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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璀璨星辰 ...

  •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日]田中芳树

      在午夜的凤雏大桥上漫步,周边寂静得能让任青痕听到他们对方的呼吸。
      一路人二人什么都聊聊,这会儿倒是回想起了儿时读过的经典小说。
      令任青痕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都很喜欢《银河英雄传说》,还看了同名动漫。
      这会儿夜深,桥上只有他们两个行人。
      安静的晚风吹来,任青痕打开了手机蓝牙,链接了自己最宝贝的那款蓝牙耳机。
      “小心啊,这个音质特别好老贵了,可不能掉地上。”任青痕给傅容寂递了一支过去,然后把自己一支塞进耳里。
      傅容寂还在想任青痕是准备让他听着什么,紧接着,一阵熟悉又震撼的音乐突然传来。
      它们仿佛通过了耳膜,直击脑海。

      是《dust》。
      银河英雄传说 Die Neue These 激突,剧场版的主题曲。

      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的前奏,再加上梦幻的水滴音效,使得旋律一点点上升推了出歌曲的第一句。
      /Don't you see yourself in a kind of fairy tale?/
      你不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童话?

      /差し出された掌の上で/
      那朝我伸出的掌心之上

      傅容寂开口问他:“你喜欢的是哪个角色?”
      “莱茵哈特。”
      任青痕思考片刻答。
      “确实感觉你会喜欢他一些。”傅容寂笑了笑,“一个有野心的革命家。”
      “是的。”任青痕像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轻笑。

      /踊らされてく未来は/
      那任人操纵摆布的未来

      /永久の夢をみて/
      观望着一场永恒的梦境

      /吐き出された言葉の裏を知る/
      探知着话语背后的真意

      “谁又会甘心,活在一个永远都任人摆布的世界中呢?”
      他望着远处零散的繁星,对傅容寂说。
      “在一个战争动荡、星球大战的时代,他一点一点地从落魄贵族爬到王座,然后发动了一场自上而下的革命。”
      “腐败颓废被一扫而空。”
      任青痕顿了顿,傅容寂在他眼中看见真挚的崇拜与敬意。
      他继续道:“十年之内登上帝位,然后推翻高登巴姆王朝的腐败统治。再结束宇宙间三大政治势力一百五十年的对峙混战,完成全人类社会的统一,建立以民众为归依的自由帝政。他史无前例地开创了君主专制与民主共和的共存体制。”

      /無秩序な綻びが/
      而那些无须的破绽

      /錆びついた景色を剥ぐ/
      正在将锈迹斑驳的景色一幕幕揭下

      “一个名副其实的银河英雄。”任青痕说。

      歌曲进入到高潮,鼓点在“dust”一词上敲下重音。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airy sky/
      留在无边际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刻まれていく鼓動/
      一点点铭刻着脉搏的跳动

      /砕けて散った祈りは人知れず瞬く/
      已经支离破碎的祈祷扔在暗地里闪耀着微光

      傅容寂说:“这才叫银河英雄传说啊。”
      “也不仅是在这些军事谋略,政治文明上吧。”
      “我觉得,他的爱情观也很好。”

      “嗯,”任青痕点头,“在《千亿的星辰,千亿的光芒》中有描写,他说——”
      二人停在桥的中央欣赏漆黑夜色中朦胧的风景。
      任青痕背靠在栏杆上,傅容寂也一只手搭在他旁边。
      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

      “若是不爱的话,就不该结婚,若是被强制的那又另当别论。”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open sky/
      留在广阔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Life is a flash blinding bright/
      人生如一闪而过的璀璨之光

      /ルールをなぞっても/
      即便沿着规则探索

      /見出せない答え/
      也依旧不得答案

      我永存在银河的长中之中,我的生命,是转瞬即逝地光点。
      若我不曾知晓答案,请让我未来的世代,寻得爱与和平的终幕。

      “你呢?”傅容寂听着旋律的心思被牵引,被任青痕这一句唤醒。
      “我吗?”他毫不思索,当他听到这个问题时,下意识便想到了心底的答案。
      “杨威利。”

      /I don't see your face on the ordinary trail/
      走在寻常的小路上 我不见你的身影

      /煙に巻いた境界線の先/
      境界线的前方已经卷入雾霭之中

      “同盟军史上最年轻的元帅,民主政权的守护神。”傅容寂说。
      任青痕:“我倒是对他印象最深的称呼是——魔术师。”
      “对于战争心理学有深刻的了解与体会,所以他衍生出了许多宛如魔术般的战术。”
      “是啊,”傅容寂开口,“人们说他是战争的艺术家,然而本质上,他却是一位具备宏观视野的战略家。”

      /比べたがる思惑に囚われた刹那/
      被执着输赢的想法困囚的那一刻

      /空っぽなくせに強く縛る鳥籠/
      空无一物的鸟笼仍牢牢将我困缚在原地

      /取り残された思いは/
      最终残留下的思念
      双旋律和声在耳畔响起,给人了一种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中的体验。

      /宇宙に踊る蜉蝣/
      都化作浩瀚宇宙中的蜉蝣

      傅容寂眼底的神色中倒映了今夜的星光,他说:“他讨厌战争,却能够为了自己所拥护的民主制度,一次又一次地走向战场。”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airy sky/
      留在无边际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呼応しあっていく衝動/
      彼此相呼应的冲动

      /頑な過ぎる心が/
      这颗过分执着的心灵

      /いたずらな傷を増やす/
      总是一再徒添伤痕

      “在这个银河之中,像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一样,同时兼具长远广阔的眼界、丰富的构思、以及对前后方优越组织能力的战略家,只有杨威利一人。”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open sky/
      留在广阔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Life is a flash blinding bright/
      人生如一闪而过的璀璨之光

      /狂ってくリズムを誰に預けよう?/
      这逐渐失控的旋律又该寄托给何人?

      “但我觉得,”任青痕开口。
      “你也可以。”
      我觉得……
      你其实跟他很像,你明明也有着那么的出众思想,那么强大的领导力。
      明明也又着那么聪明的头脑,那么丰富的知识积累。
      可,你怎么会来到和我一样的地方。
      又怎么会,甘心留在一个以发展艺术为主的普高。

      “傅容寂,”任青痕看着他眼中的星河,问他。
      “其实之前我和卢小胖聊天的时候,他说漏嘴了句话。”
      “他说……你没参加中考。”
      “这是真的吗?”

      “嗯……”傅容寂犹豫了一秒,答了他,“是的。”
      “唉其实,”他说话的语气顿了顿,思考着该怎么叙述这件事情。
      “那天原本是准备好了去考试的。”
      “怎么说呢……还是得扯到家族问题上吧。”

      关于那天的记忆,其实很多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记得中考那天的云是黑着的,下着雨。
      他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本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学校考试的路上。
      那天他和傅柳说好了的,不用为此请假送自己去考试,因为考点就在他原本的学校。
      从家去往七中的那个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因为那里的交通本就秩序井然。
      他明明记得自己和那辆黑色面包车相隔甚远。
      可上前走时,却见那车加速驶来。

      所幸他跑得快,只是撞骨折了左脚。

      一时间大脑空白,记忆中清晰的痛感,来自身体上的一处处擦伤。
      火辣辣地疼。

      那辆黑色面包车最后肇事逃逸了。
      路人帮他报了警。
      120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他太痛了,只记得自己最后报了一串姆妈的电话号码,告诉警察。

      “还肇事逃逸?!”
      任青痕瞪大了双眼,怒火顿时涌上心头,“在你过马路的时候加速,这故意的吧!”
      “嗯,”傅容寂这个主人公却说着轻松,“但是最后抓到了。”
      “所以是怎么回事?”
      “傅明延的人搞的鬼。”
      “你那个小外公?”
      “嗯,”傅容寂不以为然,还倒讽刺地笑了出来,“当上了家主还不满意,怕未来我长大了,去抢他那刚出生小孙子的饭碗。”
      傅容寂冷哼一声:“连我一个初中生都觉得可笑。”
      “本来是想让人把我不小心撞死的,结果想不到我命大,逃过一劫。”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任青痕在那一刻,从傅容寂身上,看见了曾属于自己的痞气。
      “让这样的一个又蠢又坏的人去当家主……”

      傅容寂啧了口气,继续道。
      “傅家,怕是要毁在他手里。”

      “后来,我太姥姥就来了。那是我时隔了三年后的第二次见她,当年那个玉佩,就是她送给我的。”
      说出一句话时,傅容寂仿佛又看到了十二岁那年,那个人声嘈杂的青石板巷,门外种着香樟树的傅家大院,在街上追逐的猫猫狗狗。
      “她让我妈卖个她个面子,赔偿一下算了,她会把人带走教育。”
      “虽然我们妈还有外公离开了苏州,但是对太姥姥的情,却也割舍不开。更何况我妈本就是个怕事的人,她怕惹了我小外公,那儿的人又要找来。”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不知他们怎么弄的,把我送进了附中。”

      “太姥姥也离开地很快。她本就身体不好,在这三年的时光里,她看起来老了不少。”
      “我又一次短暂地见了她,然后与她长久分离。”
      “再后来不久,就是听来她过世的消息了。”
      “我甚至……”
      “没能参加她的葬礼。”
      傅容寂的语气些无奈,任青痕总觉得在他心底里,仍是舍不掉那个苏州,舍不掉那个曾在樟树下,给他荼花玉佩的太姥姥吧。
      明明是些造化弄人的不公往事,可在傅容寂说来,却轻描淡写。

      耳机里的歌声循环了一遍又一遍,眼前黑色的天空中,不知是否是错觉,任青痕竟发现星星多了起来。
      他对傅容寂说:
      “帝国历488年,宇宙历797年,这一年,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二十一岁,杨威利三十岁。
      “两人都正值‘未来多于过去’的年纪。”
      “我们虽然还没到那个时候,但也正值着‘未来多于过去’的年纪,不是吗?”

      眼前人笑得温柔,看得傅容寂心神一颤,眼中倒映的星河,也有了生命的光点。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airy sky/
      留在无边际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No I'm not such a perfect doll/
      我绝不是任人肆意摆布的傀儡

      /砕けて散った祈りは人知れず瞬く/
      已经支离破碎的祈祷仍在暗地里闪烁着微光

      “宇宙的历史又翻过崭新的一页。”任青痕继续道,“我们的过去,会被革命一同带走。”
      任青痕起身,看了一眼手机运动。
      21872,两万一千八百七十二步。
      那就让我们从这两万一千八百七十二步开始!
      他示意傅容寂和他继续前行。
      沿途的风景昏暗,但夜空中的星辰却明。
      “一起去银河深处仰望星辰吧。”任青痕看向那轮离他们相隔甚远,却又近在眼前的明月。

      双子星系,旋转不息。
      寰宇引力,永恒不朽。

      傅容寂也配合他,说出了那句人人知晓,却意义深远的名句。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两万一千八百七十二步。
      傅容寂,这次,你不是一个人寂寞前行。

      /Left in the dust under the open sky/
      留在广阔天空下的尘埃之中

      /Life is a flash blinding bright/
      人生如一闪而过的璀璨之光

      /ルールをなぞっても/
      即便沿着规则探索

      /見出せない答え/
      也依旧不得答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璀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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