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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哭声,骂声,恨,打,都在这个地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上演。
      冷一开车而去,天好像要下雨了。

      码头处。
      冷一开车去了码头。
      深夜,没多少人。
      看着她的车过来了,花斑赶紧让他们把人提出来。
      “冷一,这边。”
      这个码头附近是一个很大的冰冻厂,离这五百米的地方就是海鲜市场。
      “这个人,我们留意了很久,才帮你把他逮着。”
      花斑走近她的身边,知道她讨厌脏乱,在她来之前,还特意把这打扫了一番。
      见冷一一副神色很不自然的样子,他上着心又问道,
      “怎么看你精神有些不好,要不然等明天再说?”
      “滚开。”
      她冷冷的说了一声,别废话,让他赶紧把人带过来。
      跟她认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她的脾气。
      花斑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手底下的人赶紧把那个人带过来。
      “算了,带我进去吧。”
      冷一不想再跟他废话,自己进去说也行。
      “好好,在这边。”
      花斑在前面领着路,里面冷气太大,怕她冻着。
      被捆得那个人在冷库里,花斑让人将他提了过来。
      “抬起头,好好看着。”
      花斑搬好了椅子,冷一很自然的坐了上去。
      “年前借了钱给你,还没还上,就知道跑路了。”
      花斑递了杆烟给她,她摆手表示不要。
      她对着地上那个喘着粗气的人说道,这个人之前是冷氏手底下的人,借了笔钱后又立马跑路走了。
      “钱,是我借的。但我没想跑。”
      他用力的说清楚这句话,说明自己真的不是逃跑的。
      “冷行给你放高利贷,让你还不上,你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呢?”
      “因为他知道,他想让你帮他顶罪,做替罪羊。”
      “他手上沾着人命,你就是最好顶包的人。”
      听完这话,他也默然的低下了头。
      “我还知道,你借钱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治病?”
      说道他的女儿,他明显情绪激动了起来。
      “你要把我女儿怎么样?我警告你,你不能动她。”
      冷一倒不恼怒,只是淡定一笑,
      “你女儿配型成功了吗?”
      冷一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照片,她是来谈合作的,当然得有诚意。
      “看看吧,小姑娘挺可爱的。”
      她把照片扔在了他躺着的地方,花斑捡起照片,好好的放在他的眼前,好让他看清楚。
      照片上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病房里,接受治疗的场景。
      “恐怕你都不知道你女儿现在的身体情况吧?”
      他瞪大了眼,眼角处有泪流下。
      “我已经将你女儿安排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是最好的病房,也花高价去找寻跟你女儿匹配的配型。”
      “当然,我做这一切,那都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颤着声问向她,
      “我想让你帮我办事,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酬劳,你跟冷氏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这是在帮你?或许是在帮你吧。”这个问题,冷一也没有仔细的认真想过答案。
      她自说自话,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我不愿意呢?”
      “妈的,还敢谈条件,真他妈不想活了对吗!”
      花斑上前打了他一巴掌,早就看他刚刚那副样子不顺心了。
      “诶,等等,先别着急。”冷一出声制止了他。他,好像,有时候会穿透她的心思。
      “你女儿的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你觉得呢?”
      “只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你们冷氏的人还真的不是什么干净磊落的人。”
      “对啊,我就是一个坏人,一个,卑劣又阴暗的坏人,从一开始,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好人啊。”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快感。
      折磨手里猎物的快感。
      “所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要是现在还嘴硬,那,花斑,帮我想想办法吧。”
      他刚刚才递给了她一杯热水,这里面有点冷,他心里总是照顾她。
      花斑听后露出笑,这是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好啊,正好前几天受了气我正愁没有地方出气呢。”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招呼着让其他人将他拖远一些,旁边是一桶桶的冰水,虽然夏天的余热还没有完全散去,但秋风一到,也是多多少少加了点寒意。
      他们将五桶冰水全部浇在了他的身上,他龇牙咧嘴的,大声喊着救命。
      可是,现场除了她和花斑的人,没有人会救他。
      “我答应,我答应你。”
      被折磨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只好答应。
      不单单是为了他的女儿。
      “好,暂时就先待在这儿吧,有事我会找你的。”
      “至于你的女儿,只要和我好好合作,她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问题。”
      “你能保证?”
      “我说了,你只能听我的话,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冷一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让花斑看好他,就在他这儿待着吧。
      她扔下了这里的人,转而朝门口走去。
      花斑让他们先赶紧收拾了这里,自己又跟着冷一后面走了。
      “诶,冷一等等。”
      他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冷一并没有立马开车回去,她在厂子门口坐了下来。
      花斑见她还没打算走,又递了杆烟过去,冷一接了过来,花斑又迅速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最近,厂子里生意还好吗?”
      “鱼头没来找你们麻烦吧?”
      她慢慢的吐出烟气,这边都没点灯,码头处没有什么其他人。
      “他哪儿还敢啊,自从知道我是你们冷氏的门派后,上门来都不敢多放一个屁。”
      “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护着你们了。”
      她突然怅然的说出这句话,眼神里看向前面的江面。
      花斑蹲在她的身旁,不明白她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眨着眼,不明所以。
      晚风吹过她的身边,吹乱了她的一缕鬓发。
      他伸手想要替她理顺那一缕碎发,但他刚一伸手,冷一就警惕的做出了反应,挡住了他的手,眼神看着他,带着猎物防备的敌意。
      花斑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却是很温柔的看着她,一时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防备心还是这么强?我们都认识多久了?”
      她刚刚盯着他的那一瞬,眼神里还带着点本能的恐惧。
      只是一瞬间,倒不是很明显。
      她忽然不适的转过了头来,手里的烟就那样继续燃烧着。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别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
      “冷一,要不然我们离开这吧,不要再算计筹谋了。我跟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点卑微的乞求。
      他用赤诚的目光看着她,四周寂静,她只能听见他们俩的呼吸声。
      静谧的让人觉得窒息,可怕。
      她又抽了一口,他还继续保持着守在她身边的姿势,特别像一只求爱的小狗,正摇尾乞怜。
      她转过脸来,眼神放缓了很多,没有那么的尖锐,没有了那么多的冷漠。
      “当初我们,遇见的时候,那场面有多不堪,还记得吗?”
      她突然失神,好像在回忆着当初的细节。
      花斑好久都没再继续说话,他曾经说,遇见了冷一,他才又活了下去。
      可是,那不堪的确也是不堪,彻彻底底的肮脏。
      “我记得,但是我会选择忘记,冷一,现在的你,跟之前那个你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的师父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着他,帮他杀人?”
      他说完后就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对。
      冷一脸色确实一变,她立刻抛开了他的手,又恢复了那样冷漠的神色。
      “因为,当初要是没有他的话,我早死了。”
      “你虽然知道我的过去,但嘴巴要闭紧了。还有,你如果不想帮我,现在就可以将他放了。”
      她这话的意思花斑明白,可笑,她对于每一个人,用的手段不都是恐吓和逼迫。
      他听后摇了摇头,带着点舔的意思又贴上去说,
      “冷一,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给你,只要你需要。”
      他这副故作深情的样子倒让她觉得十分可笑,
      “我是块石头,你捂不热的。”
      “那我拿我的血给你热。”
      他这句话说的十分认真,定定的一直看着她。
      “如果,当初我们并没有遇见,或许,你也不会在我的计划里,多丢一条命了。”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好好看着他,等我的消息。”
      冷一丢掉了手里的烟,打算回去了。
      刚丢下的那杆烟,只剩了最后一点火星。

      阳台上没有开灯,四周都很安静。
      忙到凌晨,冷一还无睡意。
      已经初秋,种的那几盆的花好像生病枯萎了很多,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照顾它们。
      一想到十四年前她遇见冷爷的那个场景,她就很难睡着。

      整个训练场上,跟她一样的女孩很多,只是身高,身材,模样,都有很大的差别。
      在这个屠宰场里,她是新人,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
      这里能教她们的,只有杀戮,屠宰,血腥。
      最开始,她还不是冷一。
      她还不叫冷一。
      0317
      这才是她的名字。
      冷一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手撑着旁边的桌子,身体还动摇晃动着,那一盆花也摔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四个数字,头疼得感觉要裂开了一样。
      她这里发出的动静,响声特别大,在这一片居民楼里,四周似乎都能听见。
      她想起了那段被虐待,折磨,囚禁的日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回去那个地方。
      她不能控制,上次郁医生给她开了点药,是放在,放在,那个橱柜里。
      冷一强撑着站起来,往里屋里走,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冷一径直往橱柜那边走去,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柜门,有一个装着各种药的塑料盒子,冷一将它翻了出来,胡乱的拿起一个小药瓶抖出几颗药直接吞了下去。
      郁医生说过,要她控制药量。
      可是她身上的病太严重,药量不断的需要加大。
      止疼药都是一盒一盒的吃。
      冷一吃完后,瘫在了地上,她靠在橱柜边,急促的喘着气。
      她半睁着眼,右手抛开了药盒,掐着自己的手,很用力,一点点的红印渐渐的显现出来了,积聚着血,而又慢慢的渗了出来。
      冷一试图清醒,这个冷爷,根本就是想要杀了她,现在觉得棋子无用了,就想要灭杀掉。
      她可是被他一手教出来的。
      可他,不知道在用什么药控制着她,郁医生之前也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的身体,就像是中了慢性毒一样,到时间了,就会发作,最后会直接结果了她的命。
      跟冷爷手下的其他人一样,他们是受黑药控制着的,可她不一样。
      当初,凭借她的聪明劲,和她天生的特殊,被冷爷一眼选中,放到身边,培养这了许多年。
      她被关的那几年,见不着天日,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滴水声控人的窒息。
      冷一慢慢抚着头,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
      又回到了正常的频道,冷一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又重新捡了起来,收回到了橱柜里。
      她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回房间里去,冷一躺下后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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