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已替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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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又一天，忙碌的人们终于松了口气，通过短暂的周末来治愈疲惫的身心，莫如是自然也一样，书店早早的就关了，带着织田作之助和他家的五个孩子到周边的山郊游。至于工作？兼职而已。
秋天的东京，发黄的叶子开始飘零，云变的淡了起来，天似乎变的很高，飞鸟在天空展翼，参天的银杏，金黄的叶子铺满林间道。
“果然，如果要看红叶还得是京都啊。”莫如是看着参天的林木发出感叹，银杏和其他林木的黄叶接连着，黄绿斑驳，足下是金黄的林道。
他今天穿了一身苍绿色的大袖上衣，背个乐器包，手里拎着今天野营用的器具，租来的车只能停在山下的停车场，食材器具由两人背着上山，腼腆的小丫头已经跟着其他的男孩子跑到了前面，手腕上的樱花单薄盛开，“等明年我们去京都吧，织田君。”男人转过身微笑，“去看看京都的红叶。”
“好啊，京都的红叶和东京应该没什么区别吧？”织田作之助看着跑远的咲乐，能这样走在平静的林道，是以前也很少经历的事情。想到这里笑着答应了男人的邀约。
跑在最前方也是年纪最大的幸介回过头来，看着在后面慢悠悠的两个大人，“快点跟上啦，织田！”冲两个人挥着手，“前面就是露营的地方啦！”
“真活跃呢。”莫如是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孩子“有活力真好啊。真可爱啊。”伸手，接住了飘零的落叶，手上没有拎重物的几根两根手指夹着的银杏叶纹路美丽。
织田作之助却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抱歉，要麻烦你多费心了。”孩子有活力是好事，但是麻烦到别人就不太好了，和自己不一样，莫如是不太可能拍拍屁股就离开横滨，织田作之助并不笨，港口Mafia的幽灵他也有所耳闻，突然来东京只能说是执行特殊任务。
Mafia虽然赚钱，可一起喝酒的都知道，莫如是没钱，每次喝醉都在哭诉黑心上司怎么压榨自己，想尽办法不发工资，也不知道在东京这边开了家书店后会不会生活困难，想到这里，织田作之助隐隐有些担忧，他并不想看到好友在黑暗里沉浮。
“没事啦，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啦。”注意到了织田作之助隐隐的担忧，莫如是跳着转身，背上的乐器包发出声音，“现在的上司给足了经费，在死线来临前还是可以尽情娱乐的，要一起去京都看红叶啊。”宽大的衣袖拂动。
他冲幸介大声喊道，“好的！马上就跟上啦，看是我先到还是你先到呢？”将今天野营用的器具夹到胳膊下，向孩子们冲去。
最后还是莫如是跑赢了，在织田作之助欲言又止的目光里，如雨燕掠过林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夹着重物还能跑这么快的，真的一点也没因为幸介是个小孩子就放水，只能看到某人的影子从林间穿过，等男孩到的时候，就看见莫如是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鞋子放在了旁边，脚伸了进去，裤腿也没有挽起来，被河水浸湿，抬着头，遥望着河对岸的原野。
“好快啊！如是哥一定偷偷用异能力做弊了！”男孩不服气的说，“我没有！这是必要的技巧哦。”男人抱着一条腿，笑眯眯的逗弄男孩，腼腆的女孩没有立刻凑上来，藏在几个男孩后面，怯生生的露着脑袋，注意到男人的目光，看了几眼身边的男孩，大着胆子走了上来“谢谢如是哥哥给我的手链。”将手腕抬起，美丽脆弱的樱花摇曳在手腕上。
“是咲乐啊。”男人从石头上起身，赤着脚站在草地上。蹲了下去努力和小女孩视线齐平“没事，等今年过去，明年的时候我们可以亲手试着做一串樱花手链，到时候，做出来的第一串一定要记得给我哦。”被那双非人的绿色眼睛注视，咲乐虽然害怕，却没有后退，“不可以，做出来的第一串手链要给织田的。”女孩清澈的眼睛和那双无机质的绿眼睛对视。
“好嘛，那我要第二个！”被女孩逗笑了，莫如是笑了起来，绿色的眼睛荡开水波，绽放华光，非人的特质被冲淡了，织田作之助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男人蹲在地上，周围围着一圈孩子，注意到织田作之助的到来，伸出手“织田君！来这里！咲乐说要把明年做的第一……”
“如是哥哥！”女孩急急的叫出声，试图阻止男人将自己的小秘密说出去，但是莫如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去，他只是单纯的有点记仇，第一串手链不是自己的，打算吓吓小姑娘，现在看很成功，笑的跌了过去，躺在草地上。
明白莫如是干了什么的织田作之助走了过来，“玩的很开心？”取下背着的帐篷，“挺好，挺开心的。”翠绿的眼睛仰望着蓝天，“那就起来搭帐篷吧。”织田作之助也笑了起来，对面的旷野上风呼呼的刮，将夏草吹起，“这就来！”莫如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帮忙搭帐篷，孩子被打发到一边去捡生火用的树枝去了。
搭好了帐篷，开始搭锅具，几个孩子看着两个大人忙碌，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忽悠到去河边摸石头“真过分呐，织田作。”目睹着这一切的莫如是感叹，想到这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好，别动，就这样让我拍一张。好嘞。”咔嚓一声，拍好了照片，“回头给那些孩子看你到底在干什么。”熟练的点开聊天软件，迅速拉了上去，给远在横滨的上司发了过去。
横滨，太阳斜照在地标性的五栋大楼上，密不透光的首领办公室，这任首领撤掉了所有装饰，选择用堆积如山的办公文件装点，橘色头发的干部冲进办公室“进首领办公室居然不知道敲门，不愧是没有教养的小矮子啊。”黑发的首领围着红围巾，浓重的黑眼圈在眼睛下，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高强度的工作。
“太宰治！”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个黑漆漆的家伙总能点燃自己的怒火，“居然敢对自己的首领如此不敬，你胆子可真大，中也。”太宰治靠在椅背上，冷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干部，注意到太宰治注视自己的目光，中原中也一僵，现在并不是自己的搭档，而是港口Mafia的首领和他的下属，僵硬的低下头行礼，“首领。”
“那么就去把这个小提琴砸了吧。”太宰治下达了自中原中也回来后的第一道命令，指着桌子上的小提琴。中原中也看了过去，那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普通廉价，除了制作工厂是个老牌外没有任何特殊，如果不是在某个人手里见过它的话。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莫如是呢？”中原中也压了一下帽子，发现熟悉的人不在，“少有的正常人是终于受不了你了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太宰治笑了起来“在你面前他居然是个正常人吗？真是完美的伪装。”放下手里的笔，“卧底去了。”解释了中原中也的疑问。
“哈？”中原中也古怪的看着太宰治，“卧底？没搞错吧？”从桌子上拎起小提琴，“他真的不会第一天去卧底，第二天就哭着跑回来吗？”坦荡的表达着自己对莫如是的不信任，“就算第二天不回来，第三天炸了卧底组织的账单就该被他背着带回来了吧？”
“很可惜，已经过去一周了哦。”太宰治翻看着文件“既然问完了，就去把这个小提琴砸了吧，记得录视频。”逐客令已经下达，中原中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啧了一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砸小提琴，等莫如是回了再给他买把新的就行了。
看着中原中也出去，太宰治看了一眼旁边面朝下的手机，想了想，将屏幕翻了上来，可以将我的小提琴寄过来了吗？一个笑脸的表情跟在后面，往下翻，是织田作之助的照片，照片里的织田作之助正在搭着帐篷，注意到有人拍照，抬起了头，拍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露出了无奈的笑。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摁灭了手机屏，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小提琴了。
呵：）
“啊啾——”莫如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嗯哼，看来是有人在想我啊。”揉了一下鼻头，“让一让啦，现在时点火时间。”将围在树枝堆的边的孩子们拉开，“看，魔术！”在孩子们的惊呼声里，小小的火苗在指尖绽放，“好厉害！”克己赞叹的看着，“哼哼，这可是火焰魔术，如果用宝石做媒介的话应该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吧，但是现在只要有小火苗就够了。”听到赞赏，男人插着腰，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火焰落在树枝上，发出噼啪声，橙红的火焰闪烁着，慢慢的，白色的烟从汤锅上飘起，慢慢散开，散在秋天的天空下，天空被落日点缀成了油画，咕嘟声响起，开饭了。
天黑了下来，星星亮了起来，没有吃完的牛肉被串成串挂在火上面慢慢烘烤，“这样保存到明天也无所谓，中华街那边的牛肉干嘛，最主要用了霜冻魔术带来的，最后还是会化的，不如全部做了，明天热一下就好。”莫如是眨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刷刷刷的削着木棍，穿着牛肉。
孩子们篝火边围了一圈，莫如是从琴包里小心的拿出小提琴，就着火光用软布擦拭，那是一把常见的廉价小提琴，经常用于练习，擦了一遍后，调试弦的松紧，调到刚好，站在篝火边，织田作之助翻着牛肉，防止烤太焦。
丝弦滑动的声音划破夜空，有点悲伤的曲调从丝弦滑动间流出，温柔的曲子回响在夜空下，随着演奏开始，莫如是哼着词。
“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她曾经是我最深爱的人……*”
爱情的幽怨随着琴声倾泻而出，曲终，织田作之助带头鼓掌“很好听。”
“嘛，我只会这一首，剩下的都只有一点开头啦。”莫如是难得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头，只能又拉了一点片段，春天随着琴曲到来，然后随着曲终消散“再来一遍吧！如是哥！”克己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莫如是，被这样的视线注视，莫如是轻轻的咳了一声“那就这一次哦，只有一次哦。”琴声再次回响在旷野上。
重新坐在了篝火边，孩子们崇拜的目光注视着，感觉不自在的莫如是只能转着脑子转移话题，“话说秋天观赏红叶的行为也叫做红叶狩。”
“因为鬼女红叶的传说吗？”熟练的接过了莫如是抛出的话茬，“嗯，是因为红叶的传说啦，在平安时代被平维茂讨伐的鬼女。”男人注视着橙红的火光，“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评价。
“是啊，是很厉害的女子，不管是否有夸张的成分，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厉害嘛。”莫如是感叹“阵雨急催狩红叶。凄凉寂寥夕昏黄……*”
“夜风骤急呼啸过。梦中沉沦切莫醒。”脑中，系统平稳的声音接上了莫如是未完的感叹，这次难得没有刮脑子“是鬼女红叶的宝具台词，御主。”它稳稳的说，“啊，是这样吗？”莫如是愣了一下反问，带着一丝自己不易察觉到的疲倦。
“是的，阵雨急催狩红叶。凄凉寂寥夕昏黄。夜风骤急呼啸过。梦中沉沦切莫醒。梦中沉沦切莫醒……”系统完整的念了一遍。莫如是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看着跃动的橙红火焰，坐在对面的织田作之助注意到了他流露出来的倦怠，就像他真正认识这个人那一天一样。
倦怠的Mafia站在巷子里，在送完快递后任由自己从现场离去，而在此之前，自己刚刚对他举过枪，无视了枪口，也无视自己，就这样从现场离去，直到第二天再次在酒馆遇见，看见自己进来，举着猫咪老师爪子，对自己打了一个招呼。
“对面旷野上的草，也就是夏草。”男人平静的声音将织田作之助的思维从过去拉了回来，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指着对面的旷野，“万马千军亦如梦，此地空留夏草生。*”
“是夏天的季语啊。”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秋天的话，是野分吧。”旷野上，野分吹过，将夏草吹散，泛黄的夏草被吹得到处都是“是野分呢。”抬起头，仰望星空，草叶被风吹得飞起。
锵的一声，短刀从袖子里拔出，挡住了太刀的攻击，织田作之助也迅速的将孩子保护在身后，肋差凭空出现，由另一只手握着，抵在来袭者的脖颈上，“如果是来参加谈话的话就请带上谈话该有的态度。”莫如是冷冷的说。
“嘛，明明是你们在呼唤我，结果现在弄得像是我的错一样，就算我喜欢将将夏天吹散，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吹散的啊。”脸上有刀疤的粗犷男人收刀归鞘，“原本以为是青蛙那小子，实际却是对季节敏感的阴阳师嘛。”将刀抗在自己肩膀上。
莫如是没有放松警惕，提着肋差指着男人“真是的，要不是你们野分野分的叫的话，我可不会随意的出现啊。”野分不爽的挥了一下太刀，秋风从旷野席卷。“有没有恶意刚刚的交手你不是已经清楚了？
“所以，我们这是无意召唤了季语？”织田作之助明白了面前的状况，莫如是没有说话，肋差在空中消散，将短刀重新塞回了袖子里，依旧冷冷的盯着野分，“就算不是恶意的，但是突然起风也太过分了吧。”
“哼。”野分冷哼“将夏草吹散可是我的职责啊，现在是秋季，让夏天的季语停留到秋季已经不错了。”看出了莫如是的不欢迎，整个人身形消失在风里，糊了他一脸草叶。
“呸呸呸！”莫如是吐着草叶，这场闹剧没有让孩子们的激动的心情受损，“真小气！”刚吐掉的草叶又重新糊了回来，“就抱怨了几句！”将草叶从脸上扫去，却因为风怎么去都去不掉，最后只能顶着一脸草叶气鼓鼓的坐在篝火边。
“原来青蛙先生的季语大全说的是真的啊。”织田作之助看着顶着草叶的莫如是，感慨，“肯定是真的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种坏脾气的家伙我才不会把他记下来，就这样随时间消失……！”太刀的攻击裹着风从背后呼来。
“你不是走了吗？！”莫如是敏捷的躲了过去，和之前相比，这次的攻击更像是玩闹，连刀鞘都没拔出，“我倒是想走，某些人一直在念着我的名字，这我能怎么办？”野分抱着太刀大剌剌的站着，“既然如此，不如加我一个？”
织田作之助看着野分，又看了被草糊脸的莫如是，“那就一起来吧。”接纳了因两人谈话召唤出的季语。
今夜的野营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混乱结局收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已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