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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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衍到客栈楼下时，老板娘正在与客人说着什么，瞧见她下来，立马住了嘴，笑吟吟地迎上去：“仙君出来了啊。”
孟清衍这才发现这老板娘有些眼熟，她默默“嗯”了一声，将手中钥匙递出。
“好嘞，下次再来啊仙君。”老板娘乐呵呵地伸手接过，正欲与她道别，却见孟清衍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老板娘是何等人精，一下便反应过来：“仙君是想问先前与您一道来的那姑娘的下落吗？”
孟清衍再度颔首。
说起这个，老板娘表情忽然僵了僵，而后左顾右盼，见没有人，这才小声道：“仙君，先前那姑娘您知道她是谁吗？”
没等孟清衍回答，老板娘便道：“那位姑娘早您半个时辰下来，下来便被两个裹在黑袍中的人接走了，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听那两个人十分恭敬地叫那姑娘‘魔尊’呢。”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我看她漂亮极了，没想到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族对了……”
老板娘忽然看向她：“您与魔尊……”
她欲言又止地止住了话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孟清衍的表情，生怕惹她不悦。
在老板娘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孟清衍道：“我与她是朋友。”
老板娘一双瞳孔因为震惊缓缓放大。
孟清衍又道：“魔族今非昔比，并非所有人都是嗜杀成性。”
说完，孟清衍看向呆住的老板娘，顿了顿，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能快速接受魔族的改变，于是止住话头，在她没有反应过来前，抬脚离开客栈。
在她走后许久，老板娘才缓缓回神，双眼爆出猛烈的光。
仙君与魔尊是好朋友，这样爆炸的消息，一定能卖个好价格！！
孟清衍并不知道老板娘是这般想的，更不知道在日后还会闹出怎样的谣言。
彼时的她刚迈出客栈的门，便接二连三收到了来自天衍宗的传音符。
大多数都是萧姿穗传来的，期间夹杂着两三道蓝鸣与石杨的传音。
孟清衍挥手弹灭这些传音符，径直往与天衍宗相反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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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乌落山被黑白无常带到阎清安所在的宫殿内，她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小安安，你这回算到什么大秘密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才一个月没见，阎清安怎的变成婴儿了。
阎清安从襁褓中缓缓坐起，冷眼看向笑得直不起腰的女人，手指微抬，乌落山便不受控制地飘到她面前。
“诶诶诶。”乌落山连忙投降，一秒正经：“你此次让黑白无常把我叫来是为了什么？”
阎清安微顿，收起冷眼，表情缓缓严肃：“你那命定之人到底是不是孟清衍？”
“我也正想问你呢。”乌落山想起自己在孟清衍生命受到威胁时不受控制挡过去的情形，蹙眉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边，道：“命定之人还要为对方挡难？”
阎清安思索片刻，缓缓抬眸看向她：“不，若是互相挡难，或许是你们之间从前签过同生共契约，可如今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主仆契。”
“主仆契？”
“是，并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仆，她是主。”
乌落山：“……”
她差点气笑，主仆契？敢情她从前还签过这玩意？
“怎么解除？”
阎清安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主仆契的签订，必须是双方心甘情愿签订的，除非主人主动解除，否则，一直会在，主人身死仆人魂灭，反之，主人不受影响。”
所以，从始至终，受到影响的只有乌落山一个人。
乌落山简直气得想骂爹：“那我这辈子岂不是一直要在孟清衍之下？”
“也不是。”阎清安道：“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解除。”
“什么？”
“让她爱上你，之后便可以将主仆契更改为同生共死契。”
乌落山缓缓闭上眼：“算了。”
“怎么？”阎清安道：“让别人爱上你难道不是你最拿手的事？”
“不行。”
“谁不行？”
“她不行。”
“为什么？”
乌落山难得沉默下去，为什么她不行呢？
大抵是因为，即便两人相爱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们最后还是会成为敌人。
她与天衍宗相争，无论哪方获胜，痛苦的只会是孟清衍。
所以她宁愿保持如今这样不进不退的关系，到时再见面，便不会手下留情。
阎清安见状，沉默片刻：“你若是想弄清自己的过去与来历，与孟清衍关系越近越好，但与她越近，便意味着你将要遇到的危险更多。”
“到底如何做，看你自己选择。”
乌落山叹了口气：“再说吧，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想找你。”
“与魔族有关？”
乌落山笑着凑近：“我们小安安真是冰雪聪明。”
阎清安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闭嘴，我不会帮你，你想帮魔族是你自己的事。”
乌落山叹了口气，每次说到有关魔族的事情时，阎清安的态度便十分冷淡。
她觉得阎清安不是那种迂腐顽固之人，可她第一次提出要帮助魔族时，阎清安并没有支持她，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魔族是被抛弃的种族，他们的存在于六界而言，并非好事。”
可当她问阎清安到底为什么时，阎清安又不告诉她。
今日再度被拒，乌落山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为什么？那我不要你帮助我，我只想见我一下我魔族最近死去的一只魔的魂魄，如何？”
阎清安背过身去：“你该走了。”
乌落山便从她身后绕到她眼前，弯下腰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婴儿，把玩着手中的留影石：“我已经将你现在的模样录下来了。”
“所以呢？”
“没有所以，只是褚灵珑最近好似在准备订婚。”
“乌啼。”阎清安冷冷叫着她的名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乌落山眼睛一亮：“所以那个抛弃你的人果然是褚灵珑！你竟然知道？你不是半瞎吗？怎么认出她的！”
阎清安扯了扯唇角，没有回她的话，只沉冷地盯着她半晌，道：“魔族没有魔魂，死后不入轮回。”
说完，在乌落山怔愣期间，屈指微弹，她手中的留影石便灰飞烟灭。
阎清安侧过身去，声音淡淡，带着某种盖棺定论的意味，在空阔的宫殿上空缓缓盘旋。
“魔族的出生比所有人都突兀，死时比任何人干净，他们停留在世间只有短暂的一生，死后便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你做的那些，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等到你不在了，魔族仍旧会恢复从前的模样。”
阎清安说完，回头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的乌落山，轻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不是她不想告诉她，只是如今告诉了，会过早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她们最终总会与祂们对上，但并非是现在。
乌落山独自站在宫殿良久，募地轻笑了一声。
从前她不明白阎清安说的魔族是被抛弃的种族是什么意思，但今日，大抵明白了一些。
魔的一生，从生到死都在混沌中度过。不知生于何方，不知死于何处，生时混混沌沌只知杀戮，死后六界不存，不入轮回。
被所有人厌弃，躲避，围杀。
乌落山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她能使用魔气，但不是魔。所以她无法真正感受到他们整日混沌的思绪，也不知晓在清醒的那段时间，他们会想些什么。
是会想自己来自何方，还是在想下一次去哪躲避追杀。
乌落山笑了片刻，又缓缓停住，划开空间回到墓渊山脉。
她如往常般巡视魔族，看他们为了维持长久的理智激情对骂，看他们互相结伴努力不靠杀戮提升修为，看她们脸上带着笑，同她打招呼，说着今日的练习成果，以及对明日的期待。
乌落山看着那一张张笑脸，心中想的是，不求公平对待，但求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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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乌落山成功潜入金鼎宗。
她始终记着周渡与她说过的话，因此，花费几日时间接近金鼎宗女长老，与她一同回了金鼎宗。
女长老名为林寻欢，元婴期修士，尤其喜好容貌艳丽的女子，乌落山在自己本来的容貌上做些了修改，又花费三日成功获得她的亲眼，这才寻得机会，提出要来参观金鼎宗。
彼时，她正挎着林寻欢的手臂与她一同回到金鼎宗，刚落在宗门口，远远地便瞧见一道身影从金鼎宗内迎面走来。
乌落山目光一滞，认出了那人。
她眼角略微一抽，下意识将头埋在林寻欢肩上，侧着身走。
离得越近，乌落山心底越是紧张，便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终于，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没有人叫住她，乌落山在心底松下一口气。
也就是在这一刹，送行的修士忽然瞧见这位摇莲仙君停下步子，扭头看向她们那位不靠谱的小师叔身侧的女子，开口道：“等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