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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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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致一脸好笑地走过去，大概是听的专注，姜离居然没发现他坐下了。
戎致曲起手指在桌面随意敲了两下，无奈道：“让你送衣裳，你倒好，光明正大偷懒？”
姜离眉头皱的紧紧的，而且仔细看的话，他眼里似乎还有几分愤怒。
“这是怎么了？”
姜离气呼呼道：“他说得太气人了。”
戎致转头看了眼最前面的说书先生，以为姜离是被他说的故事气着了，笑道：“需不需要少爷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姜离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又开始了。
说书人拍了下桌子，抑扬顿挫道：“方才我们说到这纪国师和姜小宝的爱恨情仇，那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爱的部分……”
戎致对这些根本没兴趣，相对来说，他还是对姜离的表情更感兴趣。
他怎么觉得姜离快被气哭了呢。
难不成他还是纪修的拥趸不成？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戎致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虽说北辰和南楚是敌国，但有几个纪修的拥趸很正常，他也没专制到连这都不允许的地步。
只要不做对北辰不利的事，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一想到姜离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他就浑身不舒坦。
说书人还在继续，“据说这姜小宝从小身子就弱，纪修为了给他养身子，那是满世界地搜罗奇珍异草啊。都说南楚资源富饶，最后你猜怎么着，还不是得从我北辰高价购置？”
下面的观众一阵大笑。
此刻姜离完全没有联想到那颗药，他已经快气炸了。
什么叫爱？纪修明明只想吃了他，这北辰的人这么搬弄是非，皇帝都不管管的吗？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居然一拍桌子，“不许胡说。”
虽然只是个傀儡皇帝，但自小养出来的气势还是有的，所以尽管他声音并不大，但周围还是立刻安静了下来。
说书人见是个面容精致过头的小公子，看起来年纪很小，便生出了几分不屑，“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胡说了？”
戎致侧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暂时没开口。
哪怕姜离是纪修的拥趸，他也不会放任别人欺负他。
姜离站起身，字字铿锵，“姜离是君，纪修是臣，臣为君搜罗奇珍异草，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倒是没看出什么爱来。还有，云沧关乃是距离南楚最近的关口，你如此口无遮拦，直接称呼人家为姜小宝，是想激化两国矛盾么？届时若南楚发兵，你去替陛下出征么？”
说书人：……
众人：……
只有戎致轻轻地笑了一声。
说书人气恼地指着他，“你……”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姜离说的都是事实。
这“爱恨情仇”，本就是市井瞎编出来的乐子，大家听惯了不觉得有问题，但仔细想想，确实是不合适的。
戎致站起身，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要再说便是了。”
他给了台阶，众人自然是忙不迭地抓住，说书人看他周身的矜贵气息，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戎致拉着姜离回了房。
姜离刚才义正言辞，这会儿回来面对他一人，那股气自然就泄了。
更何况戎致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头一天认识他似的。
“本少爷倒是不知，我的小厮竟这般牙尖嘴利？”
姜离有点紧张，他刚才的反应好像的确过激了些，一点都不像个北辰人。
戎致该不会怀疑他了吧。
戎致抱着手臂，面无表情道：“说吧，是不是纪修的拥趸？”
他之前的确听说过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听不得他跟任何人有关联这种事。
莫非姜离就是这种？
想到这里，戎致眼眸更冷，“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离愣了一下，然后神情激动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是纪修的拥趸？”
他害怕他讨厌他都来不及。
姜离眉眼间的排斥不似作假，看来真的不是。
戎致立刻就不气了，手臂也放下了。
“那你方才为何如此激动？”
姜离气呼呼道：“我就是讨厌纪修，那个人把他说的好像很有良心似的，就是胡说，纪修根本就是个……”
他想了一下，恨恨道：“根本就是个野蛮人。”
不是野蛮人，怎么会想到把人吃掉这种惨无人道的法子？
戎致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他甚至还拿鼓励的眼神看着姜离。
不要停，继续骂。
但姜离已经不敢说了，他怕说多错多。
戎致还挺遗憾。
“你怎知纪修是个野蛮人？”
戎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情报网，好像暂时还未发现纪修野蛮的迹象。
姜离抿了抿嘴，不太自然道：“我就是知道。”
戎致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地拉直了。
直觉告诉他，小笨蛋有秘密瞒着他。
这个秘密多半还和纪修有关。
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姜离脑子里不断闪过骂纪修的词，就那几个来来回回，譬如野蛮人啊，狼子野心啊之类的，所以冷不丁被戎致拉到腿上时，他吓了一跳。
“啊……”
戎致右臂箍着他的腰，刚刚好的力道，既不会让姜离觉得疼痛，又不会让他轻松逃开。
“少，少爷？”
戎致眯起眼，危险道：“你如此在意纪修，莫不是与他有私情？”
“何种私情？”
“他是你的情郎？”
情郎二字姜离还是听得懂的，他简直一头的雾水，实在想不明白戎致哪来这么大的脑洞。
他们刚才不是还在骂纪修么。
他这个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着实取悦到了戎致，他表情顿时温和了不少。
紧接着姜离的回答也让他十分满意。
“我与纪修，怎会？”
没有赌气，没有故作不屑，只有满满的疑惑和惊讶。
的确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
“暂时相信你。”
姜离疑惑道：“少爷，你刚才为何突然如此生气啊？”
他被吓了好大一跳呢。
戎致轻咳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道：“你也知道，咱们这里是北辰吧？”
姜离点头。
戎致继续，“既然在北辰，那你怎么可以喜欢纪修？”
姜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再次点头。
“我绝对不会喜欢纪修的。”
戎致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理当如此。”
姜离想了一下，问道：“那少爷，我可以喜欢别人么？”
戎致脸瞬间又黑了，“哪个别人？”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别人，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样啊。”戎致恢复淡定，“你是我的小厮，喜欢别人之前须得问过少爷的意见，少爷说可以，你才能喜欢。”
姜离虽然不通情事，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闻言表情怪异道：“少爷你是不是傻了，我都已经喜欢别人了，你说不可以，我还能收回来么？”
戎致：“……”
他轻轻弹了下姜离的脑门，气道：“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顶嘴？”
姜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委屈巴巴道：“知道了。”
戎致低头看了一眼，故意逗他，“坐了这么久还不起来，本少爷的大腿就这么好坐？”
姜离跟触电似的，立刻便弹了起来。
然后气呼呼地跑出去了。
戎致哈哈大笑，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等他出去后，原本守在外头的暗卫闪身进来，恭敬地给戎致行了个礼。
“陛下。”
戎致此刻的表情冷淡而疏离，和刚才在姜离面前截然不同。
“说。”
暗卫躬身道：“颜玉小公子是前几日才从外地过来的，只身一人，他只在客栈和松竹苑出现过，然后便碰上了您，除了实在有些巧合之外，并无异常之处。”
戎致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他碰上我纯属巧合，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可查到他从何处来？”
“暂时只能判断出从南边来，具体哪个国家尚不清楚。”
戎致点头，“行了，颜玉留在我身边，我自会看着他，你不必管他的事了，天黑以后便和崔翼一道去百草阁吧。”
“是。”
暗卫来去无声，仿佛夜里的幽灵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自己搅和了没兴致了，姜离再次下楼时发现说书先生已经换了，讲的也不再是时事，而是正宗的传奇故事，姜离听得津津有味。
就是奇怪的是，时不时就会有人给他送点瓜子果品之类的吃食，姜离一不小心就吃了很多。
戎致处理完奏折下来时，恰好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姜离面前，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
戎致面色一沉，快步走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