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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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沈煜又湿答答地出现在沈南征面前，像条落汤狗。
佣人递上毛巾。
沈煜还是没法冷静，身体一直在发抖，拳头握得很紧。
保镖守在沈南征旁边，以防沈煜近身“行刺”。
沈煜试图和他“平静”交谈。
他说，“求你放过周薇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才二十一岁，你不能毁了她！”
“你是用什么身份在求我？作为她男朋友？还是作为我儿子？”沈南征喝着热茶，冷眼看他。
他唇角血已经半干，尽管受了伤，仍比眼前这条落汤狗高贵体面。
“我不是你儿子！”沈煜激烈反驳，随后音量又小下去，说，“我也不是她男朋友……”
沈南征冷笑道，“既然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沈煜咬着牙，说，“我是她同学，我不能看着她掉进火坑！”
“你要先明白一件事情，是她找我的，不是我找她的。”沈南征说。
“你用几个臭钱哄骗他，引诱她堕入深渊！你就是个恶魔！”
沈南征不想和一个小孩子面红耳赤地争辩，只耐着性子道，“她要走随时可以离开，但是她不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和命运，你做不了她的主。”
“不，周薇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一定是你强迫她的，一定是你用了手断。”
只要把污水全都泼给沈南征，沈煜心里的那个女孩就仍是清白的。
面对这样一张天真愚蠢的脸，沈南征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懒得和他争辩。
他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管家过来赶客，说，“少爷，你先回去吧，先生需要休息了。”
眼看着又要被保镖架走，沈煜愤怒道，“沈南征，你这个禽兽，强/奸犯！你已经害死我妈了，你还要害死周薇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扎进沈南征的心口，疼痛令他无法再维持平静。
他抓起手边的杯子朝着沈煜砸过去，但杯子终究还是砸偏了一点，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沈煜一时心惊肉跳，不敢再放肆。
尘封很久的伤疤被抓烂，沈南征重新看向沈煜时，眼中带了恨意，他有一千种方式把自己的疼痛反击给他，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吞咽下所有，平静地下了逐客令，“把他轰出去，以后也不准踏进半步。”
*
后来几天，周薇想着沈南征的事，一直心神不宁。那副生日画总也画不好，沈南征的面容在她印象里越来越模糊。
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当年真的发生过这么大的案件的话，一定有新闻报纸可以追溯。
周薇找了很多老书店，收购了很多旧报纸，在几日不眠不休的翻找后终于找到了19年前的那份报纸。
报纸头版标题触目惊心，“沈氏集团继承人沈南征涉嫌一起强/奸案，被害人是他31岁的法语家教李珠芸。”
下面配的是16的沈南征的照片，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漂亮精致得像个娃娃，眉眼间总是带着忧伤。
周薇仿佛晴天霹雳，原来沈南征真的侮辱了沈煜的妈妈？
她很快否定，沈南征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去玷污一个大他那么多的女人？
但是她很快又否定自己的否定，国外就有很多未成年强/奸成年女性的事件，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已经足以制服一个成年女性。
况且她并不了解沈南征，她只是与他偶尔相处，窥得他绅士的一面，但这并不是人性的全部，他三十五岁便走上这个位置，可见所得并非全部来自于正道。
她还是想亲自找沈南征确认一下。
她主动发微信给沈南征，“沈先生，你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沈南征没有回复。
两天后的夜里，沈南征出现在周薇住的别墅里。
*
沈南征驱车到别墅的时候周薇没有出去迎接，她还是在画那张画不完的画。废稿揉成一团，丢了一地。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转过身，看到沈煜捡了一团废稿，打开看了看，说，“画得这么好，为什么要作废？”
“画有瑕疵。”周薇说，“也许是人有瑕疵，所以才一直画不好。”
沈南征听出她画中意思，脸色一沉，道，“你想说什么？直奔主题。”
周薇也不跟他打太极了，她起身找来那份旧报纸，递给沈南征，“我想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
沈南征看着报纸上的陈年丑闻，尘封的不堪的记忆又汹涌而来，他拿着报纸的手有些发抖。
他丢掉报纸，说，“你未免管得也太多了，沈小姐，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周薇心口似被狠狠锤了一下，忽然才清醒过来。
她的身份是什么？情、妇？这么多天来她被他假意温柔给欺骗了，才开始端起一个“女友”身份兴师问罪。
她反击，说，“沈先生，我虽然爱钱，但也并不是毫无底线，我不会做一个强/奸犯的情妇！”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薇看到沈南征的眼神，脆弱而狼狈，她有一瞬间有点懊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用狠戾掩盖自己的不堪，他说，“你想滚的话随时可以滚！”
沈南征转身离开。
周薇看着他离开，无力地瘫坐在画家前。
好像一切都完了。
*
后来的两星期，沈南征都没来，她对周薇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周薇照常上课，照常花着他的钱，住着他的豪宅，只似被打入冷宫，心里总似空去一块。
她想沈南征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不用过多久，花园里就会长草，那些管家和女佣们脸上长满尘埃，这个时代里，在男人身上讨生活的女人们的命运仍和古时候无异，结局都一样落魄凄凉。
她不能再依附沈南征。
她要离开他。
周薇把房子钥匙和金卡都交给威廉，说，“威廉，我走了，我和沈先生的缘分就此结束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威廉挽留她，但无果。
他只得说，“我会让下人把房子打扫好的，随时欢迎你回来。”
周薇叹气道，“你们是应该打扫好房子，也许很快就有新的主人入住。”
“小姐，你真觉得先生是那种人吗？”威廉还想弥补她两之间的关系。
周薇说，“我不知道，威廉，我并不了解沈先生。”
“报纸可以胡说八道，旁人也可以胡编乱造，你应该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威廉说。
周薇也是受过流言之苦的人，对于沈南征这件事，她本半信半疑，可当沈南征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时，她觉得受伤，为了止住自己的伤口，才报以更大的伤害，骂他是强/奸犯。
每个人身上都有刺，距离越近便越容易相互刺伤。
一切已无可挽回。
*
周薇暂住到了书妮家里。
书妮马上让保姆安排好了房间，和她原来的房间相差无多。
她看周薇情绪低落，便一直找她贪心。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薇薇？”
“我跟他断绝关系了，书妮。”
书妮觉得吃惊，“他这么快就抛弃你？有钱人真容易喜新厌旧。”
周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由她猜测。
“薇薇，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周薇叹气，“灰姑娘的梦醒了，我又该过回以前的日子，到处兼职打工，到处被诈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舍不得沈南征，还是舍不得他给予她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麻雀一旦变成金丝雀，就不想再飞出笼子了。
周薇对未来很迷茫。
书妮抱住周薇，安慰她，“你不用担心，薇薇，我可以养你，你可以一直在我家住到天荒地老。”
周薇捏捏她的鼻子，笑说，“你是男人该多好，我就嫁给你。”
*
消失了两周的沈煜又出现了，他清瘦了很多，头发长了，胡子也长，像个流浪汉。
一见面，他就抓着周薇兴师问罪。
“薇薇，你离开他没有？”
“没有。”周薇本来就心烦意乱，不想再看到另外一个心烦意乱的人。
“我都跟你说了他是强/奸犯，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只要他给我钱，供我念书，我才不在乎他是强/奸犯还是杀、人犯。”周薇赌气道。
沈煜用一种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周薇，说，“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周薇，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爱慕虚荣，这么自甘下贱？！”
周薇甩开她，“我就是爱慕虚荣，自甘下贱，现在你看清了？可以滚了！”
他不想再见到沈煜。
她没走几步，沈煜又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说，“你有没有跟他睡过？”
仇恨已使他变得扭曲和丑陋。
“睡了！包/养我不睡，你当他是做慈善吗？！”
话音刚落，沈煜就恶狠狠甩过来一个耳光。
“你下贱，我看错你了！”
沈煜打完后就离开了。
周薇被打懵了，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重生后的人生过于戏剧，连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这耳光彻底打醒她，总之她非得和这对神经病父子划清关系，从此一刀两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