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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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一边低着头走一边快速回想了一下陛下发怒的后果。
戎致很少发怒，平日里对着文武百官都带着点笑意，三言两语把他们噎的面如土色，平日里也大多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什么都看不进眼里。
上次还是在五年前。
戎致那个时候刚刚登基，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封已逝的许美人为庄懿太后。
那个时侯朝里一半的臣子都反对，且言辞激烈。
宫里的太后也怒斥戎致不把她放在眼里。
当时戎致才十五岁，根基尚不稳，但他还是把这事办成了，顶着巨大的反对声浪。
登基后戎致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为庄懿太后正名，昭告天下她真实的死因，至此庄懿太后的名号才算是真正落定了。
纵观这五年，戎致不声不响地把握住了朝局，当年那些激烈反对他的臣子，裁的裁，抄的抄，杀的杀，如今一个都见不着了。
太后虽在宫里，但平日里无声无息，跟没有这号人似的。
而李沛记得，上次戎致连脸都没有黑一下，甚至还比平时笑得更温和。
可这次呢，就因为颜公子的那副画，陛下脸黑的像锅底似的，杀气腾腾。
李沛吓得腿软，他小命不会就断送在今日了吧。
但奇迹的是，进入寝殿后，戎致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只眼神还有点冷。
“你在这里候着。”
“是。”
李沛拼命地探着身子往里看，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希望这只是颜公子故意和陛下玩的小心机。结果他从门缝里看到，姜离居然狠狠瞪了戎致一眼。
李沛：！！！
天爷呀，他怕是活不成了。
*
其实姜离也是有些心虚的。
他方才那样做，是因为先是被戎致哄骗了一番，然后又被他反复戏弄，憋在心里总得找个出口报复一下。
可若是戎致生气，他该怎么办？
所以方才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此刻。
戎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两只黑眸如狼眼一般，紧紧锁住书案后的人，而姜离就是他的猎物。
“你生气了？”
戎致轻哼了一声，“你把朕画成一只胖乌龟，朕生气有什么问题么？”
姜离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方才挺幼稚的。
戎致可是一国之君，他怎么能跟他开这种玩笑？
“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画你。”
戎致走到姜离身边，一把把他拉起来，然后自己坐下，让姜离坐在他怀里。
那种被掌控被包围的感觉又来了。
姜离一阵紧张，但又不敢在此刻推拒他。
“你可知，惹怒朕有何后果？”
姜离轻轻颤抖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他自己就是皇帝，虽然只是傀儡。
他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戎致在他腰间勒了一把，冷冰冰道：“不是故意的，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画不成？”
姜离身子又抖了一下，只好把头埋在他肩上。
戎致眼神放柔了一些。
但开口时语气还是那样冷，“所以，在阿颜眼中，朕就是那样一只又丑又胖的乌龟？”
姜离立刻抬起头，慌乱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哦？”
“我只是，只是……”
戎致似乎很有耐心，“只是什么？”
姜离深吸了口气，索性实话实说，“你戏弄我那么多次，我也想戏弄你一次，报复回来。”
戎致半晌没开口。
姜离心脏突突跳。
戎致突然轻笑了一声，“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姜离小声，“是你先戏弄于我。”
“但你把朕画成乌龟，朕实在生气，你说要如何是好？”
姜离认真道：“我同你道歉，对不起，可以么？”
戎致摇头，“不够。”
“那，那我把自己也画成乌龟，你消消气。”
戎致继续摇头，“还是不够。”
姜离：“……”
“朕这人呢，记性实在不错，你今日若不给朕一个说法，朕便会一直记着此事，日日提醒你。”
姜离扁了扁嘴，委屈道：“那你要如何？”
戎致拿起桌上的狼毫递给他，“重新画，画到朕满意为止。”
姜离手实在伸不出去。
“嗯？”
姜离只好接过了，小心翼翼道：“我可以自己画么？”
戎致要的那个风格他实在画不来。
“自然……不可。”
姜离：“……”
戎致托着姜离的腰，让他在自己腿上换了个姿势，方便作画。
然后他凑到姜离耳边，小声道：“开始吧，先把你自己画出来，要同方才一模一样，不许添笔漏笔。”
姜离耳根都红透了。
戎致冷笑一声，“看来阿颜是嫌这种惩罚方式过于轻松了，不如……”
姜离赶紧打断他，“我画。”
“嗯，你若画的让朕不满意，朕便脱你一件衣裳。”
姜离赶紧落笔。
戎致记性好，他记性也不差，完全还原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
“不对，领口过于整齐，朕不满意。”
姜离还没来得及反应，戎致就一把把他的腰带抽走了。
姜离：！！！
他都要气哭了，“你……”
戎致笑得邪气，“朕方才说过的，有什么问题？”
姜离：“……”
“还不画么，朕可要脱外袍了。”
夏季衣衫单薄，外袍一揭开，里头就是丝质软滑的亵衣，轻轻一勾就滑落了。
姜离只好忍着羞恼，一点一点地把原画中的自己勾了出来。
某人嘴上说着不可添笔漏笔，结果意见多的很，还都是和原画不同的。
“朕记得，肩膀处是没有衣裳的，你画错了。”
姜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和道：“是陛下记错了，有的。”
戎致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开始扯他的外袍带子，“朕不满意，轮到外袍了。”
姜离赶紧按住他的手，“是，是我记错了，我这就改。”
戎致满意地松了手。
没过多久，他又有意见了，“你的腿是这样的么？”
于是，姜离只好把两条腿画的开了些。
就这样一步一步退，最后出来的成品姜离根本不敢看，瞥到一眼都要面红耳赤。
戎致在画纸的右角点了点，“还少了落笔。”
姜离很好说话地签上了颜玉二字，反正这是个假名，和他本人无关。
戎致满意地收起画，笑眯眯道：“今日还要用晚膳，就先画到这里，改日咱们再一起画朕。”
姜离：“……”
“陛下，咱们已经两清了。”
“谁说的？”
“？”
戎致认真道：“方才朕一共不满意五次，但只脱了你的腰带，还剩四次，何来两清？”
姜离气坏了，戎致简直是个无赖，不要脸。
收好画，戎致牵着姜离的手，带他去旁边的饭厅用晚膳。
姜离气都气饱了，但还是被戎致哄着用了不少。
各自沐浴过后，戎致把人压在床上，盯着姜离的眼神如狼似虎。
他做事一向快狠准，陪着姜离玩闹迂回他有耐心，但该做的事不能耽误。
姜离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戎致皱眉，“你还是不愿？”
姜离摇头，倒不是说他不愿，实在是身份特殊，他不为自己想，总该为南楚想一想。
若是传出去南楚皇帝在床上被北辰皇帝压在身下，那对南楚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那是为何？”
姜离羞怯地看了他一眼，故作委屈道：“我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难免，难免心中惶惑，你这般逼迫于我，我……”
“你要如何？”
姜离开始铺垫，“我不敢说。”
“说。”
姜离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害怕，“你若是这般逼迫我，我便不敢在你身边待着了。”
戎致本来想笑，但转念又想到姜离本就是离家出走逃出来的，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有前科。
真把他逼急了，说不定那天真跑了。
戎致当然可以派人看着他，这皇宫里想要看住一个人还不简单，只是那样的话未免就背离他的本心了。
姜离见他态度有所和缓，忍着羞意主动凑过去在他嘴角处亲了亲，软声央求道：“少爷，我们一步一步来，行么？”
戎致盯紧了他，硬邦邦道：“几步？”
“什么？”
“朕问你，你说要一步一步来，那到底要几步，第一步又要从何处开始？”
戎致自认已经够有耐心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妥协过。
姜离：“……”
戎致果然难对付，看来今日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是不会结束了。
姜离想了想，无奈道：“从亲，亲吻开始吧。”
话音刚落，戎致就低头凑了过去，四片唇紧紧地压在一起碾磨，戎致的舌尖探进姜离的口腔，每一处都不肯放过，吻的放肆而霸道。
姜离都快喘不上气了。
戎致只好暂时停下，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
姜离眼角红的像哭过似的，诱人的紧，急剧呼吸时胸口起起伏伏，戎致双眸幽深的可怕。
过了许久，戎致无奈道：“还没好？”
姜离委屈巴巴，“少爷，说好的一步一步来，你怎么这么用力？”
戎致：“……”
怎么如此娇气，他这才亲了多久？
“罢了，朕晓得了，这次朕温柔一些。”
姜离小脸苦唧唧，“还要来？”
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好可怕啊。
戎致温声哄他，“乖，朕方才太着急了，这次朕轻一点，带着你。”
姜离被他说的一阵脸红。
这种事还有什么带不带的。
戎致目光炯炯地再次扑了上去。
一整晚来来回回的，姜离嘴巴红肿不堪，戎致眼里的狼光却半点未消退。
姜离嘴巴痛，委屈地想哭。
“不来了，少爷你说话不算话。”
戎致笑了一声，“朕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收不住，下次就知道了。”
说完还恶劣地在姜离唇角擦了一把，惹来姜离的瞪视。
姜离现在这个模样瞪人哪里有半分威胁性，反倒因为眸子湿漉漉显得像撒娇似的。
戎致看的心痒痒，今日还没过去呢，开始期待明日了。
“朕觉得今日这第一步十分圆满，明日第二步做什么？”
姜离：“……”
你听听这话像人话么？
“少爷，明日是不是太快了？”
“阿颜，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姜离撇撇嘴，不说话了。
整日里与狼共舞，他好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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