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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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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唐新红走进院子里时，还特意咳嗽了一声。
荆言明显放松了一些，转过身视线和唐新红交错片刻，不发一言回屋子了。
他知道了，是妈妈邀请舒伊雪来的家里。
既然这是妈妈的客人，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荆言半是放松，半是落荒而逃地走了进去。
唐新红都忘了告诉儿子，把手里的仙人掌盆栽留在院子里再进去。
不过想了想，儿子这个年纪也是要面子的，就没把这话说出来。
她忍着笑对舒伊雪道：“小雪，先进去坐一会儿吧。阿姨这就去弄甜点。”
被这么一打岔，舒伊雪刚才进了小院子见到荆言的那些乱七八糟情绪，顿时飞到了天边，全部烟消云散。
她开始被甜点重新吸引注意力，味蕾疯狂分泌口水。
“好的阿姨。”在美食面前，舒伊雪是个乖巧的小天使。
她长得精致可爱，布偶猫猫一样的漂亮脸蛋，五官怎么看都稀罕，而且还有点婴儿肥，显得脸蛋精巧的同时，不失可爱娇憨，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软了心肠。
进了屋子，唐新红特意把灯都给打开。
平时为了节约用电，除了儿子的书桌会特意放个台灯，其他地方白天是不会开灯的。
但现在舒伊雪过来，也算是个小客人，唐新红就注意了一些，尽量让屋子显得亮堂一些，不那么阴暗逼仄。
唐新红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多，她很会察言观色，联想起之前见到舒伊雪，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高兴，于是做甜点的过程里，引导着舒伊雪说心事。
舒伊雪平时在家里，都没什么人说话。
爷爷奶奶虽然疼她，生活上关心她，但毕竟隔了一辈，不会和小姑娘说心里话。
而在父母没有分开之前，舒伊雪的妈妈王虹，又因为常年忙事业，是个典型的事业狂，很少和她温情相处。
导致小姑娘心里其实很缺乏这种成熟女性的关心交流。
唐新红轻轻柔柔询问舒伊雪，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舒伊雪起先还抿着唇，不愿意说心里话。
可也许是荆言家里的屋子太安静了，容得下外面进来的阳光，也容得下破损的家具和老旧的墙皮，已经开始散发香味的甜品气息，增加了几丝温柔和包容，也让舒伊雪生出来一种，她的情绪和烦恼，也能在这里被容下的错觉。
“我爸爸妈妈分开以后，爷爷奶奶把我带到老家，不让我给爸爸打电话。他们自己却偷偷打。”
舒伊雪原本坐在那摆弄刚才唐新红弄的甜品模具，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模具，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像是突然泄了气的小花朵。
还在房间里写作业的荆言，在草稿纸上演算的速度慢了一拍，动作微不可查顿了顿。
他不是故意去听大小姐说什么。
只是老房子实在是不隔音。
而他似乎又对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极其关注。一点点小的动静，都能立刻放大，变得清晰。
隔着一道房门和墙壁，荆言脑海中甚至能浮现出，大小姐此刻的表情。
舒伊雪的表情很好懂，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去掩盖各种情绪的人。
开心的时候，笑容就明媚灿烂。
不开心了，当然也会不加掩饰，哪怕皱皱眉，嘟嘟嘴，也是漂亮到养眼的样子。
现在，他在隔壁传来的大小姐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点儿哽咽。
其实舒伊雪很少哭，她到哪儿都像个骄傲的小白天鹅，身后有很多人主动围着顺着她，仿佛出场就自带光环和舞台的主角。
除了第一次见到舒伊雪时，在麻雀胡同里瞧见对方泪汪汪又气急败坏的样子，至今为止，荆言还没见过第二次。
他有些心不在焉，盯着草稿本上的题，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继续低头演算。
也许是因为家里太少有人过来了，舒伊雪的到来，打破了静谧的环境，才会让荆言这么不受控制的分心。
而这并不利于他一步一步接近人生理想的状态。
荆言神色变得愈发平静，下颚线条凌厉，已经有了一点将来长大成人的冷峻雏形。
有些道理，还没有人教过他，比如管理情绪，不要让有限的注意力被占有。
因为你想做的事情，如果不全力以赴，没有人会在后面托举你。
荆言全都无师自通。
隔壁的细碎声音还在传来，荆言却安静着沉入到了数学王国。
唐新红听明白了小少女的烦恼，心里也在叹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只看外表，舒伊雪几乎活成了他们家阿言的反面，家庭条件好，家人宠爱。
有时候看着舒伊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从隔壁房子里出来，他都会对儿子产生一种愧疚感。
同样是为人父母，当家长的，她没能给阿言提供一个好的环境。
但没想到，舒伊雪这样讨人喜欢的活泼小姑娘，也有逃不开的烦心事。
父母分开了，只能由爷爷奶奶带着，怎么不是一种缺憾呢。
有了同理心之后，唐新红耐心对舒伊雪道。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要马上全部懂得，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时间就是留给你们长大的。”
“小雪啊，你的爸爸妈妈肯定是因为爱你，才会迎接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舒伊雪摇头：“才不是。我才不相信。”
大人最喜欢说话骗小孩子了，可她已经是个几十岁的大孩子了，根本不会被骗到。
舒伊雪捏着手里的模具，垂着脑袋不吭声，发箍旁边的碎发毛茸茸的，显得可可爱爱。
唐新红正在想该怎么安慰这个小朋友，舒伊雪却自己好了。
“阿姨，我一点儿也不难过。”
小少女开口：“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可是爷爷想让我成绩更好一点儿。”
看到爷爷不开心，舒伊雪心里也不好受。
唐新红耐心听着小姑娘嘟囔，心里失笑。
“阿姨让荆言给你补课好不好？”
她们家阿言别的不说，学习是一把好手，从小就没有让唐新红操心过，可以说是完全放养出来的。
没准儿子还能有一些好方法分享给舒伊雪。
舒伊雪一听这话，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要不要，不用了阿姨，我不要荆言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