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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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的，尹燧话里有话。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叶珹认为，自己现在直接承认自己是gay比解释自己不是gay要省三斤口水。
但直了一辈子的男人，别的不要，就是要争个面子，于是叶珹还是垂死挣扎道：“我都说了我不是gay。咱们直男的事儿能别和homo扯上关系吗？”
尹燧敷衍地点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上面正播放到叶珹和医生套出林旭尧信息的片段。
叶珹的摄像头位置摆得比正常机位低不少，但他深谙这点，时不时地把镜头调整出不同的方向，确保把这一路上遇见的所有医生护士的脸都收录进来。
镜头中，叶珹起身，出了诊疗室的门，又进了另一间房间的门。
该房间通体雪白，但并不是普通医院里那种敞亮洁净的白，而是灰蒙蒙的令人心生惧怕的白。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里面调试着的仪器。
“这就是所谓的治疗师了吧？”尹燧指着屏幕上的人问。
叶珹对他的猜测予以肯定。
镜头晃动一阵，歪到了一边，就不动了。
叶珹大约是仰躺在椅子上的姿势，治疗师正站在他的身侧，身影被镜头捕捉得很清晰。
他听到治疗师在讲话，紧跟着仪器运作的“嗡嗡”声。
镜头晃动起来，节奏不难推测，是叶珹呼吸的频率。
由于摄像机的位置在靠近心脏的胸口，心跳和呼吸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可闻。
“咚咚”的心跳从起初的平缓在几秒钟内骤然升至疯狂的鼓动，就算叶珹一声不吭，也难掩正在经受的痛苦。
尹燧不由皱紧了眉，调小了音量，不忍再听下去。
等视频最后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处，尹燧才说：“这医院的手段，和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电击教室真是一模一样。”
叶珹：“只一次就这么痛苦，不要说林旭尧忍了半年。他自鲨，也是别无选择。”
“他不曝光这些肯定是因为羞耻感以及他太乖了，做不出忤逆父母的事情吧。”尹燧叹道，“真是个可怜人。学校里竟然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求助。我们的心理咨询室到底还是得不到很好的认同。”
“如果真的要说一个凶手的话，非林旭尧他妈妈莫属。”叶珹握拳，咬牙说道，“她放不下心中的成见，才害死了林旭尧。身为人母，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尹燧倒没太惊讶，平静地说：“没准是后妈呢？”
叶珹反驳，“后妈根本就不会管这茬。”
尹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有的后妈手伸得非常长。”
叶珹不解：“那这种后妈又是什么目的？”
尹燧：“她说不定只是看不得他好罢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叶珹想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尹燧：“尹制片，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尹燧换了只手拿着杯子，一笑而过：“我瞎说的。你别当真，影响判断就不好了。”
叶珹狡黠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与尹燧对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的人。”
再这样下去话题又会滚向一些无用的争论，尹燧想到了晚餐时孟思灵说的运动会，便捉住救命稻草似地一股脑把她的话抖了出来，试图转移叶珹的注意力方向：“今天你们孟导和我说了，下周末是学校秋季运动会。你要不要参加？”
“我才不参加。”叶珹言辞之间都是嫌弃说，“秋季运动会的开幕式不如春季的好看，都没有漂亮妹妹跳舞，去那儿浪费时间做什么？”
尹燧：“又开始胡说了。”
叶珹收敛了表情，但嘴里仍然咕哝道：“可是谁会不喜欢看漂亮妹妹跳舞呢？”
尹燧存心刁难他，问：“这么喜欢漂亮妹妹，怎么不见你捞一个当女朋友？”
叶珹把电脑合上，看了尹燧一会儿，好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尹燧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烂，也得不到回复的时候，叶珹像是释然地垂下肩膀，笑笑，说道：“你知道，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没那么简单。”
客厅里冷色调的顶灯泼下清辉，照亮了叶珹的面容，也描画出了他脸上略显落寞的神情。
尹燧低下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
尹燧这边正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叶珹又恢复了戏谑，“尹制片在海外工作忙，不找对象也合理。这次回来了，不考虑发展发展？”
尹燧摇头，“暂时不考虑。人又不是一定要谈恋爱和结婚。”
叶珹：“孟导挺好的，您不考虑吗？她长得漂亮，学历又好，你们还是老相识，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尹燧缓缓说道：“叶珹，你对你们孟导好像特别有兴趣。改天我帮你介绍介绍？”
叶珹放下盘起来坐在屁股底下的一条腿，瞪着眼睛推脱：“你想什么呢？我不喜欢孟思灵那一种类型。”
“Ok，fine.”尹燧对这个能够无限延伸到像裹尸布一样又臭又长的话题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投降一般举起双手，说，“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叶珹端起笔记本电脑，一脸抱歉地看着尹燧：“不好意思尹制片，今天又要委屈您睡沙发了。”
尹燧：“我没问题的。”
睡沙发真难不倒他。
在S国工作的几年，头顶上能有块遮风挡雨的棚子就要烧高香了。D市被包围的那些日子，空袭接二连三，他们从一个营地撤退到另一个营地，和衣睡在沙地上都是家常便饭。
叶珹正要转身回屋放电脑，视线忽然落在了尹燧的脖子上。
尹燧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摸脖颈，手却被叶珹轻轻地一把推开。
“伤口好像出血了。”叶珹弯下腰凑近他。
“不要紧。”尹燧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疼。”
“感染了可就不好了。”叶珹放下手里的电脑，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个家庭医药箱出来，“得赶紧处理一下。”
尹燧还想说什么，叶珹已经把他按到了沙发上，掏出了一系列包扎用的药品在茶几上摆开。
揭开尹燧的纱布，细腻冷白的皮肤展露眼底，一览无余。
他体格偏瘦，锁骨线条尤其清晰，好看得引人嫉妒。
叶珹回首抓起水杯喝了两口，勉强把嗓子里奇怪的干燥给压了下去。
尹燧的伤口大概是在晚上从家属区往外跑的时候崩开了，丝丝往外渗血，以至于把一层纱布给渗透了。
叶珹靠得太近，体温小太阳似地烘着他的身体，尹燧浑身不自在。
“先擦掉血渍，然后消毒。”叶珹拿着镊子夹住酒精棉球，利落地在尹燧伤口上滚了几圈，清理好那一块被血沾满的皮肤。
“你手法够专业。”尹燧说道。
“在I国，这是基本操作。”叶珹把沾满了血的棉球丢进垃圾桶，又拆了包创可贴。
“你在I国的时候，当地不是已经在进行战后重建了么？”尹燧疑惑地问道。
叶珹：“战后重建是没错，但是局部冲突仍然存在。我当时给MSF当翻译，医院人手不够，只好培训我们一些基础的临床知识，让我们来承担一部分责任。”
尹燧脖子根被叶珹的手法弄得发痒，像极了一根羽毛在皮肤上轻轻搔刮。
羞于承认身体上的怪异反应，尹燧内心陷入了一场battle，一方说这是人体正常的现象，另一方说，不对，你明明就是因为被叶珹照料了而变得敏感。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不分胜负。
结局就是作为战场的尹燧，两颊像靠近了某种热源，不情愿地急速升温。
贴好创可贴，叶珹盯着尹燧的脸停顿了两秒，“尹制片，你的脸好红。”
尹燧双手各贴着一边的脸颊，说：“有点热。”
叶珹一眼看穿他，却没有说破，手指加重了力道，擦掉他锁骨边上的一快血痕，意味深长地说：“拜托，现在是秋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