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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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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南征开车来接周薇,她还在家里吃早饭,吃的豆浆和油条。
沈南征奇怪道,“佣人没做早饭吗?怎么吃这个?”
“每天面包牛奶的,我都吃腻了,这个是我让威廉特地从路边摊给我买来的,特别好吃。”周薇说。
威廉赶紧向沈南征道歉,“抱歉,先生,小姐她一定要吃这个,所以我才……”
“不怪你。”
沈南征坐下来,看了看时间,说,“给你十分钟时间,吃完早餐并且准备完毕。”
他从来没等过人,周薇是第一个。
“先生,今天是周六休息日,没必要争分夺秒。”周薇将桌上的另一碗豆浆和油条推给沈南征,说,“你陪我一起吃早饭吧。很好吃的。”
“我吃过早饭了。”沈南征拒绝。
“那算了,威廉你吃吧,我特意买了两份的,浪费了不好。”
威廉看着豆浆,犹豫道,“小姐,那家路边摊好像没有卫生许可证。”
“原来是担心不干净?”
威廉不答。
“我从小吃路边摊长大的,身体也健康无恙,有钱人恨不得把餐具食物都浸泡在消毒液里,但最多也活不过一百岁。人生处处那么谨慎克制,那多无趣。”周薇说。
她刚说完,却见旁边的沈南征默默地拿起勺子,喝了口豆浆。
还是热的,豆香浓郁。
周薇拿油条给他示意,说,“把油条蘸进豆浆里,会更好吃。”
沈南征看着被沾过豆浆后变得软烂的油条,一脸嫌弃。
周薇拿他的油条蘸了豆浆,喂到他嘴边,“试试看,很好吃的。”
沈南征勉强张嘴吃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不错。
周薇又喂他吃了两口后,将油条递给他,沈南征竟就着油条将一整碗豆浆都喝完了。
吃完早饭的周薇在旁边托着脸,一脸微笑地看这个吃惯山珍海味的富豪放下身段津津有味地吃路边摊。
“好吃吗?沈总。”
沈南征点点头,“不是那么难吃。”
这是他最后的的倔强。
威廉在旁边看着咽口水,周薇注意到他滚动的喉结,抬头看他,威廉马上站直身体,目视前方,说,“时间到了,先生,小姐,你们可以出发了。”
“再等等,我还没梳洗呢。”
周薇马上离开饭桌,回去自己房间。
沈南征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超时了,但他已不在乎时间。
豆浆的香味还飘散在餐厅里,餐桌上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一次性外卖餐盒,楼上传来少女热闹的动静声,这是沈南征度过的第一个充满烟火气的早晨。
*
二十分钟后,周薇才下了楼,她画了淡妆,穿着一身运动装,简单扎了一根马尾,青春洋溢。
三十分钟后,他们到了马场。
这是沈南征的私人马场。他有私人直升飞机,私人游艇,在国外还有私人小岛,连周薇也是他私人的。
马场很大,像世外桃源,空气很新鲜。
沈南征带她去马厩看马,他有很多批名品宝马,马场有很多工作人员,将它们照顾的很好。
“这个是沙加阿拉伯马,这是哈菲林客儿马……”沈南征简单介绍着,“这是——”
周薇抢过话题,“我知道这是弗里斯兰马,黑夜绅士。”
它全身俊黑,高大而优雅,身披黑夜,似被施了咒术无法化形的王子。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旁边的汗血宝马吸引。她的毛发实在是太漂亮了,阳光下像流动着的浅金色绸缎。
“这个是阿尔哈捷金马,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好漂亮。”
周薇原本不是爱马人士,今日是第一次见真马,很快便被他们吸引。
这世上昂贵的物品,无论是人,畜还是摆件,一定是美丽的。
沈南征有点惊讶于周薇的知识面,“没想到你对马还挺了解的。”
周薇笑道,“不过是临时抱佛脚,昨晚才恶补知识的,我不想让沈先生浪费时间在为我这个文盲做科普上。”
“你早上就浪费了我三十分钟时间,小姐。”
“我今天可以补给你,晚上多晚都行。”
*
沈南征让工作人员将弗里斯兰马——Bill从马厩里牵出来,装上马鞍,而后他跨到马背上。
骏马在马场上跑起来,像一道黑色闪电。马背上的沈南征如同是中世纪油画上优雅的骑士,他身上有着一种英伦绅士的老派贵族气质。
跑了几圈后,沈南征骑着马在周薇面前停下来,Bill忽然给她来了一个屈膝礼,像浪漫的求婚。
有一瞬间,周薇沉沦了。她呆呆地看着,没有抹腮红,脸上却有微醺之态。
没有人不会爱这马背上的男人。
她很快又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告诉自己,只是被财富包装的他所迷惑。富人的好看皮囊都是假的。
“想学骑马吗?”沈南征问她。
“想。”
“我给你换一匹小一点的马。”
“不,我就要这批黑色骏马!”
“好。”
沈南征从马背上下来。
工作人员拿来了护具,让周薇穿上,周薇穿上护具后走到Bill身边,摸了摸它的额头,然后踩着马镫跨上去,但Bill实在太高大了,垮了两次都垮不上去,第三次,沈南征托了一下她,她才上去。
沈南征告诉她动作要领,她牢牢地记着,然后照着要领慢慢驾驭马儿。
其实这些姿势她昨晚在资料上也已经熟悉,但是纸上谈兵和实践终究不一样,而且这是沈南征的主场,女人要聪明,又不必太聪明。
周薇很快便学会了快走和慢跑。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对沈南征说,“我想骑那匹阿尔哈捷金马,她太漂亮了。”
“安娜上次生过一场病,病好了后脾气就变得暴躁,不让人骑,连我都骑不得。”沈南征说。
“可是我想试试。”
沈南征犯难,“这很危险,你知道马背上摔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届时劳烦沈先生帮我找好疗养院,让我体面一点。”
沈南征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逗乐,便让工作人员牵来了汗血宝马。
周薇摸着安娜的皮毛,她的皮毛滑腻,微凉,最上等的丝绸都没有这种梦幻般的触感。
她眼神温顺,看人的神情似个优雅的贵族少女。
周薇说,“她看起来并不暴躁。”
“她不被人骑时很温柔,但一旦有人踩上她的背她就会开始反抗。”沈南征祸。
“可能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懂如何温柔对待一位女士。”周薇玩笑道。
她温柔抚摸着马背,说,“沈先生,我们来一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如果我能成功驾驭她,你就把她送给我。如果不能的话,我以后就不再来你的马场。”
这个赌让沈南征颇感兴趣。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马值多少钱吗?”
“你是不敢了?”
沈南征含笑,“有何不敢,只要你跨得上她的背,她就归你。”
“好,一言为定。”
周薇牵着安娜在马场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话,并伸手安抚她。
走到第三圈时周薇才踩上马镫,安娜并没有反抗,周薇顺利坐上了马背。
她已经赢了,但她的野心不止于此。
她用双腿轻轻挤压腹,放松缰绳,让安娜快走,快走了两圈后,她学着压浪,安娜奔跑起来。
沈南征也觉得不可思议,周薇一个初学者竟然能让一匹消沉了半年的马重新奔跑。
她坐在马背上,牵动缰绳时不像是在驯服,而是在温柔共处。
跑着跑着,周薇的马尾散了,长卷发披散开来,阳光下如黑色波浪。
野性,反叛,桀骜,纯真,浪漫,都不足以概括眼前这个19岁的少女。
35的沈南征,什么都唾手可得,但此刻却唯独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并没那么轻易可得。
跑了几圈后,周薇终于停下来,走下了马背。
她牵着马走到沈南征面前,得意道,“你输了。”
“愿赌服输。”沈南征说。
“她归我了,帮我好好照顾她,我随时来看她。”周薇把缰绳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现在能告诉我这马值多少钱了吗?”
“两千万。”沈南征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周薇差点喷血,她知道这马很贵,却没想到这么贵。
她挠着头发,假装为难道,“怎么办?一不小心就变成千万富婆了,你们有钱人的钱这么好骗的吗?”
“也只有你敢骗我。”沈南征被骗得心甘情愿。
“沈先生这么大方,不怕我现在就离开你?”
“留不住的人和关不住的马一样,不属于我的始终不属于我。
但周薇现在没那么想离开了,也不知是因为贪图物质,还是贪图沈南征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