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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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被砸的第二天，野营彻底结束了，疲惫但很快乐，抛去开头的不愉快不谈，野分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像个江户时期的浪人，可能莫如是不会觉得快乐就是了，用两人的话说就是天性不对付。
“是吗？明明看起来关系很不错的样子。”织田作之助疑惑的说，听到织田作之助这样说，莫如是的表情和咽了一只苍蝇一样，“你开心就好。”憋着气艰难的说。
等到天明，野分就走了，河对岸地旷野上，泛黄的夏草已经不在，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会再次到处生长，夏天一到再度长成茂密的绿原。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太宰治头也不抬，莫如是躺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没事干就回来了。”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粒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黑蜥蜴的队友送的，因为首领办公室的门换了，新的门撬不开，只能重新办安保“我能看吗？”他问太宰治。
“想看就看，不要弄脏。”太宰治头也没抬，放在那边的自然不是什么重要文件，有时候他也会试着听一下莫如是的想法，这种尽可能站在局外的视角在某些时候会给出不一样的思路。
“哦，那算了。”听到太宰治这样说，莫如是伸向文件的手停住了，恹恹的翻了个身，将外套抱在怀里，埋在了沙发靠背的缝隙里。
首领办公室一时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半晌，闷闷的声音响起“所以是说连尸体都没了吗？”
“没有了。”太宰治轻快的说“连尸体都被烧掉了哟。”他停下笔，看着将自己蜷起来埋进沙发的男人，心情颇好的从椅子上起来，“灰都被被倒掉了。”坐到了莫如是旁边，黑色的风衣显得身形单薄，身上唯一的亮色是那条红色围巾。
“哇！好过分！”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踢了一下沙发，发出啪啪声已表抗议，整个人猛地转过身，拿头从背后顶了太宰治一个踉跄，“过分的到底是谁啊？”太宰治不忿说“什么商量都不打，就擅自做决定的到底是谁？”
莫如是不说话了，抱着外套，寸头稍稍的长了一点，趴在头上，他的发质很软，稍微长一点就会倒下来，和板寸相比，长发更适合他，“那也不能把我的小提琴烧了啊。”嘟嘟囔囔小声抱怨。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真的听到你真的把它砸了还是很难过的。”整个人向前扭动了一下，让脑袋从缝隙里更舒服一点，“不过正是因为早就料到了，所以我又买了一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伸手从沙发后面把立着的琴盒拎了出来“锵锵！看！”
“哦，真不错。”莫如是敏锐的感觉到，太宰治嘴上好像在夸奖，可整个人却迅速冷淡下去，“你又怎么生气了？”迅速从沙发上坐起，弯腰仰头试图看太宰治的表情，表情没有变化，除了两个黑眼圈。
太宰治没有生气，他只是单纯的讨厌等待。
他就知道这只猫永远学不会停留，不管多么珍惜的东西，只要破坏后，就会被迅速丢弃，不管多么惋惜，永远只会向前，他没有必要等它回来，自身的傲慢也永远不会出口挽留一只必然要远行的猫。
想起来自己新买放在办公桌里的小提琴，是一年前，这只猫站在琴行门口满怀渴望看着的款式，嘴上一直说我就会一首曲子，用不了这么好的琴，等坏了再换，眼睛却一直盯着，还是丢了吧。太宰治心里想。
弄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突然生气，莫如是决定不去想“你多久没睡了？不是大脑休息就等于睡了的那种睡哦。”将脸扳着对准自己，鸢色的眼睛和没有不像人类的翠绿眼睛对视，虚无的两双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你要对首领的行为表达不满吗？”太宰治轻笑。
莫如是没有回答，想了想，拨通了电话“中原大人好。”乖巧的对电话另一头的人打着招呼，说出来的话却多少有点大逆不道“我要拉着首领去睡觉，可以吗？”在太宰治发声前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安保是找红叶姐办的。”哪怕被太宰治的目光注视，也丝毫不惧“红叶姐给我说，首领已经有好久没好好休息了，让我‘劝谏’一下。”莫如是歪着脑袋对太宰治微笑，“所以我只要给中原干部报备一下就行了。”像是猜到了莫如是要做什么，太宰治试着挣扎，莫如是自然不会让他挣扎成功，手起刀落，太宰治就这样被敲晕了过去。
以为会像之前一样，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身上的风衣被扒掉盖在自己身上，还有莫如是的，旁边莫如是叼着手电筒，坐在桌子上，看着一本摊在自己身上的书，书写的符文散发着微光，被垫在了书下。
见到太宰治醒了，莫如是将书收起，关了手电筒，“睡了五个小时，还行。”横滨已经是傍晚“这是？”拿起那张书写着符文的纸，“卢恩符文，只是单纯让人睡眠更好的词条，在别的上面没什么用。”黑暗中，翠绿的眼睛更像野兽。
太宰治忽然想起，另一个世界，受托人的自己发现的那张死亡说明，委托人的绿眼睛也和现在一样，冷淡带着叹息，“即使是这样，也必须带回来呢。”
“文件已经按你的习惯分类整理好了，港口真的应该招点靠谱的文职人员，或者就把首领的直属游击队全部培养成六边形战士。”揉着眉心抱怨，“难怪工作量会这么大，原本工作量就够大了，现在因为分类问题更大了，交给红叶姐的也一起交给你，秘书是怎么工作的啊？”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半是抱怨半是炫耀，太宰治哑然，看来一会办公效率的确会更高一点。
“你在看什么？”看着莫如是手里的书，“《圣经》”举起书脊对着太宰治，莫如是难得正经“我不太清楚你的计划，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强调说话内容的重要性，“最好不要将钟塔侍从推到对立面。”绿色的眼睛难得郑重，“横滨因为曾是租界的缘故，所以外国势力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现在外国领事馆已经在几年前撤离，但是到底对这个城市感不感兴趣……”
“是个未知数，现在的港口Mafia没有足以和外国势力对上的实力，虽然的确是横滨最大的异能力者集团。”太宰治起身，接上了莫如是的话，如果不感兴趣，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感兴趣呢？鸢色的眼睛难得带上了凝重。“上次和你打的超越者是谁？”
莫如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圣经放到了太宰治面前。“审判之日。”他轻声说，“不管是我还是魏尔伦，在面对这具现化的终末都无能为力。”左臂隐隐幻痛，如果不是靠幻术更改了捕捉对象，那么这个异能开业许可证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太宰治手上。
弥尔顿，隶属于钟塔侍从的超越者，异能力为失乐园。
“如果是其他人来的话配合魏尔伦，那么都会被留下，可这是在开始审判罪人的故事，异能力展开，无罪者方可从这审判中活下。”莫如是停了一下，苦恼的说。
“我不太清楚横滨的其他组织，但是，港口Mafia从上到下都被这个异能特攻啊，不管是红叶姐的黄金夜叉，还是中原大人的污浊，都不符合这个无罪者的条件，在这种必然会被针对的情况下，人间失格也很难施展吧。”
“那么你为什么也会被异能针对呢？”太宰治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如是，“嗯，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是渎神者？死而复生之人将神的荣光踩在脚下。”莫如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想起了咒术界六眼的判定，开着玩笑回答。
“是吗？”太宰治轻轻说，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眼睛也垂了下去，不能从眼睛里判断情绪，“从横滨到关东这个过程有点难啊。”
“是的，你目标定的太宏大了，需要时间。”莫如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先想着把镭体街填了吧，之前龙头战争的五千亿日元应该还在。”
“阳谋吗？通过这种方式来确立自己的舆论风向，然后将政府没有把握的地方彻底把握，你在诛心。”太宰治脑子灵活的转了起来，镭体街，一个在横滨中心附近的直径两公里的深坑，后来市中心因此偏移，但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个被政府忽略地方正是真正的中心，建立起镭体街带来的利益带来的收益并不是能简单用钱来衡量的。
一些比钱更重要的，比如说人民的公信力，建立起来的交通枢纽，别的不说，地铁广告滚动屏两个季度的招商费，也要上千万日元，还不是全天滚动，想到这里太宰治叹了口气，“你这个建议提的时间正好啊。“时间在龙头战争结束不久，填补了之前的空缺，保证了一定流动资金的情况下，正好有很大一笔钱的时候提出了这个建议。
“既然你想我就帮你，而且这个规划钱也不能全部我们掏吧。”莫如是靠在沙发上，将那本《圣经》盖在自己的脸上，太宰治一眼就看出来莫如是的意思，无语了一下“不会亏着你的饭钱的。”
“欸嘿。”莫如是发出了欢快的声音，“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明早再回东京了吧？”
“那就来批文件吧。”太宰治将莫如是整理好的一摞文件放在他面前，“好啦，工作吧。”明明在笑，在莫如是的眼里却如同厉鬼。
“噫！那我死了。”看到十几厘米高的文件，莫如是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啪的一声，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开始在装死。
东京米花町，书店边上的路灯下，黑发蓝眼的青年站在门口，看着门上的招新启事，表情凝重，这几天通过青年那过于明显的特征，警视厅锁定在了这里，通过在这家店招新来获取情报甚至加入组织卧底，从明天开始营业开始，就要来这里应聘，想到这里，深呼了一口气，准备早已做好，为了樱花树下的誓言。
东京的郊区就在不久前露营过的山林，拿着长枪的人形出现，披着长发，找寻着这两天留下的踪迹，举止僵硬，如果莫如是在的一定会惊呼这不是龙牙兵的模组么！弱小的咒灵被随意清扫，虽然模组僵硬，但依然能看出来其高超的枪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