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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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清宵天里，仙君居所，在我的床上，我百年前收到的徒弟，衣衫不整正对着我正哭哭啼啼。我一脸呆滞，看着这满床狼藉一片。以为自己一世清名，就此不保。从此仙界大概就要传闻看起来风光霁月，天界第一的含光仙君其实是个爱潜规则徒弟的无耻败类。想到这里，我脸上更加灰白。恨不得立马从诛仙台上跳下去！而我那“兔子妖”徒弟还在嘤嘤哭泣。天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血了呢。
但是我师靖，从不服输！我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啥。就算死！也要让自己死明白！三百年前，我酿下了的一坛仙渡，希望酒成时，我与我的道侣风延同饮，虽然很快就忘了这事。但是不久前我那道侣传来消息，说是很快就从下界回来。我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瓶酒。不知不觉间就拆封后独自饮酒。
喝得起兴之时，我的徒弟秋涵洵来了。他先是用略带幽怨的眼神望着我。而我一言不发，继续饮酒。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把端走酒杯，直接喝了。而我大概上头了，也不用法力直接起身，与他争执纠缠起来。他很快被我拿下，嘴里还嘟嘟囔囔道：“师尊，我哪里不如他了，他一回来，你就要赶我走！是，他陪了你千年，你们同门师姐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我身份卑微，修为平平。我知道与师尊是不可能的。我不过只想陪在您身边，能时常看看您罢了”。
我闻言，平时拿太薇剑的手都要不稳了。这种逆徒是谁让收他。哦，是我自己想收啊，那没事了。呸，这个逆徒大逆不道，竟然肖想他的师尊！我本该斥责他，可看见了他含泪通红的眼睛。竟然不忍心说出口。然后就……
想起一切的我，恍若隔世。消息有好有坏，好的是并没有真的做下罔顾师徒之伦、让人唾弃的事！坏的是我好像真的占了我徒弟的便宜，挂在我徒弟身上要掉不掉的衣服正在控诉着我。我竟是如此道德败坏之仙！我妄为仙君！真的是要跳诛仙台的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我寝殿内依然弥漫着徒弟幽幽泣声。我一边感慨我徒弟真能哭，一边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我徒弟的注意。没想到他哭得更大声了。救命！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跳诛仙台了！
没想到，徒弟立马停止了他梨花带雨的行为，大惊失色道：“你就这么厌恶我嘛，竟然要跳诛仙台！”我无语凝噎，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那话。不过还是有效果的，起码他不再哭了。
“当然不是。”我很想大声吼出声，但是考虑此情此景，实在不能。只好用比平时低八度的音量回着。
“那个......，那个我们昨晚其实……”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很想说声。其实我们俩昨晚并没有实际发生啥。但是这话一说出口，更显得我面目可恨，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秋涵洵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些什么。他怔愣了半晌，喃喃道：“我知道了，师尊。我绝不会将此事说不出去。阿洵心里知道师尊心里有的是师公，昨晚不过是个意外，阿洵会将此事埋在心里。决不吐露分毫。阿洵只求此生能守在师尊身边，伴着师尊。阿洵便心满意足了。”秋涵洵顿了一顿黯然神伤地说。而我听完，只想拿着太薇剑一剑捅死我自己算了。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挽回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秋涵洵直接披着外衣，就往外跑去。我阻止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殿，关键是他披着我的外衣啊。我目光呆滞，果然还是应该跳诛仙台！
秋涵洵一路回到自己的居所。嘴角微微挑起。师尊，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那风延不过是仗着与师尊青梅竹马，捷足先登罢了。如果自己早出生了，哪有那萧延的事情！他恨恨地想着。双手不自觉，抚上腹部，昨晚到底有没有成功啊。身为一个兔子妖，他可是能怀孕的。他一时出神，不自觉望向窗外。
清宵天一如既往。那一花一木，一亭一台好像从未变过。我立在窗前，怅然思索。百年前，有一群魔族作乱，虽然大多数都被捉拿，但仍有部分逃往下界。
风延身为执掌仙界刑罚的玄阳仙君，发生此事后便说要亲自下界抓拿。我本想陪他一同下界，但他此去是为公务。我陪他同往，显得有点黏糊。风延也拒绝了我的陪同，临走前他说。我这一去，至多不过百年便可回归，你在仙界等我就好。也是，对仙人来说。百年弹指一挥间。大概就是闭个关的事情。我要是在清宵天里再次闭关。兴许一闭一睁，就能看到风延回来了。不过魔族作乱前，我已闭关许久。再次闭关，恐无精进。
这清宵天中，如今就剩我一个。往日我看到那些仙界同僚们广收门徒，只觉得无聊。现在想来，我也该收个徒弟了。起码我这一身本事，总要有人继承，不多，收一个就好。那一刻，我广发飞贴，希望能找到个天才徒弟。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想收个徒弟竟然如此艰难。慕名而来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但是这之中就没一个能让我收徒的。不是天资稍差，就是长得不如我意。有几个过得去的，想学的也和我会的相差甚远。硬是收下他们的话，也只会耽误人家。
来往的人源源不断，可我已经在重复的查找中有些厌烦了。等应付完了又一批上门的人，我就寻个借口，说打算出门游历，顺便找找有没有好苗子。等清宵天恢复往日的宁静，我也打算就此出门找找徒弟。
仙界很大，大到我飞了几个月，也没飞遍整个仙界。我百无聊赖之间，听到了下面传来一阵响动。我好奇往下看去。就碰见一伙人正在欺负一只兔子妖，那兔子妖哭得好不可怜。让仙心生怜惜。咦，那只兔子妖好像不太对劲？我的一双眼睛能够看破世间真假、辨明真身。没人能够骗过我的眼睛。这只兔子妖居然是只犼。真是有趣，犼这种神兽在仙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在我飞升之前就很少有消息传出了。没想到今日竟然碰见了。一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看着看着，事情好像往不对的方向发展了。那只犼好像真的打不过那些人？！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制止他们打妖。是觉得这些人修为平平，如果是犼的话摆平他们不在话下，以为这只犼是想来个扮猪吃虎。我在下界时，这种情况见多了。旁人在装逼，我当然不会凑热闹。
眼下这种要出妖命的情况，我也没法多想直接现身阻止了他们。将他们赶走前，还给他们每人一个小惩罚（不致命的，笑）。我在天上观战的时候，也听到了他们打这个“兔子妖”的理由，又或者说不是理由。只是一个借口。他们纯粹是看不惯这个“兔子妖”动不动就嘤嘤哭泣的样子，觉得他只是在讨那些女修的欢心。我看了看“兔子妖”的脸，再看看那些人的，确信觉得那些女修可能只是单纯看脸。
秋涵洵绝望的时候，有人救下了他。那人是仙界第一的含光仙君。含光仙君的风姿在仙界莫出其二，他有些痴了地凝视仙君的身影。
仙界的妖兽很多，其中一部分是仙人们飞升带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了族群。秋涵洵就出生在一个兔子窝里，他资质平平不过好在他足够勤勉听话。花了很长时间总算让自己化形。化形之后。他就独自在外讨生活。几经辗转，他来到一座仙府内，做了个杂役。也不知怎的就惹上了那帮家伙。
想到这里他有些黯然。仙君救了他一次，也不能次次救他。而他也自惭形秽，不敢与仙君交谈。
我挥手间，这只犼身上的伤势就痊愈了。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妖。犼伤好后，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脸，有些损坏的衣裳。实在是说不出来得楚楚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我柔声问道。那只犼像是吓坏了，这才反应过来。他立马起身，看起来要下拜的样子。我抬手间阻了他。不必多礼，这不平之事。既然让我碰上了，我自然要帮帮。
犼连连朝我道谢。从他的话语里，我知道他叫秋涵洵，是个兔子妖。我闻言有些奇怪，他真的不知自己真身？观其神魂他应该没对我说谎。我端详了他一会，心想还是好人做到底。就告知了他的真身。看到犼听我说完后。一脸懵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忍不住再丢下一句。你可愿拜我为师。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语，估计把他吓住了呆立许久，也不曾回话。我好心等他回过神来。他语无伦次又十分激动地回答。小妖自然愿意！说着说着就要下拜。这回我倒没有阻他，让他顺利下拜。这就是有徒弟感觉，十分不错啊。我心里有些开心得想着。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是，我开心得太早了。
我有些惆怅地看着眼前乖巧的阿洵，不知道多少次在心底发出迷惑的声音。当我收下这个徒弟后，一切貌似都很完美。阿洵非常乖巧，非常可爱（毕竟外形像兔子，能不可爱嘛），让我这种只知练剑的仙人，都有些沉浸于他的萌。他还非常黏人，只要有机会，必定黏在我身后。我的至交好友明素仙子霜降看到了，就嘲笑我收了个小尾巴。我也不恼。毕竟霜降可没有徒弟，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得意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阿洵曾对我说他资质平平，可能是真的……这回轮到我一脸懵了。神兽的资质能差吗？那必须不能啊！一开始我以为我阿洵之前修为一般，是因为修炼了那些普通妖兽的功法导致的。而我收徒后，费心为他找来上古神兽犼的功法。那时我天真地认为阿洵的修为必定能一日千里。没想到阿洵练了许久，进展依然缓慢。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不是因为受不了苦修的辛苦而偷懒。但我默默观察了许久，发现我徒弟非常勤勉。至少我这个常年只知修炼的仙也说不出啥话。
我一边教导阿洵运转心法，一边在心里思索。我这徒弟大抵是有残缺的。我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他一无传承记忆，二无本命神通，半点神兽的威风也无。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让他被族人丢弃在兔子窝里。不过在仙界，纯血神兽有残缺的话。其实很难化形成人，寿命有所欠缺。但是看看我徒弟，虽然修为平平，但好歹靠着自己化形了。这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道。
阿洵还曾好奇地问自己是纯血的犼？还是混血的？我装作一脸高冷，其实是不知怎么该跟徒弟讲。他百分百是纯血的。但是直说这个事实，无疑是要揭开了阿洵被父母抛弃，还带着残缺的事实。而在仙界混血因为血脉不纯，所以那些传承记忆啥的，大部分是没有。不过因为混血的原因，他们的修炼天赋有的很高、有的则一般。
我看着徒弟殷切又带着些许不安的目光，最终决定说个善意的谎言。阿洵的兔子精养母早已去世，他跟其他族人也不熟悉（想来他们也不知道徒弟的真身）。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谎差点让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日子一天天过去，为了更好教导这个阿洵。我将那本心法练了一遍。虽然不深入，但是教导阿洵绰绰有余。同时耐心讲解这心法的难点。阿洵对我的依赖也愈发深沉，看向我的目光越显孺慕。我面上不显，但心里也对他更加上心。
而我是什么时候发现阿洵对我的感情好像有些不对呢。是他待我宛如天神一般的举动？还是霜降调侃我徒弟离不得我一刻半会？还是我无论身在何方他的目光永远注视着我的样子？我亦不知我对阿洵的感情到底如何？但是我知道，我得在阿洵不可自拔之前阻止他。
我借口对阿洵说：“你拜我门下已经许久，该教的我也教了。是时候出门游历一段时间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徒弟略带茫然的脸再次说道。
“就以百年为期好了。”我故意不看此时徒弟的脸，不顾他挽留之语。转身离去。尽快收拾行李，早些出门。我匆匆扔下这句话，看起来毫无留恋之意。
教导阿洵快有百年了，大概是近百年朝夕相处让阿洵情思渐起。可我不能这么做。就算我没有道侣也不能这么做。我不知阿洵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也许他只是把救命之恩和师徒之情混淆在一起。让他萌生错误的情感。我出神地看向太薇剑凛凛剑身想到。
阿洵大概被我有些绝情的话语伤到了，好几日不曾出房门。直到我开了那坛仙渡之后……
我在寝殿内越思考就越觉得自己该跳诛仙台。不然我还是去跳吧……虽然诛仙台对我而言，不像寻常仙人那般恐怖。这世间能杀死我的，只怕还不存在。
忽然，我的同心结动了一下。那是我与风延结为道侣那天，我们共同炼制的。这同心结的作用是只要我们共处一界，无论何地，我们都能感应到对方的位置。现在同心结有了动静，想来是风延正在回来的路上了。我的头更加痛了，但是再痛。也得处理这些事情。
我本来不想和阿洵直接挑明，但是阿洵对自己感情正在滑向深渊。我不能不管他。等风延回来，我就和阿洵说清，自己不会接受他的。同时还有风延，这事也不能瞒着他，我略带点心虚地想着。
整理了一会思绪，时间已经耽搁一会了。估摸着风延都到迎仙门了。那里是下界飞升到仙界的必经之处。我装作镇定的样子喊来阿洵，准备带阿洵一同前往。不过怎么说，阿洵也是自己公布仙界收的徒弟。虽然风延知道了，不知会做何处理。
阿洵白着脸任由我带着他过去，一路无话。玄阳仙君归来，众仙自然都会前往迎接。不知为何，我感觉路上碰到的仙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好像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一样。我正疑虑着。碰巧见到了霜降。霜降看见了我，一把拉过我的手。我困惑不已，霜降从前可不会那么热情。
霜降见了我，一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脸色又青又白，比刚刚阿洵的脸色还要难看。霜降，你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对霜降问道。霜降听了，急忙说：“不是我，是你那……”霜降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是风延吗？我皱眉道。仙界跟我有关系的，就这几个。是风延的话，倒是可以很好地解释那些仙人的匆忙。
“是……”霜降再次说了一半又不继续，阿洵好奇地望着霜降和我。然后霜降一咬牙，开口道：“罢了，我们赶紧过去。晚了，可能就……”
是风延出事了吗？我心中有些焦急。我是有风延的本命令牌，能够看到风延的生死。在过去的百年间，令牌都好好的。在风延临走前，我也曾卜算过，卦象上显示风延此去虽有波折，但是最后能够让风延得偿所愿。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加安定。不过看霜降的表现。我还是决定尽快赶过去。
当我们一行到了迎仙门，众仙的身影大都出现。人群里。时隔百年，我也终于再次见到了风延。
可我的笑容还未出现在脸上，却看到风延身旁还有一名女子。两人姿态亲密，风延还牵着那女子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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