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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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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姜离转念一想，不是他笨，是眼前这人太混蛋。
哪有皇帝这样的。
戎致的寝殿布局简单，汤池在南面，北面是睡前看奏折的书房，冬日里有另辟的暖阁，但戎致几乎没用过。中间部分空间最大，龙床就安放在此处。
戎致捏着姜离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来和自己对视。
“少爷都给你道歉了，还要如何？”
姜离委屈道：“你道歉了，我原谅你也要时间。”
戎致眼带笑意，“也有道理，那朕便给你时间。”
说着便放下手，但另一只手拉着姜离朝寝房走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人都未开口，直到迈入寝房的门槛——
戎致笑眯眯道：“现在可以原谅朕了吧？”
姜离：？
姜离忍不住提醒他，“说好了给我时间。”
戎致理直气壮，“方才不是已经给过了？”
姜离：……
他再一次愤愤地想，做皇帝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姜离挣开戎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我要出宫去。”
戎致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他一这样姜离就紧张，连声音都变小了，“是，是你骗我来的，我要回家。”
戎致想也不想，“不可。”
“你太过分了。”
戎致放缓了语气，“你先前同我说过，你家里那位老师想把你煮熟了吃掉，你一回去岂不就落入他手中了？”
姜离：“……”
“家肯定是不能回的，那你就只能出去做小工了，以你这样……单纯的性子，到时被黑心掌柜欺负了怎么办？”
姜离：“……”
戎致笑眯眯地做总结陈词，“所以呀，还是留在少爷身边最安全，少爷既不会把你煮熟了吃掉，也不会欺负你，你只要陪少爷说说话就好。”
姜离一脸的不信任，“当真只需要陪你说说话？”
戎致眼底闪着精光，“一边说话一边做点别的。”
姜离：“……”
都是同行，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戎致随手朝窗外一指，“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姜离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张巨大的龙床。
果然物随其主，这张床和姜离那张雕工精致的完全不同，除了特别大以外没什么多余的装饰。
李沛在外探头探脑，被戎致一个眼神遣退了。
很快，寝房的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姜离和戎致两个人。
姜离转着脑袋看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睡榻。他立刻奔过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道：“今日我想睡这儿。”
戎致：“……”
这玩意儿谁放在这儿的？
虽然他平日里不爱用这些东西，但李沛依旧收拾的干干净净，姜离仔细看了一眼，正要躺下——
戎致一把把他拉开，皱眉看着这张连他龙床三分之一都不到的睡榻，“你确定了？”
姜离用力点头，生怕犹豫一点就会被他扯回去。
戎致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像是做了巨大的牺牲一般，“罢了，睡榻便睡榻吧，少爷也不是挑剔的人，就依你吧。”
姜离高兴坏了，甚至都没细听他这句话。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戎致躺下了，躺下后他还翻了个身，把自己的怀抱留给姜离。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就让睡榻拥挤了起来。
“原来阿颜是嫌龙床太大？不愧是读了许多话本的人，朕可真得和阿颜好好学习。”
姜离：“……”
无耻，不要脸，不配做皇帝！
戎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张开手臂，“快来吧，朕乏了。”
姜离拉了他一把，纹丝不动。
“我想一个人睡。”
“为何，在客栈的时侯我们不是抱在一起睡的么？”
姜离脸微微泛红，“客栈只有一张床，如今分明有两张，为何还要挤在一起？”
戎致想了一下，点头道：“阿颜说的有道理。”
见他起身，姜离松了口气。
就在他以为今晚这关过了的时侯，戎致轻轻拍了两下手，李沛立刻凑到门边，小心翼翼道：“陛下？”
“把这玩意儿给朕搬出去，日后寝房里不要出现任何一张像床的东西。”
李沛应了一声，然后招呼着几个小太监一起进来，手脚麻利地把睡榻搬走了。
姜离：……
不如把他也搬走吧。
戎致邀功一般，“阿颜，现在只剩下一张龙床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开睡了。”
姜离快气死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折腾了这许久，戎致也没什么耐心了，他索性弯腰一把把人抱起来，笑眯眯道：“阿颜，咱们这样像不像洞房花烛夜？”
姜离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张俊美的脸揍扁。
戎致把人放在龙床上，然后低着头看着姜离，笑道：“朕可真是太会宠人了，阿颜，你说是不是？”
姜离自暴自弃地偏过头。
这人无耻到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想睡在外边。”
睡里侧总觉得自己被他圈住了，无处可逃的感觉。
而且戎致还老是喜欢把他逼到床边边上去。
戎致皱眉，“睡外边容易掉下去，朕可舍不得。”
“不会的。”
姜离自认睡觉一向很安分。
戎致想了一下，“那好吧，依你便是了。”
姜离赶紧贴着床边边躺下，生怕戎致反悔似的。
戎致这次倒也好说话，顺从地去里侧躺下了。
说是里侧其实也不合适，因为他几乎紧紧靠着姜离，还伸手把他抱到怀里。
姜离只好一点一点往外挪，眼看着半个身子都要在外头了。
“少爷，你，你睡过去点。”
戎致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慵懒道：“睡里侧岂不是抱不到你了。”
“我要掉下去了。”
戎致笑了一声，“你看，朕方才说过的，睡外边容易掉下去。”
姜离这才明白，他说的掉下去根本就不是他理解的那回事，管他睡得是否安分，反正戎致一定会把他挤成现在这样。
突然一阵旋转。
戎致把人放在里侧，然后专注地看着姜离的双眼，仿佛要看进他眼底深处去。
他道：“不要这么怕朕，朕不会伤害你。”
姜离心底微微动了一下，戎致说的这样认真，仿佛在向他许诺似的。
“嗯。”
戎致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其实朕这人好说话的很，只要你每日哄哄朕，朕什么都能依着你。”
“如何哄？”
“比如亲朕一下，再比如和朕撒娇，软软地叫朕戎哥哥，又或者，在床上主动脱衣躺在朕怀中……”
姜离听不进去了，干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
戎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朕突然想起，你还未问过朕的名讳。”
戎致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不满，“你为何不问？”
姜离：……
做皇帝能不能像他这样成熟稳重一些？
眼看着戎致脸色越来越难看，姜离只好敷衍道：“你既然是北辰的皇帝，先前为何要自称许少爷？”
戎致这下满意了，“我母亲姓许，我真名单单一个致字，戎致。”
“朕的名字，只有你能叫。”
姜离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仿佛回到了云沧关的那间客栈。
这一夜，姜离睡得并不好，半夜还做起了噩梦。
他梦到自己的身份暴露，被高高地绑在云沧关的城墙上，而戎致就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冷地望着他。
姜离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能看清他的唇形，他只说了两个字，“行刑。”
然后一把巨大的锋利刀刃便向他的脖子狠狠砍来。
姜离被吓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就看见戎致的大手在自己脖颈间徘徊。
姜离：！！！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戎致：……
他半夜热醒，想偷偷占点便宜，结果手刚伸出去姜离就醒了。
解释不清了。
“朕觉得有些热，所以帮你松松领口。”
姜离往后退了一大段，一脸戒备道：“不必了，我一点都不热。”
戎致想伸手把他抱回来，结果姜离又狠狠退了一段。
戎致：……
他后悔了，好不容易把人哄着抱上了，结果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样。
怎么就没忍住呢？
“你别怕，朕不是那种人。”
姜离愈发警惕，梦境里那把刀的寒光仿佛还在眼前。
僵持了一会儿，戎致无奈道：“好吧，朕不抱你就是了，你别这么紧张。”
姜离纹丝不动，依旧瞪着两只大眼睛瞧着他。
戎致：“……”
他只好率先闭上眼睛，“朕睡了，你看，朕的眼睛都闭上了。”
等了片刻，戎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结果恰好和姜离的大眼睛对上。
姜离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
果然如此。
戎致：……
该怎么证明他不是登徒子呢？
姜离把自己的枕头横过来，放在两人中间，委屈巴巴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不要过来。”
现在从噩梦的阴影中消退出来，他自然也知道戎致不是想拧断他的脖子，但总归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戎致：……
他动了动，结果姜离把被子也推到了中间挡着。
戎致再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