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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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程千千短暂的加了一会班，离开写字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但这个时间点趁着月色下班的人并不少。
她站在写字楼旁，抬头看了下天空，稍微放松用了一天的眼睛，还没彻底放松完，脚上却突然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触感，黏黏的——低头一看，一只看起来只有小臂大的小猫正在往她腿上蹭，四只爪子并用抓着她的裤腿不放，还能隐约感受到正在用牙齿啃啮着布料，毛色灰扑扑的，看起来有点，不出意外估计是附近没人要的流浪猫。
她朝旁边走了几步，小猫就跟绑在她身上的挂件似的，跟着爬了几步。
程千千盯着赖在自己身上的流浪猫，走到一个人少安静点的角落，最终还是蹲下来：“你是不是饿了，要吃点什么吗，但是你能吃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没养过猫，你有主人吗？”
想想也知道这猫不可能回答她，九成九估计是没主人的野猫。
程千千抬头打量一圈周遭，写字楼附近有不少便利店和餐饮店，她犹豫片刻，转身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包火腿肠。
红色的包装撕开，程千千掰断半截，还没喂进小猫嘴里，看起来无比瘦弱的流浪猫就扑棱着爪子自己抓过来了，一点一点咬着。
“还挺能吃。”程千千看着野猫津津有味的样子，顺而又撕了一根火腿肠，然后放进了自己嘴里。
一连给野猫喂了两根火腿肠，程千千感觉它吃得差不多了，便满意地前往地铁站。
接下来几天，或许是知道了这栋写字楼里有个会喂食的好心人在，程千千一连几天下班都能在角落看见这只流浪猫。
程千千连续喂了几天火腿肠后，到了第三天，终于认识到这么喂下去不是个办法。
她半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凝望着眼前可怜兮兮的流浪猫，脑回路转了半圈，终于说：“……要不我给你问个‘专家’，看看怎么办？”
她思考了一瞬，然后拿出了手机。
上次给赵明繁发那句感谢纯属程千千自身惯性使然，但赵明繁回的那句“晚安”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和赵明繁还没到能说晚安的关系吧？！
但怎么说也打破了0聊天记录的僵局，虽然谈不上关系好，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一句话都说不上了吧。
而且这也算正经事吧……
她点开和赵明繁的聊天框，飞快打字：
【程千千：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之前看到你朋友发了猫的照片在养猫，你知道流浪猫适合吃什么吗，平时要怎么喂养？】
【赵明繁：你要养流浪猫？】
赵明繁回的很快，快得让程千千错以为他随时盯着手机，或者是把她的消息设置了特别提醒。
在她正思考该怎么整理措辞的时候，微信猝不及防跳出语音通话提醒，程千千顿时愣在原地，连脚边喵喵叫着吃了两根火腿肠还在喊饿的小猫都没顾得上。
这是在干嘛？！
程千千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虽说她和赵明繁的关系在她单方面看来应该算缓了一点，但是也没熟到能直接打语音吧，天知道她和方琳心语音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静默片刻，十几秒后发过来的语音邀请被对方挂断，这一回赵明繁选择了打字。
【赵明繁：你要养流浪猫？】
这一回程千千稍微轻松了一下，她打字回道：
【程千千：不是养，就是最近看见一直流浪猫喂了几天，但是我没养过猫不知道猫能吃什么，怕把猫吃坏了。】
【赵明繁：给猫喂了什么？】
【程千千：火腿肠。】
【赵明繁：只喂了火腿肠？】
程千千看着屏幕上发来的字，陷入思考。
她没养过猫，肯德基麦当劳烤鸭火锅那肯定是不能给猫吃的，至于为什么是火腿肠，第一次给猫喂了点火腿肠还吃的挺香，这两天她就只敢喂火腿肠了，生怕换道菜把猫吃出点什么问题。
【程千千：嗯，喂了三天，每天晚上给它吃了两根火腿肠，白天留了一根。】
这次程千千等了两三分钟都没看见赵明繁的回复，就在她以为赵明繁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让她自己看着办时，安静的微信页面终于再度亮起来。
【赵明繁：现在方便语音或者电话吗？】
这回沉默的变成了程千千。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能是因为预设想象中的发现和现实不太一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沉默局促的是她，但她有一种赵明繁仿若在惴惴不安地等着她的回答的错觉似的。
先前无疾而终挂断的语音，现在小心谨慎怕打扰到她一般的询问……
程千千犹豫的时间有点久，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发丝，初夏的深夜气温已经逐渐上身，像是带着微醺的红葡萄酒，凉风一吹，就让人目眩神迷……
她打字回复：【程千千：方便】
消息发过去的下一秒，赵明繁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几乎没给她犹豫的时间。
这一次程千千没有拒绝，她接通语音，忽然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像是被凉风呛了一口，连握着手机的力道都不禁紧了紧。
赵明繁的声音透过夜风钻进她的耳朵，低沉中带着些微沙哑，他说：“听得到吗？”
程千千瞬间回神，轻咳一声，说：“听得到。”
“那就好。”赵明繁接着道，“猫有多大？”
程千千垂眸，确认一般：“挺小的，大概和我小手臂差不多，可能才出生没多久吧。”
赵明繁静默一瞬，才缓缓开口：“你刚才问我，要给流浪猫喂什么比较好是吧。”
程千千“啊”了声：“是啊，我这几天都只给它吃火腿肠，但我怕火腿肠喂多了也不太好，这猫太小了。”
晚风吹的程千千的脸也有点冰凉，她摸了把脸，透过微信语音微微的噪音，听见语音那头一丝其他动静——咔嚓一声，赵明繁似乎按了下打火机，然后是轻微的呼吸声，应该是他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的声响。
良久后，他温声道：“你最好不要继续喂了。”
“啊好好，”赵明繁养猫，在这方面上肯定比她专业，程千千忙不迭应声，“那要给它喂什么，猫粮吗，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些猫粮比较好。”
“猫粮也不要喂，”赵明繁在飘散的烟雾中沉沉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再管它了。”
程千千：“……为什么？”
“你第一次喂流浪猫吧。”赵明繁说。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语气莫名肯定，让程千千根本说不出一个否认的词。
“嗯。”她说。
赵明繁声音和缓：“喂流浪猫喂两天三天一个星期，那只猫以后就会每天定时定点等着你，因为它知道你会给它投喂，但是流浪猫和家养猫的习性不一样，你把它喂的太舒服，它就会失去自己觅食的能力。一只猫也就罢了，如果是一窝猫，喂的太好却又没有像家猫那样看着，也没有绝育，到时候就会大猫生小猫，流浪猫越变越多，还有可能影响到附近其他动物的生长。”
……大猫生小猫，小猫生小小猫，猫猫无穷尽。
程千千仿佛已经看到了上百只野生流浪猫围着她喵喵叫。
虽然她对小动物挺有好感的，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被猛猫进村包围的感觉，赵明繁一段话直接把她弄清醒了。
程千千低下头凝望着还在她脚边啃火腿肠的野猫，心中升起最后一点怜爱：以后就不能再喂你了，你自己努力加油找吃的去吧！
没等她怜爱完，赵明繁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欸？
程千千霎时收回思绪，眼睛瞪圆，写字楼外的路灯一扫，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专心致志地聆听赵副总监有何指教。
赵副总监说：“不然你把猫送来我这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