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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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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朝的时侯，文武百官都发现陛下脸色有些难看，准确来说是难看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蔺阳煦又被气着了。
不知道从何处带回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便罢了，一夜之间居然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戎致懒洋洋地倚靠在龙椅上，“有事启奏，无事……”
其实他以往跟这模样也差不离，但今日不同，百官们显然都想歪了。
蔺阳煦跨步上前，“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站在他身后的项杭轻轻咳了一声，但蔺阳煦只当没听见。
项杭抬眼，和龙座旁边的崔翼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又开始了。
蔺阳煦古板惯了，虽说是戎致的老师，但戎致向来不听他的，不管是治国还是读书，他从小就很有主见。
两人时不时就会在朝堂上吵一吵。
准确来说，应该是蔺阳煦把戎致批评一番，然后戎致笑眯眯地把他噎回来。
不过再怎么吵，师生的情谊还是在的。
蔺阳煦拉开阵势，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陛下，您今年已经二十了，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您应当立即立后封妃，绵延子嗣，而不是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厮混在一处，以至于形容萎靡，体力透支。陛下，请听老臣一言，老臣……”
他说完后等了片刻，戎致才恍然惊觉，敷衍道：“太傅说得十分有理。”
蔺阳煦：……
百官们：……
您方才该不会睡着了吧？
戎致换了个姿势，淡淡道：“朕昨夜一夜未睡，乏的很，有什么事一会儿去御书房说吧。”
蔺阳煦气哼哼道：“床第之事怎可如此不知节制，陛下可不要仗着年轻胡作非为，等老了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戎致笑眯眯，“太傅说的是，朕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尚且这般劳累，若真依了您立后封妃，那朕岂不是要被榨干了？”
蔺阳煦：“……”
崔翼憋着笑，他实在不忍心看蔺阳煦那张五彩纷呈的老脸。
戎致站起身，感动道：“朕知道，太傅一向体恤朕，不忍心朕过度劳累，这样吧，太傅……”
戎致又点了几个臣子，笑道：“你们几个协助太傅，替朕处理一下戎裕犯上作乱、草菅人命一事，三日后朕要看到你们的折子。”
“退朝吧，朕要紧着回去修身养性去了。”
蔺阳煦：！！！
另外几个臣子：！！！
吃着瓜呢就被瓜砸脑袋上了。
戎致领着崔翼美滋滋地走了。
走出宣德殿，戎致神色立刻就垮了，什么也没干却莫名背了个体力透支的黑锅，他可真惨。
崔翼小声道：“陛下，是去御书房还是……”
“阿颜醒了么？”
听见“阿颜”这个称呼，崔翼也愣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应道：“方才李公公传话过来，刚醒。”
“那朕先去看看他。不知怎的，从昨日开始，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怕朕怕的紧，你说这是为何？”
崔翼想了一下，谨慎道：“许是头一回进宫，对您的身份感到畏惧？”
戎致想到昨夜后半夜的枕头和被子，无奈道：“朕看不像。”
这哪里是畏惧他，分明是要骑到他脖子上了。
“难道是因为您先前的隐瞒，生气了？”
其实戎致觉得也不像，但排除下来，好像也没别的可能了，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你去替朕搜罗几个会做南方菜的厨子，召进宫来。”
“是。”
顿了顿，崔翼轻声道：“陛下，臣已经查明，流出的萦香丸一共三颗，每一颗的价值都在千两黄金以上。其中两颗就在咱们北辰境内，臣已让人追回，还有一颗只知流向了南边，具体到了何处不知所踪。”
既然连崔翼都追不到，那只能说明对方权势不敌，多半是哪个国家的皇室。
戎致冷笑一声，“该不会让纪修买走了吧，听说他一直对那姜小宝虎视眈眈，说不准就是买来他用了。”
崔翼笑了一声，“也不知姜小宝能不能躲得过。”
话虽这么说，但君臣二人都没太在意这事，只要不在北辰境内，去了哪里关他们什么事。
而寝殿里的姜小宝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南楚的时侯就不爱早起，前阵子在客栈也没人管他，所以赖床的毛病便延续下来了。
再加上昨夜又没睡好，所以李沛前脚去宣德殿递消息，他后脚就又躺下了。
戎致过来的时侯他正趴在柔软的锦被中，亵衣松松的挎在肩上，露出一小片白皙圆润的肩头。
戎致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若是在上面轻轻啃一口，滋味一定很不错。
听见脚步声，姜离头都没抬，闷着脑袋懒洋洋道：“李公公，我马上起。”
戎致脸黑了。
外头守着的李沛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没听见回音，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身子一翻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姜离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睡着朕的龙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还叫的这般甜腻诱人，该当何罪？”
姜离：……
又发什么神经？
刚睡醒的美人格外赏心悦目，身姿慵懒，肤白如瓷，眼神更是如小鹿般天真懵懂。
戎致没忍住，伸手在那挺翘的鼻头轻轻捏了一把。
“往后在床上只准叫朕的名字，否则……”
“否则如何？”
戎致突然低头在姜离唇上啃了一口，眼神有些危险，“知道了吧，朕有的是法子来治你。”
姜离：……
他挣扎着从戎致怀里爬起来，故意问道：“你昨夜是想偷偷掐我的脖子么？”
戎致：？？？
他冷笑了一声，“在你眼里，朕就是这般暴力冷酷之人？”
姜离点头，“我明白了，原来少爷是想趁我睡着，偷偷占我便宜。”
戎致：……
他现在承认掐脖子还来得及么？
姜离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质问道：“少爷半夜偷偷摸摸，岂是君子所为？”
说是质问，其实也并没多少气势，还是软软的。
戎致难得的气短了一截，“此事是朕不对，这样吧，为了表示朕的诚意，朕躺平了任由你为所欲为，绝不反抗，如何？”
姜离：……
谁，谁要为所欲为了？
做皇帝的怎么可以乱用词汇？
戎致说着就躺下了，还主动把自己龙袍的领口解开了一些，方便姜离“为所欲为”。
姜离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他想骂人，但他不会。
“阿颜，朕已经躺好了。”
姜离把后脑勺对着他。
戎致忍着笑，“朕数三下，你若还是不转头，那朕便当你原谅朕了。”
姜离：……
“三……二……”
戎致故意数的很慢很慢，结果三个数数完还是没等到阿颜的“为所欲为”。
怪遗憾的。
戎致站起身，“大方”道：“阿颜以后若是想起来还是觉得生气，朕随时可以躺平配合，只要阿颜能解气，怎么配合都可以。”
然后戎致便一边整理外袍，一边走了。
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恰好被对面的蔺阳煦看见。
老头子又气炸了。
跟在他身后的户部、礼部两位尚书赶紧劝道：“太傅大人小心气坏了身子。”
蔺阳煦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瞧瞧，刚下了朝连奏折都不批就赶回来做那档子事，传出去老夫的面子往哪儿搁？”
户部尚书庄齐笑眯眯道：“太傅大人言重了，兴许陛下只是随手整理下衣领，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最讲究了。”
蔺阳煦看向礼部尚书戚山，拼命想给自己拉个盟友，“你们礼部最重规矩，你觉得陛下此举如何？”
戚山虽然头疼，但嘴上还是道：“下朝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陛下即便有心，怕是也来不及的，太傅大人多虑了。”
蔺阳煦瞪了他们一眼，气道：“老夫倒要看看，这来历不明的男子究竟生的什么模样，哄的陛下着了魔似的。”
两位尚书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得罪陛下的事谁敢干？蔺阳煦是太傅，他们可不是。
蔺阳煦：……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个人进去。
李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但又不敢拦，只能让他进去。
“颜公子，太傅来了。”
姜离愣了一下，太傅？听说北辰的太傅蔺阳煦是著名文学大家，且于治国一道也颇有心得，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
作为皇帝，对于这样的人，姜离天然便心存敬重。
于是他迅速整理好出去了。
一见到蔺阳煦他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恭敬道：“颜玉见过太傅大人。”
正要开口教训这个祸国妖姬的蔺阳煦：？？？
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起来吧。”
“多谢太傅大人。”
姜离亲自替蔺阳煦斟茶，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对他的态度，通通挑不出错来。
蔺阳煦尴尬地咳了一声。
他甚至还觉得颇有几分舒心。
姜离长得好，天生乖巧相，双眼看人时显得又真诚又恭顺，这些都和戎致的特性完全相反。
蔺阳煦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若是戎致能变成眼前这个模样就好了。
如今现成的摆在眼前，蔺阳煦哪里还生的起气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