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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毕业与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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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挣扎着奈何几人死死抱着他完全脱不开身，他看着对面的人冷冷地问：“来我这找乐趣是吗？非得来招惹我？嗯？！杨十里你踏马听好了，老子跟你没关系，给我滚懂？”
杨十里只是一个劲地笑，扬起的弧度刻薄又讥讽，“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苏葵，别喜欢我。”
苏葵觉得难过，酒精麻痹着他脑子，心只一个劲地疼，他被耍了，还动了心，杨十里却只是来告诫他一句别喜欢他。
他突然放轻了声音，带着点悲哀问：“杨十里，有没有一点点你也喜欢过我？”
然后他又吼：“给老子说实话。”
知道结果啊，为什么要问，让自己心死得彻底点，彻底心死以后就不难过了，不为这个人难过了。
杨十里保持着他那刻薄的笑意，“从来没有。”
我一直一直都在爱你。
苏葵突然懂了，原来爱恨也就是一瞬间，你看眼前这个人，说过喜欢他说着对他好，其实从头到尾比谁都清醒，只是一场骗局他从来没有动心过。
苏葵觉得没必要了，算了也就这样了，人生里大事小事那么多，他不想再死跟自己纠结了，他看着杨十里咬牙切齿道：“我不喜欢你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杨十里却眼里突然放光，好像听见什么很开心的事，他克制不住愉悦地笑。
苏葵示意兄弟们放开他，他往前走室友跟着他后面，他与杨十里擦肩而过，没留一个余光给他。
夜色很深，月亮弯弯地挂在天上，格外亮。
他只是往前走，但眼眶却越来越模糊，直到离杨十里很远很远了，平时闹腾的室友闷不吭声地在他后面跟了一路，他才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好难受啊，好像被丢进了深海里喘不过气，不是忘记他了么，怎么会这么难受，他不想走了就蹲在路边靠着路灯柱子哭，他哭起来不顾形象满脸是泪，却没有格外撕心裂肺。
几个大老爷们陪着他蹲在路边默不作声，只是心里都很难受。
直到好像很久了，苏葵哭不动了，他靠着柱子沙哑着嗓音问唐斌：“唐文武，你不是说失恋没这么难受吗？不是说一下子就忘了吗？”
唐斌拍了拍他肩，“都是这样的，初恋总归要久一点更难过一点，会好的，以后就不会痛了。”
苏葵说：“我不想再喜欢他了。”
“苏哥，时间会淡忘一切，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只是现在会很难受而已。”
苏葵很茫然道：“你们上次也是这样说，可是一个月了，我也没觉得自己好像有多好了，只是白天很正常，一到了晚上那些失落难过的情绪都朝我涌过来，怎么也避不开……”
“……”
众人只是沉默，苏葵心里对这份感情有几斤几两的重量，他们不知道也感受不了，当然也不是很能明白他过不去汹涌的难过。
苏葵看了眼天上的月牙，弯弯地，像眯起来的眼睛，泪眼朦胧中好像看见刚才那个人了。
他说：“月亮好好看啊。”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说起来月亮，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苏葵也只是说一声并没要求有人回应他。
自顾自欣赏了一会，他想着好像很迟很迟了该回去了，“走吧，看还能不能进学校。”
大伙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下身子，看见苏葵还靠着路灯蹲在地上，很疑惑地看他。
然后苏葵面露尴尬地朝他们伸手道：“拉我一下，腿蹲麻了站不起来。”
几人顿时笑起来，拉着苏葵起身慢悠悠地踏着月色回去。
后来，毕业了，毕业那天苏葵穿着学士服想起杨十里曾说毕业那天要给他送一份礼物，还要亲自做苏葵一天的摄像师，陪着苏葵毕业。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那个人是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了，不过依旧阴魂不散，他很疑惑地看着快递小哥，他记得最近他并没有买什么东西。
快递小哥道：“您好，这是杨先生送您的礼物，请签收，杨先生还说，毕业快乐。”
苏葵看着熟悉的鞋盒子，拒收了，不好意思地对快递小哥笑：“麻烦你寄回去了，我付钱，顺便再说一声，我不需要他的礼物。”
快递小哥：“可是客人让我一定得给您，先生，你要不签收了？送出来的礼物泼出去的水，我也不好再送回去。”
苏葵摇头：“不了，送回去吧，没用的东西留着占空间，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
“我加钱，你送回去，别寄回来了。”
最后苏葵还是让快递给送了回去，他现在不想再跟杨十里有什么关系了，不见就不念，不念心就不会疼，时间会让伤口慢慢愈合的。
还好，他还没有很喜欢。
苏葵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二室一厅，40多平米，偶尔收留一下出来蹦哒的唐斌，每天坐公交上班、准时下班，忙起来就直接睡公司，吃饭睡觉、学习、健身、游戏，每一天他努力得活得很充实。
他都觉得很好，直到突然一天，杨十里又开始入侵他的生活作怪，算起来其实也就三个月，可苏葵再次看见杨十里却有一种恍如多年的错觉，他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
见不到的时候，觉得自己放下了，看见了才知道，还是想的，还是有一瞬间会疼。
杨十里站在他公司的门口，像以前等他下班的样子，他差点下意识地朝着他走过去，但克制住了，脚步拐了个弯像没看见他一样走了。
杨十里跟了过去。
苏葵什么也没说，杨十里只默默跟着。
直到快跟到家门口，苏葵憋不住了，停下脚步道：“你什么意思？玩明目张胆的跟踪？”
“我想你了，苏葵。”杨十里看着他笑得很温柔，从他们两撕破时候开始，杨十里便没叫苏葵学长了，也不再虚伪地温和。
毕竟，杨十里真正的面孔他也见过了。
苏葵面无表情：“哦，我不想你，麻烦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杨十里笑得意味非常，“我喜欢你这份有趣。”
有趣你妈！
苏葵看了看周围，人还比较多，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闹事情的人，只是低声警告道：“别踏马跟着我！我跟你没关系。”
“离我远点！”
然后苏葵扬了扬拳头，意思是——再跟老子踏马揍你，杨十里明白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让他再跟下去了，快要接近苏葵忍耐底线了。
他听话地没动，对苏葵背影道：“明天见。”
于是第二天苏葵果真看见阴魂不散的杨十里，每天打卡签到似的出现在苏葵面前，不说话也不干嘛跟着走一段路坐一段公交，然后在苏葵警告他的那里看着苏葵走远。
苏葵简直想不明白这神经病到底想干嘛。
时间久了，苏葵有时候能加班就加班在公司里多磨一会，他以为就看不见杨十里了，结果踏马杨十里硬生生站门口等着他加完班。
苏葵只能说，是条汉子。
然后杨十里开始跟苏葵打招呼或者弯着眼睛笑，在苏葵加班时给苏葵送点餐点，像最开始接近苏葵那样，各种的好和关心。
苏葵每次都面无表情装作冷漠，其实看杨十里一直站着等他很久，会心疼，每次杨十里跟他好声说话被他语气不好地一怼，他会感觉很愧疚不安。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却因为这份感情，硬生生把他拉扯成了别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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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苏葵陪领导和甲方去吃饭，酒桌文化各种敬，苏葵替领导挡酒一杯又一杯地下肚，菜是一筷子也没碰，只是为了甲方爸爸高兴各种敬酒喝酒，甲方喝高兴直夸苏葵小伙子有前途。
最后，合同谈成。
苏葵喝地胃里难受，走路摇摇晃晃找不着北，看人都开始出现重影，但还是先让领导把甲方爸爸送回去，他慢悠悠地扶着墙壁出了饭店，蹲在垃圾桶旁开始呕。
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但没吃什么东西实在吐不出来个什么，只有一摊浅黄色令人作呕的水。
苏葵从小到大顺风顺雨惯了，学习也好，打篮球也罢，跟朋友喝酒也从来没喝成这样，跟甲方谦卑倒也不是说觉得很挫折，就是单纯胃里难受，导致心里也难受。
他扒着垃圾桶大脑放空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虚幻的重影，穿着浅色长大衣，很像杨十里，他突然就傻傻笑起来。
醉酒难受啊，又出现幻觉了。
那个像杨十里的重影慢慢近了，拿了一瓶矿泉水让他漱口，拿纸巾细心替他擦脸，苏葵都乖乖地任他摆弄。
“你可真让人操心。”苏葵听见那人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苏葵只是傻傻地笑，然后没忍住打了酒嗝，浓郁的酒气喷了杨十里一脸，杨十里也没嫌弃他，耐心地替他弄干净，扶着他离开垃圾桶。
苏葵整个重量都压在人身上，他醉了也不闹，乖乖地跟人走，简直像随便拿颗糖就能拐走的小孩。
只是靠着人站得歪歪扭扭，等杨十里打车把他塞进去，他坐下来勾着杨十里肩不撒手一个劲傻兮兮地笑。
“唐文武，嗝～我告诉你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杨十里饶有兴趣地看他：“嗯？”
“一个我爸妈都不知道的小秘密。”苏葵继续道，“我跟你说啊，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啊。”
苏葵勾着他肩，脑袋凑在他旁边，可以闻到他说话吐出来的酒气，不算好闻，但杨十里也没推开他。
苏葵自己说道：“嗯……我和你说，喝酒多了是醉的，还会出现幻觉。”
杨十里好笑，憋了这么久说了个没用的话，他还是配合这个醉鬼道：“知道了，不告诉别人。”
“不许说啊，不然我就让你流落街头不让你进我家。”
杨十里眼神突然变得幽暗，他不想苏葵家里有别人，即使他知道是朋友也不行，他都没进去过，唐斌凭什么。
苏葵还在笑：“干嘛，怎么不说话了，好了好了，我又不会真让你睡大街。”
杨十里阴沉着脸问：“苏葵，还有几个人在你家睡过？”
苏葵醉醺醺道：“你踏马喝假酒了？不就你一个。”
杨十里：“……”
杨十里继续问：“唐斌你在家睡多久了？跟你睡一张床？”
苏葵高兴地拍他背，“我哪记得，怎么，今天又要来我家凑合，我告你，你要再大半夜睡不着来烦我，老子非得跟你打一架。”
杨十里脸色变得很不好。
那就是睡一起了，杨十里舔了舔后槽牙，逼自己忍下了，苏葵，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办了。
到家停车，苏葵一下车胃里又翻腾起来，整个胃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疼得难受，他整个人虾一样蜷缩成一团，脸都难受地皱在一起。
杨十里心疼又不能替他分担，只是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着安抚他，“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先回家，我给你煮粥。”
苏葵乖乖站起来，难受，醉酒让他内心罕见地脆弱起来，他委屈地哼唧：“难受……”
“你背我一下，我难受，不想走。”
杨十里微蹲身子，搭过他手臂二话不说背他往家走，苏葵乖乖搂着他脖子没说话，还好还记得自己家门在哪，告诉杨十里怎么走，一到家门口他又自己爬下来，掏钥匙给他。
杨十里看他，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进了家让苏葵乖乖坐着，然后找烧水壶烧热水，杨十里蹲在他面前给他揉肚子，“好受点了吗？”
“还是难受。”
杨十里道：“先去洗个热水澡，等会没那么难受了。”
苏葵房子比较小，一眼便可以看完，杨十里带他去厕所，让他自己洗澡，苏葵迷茫了好一会才自己去。
杨十里内心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他怕等会忍不住，他很想得到苏葵这个人，但是不想强/迫他什么，至少不是那种事。
万一真做了，他并不是怕苏葵恨他，而是怕苏葵会有阴影、会恶心，他并不想这样。
杨十里给他递温水，苏葵一边喝一边委屈地嫌弃，“不好喝，我想喝汽水。”
杨十里无奈，喝完后塞他一口糖，“没有汽水，下次再喝成这样，有你好受。”
苏葵：“唐文武，操！你干什么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应酬需要啊，我还算能喝的了，那么多杯下去。”
杨十里莫名从他语气里听出些自豪的意味，感觉好笑，这是你能不能喝那么多的问题么。
粥煮好了，杨十里给他端过来，苏葵喝了粥才感觉胃里舒服些，胃没那么难受了，没再皱着那张好看的脸。
“唐文武你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苏葵看着杨十里问。
唐斌，唐斌，又是唐斌，这一晚上苏葵喊唐斌都不知道喊多少次了。
前面看他难受杨十里没和他计较，现在还看着他脸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睡一张床，杨十里简直想直接把这人给绑回家为所欲为。
杨十里凑近他，逼着他直视道：“苏葵，别在我面前喊别的男人名字。”
“哦。”苏葵完全不在意道，甚至还打了个酒嗝。
“去睡觉，别喝那么多酒，下次就没这么好受了。”杨十里带着人去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就要走。
这屋子里属于苏葵的气息太浓烈了，他再不走就真要克制不住了，他疯狂地想把这人占为己有。
苏葵拽住他的手，半张脸藏在被子下，神志似乎还是不清醒，“别走。”
杨十里目光灼灼看着他，呼吸变得粗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葵：“别走，我难受。”然后他拽着人躺下来，脑袋凑近乖地像要准备睡觉的幼儿园学生，他只是想让个人陪着而已。
胃不难受了，心就难受，就是一醉酒吧，就想起一个人，心就疼。
那次还有室友们陪着他，后来这半年多来，大家都在不同地方的工作相隔甚远，联系只靠手机，除了唐斌时不时来他这儿蹭住，他再难受也没人可以陪着说会话。
杨十里眼神幽深，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最后妥协般爬上了床，苏葵乖乖地让给他半个被窝，被窝里是苏葵偏高的体温，很暖。
杨十里和他静静躺着，看着苏葵睡觉，现在的气氛格外温馨，他拍着苏葵背安抚着，最后只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学长。”
杨十里向来早起，苏葵还在熟睡时，他便醒来给苏葵煮好温胃的粥，收拾了客厅，然后悄悄离开。
苏葵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杨十里了，杨十里很无奈地着背他走，给他温柔地揉肚子，给他煮粥，带着笑意说有你好受。
这个梦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他还没和杨十里闹成这样，然后他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他喊了一声唐文武，没人应。
爬起来去厨房看见梦里的粥，还有被收拾了的客厅，苏葵内心一阵惊悚，摸出手机给唐斌发信息。
【苏葵：在不在，你昨天是不是来我家了？】
【唐斌秒回：去个鬼，我现在在外地，过两天周末我去找你。】
【苏葵：昨天扶我回家的不是你？？？我日？】
【唐斌：你又作啥子妖了？我没有，我在外地！】
苏葵仔细回想昨天晚上，惊恐地发现，操啊！不是梦！踏马这真是杨十里，还给他煮了粥，自己引狼入室把人给请进家门了。
【苏葵：我日，跟你说，我完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