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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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过崖前，萧姿穗正在为孟清衍输送灵力，她的表情相当精彩，半是怨恨，半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想起了自己在年幼时曾与孟清衍一道下山历练，队伍在森林中遇到强大的妖兽，两人不幸与队伍走散，她不幸身受重伤，被孟清衍带着一路逃亡。
半昏半醒之际，孟清衍便如她此时这般，为她输送着体内本就枯竭的灵力。
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小师妹，并非她看见的那般冷漠。
在此之前，萧姿穗恨透了她，恨她一来便抢走师尊闭关弟子的位子，恨她轻而易举便能获得师兄妹的关注，恨她总是冷着脸，对自己假惺惺的关心视而不见。
但是在此之后，她便莫名开始关心起这位小师妹。
这么多年来，她们之间的交集甚少，大多都是因为萧姿穗或门下弟子不守门规被处罚，导致两人不得不见面。
萧姿穗是个拧巴的人，她知晓自己有时故意不守门规是为了见她一面，可大多数时候，她又想证明自己并不在意孟清衍，所以总是犯事后再对孟清衍避而不见。
而今日，她在得知孟清衍中情毒时，第一反应竟是窃喜。
可随即，孟清衍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
狐妖的妖毒并非一次可以去除之毒，至少需要双修三次。可她从孟清衍的反应中看出来些不同，有人先她一步为孟清衍解去了一部分情毒。
萧姿穗忽然便不想这般为她输送灵力了，于是猛地停手，起身准备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她忽然察觉到不远处有道目光盯在她身上。
萧姿穗猛地挥手，冷声：“谁在那？”
缠在她手腕的黑蛇如闪电般窜出去，张开狰狞的牙口朝躲在暗处的人袭去。
设想中的叫声并未传来，萧姿穗眯着眸子，瞧向山石后逐步走出的人影。
女人红衣如烈，眉目多情，正把玩着那条黑蛇，一步步朝她走近：“美人，你的蛇还是这般凶猛啊。”
短暂的怔愣后，萧姿穗看见那条黑蛇瑟瑟发抖地缠在女人的手腕，呲着蛇性子讨好地舔着她手腕的场景。
在看清女人脸的一瞬，萧姿穗的表情当即黑如铁锅：“是你！”
她当年为了向自己证明她对孟清衍无意，便出去寻欢作乐，而后认识了这个女人。
在她几乎要完全喜欢上这个女人时，乌落山突然消失不见。
再后来，她得知了乌落山的身份和那些“事迹”，她气得险些把山峰掀过去，从来都是她萧姿穗骗别人感情，没成想这次竟然轮到她自己被骗。
眼下新仇加旧恨，萧姿穗顿时炸开灵力：“你还敢来？”
乌落山看着眼前的女人，面上一派淡定，心底早已想埋进地缝八百次了。
真没想到，天衍宗竟然也有她的“情人”，毕竟先前认识这个女人时，她的目的和认识别的宗门弟子不同。
那时她正饱受命定之人的折磨，为了转移这种注意力，便出去找了旁人，想试试能不能取代，显然，并不能。
所以她果断抽身。
今日，在这种场景，以这种身份相见，真真出乎她的意料。
乌落山心中闪过诸多想法，面上却不显，她把玩着在手腕瑟瑟发抖的黑蛇：“美人，别动怒，我方才瞧你是在为摇莲仙君输送灵力是吗？你想救她？”
萧姿穗神情一冷：“与你有何干系？”
“别这样嘛~”乌落山一边警惕着她，一边用余光扫向那边的孟清衍：“我与你一样，我也想救摇莲仙君。”
“你……”萧姿穗刚要骂出口，话到口中忽然被她咽下，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瞧瞧身边的孟清衍，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竟然是你！”
乌落山不知道她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因为什么，但还是道：“是我，过去的事是我不对，如果你愿意……”
“给老娘闭嘴！”萧姿穗额头青筋一跳，面目狰狞中带着一丝古怪：“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与孟清衍是那种关系。”
她上前一步：“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带走她。”
“是吗？”乌落山瞧着那边气息不稳，唇角溢出鲜血的女人，意味不明地抚摸着手中的黑蛇：“你的蛇，不要了？”
话音落下，黑蛇忽然身子一僵，十分配合地扭头看向萧姿穗，那叫一个可怜。
萧姿穗脸皮一抽，咬着后牙看着女人有恃无恐地捏着黑蛇，一步步走近孟清衍。
孟清衍此时的状况极其糟糕，就连乌落山的靠近，她都毫无所觉。
乌落山轻吸一口气，转头将手中黑蛇往天边丢去，而后趁着萧姿穗怒喝着去追蛇之际，一把将孟清衍抱起，往天衍宗外掠去。
魔气引起的波动令宗门不少人有所感应，纷纷追出。
可他们到底慢了一步，追出后只瞧见了一道化为红点的身影。
“怎的会有魔族来我天衍宗？”
石杨蹙眉发问之际，恰好瞧见怒发冲冠折回的萧姿穗，于是问道：“怎么了？是清衍她出什么事了吗？”
萧姿穗气得手臂发抖：“是魔尊，她把清衍带走了！”
石杨一怔，旋即大惊失色，正要说什么之际，蓝鸣出现在他身侧，将他的话瞪了回去，而后道：“此事莫要张扬，萧师妹，究竟发生何事了，你且细细与我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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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落上并未带着孟清衍走远，以孟清衍的状况并不适合赶长路，于是她便在天机城就近找了家客栈，本欲直接进去，可一摸口袋才发现，她出门匆忙，未带灵石。
乌落山抬眸，尴尬地看着掌柜。
掌柜也对她微微一笑，正想说些什么，目光往下一移，看见了她怀中的孟清衍，于是方才还礼貌疏离的态度瞬间热络起来：“仙君，是仙君啊！”
乌落山一怔，却见那老板娘爽快地将上等房的钥匙递给乌落山，意有所指地对她眨眨眼：“这是仙君的房间，快去吧。”
乌落山看着手中的钥匙，忽而一笑，冲她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
老板娘于是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看着乌落山抱着孟清衍火急火燎地往房间跑，不禁摇头感慨，年轻人啊，火气就是大。
乌落山抱着孟清衍一路到了客栈上房。
她用清洁术将屋内快速清理了一遍，这才将孟清衍放在床上，没有过多的话语，乌落山盘腿坐在孟清衍对面，掌心与她相对，开始源源不断输出自己的魔气。
被压制许久的妖毒如见到肉的饿狗疯狂反扑，孟清衍的灵力在经脉中被撕碎，乌落山便用自己的魔气暂时将那妖毒稳住。
“孟清衍，能听到我说话吗？”乌落山睁开眼，看向眼前仍旧闭着眼的女人。
她不知道孟清衍现在醒了没，又是否能听见她说话，但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孟清衍配合，所以，不论如何，她都要保证孟清衍是清醒的。
“接下来的事我非你我所愿，但这是如今唯一能替你解毒的方法。”乌落山顿了顿，道：“所以，一会你要尽力配合我，若是可以，这次我便将你的毒全解了，这样，便再也不会有下回……”
孟清衍长睫轻轻颤了颤，在乌落山的手伸到她衣领的一瞬缓缓睁开。
琉璃般的双眸静静望向乌落山，让她的动作不由一顿：“我知道你不愿，但是……”
话音未落，乌落山整个人怔住。
孟清衍已然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地靠近衣领的顶端。
无声的回答和默许。
直到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乌落山才从怔愣中回过神，看向眼前的女人，声音不免有几分难掩的艰涩：“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清衍没回话，只是用清棱棱的目光望着她：“你为何不愿？”
乌落山一怔，明白她问的是她先前那句“非你我所愿”。
“那你又为何愿意？”
“因为你是在救我。”
乌落山轻轻笑了笑，她还以为孟清衍会回什么喜欢之类的话，看来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所以你为何不……唔……”孟清衍还想说什么，唇瓣却已然被眼前女人堵住，乌落山轻轻解开她的衣扣：“仙君，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愿，是因为不想有过多纠葛。
乌落山向来不会逼迫自己做选择，同样的，也不想逼迫别人做选择。
因为“选择”是残忍的事，不论是对做出“选择”的人，还是没有被选择的人。
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乌落山看着女人逐渐发红的眼尾与唇瓣，与那双浅褐色瞳孔对上。
“闭眼。”乌落山说。
孟清衍长睫缓慢地眨了两下，竟真的缓缓阖上眸子。
长腿交叠，层层叠叠的帘幔落下，帘幔后，两道曼妙的人影互相纠缠，魔气与灵力在空中缓缓流动，又在某一刻融为一体，发出细微的颤动。
七日后。
孟清衍身上余毒尽解，修为也从分神后期一举突破，到合体初期。
窗外天气晴朗，瞧起来一切都在好转。
只除了，身侧早已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