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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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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虚无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做到明辨真假，了然于心便可。
两人一路走来未曾遇到什么阻力，不过顷刻，越殊颜就带着人去往了第三场考核场地————极静雪地。
风雪声从耳边穿过，眼前景物幻化，四处是白雪皑皑，一望无际。越殊颜冷的打了个寒颤，回过头时，谢之意手里还攥着刚才捡来的“杏果”。只是许才的果子，现当下又变成了一块石头。
谢之意后知后觉丢了石子，他看着手腕上的红色指印，愣了愣才开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碰巧。”
“……”，进入他人的欲念，怎么能是碰巧。
“我们还要捕捉一头四级灵兽，你跟着我。”，越殊颜只身在前，像极了在护着自己。若非真知晓这人修为低下，他还当真要信了这错觉。
谢之意无奈，踩着地上的雪走到人前，下意识想牵人的手，但他手刚伸了一半又吓得缩了回来。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谢之意心虚，“我去前路看看。”
“嗯。”
趁着人离开，越殊颜拢在衣袍下的手微微一扫，一道浑厚的灵力就在他周身扩散开。
雪地寻找灵兽，是考研灵力的一部分。在他的感知下，不远处有座高山，正好就有一只灵兽。一进极静雪地，就察觉到了灵兽的踪迹，多少有些运气使然。
越殊颜叫了声谢之意后示意往西北方走，谢之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回头越殊颜已经踏着脚步往前。如此，他也只能匆匆跟上。
雪带着彻骨的寒意，两人抵着风雪，衣衫头发被吹得往后翻滚，脸颊刮得生疼。
也不知这般走了多久，谢之意再抬头时就看见了一座雪山轮廓。
“找到了。”
话语没有回应，越殊颜落在他身后不足十米，谢之意见这人唇瓣微微喘/息，似乎是累的。说到底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能顶着雪走了这么久，的确不容易。
“我去看看。”，谢之意说道。
越殊颜皱了皱眉抬起头，这时一道轰隆隆的巨响突然从雪山顶部传来，巨大的雪块开始掉落。几乎同时，山体前一道白色身影跃进了前方山洞。
谢之意拔腿追了上去，越殊颜落后，在雪体崩塌的一瞬间也连摔带滚进了山洞。
入口被雪掩盖，山洞内视线不清，越殊颜扶着墙勉强站直身，他这幅身子养的娇贵，原本没在意，现今在雪地走一遭，所有的弊病全都冒了出来。
手心生寒，全身无力，若非是靠着自己原本的修为调息，他当真会被冻死。
越殊颜冷静了会，视线随后落在手腕上。金色发光的印记是因之前在谢之意身上留下的灵诀所致。
他借着印记的微光，很快确定了谢之意在的方向。
也就一小会的功夫，人怎么跑这么远？
越殊颜在掌心点了道明火，随即向山洞深处走。潮湿，阴暗，还有浓烈的土腥味。手腕的金光较之前变得更亮，谢之意的声音传来，又因噗通一声，尾音消弭的近乎诡异。
前方断崖，是汪沉静的死水。越殊颜望着水面还没消散的涟漪，很干脆的直接跳了下去。
剧烈的晃动，水面翻滚，谢之意扑腾着冒出头急促呼吸，双手连爬带刨想往岸边游，可藏在水下的那道力，纵然他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脚腕一寒，谢之意甚至来不及呼救，又陷了进去。
那般被死亡笼罩，压迫的绝望，使他陷入了极度恐慌。不能脱困，口腔呛入大量的水，肺部似要炸开。就在他心如死灰时，腰间突然揽过来一只手，将他带了上去。
谢之意呛在水里有段时间，上岸后一直在咳，他侧过脸看着身旁同样湿成落汤鸡的越殊颜，又反复寻着这张脸看了几遍。
虽是经此一事，但少年的容貌依旧明艳，甚至带着几分少有的冷静。
“没事吧？”
“嗯。”
越殊颜松了口气，像是落下块大石头。
谢之意有许多想问的问题。他回想那水中的怪异，自己拼尽全力都未能出来，这人却还带上了自己。
可这些问题还没问出口，耳边又迎来一声巨响，类似于某种灵兽的咆哮，水里有东西涌出来。越殊颜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两人距离不远，谢之意眼下，这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运起了法阵。
白色灵光结成的复杂符文，少年手指灵，活熟练的操作着他从未见到过的法纹。不知何处起的微风，吹着他额前的几缕湿发，越殊颜那张精致的脸印在灵光中，好看的惊心动魄。
纵然长老运法，也未曾有过如此阵仗。
这一画面带来冲击太大，谢之意不得恍了恍神。
水面之下的灵兽露/出真容，是一只似熊似狼的白毛猞。这只狂暴的五级灵兽双掌捂着头，只在法阵下坚持了须臾，便被收进了锁灵囊。
“越殊颜……”，谢之意唇瓣张了张，震惊之余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厉害到，能随随便便收服一只五级灵兽。
“越家总不能又出个天才。”，越殊颜没什么波动，收回锁灵囊后说着早准备的话术。
越家没有神族的血脉，一旦出了天才就会被其他修仙门派所不容。这些事是越殊颜在了解此处自己的过去所知晓的。
越家曾经也有过一个天才，名为越黔，不过年岁才过了十二，就莫名死了。
仙家名门注重神脉，越家不是沐家，自己更不是沐苍屿。他血脉普通，自然是仙家名门所不齿的。
越殊颜的解释很笼统，但谢之意听完后就懂了，这人沉默了会又道：“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越殊颜知晓谢之意的为人，无论是今日救命的恩情，还是过去十多年的相处，这人都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所以自然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我们先出去。”
“嗯。”
越殊颜带着人往回走，期间路上又经历了一次大雪崩。山体内晃动的厉害，因为落石，不少原本能通人的路都被堵了。
脑子里传来一阵短暂的低鸣，越殊颜晃了晃头，尽力保持着清醒。
不久前洗涤内丹，强行恢复了修为不假，但这身子怕冷怕冻，娇生惯养……，又在水里泡过一阵，体弱也是真的。
越殊颜对自己很是嫌弃，可嫌弃也是心里嫌弃。他的身体实诚的很，没走多远就起了身冷汗，手脚也没了力气。
两人走过通道，越殊颜在前只走了几步，直接就栽了下去。
预想的冰冷疼痛并没出现，越殊颜睁眼余光看见了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叶悬散人亲赐，门派只此一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抬头，眼瞳微微收缩，面前沐苍屿还是今日初见那副模样，清冷自持，穿着一身华贵的月袍。
“沐苍屿……”，越殊颜声音很小，小到更像是只动了动唇瓣。
但沐苍屿还是应了。
这人扶着自己，问了一句，“痛吗？”
痛？
越殊颜稀里糊涂点头，没明白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明明前一秒自己还是一个人，结果后一秒沐苍屿就这么出现了。越殊颜伸出手想去碰，奈何手没力气只抬了一半。
没碰着人，他不免有些失落。而这点情绪一丝不差全落在了沐苍屿眼底。
“越殊颜。”
沐苍屿微叹了口气，将人抱起来。越殊颜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体温隔着衣衫传递，这次似乎确认了，越殊颜顿了顿，沐苍屿带着他出了极静雪地。
从雪地回到道场是一瞬间的事。昏暗的环境褪去，眼前是明亮的光。第三场考核只有不足十人通过，而越殊颜和谢之意的浮象灯在考核期间出了问题。
因浮象灯不能显现，沐苍屿赶去了极静雪地，撞见的便是浑身湿透，受伤的越殊颜。
“沐苍屿，我们考核已经抓到了五级灵兽，你还要带他去哪？”，谢之意看着沐苍屿的背影追问。
“此次考核，你们的成绩需叶悬散人定夺。”，沐苍屿抱着人，须臾后又道：“他伤势严重，不能继续留在此处。”
经此提醒，谢之意才注意到越殊颜垂落下的衣摆，染的全是血色。
沐苍屿抱着人去了医道馆，越殊颜半睡半醒，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临到医馆，沐苍屿将人放下，这才去掰那只手，可越殊颜固执，指腹都攥白了也没舍得松。
“你还要抓多久。”
越殊颜其实并没完全睡去，沐苍屿知这人醒着，便直白开口问。
没有回应，沐苍屿握着他的手腕，用着少有的耐心，“医倌马上会为你诊治，你一直抓着我，他如何验伤？”
沐苍屿保持着伏低的姿势，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越殊颜，从睫毛，鼻梁，再到嘴唇……，他想起了些不久前在浮象灯看到的幻境，语气莫名又松了松。
“我不会离开，所以先松开。”
“你会一直陪着我？”
沐苍屿看着突然醒过来的人，越殊颜直勾勾的看过来，眼底既在确认又有几分祈求，沐苍屿点了点头，轻声答应道：“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