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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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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几年,对她来说,就是漫长凌迟的下坠的过程。
人们通常把黑暗中的那道光,称作救赎,光是永久的深渊,它也只是暂时的救赎。
冷爷安排说了今天要会见一个客人,远门市来的客户,冷一没有再回一趟别墅那里,只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在定好的地点外面等着他。
“冷小姐,我们再举个杯?”
这个秃头油腻的男人献媚的举着红酒杯对着冷一说,原本她是爱答不理的,可总要给爷一个面子。
冷一也举起酒杯回应了过去,可这桌上的菜,她倒还一口都没动。
“冷爷,这个生意现在不好做啊,这能运的东西,现在不好走啊。这干的贩‘货’的买卖现在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现在,海关都不好过了。”
等他说完,冷爷倒是没多少表示,手上还挽着一串佛珠,上面可有18颗上好的珠子。
那个男人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冷一倒是开口先说了话,
“爷的意思是,下批货是什么时候?”
她冷着声问道,看得那个人心里有些不是自在。
他挠了挠头,憋着声好一会儿才说,
“这,现在,还没确定呢,这不是希望冷爷能帮帮忙吗?”
冷爷闭着眼没说话,冷一朝他看了一眼后,又转过脸来对他说,
“这要你们想办法啊,海关还不是要你们去打通。”
“之前那些方法你们都用过了吗?”
整个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垂手立身在旁候着。
“现在不是打通谁的问题,现在警方好像已经盯住了我们,底下的那些人也老是惹事,老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不听话,也不能明目的就直接解决了啊。”
“这是希望爷帮你处理掉?”
冷一倒觉得很可笑,还没去看冷爷的反应。
“只是希望冷爷帮我打通这边,远门市那边就我自己想办法就行了。”
他立刻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愤愤的说,挡住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可是要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
冷爷手攥着那一串佛珠,一颗一颗的捻过去,上面的釉色看上去还很陈新。
“冷爷倒是说句话啊。”
他似乎有些心急,催促着他们。
“这件事,等冷爷想好再回复你,今天就先这样吧,冷爷累了,要休息了。”
他正疑惑着呢,冷一直接回绝了他。
这饭局才几分钟,倒是她的话最多。
“这,怎么都是冷小姐说了算啊,正主在这儿呢。”
他似乎有些不满,眼神有些傲慢的看着她,他之前也觊觎过冷一,她可不单单只是个花瓶,可是个会杀人的带刺的野玫瑰。
冷一也是没一个好脾气,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倒让他自己觉得心底里发毛。
“我说的话,也就是冷爷的意思,废什么话,再多一舌头,就做了你。”
冷一的气势有些逼人,话都由她掌控了,连冷爷都没什么话说。
冷爷和冷一已经起身打算走了,带着他们的人,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个包间。
只留下里面那个谈生意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到楼梯处,冷一吩咐了身边的人,又跟冷爷说了句,
“师父,我还有事没办完,您先回去,我有事再回去找您。”
冷一往后退了三步,冷爷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完冷一就先走了,没有带任何人。
她的目标任务已经出现,已经进入了她的设计的网中。
今天是九月三号,长夜才慢慢开始破晓。
2007年,一个雨夜。
宋谌老师刚刚下课。
她是长夏医科大学的老师。
因为今天下雨,她在门口等了好久,等她的未婚夫来接她。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最近一直都有一个人在跟着她。
另一头,冷家的人看着窗外的雨,正享受着桌上的盛宴。
冷一站在冷爷的身边,颤颤巍巍的抖着,刚刚才出去淋了半天的雨,这冬日里的雨,倒是十分沁人,像是一把把小刀扎进了骨子里。
冷一噤住声,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多余的气息。
“过来。”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轻轻的朝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过来。
冷一缓缓抬起了头,身体发着抖,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他,
灯光很亮,有些扎眼。
她不敢不听话,慢慢走了过去,才走近他的身边,他就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冷一被踹到旁边的空地上,掩住气,尽量表现的没有那么疼。
身边的人都冷眼看着,不敢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人为她求情。
冷一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是用手枕着,躺在那儿。
“师,父,”她慢慢的喊出这两个字,一身都是湿淋淋的。
她还没缓过来,那个她叫作师父的人又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仔细祥看了她好一会儿,她就像一只即将被屠杀的小动物一样,此刻,奄奄一息的垂死挣扎着。
看了几分钟后,冷一用力的爬了过来,拽住他的脚腕处,死死的哀求他,
“师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用尽哀求悲怜的语气,可眼里却没有半点眼泪。
“师父,我错了,您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
那男人半天都没回应,他只是高傲的看着她在地上痛苦的哀求他,他享受着这样的满足感。
“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不听我的话了?”
他边说完,用脚踩着她的头,狠狠的用力将她踩在脚下。
冷一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受着。
她的嘴贴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周围都是她的血水,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来的。
她的眼睛红肿着,两边脸上还都挂着伤。
“师父,我错了。原谅我。”
她带着满心的窒息感和恐惧,低头向他求着饶。
可他没有打算就轻易放过她,踩着她的脚还左绕右绕的转了好几圈。
他朝她说道,“现在都敢做我的主了,我是把你养成一个狼崽子了,对吗?嗯?”
说完,他就放开了他的脚,转身从餐桌上,拿起一碗热汤,朝她身上泼去。
很烫的汤水,冷一不敢躲,也没力气躲,她的手立刻就红了起来。
倒是没有朝她脸上泼去,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冷一天生就长了一张酷似他心里那个人的脸。
见她被这样欺凌,旁边的冷行和冷七心里倒是觉得舒服的很。
可能是天生带有的偏见感,这个冷一一直踩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心里早就不待见她了。
她拖着这一口气,苟活着。
“下次要是再敢犯,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会听话的。”
冷一面目十分痛苦,她还是努力的试着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说,
“师父,我可以杀了她,现在就可以。”
那个男人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嘴角扯着几分嘲弄的笑,对她说,
“现在?你这个样子还可以吗?”
她一身的肮脏和不堪,都归于这话里的不屑中,她的神色又变得十分狠厉起来,有一种要吞噬一切的感觉。
“我可以,师父,我没有那么弱,相信我,虽然她也有一定的身手,又怎么可能抵得过您亲自训练出来的人呢?”
冷一这话是很明显的在吹捧他,他心里听着倒也很舒服。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说说看。”
当初选中她,除了外在的天赋和容貌,也是因为她有一股自带的狠厉,他觉得,她天生就应该是个恶魔,是一个杀人噬血的坏头。
她是他很满意的杰作。
不过,还差一点。
“我杀了她之后,夏城市里的生意我要做。”
“师父,这不是你最喜欢看的屠宰场吗?我们同类相杀,最后看谁能活下来。”
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多跟她说了句话,冷一就被设计,被诬陷说要带人离开。
这背后的人,她很清楚。
冷爷自己想了会儿,他也实在是可惜冷一这个苗子。
他答应了她,冷一心里舒了一口气,她从餐盘里拿了一把刀叉后就转身往地下室走去,那个,她也被关进去过的地方。
没有一点光亮,只有黑暗,和肮脏。
他们还在享用着盘里的餐食,突然听见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凄厉,和哀怨,剩下的是恐惧。
他们都裂开了嘴角,发出快意的笑,他们的脸上刻着一种未知的贪婪欲望。
不多久,只看见冷一颤巍巍的从那个方向走了出来,她一身的血,眼眶另样的红,是见血发狠的红。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令人恐惧的野兽。
她左手握着刚刚喝了血的刀叉,一步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的步子很轻浮,好像随时就要摔倒一般。
“师父,我答应的,我做到了。”
她走过来,用很低哑的声音对他说。
他只是鼓了鼓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
“不愧是我的爱徒,这样的手段和凶狠那都是独一份。”
“所以,您也要承认,我的确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冷一用餐巾擦了擦脸和自己的手,然后将那把刀叉就这样直接放在了餐桌上,很显眼的红色,刺眼的红。
还带着出炉的新鲜温度。
“刚刚才杀了人,也不知道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过来,免得影响我们的胃口。”
冷行还吃着盘里的肉呢,她这样一做,让他有些犯恶心。
冷一只是缓缓的转过头,眼里带着很不友好的敌意说,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不想继续吃就滚下去。”
她话里话外很不留情面,她似乎不懂。
冷行被她这话激怒了,面目有些憎怒,激动的想要对她破口大骂。
冷爷见状制止了他,冷一,只有他能打能骂的份。
她是他养的,是最贴心最得用的宠物。
未经主人同意,怎么能随意欺负打骂呢。
“她说的对,不想吃就滚下去。她什么时候还能让你们随意辱骂了?”
冷行也是个十分收势的主,会看眼色。
他恶狠狠的盯着冷一,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解决她,她可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心计也奈何不了她。
他眼里很不甘,又转过头来,盯着盘里剩下的那一点残渣。
还有那把带血的刀叉,那样明晃晃的亮在他的面前。
“爷,菜凉了,我再重新给您热一下吧。”
冷一抬起头眼里带着泪光,有意说着软话,话里也放下了自己的心气。
曾经,冷爷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过一个名字。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会更让他心疼。
“不用了。吃得也差不多了。”
“你们就先回去吧。”
冷爷朝他们说道,冷行和冷七也放下了筷子,立马起身,出去了。
只剩下冷一和冷爷还坐在原位,她身上的冷水还未干,冷爷从脚到手从下到上仔细打量了一遍她,这副娇艳却带着血的样子,冷爷动了恻隐之心。
“跟我进来。”
冷爷扔下了东西,让她跟着自己去。
冷一一听身体直发抖,眼底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由内而外很本能的发生的。
冷一渐渐松了自己手里的刀叉,带着血,木讷的起身跟着他进了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