民自栽的花朵也有绽放之意，虽四处都生机盎然，却是鹿时深最头疼的时候。
春风吹拂，空气里飘散的不知种类的花粉，总让鹿时深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要过敏，而后喷嚏鼻塞起疹子，苦不堪言。
因此，最近，凡出门他便要戴口罩。可今天他不敢戴口罩，怕小琴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又心生防备。
他喝着咖啡等了十多分钟，小琴又迟到了。
鹿时深打了三个喷嚏后，发现咖啡馆服务生一直盯着他看，以为对方嫌他没礼貌，不好意思地朝服务生笑了笑。
不料，服务生见他笑了，居然迎面朝他走来，搁了一张纸巾在他面前。
“谢谢，我有点过敏。”鹿时深解释道，低头发现纸巾不普通，展开之后是一行手写的地址。
鹿时深看着地址，一下哭笑不得。
神色紧张的服务员，写在纸巾上的地址，再配上民国装修风格的老洋房咖啡馆，他仿佛穿越进了谍战剧。
地址所指居然是远在新城区的另一家咖啡馆，鹿时深正犹豫要不要去，小琴从WB私信给他发来了消息——“新地点见”。
坐车快一小时，穿越大半个城市，鹿时深终于赶到了新地点。咖啡馆在一家宠物店二楼，走过狭窄楼梯，会发现二楼别有洞天。
这次，鹿时深一推门就见到了等在窗边座位的小琴，比上次雨中偶遇时精神了许多，但眼神依然黯淡。
小琴没等鹿时深坐下就开口：“蕉老师，抱歉，我不是故意耍你。我是怕他们派人跟踪你，尤其是那个律师。”
鹿时深头一回听人叫自己“蕉老师”，忍俊不禁问：“跟踪会不会太严重了？你放心，我没告诉别人见面的事。”
小琴神色慌乱，说：“前天我在申城的房东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律师联系她，要看我和夏涵以前租的房子。”
鹿时深一愣，没想到莫恒他们居然为了查找线索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可对方反应越激烈，就越能佐证，事情真相一定惊人。
“我早都搬家了，不知他们怎么查到的租房地址。”小琴说起这个仍觉后怕，“还好我已经不在申城工作了。”
“那你现在……”鹿时深小心翼翼问，见对方面露抗拒，又赶紧放弃，“没事，你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想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小琴听罢这句真诚关怀，眉头微展，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鹿时深正色道：“不瞒你，我们在追查夏涵事件的真相。我们大概猜到，莫恒和云翔都不是无辜的，所以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我们？”小琴敏感问。
鹿时深赶紧找补：“啊，我和我的工作室成员。”
实际上，有了律师函的前车之鉴，又确认了事情牵扯不小，鹿时深便不再让工作室的其他人参与调查，生怕再牵连更多人。
小琴顿了顿，紧绷的嘴角略微舒展，说：“我也不瞒你，我手上有夏涵当时的部门主管命令她去陪客户和股东代表喝酒的聊天记录。”
“这就是你在辞职信里提到的会让云翔付出代价的证据？”鹿时深没想到只是如此，不相信似的确认道。
小琴点头，又补充：“云翔马上要上市了不是吗？这样的丑闻，他们难道能坐视不理？”
鹿时深循循善诱：“丑闻确实会影响上市。但你想想，如果只是聊天记录，没有旁证，他们可以说是伪造的，或者还有其他很多方法狡辩。”
小琴闻言眼神又更黯淡了一些。
鹿时深说：“你说，如果只是聊天记录，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找你，找夏涵？”
“你应该知道夏涵拿了多少钱的封口费吧？你再想想，云翔的事虽然龌龊，但值得那么多钱吗？”
小琴顺着这话思考了一会儿，说：“可我不知道别的，我真的没有其他证据了。”
鹿时深观察着小琴的微表情，觉得她不是在说谎，又问：“那你知道夏涵之前出国了，现在又回国了吗？”
这次，小琴摇头，垂眸看向面前的咖啡杯。鹿时深敏锐察觉这是有所隐瞒的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鹿时深耐心道，“没关系。如果你再想到什么，或者需要任何帮助，可以用这个电话联系我。”
他又递给小琴一张工作室名片，背面写了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小琴看了名片，苦笑一下，说：“云翔派来的律师也是这么说的，也给我了一张名片。”
“云翔的律师，是姓罗吗？”鹿时深追问道，想从小琴那里探听更多关于莫恒动向的信息。
小琴从卡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鹿时深。
鹿时深接过名片，禁不住瞳孔一颤——名片上分明写着“陆时生律师元杰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
陆时生是事务所合伙人，真要彻底从元杰退出，需要先梳理清他和事务所在财务和业务上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个花时间的过程。
陆时生不习惯坐等结果，就想利用等待的时间，提前启动他筹谋已久的自立门户计划。
“成为资本”并不是他随口说说的场面话，他和刘嘉誉早有了合作设立创业基金的打算。原本是要再奋斗几年好积累更多资源，现在计划被迫提前了。
刘嘉誉其实早不想坐他现在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投资总监”职位了，之前每天撺掇陆时生辞职和他单干。
可现在陆时生真辞职了，刘嘉誉又忍不住替他觉得惋惜。
二人今天约了见面讨论其他创业合伙人的候选人。一小叠候选人资料堆了半米高，一份份讨论，一转眼就是一下午。
陆时生权衡了一下午有些心累，喝咖啡的空档，说：“选来选去，好像还是SA资本的Andrew最合适，年纪不大，但咖位够大。”
刘嘉誉白眼一翻，嫌弃说：“咖位是够大，就是人家现在看不上你了。你和莫恒那点破事，现在圈里传开了，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陆时生面上不在意，却知道需要尽快解决莫恒，否则创业计划也一定会大受影响。
“陆时生，你清醒一点行不行？”刘嘉誉见他这幅不在意的样子，又忍不住替他着急，“上次郊游他在场，我就没说。你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拖累吗？”
陆时生眉毛一拧，冷道：“别逼我揍你。”
“行，我不说了。你就迁就着他吧。”刘嘉誉放弃劝说，“就是看你这样，我才不敢谈恋爱。”
陆时生刚打算向刘嘉誉说明个中原委，手机响起来，号码提示是“新东区动物疫控中心”。
“您好，请问是鹿时深先生的家属吗？”
“是。”陆时生听见鹿时深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吧，他受伤了，行动不太方便，需要有人陪同。”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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