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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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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心情不好,约了书妮出来玩。
书妮说,“薇薇,你已经好多天没来学校了,经常旷课的话期末学分怎么办?”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书妮,从前我努力学习工作只是为了挣钱,但现在什么都有了,我突然失去人生目标。人真的是很容易堕落的动物。”
“你并没有堕落,薇薇。”书妮理解她,“我知道你发生了很多事,还没有调整好心情。”
“我现在拥有的马上又要失去了,我会尽快调整好的,做回从前上进努力的我。”
“我相信你,薇薇。”
*
后来几日,周薇去学校了,但还是无心念书,发现几日不拿课本,课本上的字已如无字天书。
她上完公开课马上便回家去。
不想待在学校,也不想待在家里,哪里都像囚笼,扼得她喘不过气。
她独自一人去马场放松。
她很久没来看她的阿尔哈捷金马,虽然被妥善照顾,但仍然消瘦了一些。
周薇说,“我可能是最后一次看你了,我要离开了,不能带你走,我照顾不好你。”
宝马的饲养花费很昂贵,不是她一个学生能负担的起的。
安娜对她很亲昵,用嘴巴触摸她的领口。
她说,“想不想出来奔跑一下?”
安娜点点头。
周薇让工作人员把马厩打开,她把马牵出来。
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安娜高兴起来,周薇便放开了缰绳,让它自由地奔跑。
她看着撒欢的马,突然觉得悲哀。
她若真得自由,恐怕无法适应丛林,无法躲避天敌,连蹄子都无法自己磨平。
周薇何尝不是一样。明天在哪里,该去哪儿寄人篱下,该怎么维持生计,一切都很困难。
周薇看着安娜向远处马场那端的男人跑去,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她一眼就看出那个男人是沈南征。
他也来骑马。
周薇愣在原地。
她是想见沈南征的,道德廉耻只能约束她的行为,约束不了她的内心。
沈南征牵着安娜慢慢走过来,他和马都在逆光下散发着光芒。
沈南征走到她面前,将缰绳交给她。
周薇客气地笑道,“谢谢,我来看看她。”
她回避他的目光,低头看草地时眼睛发红。
沈南征说,“你从前是个快乐的女孩子,我不想见到你不开心。”
周薇抬头,挤出一个笑容,说,“我现在依然很快乐,感谢你给我的一切,沈先生。但我很快不需要了。”
她还是想听沈南征解释,但他没有。
她跨上安娜的马背,说,“我想带她跑一下,她很久没有自由了。”
安娜载着周薇绕着马场跑起来,沈南征就站在马场中间看着她。
周薇觉得心烦意乱,连耳旁拂过的风都能扰乱她的心绪。
她想让马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似乎如此就能逃离沈南征。
她冲动之下狠狠踢了一下马腹,安娜忽然发狂乱蹬,将周薇从马背上甩下来。
周薇狠狠摔在地上,她的腿被摔折了,痛地差点晕过去,抱着腿蜷缩在地上,像被懒腰踩了一脚的虫子,几乎快要死了。
疼痛中她看到沈南征奔跑过来,像一匹温柔的骏马。
沈南征蹲下身,将她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薇薇。”
周薇靠在他的怀里,无数的情绪积压在心头,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小猫一样地哭起来,“我不应该那么用力踢她的,明知道她受过伤,不喜欢被人暴力对待。是我的错。”
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沈南征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说,“等你伤好了回来向她道歉。”
“嗯。”
她不会回来了,这也将是沈南征最后一次抱他。
*
沈南征把周薇送到医院,书妮爸爸的医院,那是一家知名的骨外科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后说只是脚踝骨折,进行复位,用石膏固定,静养一两个月后就可以恢复。
医生在给周薇做复位时她抓着沈南征的手,叫得鬼哭狼嚎,几乎将沈南征的衣服都扯烂。
复位后便是打石膏,一层一层的石膏往周薇脚踝上抹,等裹完整只脚后,周薇觉得自己像个木乃伊。
这时书妮的爸爸郭柏桁近来病房看她,他听闻沈南征来医院便急匆匆地赶来了,没想到受伤的人却是周薇。
他先和沈南征打了招呼。
“你好,沈先生。我听说你来医院,马上就赶过来了。”
“郭院长,周薇的伤就拜托你了。”
握完手,郭柏桁走到周薇面前。
“伯父。”周薇喊他。
郭柏桁笑盈盈地关心道,“怎么弄伤的?”
“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周薇说。
郭柏桁拿起x光片,看了看,说,“问题不大,修养两个月就可以了。”
“我要在医院里待两个月吗?”周薇觉得度日如年。
“在医院里待一个月,回家再修养一个月就可以。”
“我能待一星期就回去休息,定期过来换石膏吗?”
“不可以,在医院可以得到更专业的护理,伤才好得更快。”郭柏桁说。
沈南征安抚她,“听医生的话,别任性。”
“好吧。”
周薇觉得住院如坐牢,一堆身外事值得自己担忧。
“还有半个月就是期末了,我的考试怎么办?”
“我会和院长知会的。”
“可是现在一点都动不了,吃喝拉撒怎么办?”
“我会找护工的。”
沈南征替她安排好一起,让她放心“坐牢”,她简直没有理由再逃跑。
郭柏桁笑道,“实在无聊的话,我让书妮来陪你?”
周薇马上制止,“伯父,你不要告诉书妮,她总是小题大做,乱担心。况且,病房也不是一个会客之地。”
郭柏桁点点头,“好,那你好好养伤。”
这时,沈南征把郭柏桁叫出了病房外,有事情和他商量。
“院长,我那里有一个脊椎弯曲严重的孩子,看了好几家医院都说没办法治疗,我明天把他带来,你看能否帮助他。”沈南征一直记着那个孩子的事情。
“我冒昧问一下,那个孩子是沈先生的……?”
“他是孤儿院的孩子,和我非亲非故。”
郭柏桁面色变得凝重,“一直听说沈先生热衷于慈善事业,看来所传不假。”
“只是尽我绵薄之力而已。”
“听说沈先生年幼时也曾在孤儿院待过几年?”郭柏桁小心翼翼得打探道。
“是的,可能那时我和院长还见过,只是院长不记得了。”沈南征笑道。
郭柏桁脸色发白,随后笑道,“沈先生肯定记错了,郭某从院校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医院里了,虽然一直很想贡献一份爱心,但是一直没机会去看看那些孩子。”
“院长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不晚。”
郭柏桁怕再继续这个话题,心头被藏纳着的那些污垢又会重新倒出来,他便把话题绕回来,说,“沈先生明天把那个孩子带来吧,我随时有空。”
“好的,那麻烦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