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我驻足，看向眼前的一切。仿佛间明白了，来时霜降的欲言又止。我不再往前走，众仙见我到了。本来就安静的场面越发显得寂静一片。
风延也看到了我，他望了望我。向我走来，这过程中不但没有松开那女子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我这才有心思打量那名女子。居然是个凡人女子，不过看其气息。我猜风延有给她服用过丹药，约莫也教了些功法。那女子生得清丽脱俗，低垂着眉眼。只是不时看向风延。那女子看着风延的眼神，就像阿洵看着我一样。
这条路不长，风延很快就走到了我面前。站定，我们看向彼此。却谁都没开口说话。
我思忖一会，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虽然这个过程中我握紧了太薇剑。
“你们都先回去吧”。寂静中，我对众仙开口道。
“不必。”风延终于说话了。众仙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该留还是走。我见此情形，也只好说声。“罢了，你直说就是。”
迎仙台的风景优美，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赏玩的心思。在风延的诉说中，我才知道了。原来风延捉拿魔族时，被魔族设伏。虽然逃脱。但是受了些伤，不致命。但是居然失忆了！失忆后被这凡人女子救了，那女子名叫戚云韶。两人相处后情愫暗生。
不仅如此，两人最终互诉情衷、订了终生。还在凡间成亲了！风延虽然忘了许多事情，但是还记得自己是个修道之人。成亲后，风延一边和戚云韶夫妻恩爱，一边斩妖除魔。就这样过了百年，他在一次偶然中，再次碰见了当初的魔族。一场大战中，成功捉拿了对方。同时还恢复了记忆。
说完，风延有些歉意地看向我。但是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师靖，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这和云韶无关。我，我不能抛弃云韶。求你成全！”
我静默地听完一切。心想风延在下界成亲的时候，怎么不来道天雷劈死他算了。或者当时让我给他一剑，他若不死。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了。现在给他一剑，还来得及吗！现在这局面，在仙界众多仙人的面前。我含光仙君不要面子的嘛？一剑了结的事情，还要说那么多……
握紧太薇剑的手，最终还是没刺过去。倒不是我对风延余情未了，从风延和戚云韶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在 众仙面前，含光仙君恼羞成怒一剑刺死玄阳仙君，总归是不好听的。我还不想成为今后万年间仙界的谈资，虽然此刻已经成为。
迎仙门前，在众仙见证下。我摘下同心结，将它放在手心。手一合，同心结已成飞灰。风延的目光看起来竟然有些许痛苦，但他很快就坚定下来。他也如我一般。
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我带着阿洵回了清宵天。半路上霜降担心我，我让她先回她的洞府。我师靖有个优点，拿得起放得下。唔，下次仙界的仙君排位，再把风延打半死不活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决定了。
这时我的目光瞥见了，阿洵担忧的目光。冷汗差点下来。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但是经过风延这么一闹，我此刻实在没法再跟阿洵拉扯感情的事情。果然不碰感情，啥事没有。
我以手撑额，装作一脸虚弱的模样，对阿洵说我要一个人静静。然后快步回了寝殿。
寝殿里，我入定许久。越想越气。当初不该收徒，更不该有道侣！当初在下界时候，我和风延是师姐弟。风延比我大了一岁，我比他早三天拜入师尊门下。风延知道了，就不肯老实喊我师姐。当时我的脾气还没那么好，是多年练剑磨炼了心性。我直接打上门去。然后风延捂着脸乖巧喊了我师姐。这个记打不记吃的货，呸！
我天资出众，独爱练剑。风延时常来找我比试。老实说，他的剑法平平无奇（对我而言）。本着同门友爱，于是我愉快地打了他一次又一次。风延也不气馁，越败越打。我一边感叹，一边痛打他。在下界时候，偶尔打打风延、偶尔斩妖除魔、偶尔跟其他人比拼。就这样，我飞升了。
飞升之后，我依然提着太薇剑打遍仙界众仙人。有时候会闭关一段时间，消化下感悟。某次出关后，我看见了站在我洞府门前的风延。风延不久前飞升上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在哪。得知我在闭关，连忙赶过来。当时我还心想，风延这是被打上瘾啊。飞升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切磋。好！作为关爱他的师姐，我怎么可能不满足他的要求呢。
然后风延收获了一顿打，我也重新找回当初打……呸，是师姐弟切磋剑法的感觉。
之后在仙界的生活平淡无波。依然偶尔打风延，偶尔打魔族，偶尔跟其他仙人打。就这样一路打成了含光仙君（我道号含光）。
成为仙君后，十分无聊。毕竟都成仙君，不能动不动就动手了。而我只能镇守仙界，偶尔到处乱逛。某次，我无意间来到一处殿宇内。只见里面男仙女仙众多，觥筹交错，好不快活。我好奇地问了主事者。这才知道这里面的男仙女仙都是有意来找道侣的。我一时怔愣，这算是仙界版的相亲吗？
我在下界时，由于容貌的出众、剑法的高绝。希望能成为我道侣数不胜数。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剑。于是把他们都打了出去。之后再没人敢跟我提这事。到了仙界，鉴于我修为增长实在太快，实力太过强大。更没仙人刚提。
在我心里思索的时候，那名主事者依然滔滔不绝。说什么修仙之路漫漫，如果能有一名道侣能在这漫漫长路上陪自己一同渡过。那必定是人生快事。
如果是从前的我，必定一听而过。毕竟我还要追求剑法，根本没空看道侣啥的。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站到了顶点。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那么……有个道侣好像也不错？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太闲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太闲容易出事，人如此、仙也是。
不久之后，风延面色古怪地找到我。我以为他又来切磋，当上仙君后，我跟风延切磋就少了。毕竟我现在除了魔族，其他仙人都不好直接打了。而只和风延切磋，打久了让我有些腻味了。毕竟风延的剑招我基本都会了。
谁知他一开口就是，“你打算找道侣？”平地一声惊雷。我立马站住了。
“是霜降告诉你的？”我一脸平淡，其实心里很不平淡地说。风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承认了。
我就知道，我打算找个道侣的事情目前只透露了霜降。霜降是我飞升后，在仙界唯一的好友。我们在许多事情上都很投缘。
有时候，霜降会与我说些仙界的八卦。是的，仙界出名的冷面美人霜降仙子其实背地里非常热衷八卦。但是为了维持她的形象，只好憋着。直到我成仙了，霜降总算找到了一个可靠，又可以谈心的。
而霜降也很懂我，我看起来好像万事不放在心上，心里只有练剑。其实我还有点爱面子。我表面高冷，只是为了维持形象。现在我要找道侣，直接说出去，难免大跌眼镜。我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而霜降也表示，她会帮我好好找找。
现在怎么风延也知道了这事？难道风延也打算帮我找道侣吗？我发出了疑问。风延听了，脸上有些咬牙切齿。我更加迷惑了。风延一边盯着我，一边抬手挡在我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看我怎么样？”
我听见了这话，只感觉今天遭受了第二次雷击。
风延说完这句，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立马说了很多话。什么他很早就喜欢我了。第一次我打他的时候，就有些心动。但是那个时候他太年少，还分辨不出。后面才发觉出来，但是那个时候我一心练剑。甚至把很多追求我的人打了出去。他就不敢跟我表白。怕说了之后连师姐弟都没得做。
他不断和我切磋，也是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的眼里才会只有他。我飞升之后，他勤修不辍。就是想早点飞升，早点见到我。到了仙界也在苦苦追随着我，但是依然不敢表明心意。怕我直接拒绝了他。但是这回他不打算再忍了，就算我拒绝，他也会依然喜欢我。
他说完这些话，周遭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我看着他。他见我没有答复他，眼睛充满了痛苦。但还是倔强地在等待我的回复。
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从我和他的过去，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思考了很久。我也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我的答复，好。
风延的表情出现了空白，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见到他这样，让我的笑意出现在脸上。
他见到我笑了，更加语无伦次，手足无措。我的笑意愈发深了。
那个时候，我相信风延是真心爱我的。
或许我的答应有些仓促，或许现在的我还没那么喜欢风延。但是我认真想了想。这么多年，我对风延也不是没有好感的。而且风延也符合我对道侣的要求。不仅长得好修为高不久前风延成了玄阳仙君，而且我们还相知多年。
在结成道侣的前一天。霜降送了礼物，还跟我说。我早知道风延对你不一般。我跟你站在一块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看着你，从不看我。霜降有些得意，她很早就发现了好友的八卦。我听闻，也不免带些笑。
自从决定和风延在一起后，我的笑容好像多了许多。那时的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如风延爱我一般，爱上他。
在往后的日子，我的确爱上了风延。然而……
想了许多，我将那数千年的时光一遍看过。心思逐渐平静，往事不可追。跟风延结成道侣，我不曾后悔；跟风延当众断情，我亦不曾后悔。
数 日后，我入定结束。倒不是我不想多入定几天，而是风延上门了。
我稍加思索，猜风延多半是来拿本命令牌的。而且他也提醒了我，这清宵天是我和他成为道侣后，一同布置的居所。也许我该找个新的地方了。我一面想着，一面向外走去。
阿洵在后面鬼头鬼脑的，我也不搭理他。我还是和之前想的一样。现在就算没了风延，我和阿洵也不一定成。我之前能那么快答应风延，和我跟他相识千年有关。虽然最后证明了时间长并不代表一切。但我还是没有改变。阿洵也许只是经历了太少，不足以分辨。
我再次见到了风延，物是人非。我利索地把东西给他，并不想多见风延。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就没有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不开口，风延反而开口了。我停下了动作，看向风延。想着他还能跟我掰扯些什么东西。
风延看到了，情绪更加激动。双手握紧，一下子就说了很久。我听了听。大概是说这么多年也没捂热过你，他以为我愿意答应他，是已经喜欢他了。可是成为道侣后，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好像依然只有剑，也许还要加上仙界众生。那他算什么呢？也许只是刚好需要一个道侣，然后风延就来了。直到他下界后碰到了戚云韶，他才知道了有人心里都是自己的感受。风延的语气愈发激烈。
我望向风延，这才知道他对我不满很久了。可他从未说出，是我错了嘛？我有些迷茫。良久，我开口说。
“当初，你想和我结为道侣。那个时候，我的确没那么喜欢你。但是你说我那时候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并不认可。在你没有挑明心意之前，我眼里所见确实是剑。但是心里也许早已有你，只不过我没有喜欢过人，并不懂那是喜欢。”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懂什么喜欢，但是我记得你和我并肩作战的样子、记得你想要为我挡伤的样子、记得你第一次喊我师姐的样子、记得我出关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样子、也记得你表白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不懂怎样算喜欢，所以只好四处收集同心结的材料、尝试不练剑的时候和你一起钻研你喜欢的东西、和你一同动手布置清宵天、和你一起在仙界游玩，还有尝试爱上你……”
“抱歉，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们的问题。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一直到你有戚云韶之前。我确实爱着你。”我盯着风延的眼睛，一字一顿。
说完静默了许久，我们俩都没有再说话。
秋涵洵在一旁观望，心里不停冒着酸水。他的前师公.现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在纠缠他的师尊！这能忍吗！既然移情别恋了，还来拉扯前道侣！脸都不要了！
当听到他师尊亲口承认。自己是爱着风延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哪怕被师尊打死！他也不会坐视师尊被这个不要脸地再哄回去！
他摸了摸自己肚皮，心一横。把自己之前准备的药服了下去。之后再跟师尊解释，先把这个不要脸解决了先！
我说了许多，心想也算是和风延说开了。不管今后如何，自己也不能重蹈和风延的覆辙。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轻柔地。
师尊。阿洵忽然开口。不但突然从后面出来，还显得有点扭捏，扭捏的时候还略带娇羞之感。这……
我仿佛间好像看到了阿洵开口后会发生什么，正要阻止他。没想到阿洵根本不给我机会。
阿洵用一股看似柔弱，实则炫耀的语气。对风延道：“师公啊，哦，不对，是前师公。你都有新欢了，还来找师尊干吗啊。师尊虽然给了你面子，让你们好聚好散。但是又不代表师尊会原谅。你就不要妄想啦。”说完还捂着嘴角，眉眼弯弯。
风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徒弟。风延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我收了个徒弟。但是估计没想到我收到这位徒弟如此一言难尽。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正欲开口对我说些什么样子。
阿洵见状，立马打断了他。
“前师公啊，你之前说感觉不到师尊爱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问题呢。毕竟我啊，我才来到师尊身边不过百年，师尊就……”他略带羞涩，其实暗含挑衅地看向风延，不慌不忙抛下了下一句。
“师尊不仅对我好，我还怀了师尊的骨肉呢。比前师公你可强多了。”说完，他有些骄傲地挺起肚子。
我……我瞬间呆滞。感觉自己加起来快万年的日子算是白活了！我就不该收徒，不该有道侣。我应该立刻去诛仙台清醒清醒。当然，跳之前，得先把阿洵这个祸害带走。
阿洵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风延和我在一起多年，都没为我诞下血脉。他一来就有，风延离了我也好。免得我愧疚。我听完头都要炸了。
这么多年，无数魔族都没对我造成伤害。阿洵做到了，我现在真的内伤满满。让我离开这仙界吧。
而且，阿洵在这扯什么慌啊。他没那个功能！我也没那个功能！而且都是仙人了，到底有没有孩子还看不出来嘛！等等，我突然间想到了之前我对阿洵说的谎，说他是犼和兔子的混血。而兔子妖不论男女都能怀孕生子。这……不会我当日种下的因，今日就成为我的苦果吧。
我凝神看向阿洵，想看看阿洵到底想做啥事。然后这一看？发现他真有身孕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那晚我和阿洵绝对没有……等等，刚刚看急了。再看一遍。阿洵果然没怀孕，他是用了孕灵散。孕灵散是仙界有名的保胎名药，不过有个无关大碍的副作用。那就是不小心沾上，外人见了会以为对方有孕在身。这在仙界闹出过不少笑话，不过这副作用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过会就没了。
感谢多年练剑的习惯，不管碰到多么让人崩溃的事情我都能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然，我现在的心思被人发现了！那我果然应该离开仙界。
阿洵这傻孩子，大约是怕我和风延旧情复燃。才故意做出这番事情。这让我又气又好笑。
他就没想到过，万一风延信以为真传扬出去。他在仙界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嘛。这事传出，我顶多被人背地里说闲话，他们甚至都不会也不敢在我面前提起。但是对于阿洵，恶意都会朝着阿洵而去。
我想风延应该不会相信这种话，额，等等。阿洵虽然是纯血犼，但是他身上半点神兽气息也无。如果没有我这样的眼力，很容易看走眼。
阿洵现在外表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妖，而且他现在还服用了孕灵散。再加上以我的修为和能力想让阿洵怀孕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我怀疑风延大概率不会再三确认阿洵的身体状况。那么就很有可能，就会认为阿洵……
事情大概朝我预料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风延只看了一眼阿洵。然后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着我。好像我真的做下了天理不容的事。他伸手指了下阿洵，又颤抖着指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像是痛心，像是苦涩，像是绝望。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希望我能反驳阿洵一样。
那一瞬间，我能做些什么。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做。风延有一句说对了，我确实很少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风延看着我的沉默，明白了很多。他收回了手，拳头攥紧。力道之大，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我依然没有表示，我的表情一如既往。
风延离去了，背影狼狈。
阿洵见了，兴奋地恨不得跳起来。我将视线移向阿洵。阿洵在我的注视下。逐渐安静，安静如鸡。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我。
“教你了那么多年，你倒是长本事了。”我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恶感。但是阿洵一听就我在生气了。他慌忙向我解释。
“师尊，弟子是怕玄阳仙君他，他回心转意。怕师尊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我与风延再无可能，你也不必故作恶人。”我沉吟半晌，心想择日不如撞日，跟阿洵说开好了。
“阿洵，你得知道一点。就算没有了风延。我和你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将心思放到我身上。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没有想明白。也许将来你经历了其他事情，有天会后悔，后悔曾经爱慕过我。之前让你出门游历，并不是开玩笑的。雏鸟总要出门闯荡，师尊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我低声道，话语不重，但是每一句都打在阿洵心中。
“还有一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你问我你的血脉。我并没有说实话。”我说出了那件事情。
阿洵听了，半天没有动静，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停留了一会，并没有言语。转身离开。
师尊。阿洵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 师尊，你所说那件事，其实弟子之前早有猜测。弟子知道师尊说下那事，其实是为了弟子好。弟子心中只有对师尊的感激。”阿洵接着说。
“师尊，你说我太过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慕之情。现在的我无法反驳师尊，因为现在的我说出话，大概只能算少年意气。师尊希望我出门游历，弟子会照做。弟子也绝不会堕了您的威名。师尊您现在不接受弟子，弟子也会等您一百年、三百年、千年、万年。直到师尊愿意相信我。”
我听完了那些，依旧没有回头。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再次向前方走去。
“择日不如撞日，弟子今日就出发。弟子现在无法给师尊什么，只能在此跪拜师尊。以慰这些年师尊对弟子的爱护之情。”
说罢，阿洵跪了下去。
我已经走进清宵天，阿洵也没有停止。结结实实得往下跪拜。他知道我在看。
清宵天又一次恢复了寂寥，我在这寂寥之中。我也决定了搬离清宵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