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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她在转圈,冷爷有些痴迷的看着。
      入了神,渐渐的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只有牡丹亭的唱词。
      冷一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冷爷和冷青眉是一对亲兄妹,他们的女儿是因为夭折而死的。
      可偏偏,冷一却长的很像他的妹妹。
      尤其是侧脸,别处无二。
      她画着脸谱的那张脸,吸引了他整个人。
      是天定的缘分,还是注定的孽缘。
      在来看戏之前,冷爷才刚刚享用完一场盛宴。
      他略微长卷的刘海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给他深邃的眼睛多添了一份迷离。
      他有些纤长的睫毛,让人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他的皮肤很白,像失了血色,嘴唇却有些诱人。
      师父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就像套了一张极其美貌的外皮。
      很诱人,红的诱人,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那两片唇上,在一张白净的脸上,绽放出了娇艳欲滴的色彩。
      “这张脸,真好看。”
      女人的眼里有欣赏,有眷恋,可唯独少了一份爱慕。
      她好像在欣赏一副上好的佳画,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金钱和欲望的代表。
      他的眼眸中带着点猜不透的温柔,气质中又透露着成年男性的成熟。
      他用手在摸着她的头,她瞬间就像一只十分温顺的小猫一样,躺在他的怀里。
      半褪着衣衫,是欲望的混杂。
      他的样子高高在上,在压制着她。
      女人在想,是不是掌控住了那把肉刃就可以掌控住他。
      可是那把肉刃却是比钻石还坚硬,他怎么可能会低头乞求。
      眼角绯红的一个垂眸就可以将她看得心里直发凉,不敢忤逆他。
      女人只好听他的话,张口含住,用自己的痛苦来换取他的快乐,盼望着他能施舍一点爱意。
      尽管他这样对她,她还是甘之如饴。
      他用他的大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力的一吻,女人仿佛是尝到了薄荷和海洋的清香。
      是盈满水雾的泛红,她温软的嘴唇吐出呜咽,颤抖的继续迎合着。
      他的一双手,一把握住了那纤细白嫩的脚踝,然后往她的身体上继续攀爬着,掌控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平方。
      指尖触摸,眼神碰撞,呼吸缠绵,是轻柔涌动的暗潮,仿佛到了冰冷刺骨的湖底。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猎人的骄傲,挑衅,□□,折磨。
      他除了世俗的欲望,感受到了他禁忌的冷,透露着狠戾,带着心机,复杂的眼神里掺杂着精于世故的老练,平静的表情下涌动着百转心思的算计。

      他在台下坐着,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段只有她一个人的主场里。
      冷一跟他说,他只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坐着观戏就行了。
      好久都没有听牡丹亭了,听她唱,冷爷也是好久没有听到了。
      台上的人正在兴头上,可冷爷却感觉有点昏昏欲睡。
      神智都不怎么清醒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不过他没怎么注意,他整个人都已经要疯了。
      手一挥,袖落起伏,完全是青色的光影。
      很美,柔到至极。
      “师父?”
      她轻轻的叫到,连声音都做到了极致。
      充斥着混乱的世界,他的感官都快失真。
      刚刚那场盛宴,是极致的痛和委曲求全的背叛。
      “师父?”
      台上的人正唱着,声音却是从背后突然响起的。
      脚步声渐渐从他的身后走过来。
      冷爷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台上唱着的那个人,甩着长袖。
      “柳生?柳生?”
      “丽娘?我是柳生啊!我是柳生啊!”
      “我是,柳,生,啊!”
      那个女子说到了柳生,冷爷的眼神更变得痴迷起来,他好像看到他的青眉。
      冷一缓缓的往他的身边走近,见他逐渐萎靡的样子,毫不犹豫的从他的背后伸出了刀,心里早已经画好了结构,该朝哪个部位刺进去。
      很快,手起刀落一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冷一已经将那把刀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穿透了他整个胸膛。
      鲜血很快的就散了出来。
      他的嘴,都有鲜血的洗礼。
      冷一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还狠狠的把那把刀。
      不长也不短。
      刚刚够。
      她先是把住那把刀了很久,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台上的唱词还没有停下,他失真的瞳孔放大,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冷一又转动了那把刀,一会儿往右,一会儿又往左。
      每一次的转动,都伴随着血肉的交打。
      他的眼睛除了突如其来的震惊,还有一分难以相信。
      她明明在台上正在唱的。
      “观之不足由他绻,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
      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她的脑中也自己唱了起来,同样还有她狠厉的眼神。
      “师父?”
      “师父。”
      “这场戏,我陪你唱了十几年,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让我学这些,我也找不出你的弱点。”
      “自以为自己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但没有想到,我这个狠人却是你亲自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我天生反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你驯服。”
      “不过,师父,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冷一,又怎么能亲手报仇。”
      “以前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会一一解决掉,包括您,师父。”
      她的手指缝里也渗出了血,一点点的,染红了她整个白皙的手指。
      白里透着红。
      她故意凑近他的耳边,用一股极其挑衅的声音说道。
      他的眼神瞬间就转为了惊恐,惶惶的意味,让他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还有伴随来的极大的恐惧感。
      但他的手脚都没有力气,刚刚那场盛宴,就是他的最后一顿晚餐。
      “师父,我其实真的不该恨您,也不该怪您,但没有办法,就像您之前说过的,我不过是个畜生,不懂这些,所以,就别怪我了。”
      “师父,安心走吧,接下来的戏段,由我来写。”
      她最后刻意压住了声,眼神里那点嗜血的恨意已经发挥到了极点。
      她还是没有松手,他还在死死挣扎,刚刚冷一的那番话严重的刺激到了他,他的瞳孔极致的放大。
      血流的很快,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手脚早已放弃了挣扎,求生的本能也救不了他了。
      冷一手有些微微发抖,台上唱戏的那个女人,看着他们这副模样,也停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了刀,往台下奔去,也狠狠的往他的身上扎下去。
      好几刀,每一刀,都带着鲜血的扬起。
      她发泄着恨意,每一次的下手都很重。
      直到确定他已经真的死了,她才放下刀来,开始感受到手足无措起来。
      她也很慌乱,眼泪迅速的就掉了下来。声线极其颤抖,极其慌张。
      “姐?我们……”
      她再抬起眼来看着冷一,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嗯。”冷一只是点点头,轻声说了一个嗯。
      “我们自由了。”
      终于自由了。
      “姐?我害怕……”
      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那副脆弱易碎的可怜样,让冷一想起了她。
      她当初也说,自己害怕。
      “不用怕,我们做到了,你做的很好,这么多年,没有白费。”
      “你走吧。离开的越远越好。”冷一放开了那具尸体,收起了那把满是鲜血的刀。
      她的神色又归于平静,她的脸上也沾染上了他的血。
      “姐,我们一起走吧。”她站了起来,脱掉了刚刚沾上血的青色外袍。
      “我还没有演完这出戏,怎么能走。你要走自己走吧。”
      她的语气极冷,她没想承她这份情,她这么做,又不只是为了她。
      那个女人不再多说,又闭了嘴,能够离开这儿,离开这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她求之不得。
      台上的光已经熄灭了,就剩下了刚刚唱戏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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