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
回去时天忽然下去大雨，沈南征滞留在周薇家里，今晚不走，但他仍是个“正人君子”，和周薇分房睡。
凌晨两点，周薇被雨声吵醒，出来喝茶，看到书房灯还亮着。
威廉说，“先生还在看书。”
“他都不用睡觉吗？”
“先生有失眠情况，今天没带安眠药。”
“原来这样啊。”
周薇也不知道沈南征这个有钱人的乐趣在哪儿，胃口很小，睡眠很少，连“性/欲”貌似都不高。
她回去房间睡觉，但走到房门口时有停住了脚步，转身去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她端了一碗面上来，敲沈南征的房门。
“进来。”沈南征说。
周薇便端着面进去，她把一碗热腾腾的素面放在沈南征书桌上，说，“熬夜很伤身体，补充一点碳水。”
“谢谢。”
沈南征把书推到一边，拿起筷子吃面。
面条清淡好吃，很合沈南征的胃口。
“怎么还没睡？”沈南征问周薇。
“雨声太大了，睡不着。”
周薇坐在他书桌旁边的椅子上。
沈南征吃了几口面后就把面放下了，佣人进来，把碗收走。
沈南征又继续看书。
周薇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她发现自己也睡不着了。
“不介意我说话吧?”
“说。”
“你一天睡几个小时，沈先生。”
“三个小时。”
“其余时间都在工作？”
“工作，应酬，周末偶尔会去放松。”
“我原来以为我想要很多钱，但若代价是你这样连睡眠时间都没有的话，生活不必太富足，理想就行。”
“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
周薇开玩笑道，“躺在全是现金的大床上，一天睡18小时。”
沈南征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现在就可以达到。”
“我开玩笑的，那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我的理想生活是，付出中等劳力，获得上等报酬，享下等情/欲。”
周薇说这话时一点不脸红心跳。
沈南征看向她睡衣上的海绵宝宝图案，只觉得她既天真，又坦诚。
“这种生活不难。”
“对于穷人很难，处处遭受打压欺凌，所以大学毕业以前我都会赖在你这里。大学毕业以后，我们断绝情人关系，你让我进你的公司，我会凭借自己努力做到中层。”
周薇设想很完美。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好好念书，功课全优才能被录取。”
“当然。”
*
周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在自己的床上，威廉说是沈先生抱她过来的，而沈先生已经不知去踪。
她答应书妮今天陪她去逛街，约好了下午两点在学校门口碰面，书妮会开车载她。
周薇起来随便喝了点牛奶，吃了点鸡蛋，然后在花园里修剪了一下花草，马上便到中午，觉得肚子不饿，便只吃一点萨拉，而后开始慢悠悠地梳洗打扮。
在书妮到学校之前，司机已经把周薇送到了那里。
书妮很快也到了，她平日上下学都是自己开车，座驾低调，是一辆四十几万的甲壳虫。
周薇坐上了书妮的车子，书妮很高兴，说，“这次我总算把你这个大忙人给约出来了，这次不玩到深夜不许走。”
“今天我是你的，大小姐，听你安排。”
“好，那咱们先去逛街买衣服，然后去吃日料，再然后就去酒吧。”
“没问题。”
到了大商场，书妮流连于各个奢侈品专柜，虽然还是夏季，但是各品牌的早秋新品已经上架了。
周薇从前偶尔和书妮逛街都不愿意进来这些奢侈品店，人穷气虚，总怕被精明的柜姐一眼就看穿穷人身份。
即使是去平价杂牌店，她对于中意的衣服，也是第一眼便看吊牌价格，确认自己买的起后才会去试衣间试衣服。
现在她的购物欲还是不高，但手上有钱，心有底气，能买下任何款式，便不畏惧柜姐审度的目光，可以陪着书妮慢慢地挑衣服，试衣服。
书妮换了一套又一套，不知疲倦。
周薇想起她家衣帽间里的那些衣服，已经足够开起一个商场，但她还是永远不满足。
沉浸于物欲里，明码标价为自己快乐买单的女人有时候比为了生计到处奔波耗尽心机的女孩简单可爱多了。
书妮除了给自己挑，也帮周薇挑。
“薇薇，你试试这套，很合适你……还有这套，你穿了一定好看……薇薇你喜欢什么随便拿，我买单。”
“不必了，大小姐，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的了。”
周薇帮书妮提着购物袋，大袋小袋，累的够呛，还好今天她穿得不是高跟鞋，否则双脚必得作废。
“薇薇，他对你好不好？”书妮突然问她。
“‘好’的标准是什么？”
“就是给你钱花，然后真心心疼你。”
“如果是花钱方面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但若论真心……有钱人的真心哪里这么容易得到，何况我自己都没用真心，哪里能奢望他的真心?”
周薇知道这场情/色交易里，她已经混了些许真心在里面，但只要能即使自制，就不会有所损失。
“那你打算一直跟他吗？”
“我跟他说好了，大学毕业后他就放我自由。”
“这样看来，倒是个不错的老板。”
书妮又和她聊起沈煜。
她说，“薇薇，我这几天看到沈煜，他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他很担心你。”
周薇平静道，“我同他已无任何瓜葛。”
“他一直问我你和富二代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说？”
“我说不是真的，让他别多想。他相信了。”
“骗得了一时，骗不过一世，他早晚会看清我的真面目。”
“但他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太难过。”
是啊，现在沈煜与她而言也就只是个“暂时”的好人了。
*
不想见到谁，偏又很快见到谁。
她们去日料店里碰到沈煜，他在那里兼职当服务员，为生计奔波。
见到周薇和书妮时沈煜愣了愣，她看着周薇，一双疲倦的泛红的眼睛述尽相思。
好几天没见了，周薇落得清闲，沈煜却格外憔悴。
书妮热情和他打招呼，“沈煜？！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呀？”
沈煜缓过神来，“啊，是啊。你们要吃什么？”
沈煜把菜单递给周薇，周薇又把菜单递给书妮，说，“我不懂日料，你点吧。”
书妮拿过菜单，慢悠悠地点菜，故意制造相处时间。
沈煜看着周薇，周薇低头看手机，气氛尴尬。
点完菜，书妮把菜单给了沈煜，沈煜便离开了。
“沈煜真的很喜欢你啊，薇薇，我不信你对他毫无感情了。”书妮说。
周薇说，“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七年后我和沈煜结婚了，但是结婚典礼上，他跟我说他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周薇回忆着她虚幻的梦，但眼里却有切实的哀伤。
“只是梦而已，沈煜不是那样的人，薇薇。”书妮安慰她。
“人心会变的，书妮，我不敢赌。”
“我明白，薇薇。”书妮不再和她讨论沈煜。
一会，沈煜上了菜。
他从没见过周薇如此悠闲用餐的样子，从前都只是和她在路边摊囫囵吃上几口后她便赶着去四处打工。
她的发梢不再有尘烟味，只有香水的味道。
周薇不爱吃日料，所以动筷很少，主要她不喜欢吃生食，处理再干净都仍觉得有血腥味。
吃完料理，她买单，书妮便不再和她客气。
沈煜看到周薇的金卡，觉得尤其刺心。
周薇和书妮离开后，沈煜鼓了鼓勇气，追出去。
“薇薇，等一下！”
周薇转过脸，“还有什么事吗？”
话到嘴边又被吞回去了，神煜只说，“看到你很开心，我就开心了。希望以后还是朋友。”
周薇只是笑了笑，笑中五味杂陈。
*
晚上书妮拉周薇去夜店，上次在遇难旅游遇到那个摇滚乐队后，书妮就学会了泡吧。
她们喝的酒都是酒精度数很低的鸡尾酒，来酒吧不是为了宿醉，只是为了感受热闹。
周薇觉得一天过得很漫长，钱包富裕以后，时间也变得富裕了。
经常有男性过来搭讪，都被周薇拒绝了。
她看着舞池中扭动着的各色男人女人，突然想起沈南征那张冷峻贵气的面庞，他经常出入这样热闹复杂的场所，却总能在喧嚣中沉静自处，酒色从未侵染过他。
都说酒精能测出真心，微醉的时候想起沈南征。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伴过来。
周薇认得他，就是之前在酒会对她伸咸猪手，让她跳水捡了假表的男人——陈森。
“喲，好巧啊，美女。”
“抱歉，我不认识你。”周薇扭过头。
“这么快就不认得了？你收了我的表就翻脸不认人？”陈森纯心找茬。
“你说那只两千块的假表？扔了。”周薇鄙弃道。
陈森没想周薇能识破，一时脸色有些难看。
“竟然扔了？你这个日薪才八百的懂什么名表啊？”
周薇没和他争辩，看了一眼他身旁那个娇滴滴的女伴，她身上背着的那只香奈儿和自己是同款，但也是假的。
周薇对那个女伴说，“他送你的这只包也是假的。”
女伴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阿森怎么可能送我假包？”
她也看到了周薇的同款包，仔细比对之下发现破绽，脸色很不好看。
“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勾引我不成就开始污蔑！”
陈森拉着女伴就要走，怕被周薇抖出更多老底。
周薇喊住那个女人，说，“离开他，我这只包送你，你可以去专柜验货。”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包，又看了看周薇的，随后看看陈森，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无耻！以后别来找我！”
打完人后谄笑着从周薇手里接过真包，离开了。
陈森气得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打她。
周薇说，“深南征的女人你也敢动手？”
陈森一听沈南征，举高的手便软了下来，“好啊，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看不上我这种小鱼，原来是因为钓到大鱼了。”
陈森作罢，气冲冲离开。
周薇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酒，并未觉得多解气，只觉得自己堕落如此，与方才陈森身边那个女伴也无二分差别。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