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老成是间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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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翡微微愕然，跟朗怀臣对视了一眼。难怪她不管干什么，老成都举双手赞成。
老成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喂了几声，索性挂断电话。然后那辆停在仓库的兰博基尼拖拉机突然滴滴两声，发出人声，“喂喂？现在听得到吗？宫翡？”
朗怀臣寻声走过去，在拖拉机一侧的铁皮下发现了一只精巧的窃听装置。不过说话声不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老成显然在这玩意儿上装了不止一个高科技玩意儿。牧场布下各种法器，对妖怪严防死守，却不料忽略了人类的机械产品。而这也就是老成的心思所在，没人会动昂贵无比的兰博基尼拖拉机，自然不会发现这辆车被安装了其他东西。
“你监听我们？”宫翡质问。
“我……”冷冰冰的拖拉机发出老成那沧桑的中年男人声音，还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无奈。不过你们放心，我早就辞职，跟妖界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老成继续解释道：“长老会在人界招揽众多耳目，我曾经就是其中一个……哎，妖界与人界息息相关，我是感觉不对劲才出此下策。”他指的是安装窃听装置。“我都让椰冠道人那个糟老头子骗了五百万，我还能琢磨不出问题么？”
星夜冷笑一声，“活该。”
朗怀臣示意他不要激动，又问老成，“你突然自爆身份又是为何？”
“你是谁？”拖拉机问。
“我是宫翡的男友。”朗怀臣说。
星夜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整个妖界都知道淮晨郎一直是虺女的男宠。
“朗先生你好。”老成咳嗽两声，“我只是想劝你们三思。我比你们更了解长老会。我跟长老会打过交道。”
“这话怎么讲？”宫翡不太相信。连妖界没几个妖怪有机会亲自觐见长老会。而长老会也极其保守，行事隐蔽。
“如今掌舵的还是人参精的高祖吧？”老成说。人参精这个种族早就凋零，只剩下把持长老会的唯一家族。他们为了延续血脉，只能近亲结婚。而近亲结婚带来一代代早夭与无子，以至于如今几代会主更换，到最后还是高祖把持一切。而高祖之位，正如古时的太太上皇，也称无上皇。
“我以前负责处理所谓的‘妖怪灵异事件’，在高祖来人间巡查时当然要保驾护航。”老成回忆着当时与妖精同僚一边喝酒吹牛一边当保安的场景，“高祖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个子不高，被保镖围得严严实实。还有个老头贴身伺候。”
“……你是不是清宫偶像剧看得太多了？”宫翡狐疑。而且对着一个拖拉机说话，着实奇怪。
“我是在更年期，不是在青春期。”电话那端，虽然知道宫翡看不到，老成还是捂住了脸，费劲思考，“要不然你去问问……哦对，冯处长。”
宫翡这才点头。老成连冯伟都知道，那么估计错不了。
“要补天就得用五色石。一旦你们把人参精逼到绝路，五色石就没了。那到时候怎么补天？”老成说，“得先把五色石弄到手。”
“谁说天一定要补？”朗怀臣淡淡问。走了四极之柱一趟，他不可能放任宫翡去补天。只有九头鸟能忍受那种极端环境，其他妖怪过去绝对是自寻死路。宫翡再强大也没有女娲强大。所以他自私，早在天气异变和宫翡继续做人的选项当中，他就选择了保护后者。对他来说，宫翡更加重要。再说了，妖界现在给宫翡破脏水，说她引起天气变化。为何还要求宫翡去补天救世？
老成顿时哑口无言。
宫翡轻轻握住了朗怀臣的手，她明白他心中所想。而星夜则是满不在乎。九头鸟已经亡族，这天下再与他毫无关系。
“哟，大家伙儿在这唠嗑呢？”好久没见的蔡文强突然从门外冒了出来，直接张开双臂迎向宫翡，“亲爱的堂妹，我来啦！”
朗怀臣咳嗽两声，清清嗓子。
蔡文强连忙放下胳膊，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哈喽，朗哥。哈喽，绷带精。哈喽，拖拉机精。我是宫翡的堂哥，你们可以叫我宫翡的堂哥。我行走江湖的名号就叫宫翡的堂哥。”他刚刚都看见了，拖拉机会说话！厉害啊，不知道ATM机能成精不？
“你怎么过来了？”宫翡顿时头疼。
“我来帮忙啊。”蔡文强很是认真，“我把我八个徒弟都带来了。你们不是要跟人参精干仗么？我这几天训练他们挖人参——”他已经成功洗脑，哦不，成功说服了自己的徒弟们倒向虺女。
朗怀臣直接打断他，“就算我们跟人参精宣战，那也是在妖界。你去不了。”
蔡文强顿时傻眼。他突然记起之前去云梦泽的时候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去找冯伟拿通关文牒，这条路现在已经行不通。第二个是翻越不周山。可这不周山是个什么玩意儿？听着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而另一边，别墅。
客房，姬一千与冯伟相对而坐。
“冯叔，你考虑得如何？”姬一千又升级了，从曾经的布衣书生变为丝绸书生，现在竟还披上了狐裘袍子，文雅又俊秀。托师父的福，他的生意越来越好，现在不光给人类做保家仙，还在网上做宠物灵媒，帮助都市白领们跟自己的猫狗沟通。赚钱思路简直啪一下全打开了。
他继续委婉地劝说自己的远方叔叔加入自己的生意，“我觉得，跟着我师父比较有前途。”
冯伟深深呼吸了一下，“你现在还学习考公么？”
“倒也继续学，但没有之前那么专心了。”说到这里，姬一千又有些惭愧。他有些话没说出来。见到冯伟沦落到如今的下场，他寻思着做妖界公务员也太凄凉。“他们不会把你判去海底……”未说出来的词，是海底监狱。
冯伟眸色一暗，没有说话。不太想与宫翡正面接触，他发了消息催促宫翡回话。而这时也有了回复。宫翡说如果长老会高祖亲自过来，那便有和谈的可能。
所以，宫翡不肯低头。
冯伟心里一沉，起身催促侄子离开，“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好的，我明天再来找你。”姬一千不舍地离开。
等侄子离开，冯伟并未休息。他一直站在窗前，凝视着星光直到深夜。他要向长老会汇报的不是一个让他们满意的消息。这种时候，他亲自去只能是撞枪口。
思虑及此，他将写好的文件放入文件夹投递，看着它消失。
第二天早晨。
翁上卿的脚步声渐近，朗怀臣轻轻将宫翡的手从自己胸口拿下，悄悄起身，顺手为还在熟睡的她掖好被子，才去开门。
“冯伟跑了。”翁上卿说。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老成是间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