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如果不能立刻死亡，那么死亡这件事就是一件令人后悔的事情。
身体被烈焰灼烧，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从自身内部感觉到融化的剧烈疼痛，无法制止，内里魔术回路切断后被粗暴的结合在一起，不断地尝试修复，不断地切断，不断地结合，这一切令人痛苦，黑色的粘稠液体在不断流淌，此乃人世之恶。
仰望着，努力的睁开眼，仰望着。
少年翠绿的眼睛努力的睁着，仰望着天空，月色很美，刺穿云层，细密的雨从天上落下，将城市里的火焰浇灭，那是媲美魔法的奇迹，是以及消散的神秘。
啊啊，不想死，我不想死，好痛啊！好痛！好痛啊！繁杂的纹样被搅合的一团糟，努力的仰望，仰望，天空。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高悬于天空的月亮，已无法映照在少年的眼中。
过于强大的生命力让灵魂固定在已经停止功能作用的机体上，试图通过修复魔术回路来达成复生，这个过程太过于痛苦，切断接续的概念已经被附着在魔术回路上。
无法生也无法死，不想面临痛苦的人世，也不想面临如此痛苦的死亡。
无法呐喊，无法哭泣，无法——
莫如是猛地睁开眼，梦境在此中断，绿色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缓了一会才从梦里的余韵里苏醒“我……刚刚梦到了什么？”稍微一会想身体就会本能的疼痛。优美的钢琴曲在脑海里响起，让人无端想起开满白花的美丽平原“您的系统已经杀完毒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御主。”令人头疼的刮脑子声再度在脑海里响起。
莫如是被系统吵得心烦，瞬间就没了思考梦境的心情“哟，你好记得开机啊？我今晚差点人就要没了。”
“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系统开始了一板一眼的道歉，不过莫如是这次刚好有事情问这个系统，不想和它计较“污染源是什么？”“是造成卡面被和谐的元凶之一。”系统顺滑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和之前被迫去杀毒时的声音一模一样。“如何清除污染源？”莫如是沉默了一下。
“等到回收完已经和谐的卡面，污染源自会出现，”系统的声音再次变了回来，平稳没有电流声“你到底是什么？”莫如是锐利的绿色眼睛看着什么都不存在的前方，“是为了实现您愿望的存在。”系统的回答和之前一样。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平稳的声音落下，谈话陷入僵局。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包括毁灭横滨？”莫如是缓缓地说，打破了僵局。
系统没有说话，界面上出现了纷杂的法阵，“这是为您提供的大魔术，详细计划正在计算中，请根据自身喜好来选用。”系统声音平稳，向莫如是说明。“为什么之前会因为我对猫咪老师下手而阻拦？现在却选择帮忙？”莫如是微微眯了眼。
“因为您到时只打算对一位人物出手，可能会引起不平衡，现在您打算将整个横滨抹消的话，本机自然会为您尽心竭力，助您实现愿望。”系统冷漠的说，莫如是反而确定了“你不是系统？你到底是谁？”
“您在说什么？如果我不是系统那我还能是什么？”系统迷茫的说，莫如是没有再说话，不管系统背后的人是谁，至少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有着相同的目的，那么，就当作对合作伙伴该有的诚意罢了。“能不能修一下你这个一直在重启还在刮脑子的破系统？”像合作伙伴提出了合理的系统。
那个一直装系统的神秘声音再也没有说话，系统活泼的声音发出呜咽“呜呜呜，原来您竟是这样看我的吗，虽然本机的确破烂了点，被御主您嫌弃也是理所应当，但是真的听到的时还是好难过啊。”和之前相比，虽然电流声还在，但是终于不在刮脑子了。
莫如是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没有星星，决定去新员工那里蹭沙发，反正家里也全是血，摸起桌上之前看的报纸，那是一份旧报纸，发黄脆弱，很担心会不会就这样拿着就破了。
诸伏景光还没有休息，他现在出于一种微妙的焦虑状态，和教官试着交换了一下经验，得到的结果是不可能刚见面就出问题，除非已经拿到了确切的消息，而今天上午，那个组织成员明显是通过自己的行为发现了疑点，他放任的态度，让诸伏景光陷入迷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刚刚从训练营毕业。
“你还没睡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绿眼的组织成员靠在门框上，没有穿着那身见过的苍绿色上衣，是一件舒适的睡衣，儿童睡衣放大版。
“你是怎么进来的？”绿川光摸到了桌子下，哪里放着一把枪“就这么进来的，你这里的沙发有点小，要换个大点舒服的。”莫如是丝毫没有入侵别人安全屋的自觉“这么晚了，不睡吗？”躺在沙发上，试图把自己整个人蜷起来。
发黄的报纸展开，绿川光瞳孔一缩，那是十几年前的长野杀人案，诸伏家父母被杀，只留下外出的哥哥和躲在柜子里的弟弟。震惊了整个长野县，上了地方的头条“这样的老报纸找到真的有点困难，你说对吧？”翠绿的眼睛望着卧底先生，报纸挡住了半边脸，看不出再想着什么。
绿川光美丽的蓝色眼睛容易让人想起夏天，夏天的天空也是这样的蓝，莫如是忽然就想起了英灵的忠告“在那前行的路上，也会有明星闪耀。”，“明星么……”莫如是微微恍神“系统。御主的人设官方给出的是什么颜色的眼睛？”
“男性是黑发蓝眼，女性是橙发金眼。”系统虽然不明白莫如是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解答了御主的疑惑，蓝眼睛么……莫如是心中瞬间有了结论，看着面前黑发蓝眼的警官先生，其理想是如此的崇高，将自己点燃也在所不惜，明明是个心软的人，要不然他也摸不来这个安全屋住处，却要在黑夜里前行，就像夜里明灯，那么，悄咪咪吃个代餐应该也没问题吧？
莫如是放下报纸，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故意将诸伏家遇害的消息放在最上面，“我记忆力还算可以，虽然没法跟我那个胆小鬼上司比，但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会不经意记住，以前拿很多报纸糊过窗户，其中一则新闻特别有意思。”走了过去，手摸到桌子下，握住了那只握着枪的手，温柔强硬的掰开了绿川光的手，握住了那支枪。
“几个见义勇为的成年人抓住了十几年前杀人案的逃犯，将打算再次犯案的犯人从火场救了出来，啊呀，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就在里面，现在甚至要来对自己下手，只要放弃救援就能报得这十几年来得血海深仇，不是吗？”在绿川光的视线里，男人歪着头，试图展露他的无害。
“虽然拒绝了采访，但还是有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模糊不清，但任然能勉强看见这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人的骨相和绿川警官的骨相居然一模一样，骨相这个东西吧，可是得受过很多磋磨才能改变的，出于好奇，就随意查了查，现在能给我解惑吗？绿川警官？”将枪放在了桌子上，男人带着笑，看着卧底先生。
“嗯？为什么不杀了外守一呢？”
绿川光反而冷静了下来，莫如是既然还在叫自己的假名，就意味着没有真的打算揭露自己身份，只是在告诉自己，他掌握了多少情报，想到这，蓝色的眼睛看着那双明明在笑却什么感情都没有的翠绿眼睛。
“因为他需要接受法律的审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我有义务保护公民的权益。”观察着莫如是的表情，试图从那张假面上发现什么破绽。
“的确是你会说的答案呢。”莫如是的表情没有变化，“所有生命都一样珍贵，不分高低贵贱，在律法还能起效的时候，还能有效执行的时候，我是反对这种同态复仇法的哦。”重新躺回了沙发上。
“法律只是最低的道德标准，为了不让受害者被仇恨的火焰烧成灰烬，从受害者走向加害者这个过程是无比可悲的，只是，就需要有人来承担这个结果，可这个结果应该由谁来承担呢？”绿色的眼睛扫过警官先生“仇恨是连智者的眼光都会蒙蔽的啊。如果没有让加害者得到该有的惩罚，那么，受害者拿起刀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吧？”
“你是在说你是有什么苦衷吗？”绿川光反唇讥笑。
“不不不。”纤长的手指晃了晃，适合弹琴也适合握刀，“我只是想说，我的确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莫如是笑着说，影子投在了脸上，“所有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所有的规律也是珍贵的，比如死亡，都会迎来终结，只是早或晚罢了，我没有随意审判他人的权力，我也的的确确的因为我自身的利益选择剥夺生命。”
“是警官先生你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哦，为了自身的利益和满足就随便损害公民利益了呢，你要怎么做呢？警官先生？是……杀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正义？你到现在可没有抓住我的证据。”莫如是侧着头，比了一个枪的手势，抵在自己的眉心中间，中间的桌子上，扔着之前的手枪，只要拿起它扳动扳机，就能带走这个犯罪分子。
“来吧，做出选择吧！警官先生。”莫如是起身，坐在沙发上，微笑的注视着绿川光，让我看看，你能挣扎成什么样吧“我下个月，要去长野。”随意的将筹码加在了天平的那一边“毕竟我只是个犯罪分子，和人民的利益，你的理想，你的哥哥比起来，哪边更重要呢？生命同样珍贵，但许多生命和一条生命相比，该舍弃哪一边不是一目了然？嗯？”
天平的这边，已经高高压下，只要选择扣动扳机，那么就会重新翘起。
“都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警官先生也一定早就做好承担别人生命重量的准备了吧？来吧，做出选择吧！”莫如是满意的听着对面卧底先生逐渐变粗的喘息声，究竟是选择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理想坠落，还是选择让自己背负起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也要让崇高的理想闪耀在黑暗里呢。
疯子，真的是个疯子，在绿川光的视角里，那双如宝石一样非人的绿色眼睛第一次带上了情绪，充满希冀的看着他，手还抵在眉心，这个疯子在真切的希望迎来死亡，绿川光，不，诸伏景光深吸了口气，不能被这个疯子带进沟里去，一定要找到证据然后将他送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我会找出证据，将你们这些黑暗中的罪犯绳之以法！“蓝色的眼睛灼灼地盯着莫如是，愤怒，憎恨，让那双蓝色眼睛变的格外美丽，是夏天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其理想高悬于天空，如同太阳一般照耀着在黑夜里前行的自己。
除了太天真了，想要捉到这群乌鸦，这么天真可不好，道德感也太高了，会因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让内心不断煎熬，最后被自己的理想熬干，在生命结束前，都会坚定走下去，背上背负着是别人的重量努力前行。
妄想试图拯救所有人，所以不惜牺牲自己，只是，一切都是公平的，想要获得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所求过大，只有这点祭品可不够，就像……就像什么来着？诸伏景光看着莫如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在之后又松开了，。
不想了，反正怎么都想不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恭喜，你的结果让我满意，我明天要去参加机会，缺一个司机。”莫如是嘴上说着恭喜，却没什么行动，向旁边倒去“真遗憾，我还以为能获得，我应有的结局。”
“你的结局是只有法律才能判处的，我没这个资格。”绿川光冷冷的说。
“啊啦，有点可爱了。”莫如是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指“有没有听过隔壁种花家的故事？庄生晓梦迷蝴蝶，存于悲惨人世的到底是庄生，还是蝴蝶？只有死亡才是最终的归宿解脱。”
“像我这种恶人，只有地狱才是最终的归宿，决定背负上别人罪责的绿川警官，你已经是个杀人犯了哦。”
“所以，在这地狱般的人世里，恶人与恶人相遇，正是如常理般的事，就像我俩相遇。”
看着笑容灿烂的莫如是，诸伏景光沉默，“疯子。”从牙根里挤出这句话“你真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因为自己身在泥沼，于是试图将别人拉下去一起前行，虽然嘴上说着各个生命都是平等高贵，但实际上，压根无所谓，无所谓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别人的生命，不求生，也不求死，哀叹的，看着别人的走向毁灭，并从中获得愉悦，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听到绿川光这么说，莫如是迷茫了一霎，茫然的看着他，“疯子？我？”从男人的身上得到肯定的答复，迷惑的看着绿川光“可这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吗？”你心里的非法组织犯罪团伙不就这样？咋我就成个疯子了？我干啥了？
已经明白御主干了什么的系统用自己卡兹卡兹的电流打出一串“……”
“御主……，代餐不是这么吃的。”系统艰难的开口，“我理解你想吃代餐的心，其他人吃代餐是贴近关系，你……”系统欲言又止，你隔这里雷点蹦迪，强行绑到一条船上，怕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吧？还说穿之前的确是个变态？
果然搞砸了，看着警惕的绿川光，莫如是闭上眼，一直忽略的倦怠涌上，烦死了，要不还是回横滨算了，整个人蜷了起来“我的确要去长野，不过不是群马，是户隐，十月底，红叶红遍，只是去赏红叶。”将后背留给卧底先生，也不怕卧底先生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将头埋进沙发里，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有些他没有骗卧底先生，生命的确是珍贵的，除了自己，但是要因为自己而夺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工作和必要的手段罢了，只是心里稍微有点难受了，这并非正确的道路，不为别人，而是为了无可救药的自己，为了有可能存在的微光。
“统。”莫如是闷闷的喊着系统，“我在。”系统发现了莫如是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乖巧的应答，“你可以给别人发消息吗？”他决定在做绝一点，他不想一个人难过，拉着别人一起痛苦是种不错的方式。
“可以的。”
“那就给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理事官发消息，说我找到合适的对接人了，是警视厅派过去的卧底，安吾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在错误的道路上，是注定无法得到救赎的。
反正他就这样矛盾的人，啥都不是，只会事后后悔，后悔也只是单纯满足自我，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哪种死亡是迅速而无痛的，人世之恶，如在地狱。
有人是蝴蝶，有人是庄生，但自己哪个都不是，只是落花罢了。
诸伏景光看着的确开始休息的危险分子，在刚刚不是没有动摇过，好在，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想着这个男人那困惑的表情，组织是拒绝特殊能力的，在这放面的研究也是各方想要的资源，想要隐瞒的话。所以实际是有类似读心的能力吗？
闭上眼睛，就坠入了深渊。
这次和其他的梦不一样，太过于温和，也没有自己擅长的精神内耗，就像每天普遍常见的日常，能够感到阳光明显照在脸上，在梦中也会有睁眼这个概念嘛？莫如是疑惑，仍然选择睁开眼。
窗外，是巨大的万叶樱，一年四季都开着美丽的花，环顾着四周的建筑，这是……天守阁？试图从窗户翻出去，握着窗棂的时候却犹豫了，远处林木披着白露，紫色的桔梗花开成了片，障子门传来了轻叩。
莫如是的罕见带上了恐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见面！试图在障子门推开前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球，门开了，莫如是僵住了，不过好在连蒙住了，脸蒙住了就不是大问题，只要不露脸！就没人知道是你干的。
他听到了愉悦的笑声，“回来了啊，你没出什么事吧？旅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也给我讲一讲，这是可以的吧？*”悄悄地掀起被子一角，看向幛子门，阳光打在门上，也照在黑发黑瞳的少年人身上，扎着高马尾的少年穿着灰蓝色的小袖，跪坐在门边，注意到了莫如是的偷看，又笑了起来。
“一直这样藏着可不像花啊。”被子被人猛地拉了下来“哇！这样的惊吓怎么样？”白色轻装，穿着舒适的白色小袖，如果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就更好了，白发金瞳。
不！等等等！莫如是瞳孔地震，怎么就这样被拔掉了，“主殿，你刚刚在窗户边上我可全看见了呢。”白色的鹤丝毫没有注意到给自己的主殿带来了多大的惊吓，听到白鹤这么说，莫如是成功的裂了，呜！怎么会这样！
“来吧来吧，大家都很久没有见过主殿了，这个样子的主殿还是第一次见，快走吧，一起说说旅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高马尾的少年将莫如是拉起，白发的鹤推搡出了障子门，“忘了也没关系，过去什么的不重要。”高马尾的少年这样说。
莫如是诡异的被安慰到了，“要摸摸头吗？主殿，很努力夸奖完后就要摸摸头吧？”高马尾少年看了莫如是，然后，抬起手揉了揉长长了一点头发，然后拉着莫如是在长长的走廊奔跑起来，木屐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白色的鹤从另一个地方走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高马尾的少年，将莫如是拉到了一个大的隔间，刷的一下拉开门“我主殿带过来了！”吵闹的隔间停了一瞬，站在门边穿着黑色小袖，黑色短发，紫瞳的少年笑了一下“回来了吗？太好了太好了，在旅行中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面对这么多亮晶晶的眼睛，莫如是退缩了，有点恐惧，悄悄地向后挪去，却撞上了巨大的毛茸茸，回过头，是巨大的白色老虎，额头上有着刀纹，白色老虎甩着尾巴，眯着眼睛，像猫猫拱人那样，拿头蹭着莫如是，猝不及防就被蹭到了。
大猫猫没有丝毫愧疚，粉色的肉垫轻轻的拍了一下莫如是的身体，“对，对不起！主公大人！”披着白色羽织，白色短发，遮着一只眼的少年，在外露着一只金色的眼睛，试图制止大猫猫的亲昵，看着哭出来的少年，安慰的话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没有关系，退，没事的。”少年顿住了，“那，那个，主公大人，欢迎回来！要，要去，听听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吗？”
没有注意到，发现制止消失的白虎兴奋了起来，伸出舌头准备舔莫如是的脸，看着亲昵的白虎，莫如是做不出来拒绝，只能寄希望于有人来帮帮他，“救，救命！”看着滴着口水的，心底发出呐喊。
最后将他从虎口下救出来的是个水蓝色短发的青年，穿着军装，“您回来了啊。虽然弟弟们有我照顾，但主人不在的话，还是不行啊。*”长长的披风披在身后，金色的眼睛温和的注视着莫如是。
莫如是，莫如是开始头皮发麻，开始反思自己，想着这几年干的破事更慌张了，悄悄地伸出手指，拉住了青年的披风“对，对不起！我这几年的确没干好事！”迅速跪下，对青年行了一个士下座。
被莫如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咔咔咔咔咔，不管什么时候，主公都是这么怕一期一阵。”青发红瞳的僧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莫如是泄了口气，整个人彻底趴在了地上，脸朝下，伸着一只手“因为一期尼就像大哥哥一样，每次干坏事就会不自觉地害怕嘛。”
一期一振脸上露出了不自知的笑“先起来吧，从地上起来再告罪也不迟嘛，哈哈。”浅金色短发的军装青年将莫如是拉了起来，白色的衣服上是源氏的龙胆纹，“先进去吧，大家都刚出阵回来。”
莫如是向青年身后望去，背着大太刀的孩子伸出手，“欢迎回来——。我可一直等着你回来哦。”在向后，长发垂到脚踝黑白渐变的佛刀微微颔首，再往后是更多人，露出了善意的笑，温和充满信任的注视着莫如是。
莫如是：！！！
莫如是眼前一黑，救命！！！到底有多少人看了啊？！
“是在旅行的时候干了亏心事，所以一见到一期一振开始心虚，就在出阵结束的大家面前直接行了士下座告罪？”拿着红色折扇，穿着大正时期衣服，踩着人字拖的老爷子打趣着失礼的主君，坐在阳光照着的屋檐下，旁边是茶杯和点心，旁边裹着白色被单的人形没有说话，只是将被单裹得更紧了，“在旅行时有没有遇到美丽的事物呢？刀剑是会和人类相互影响的。”轻轻摇着红色的折扇，千年的老爷子引导着迷茫的主君。
“不知道！”躲在被单里人忿忿的说，和人类历史相处了千年的老刀了然“哎呀呀，这样看来是有的呢。”被单裹得更严实了。
“既然如此，那为父也是放心了。”平家重宝穿着黑红色的便装，黑发如鸦展翅，端起茶杯，品味，千年的老刀难得放下主家的恩怨，因为这本不能再见的主君。
“是个好结果哦*”从战场上下来换上便装的千年佛刀眯着眼睛也坐在了屋檐下。
“崭新的逸闻已经创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告别仪式可是不行的哦，所以也会因此再度相逢吧。”茶色的男人捧着茶杯，穿着茶色的和服，看着把自己和被单融为一体的主君。“今天难得相逢，就喝点酒吧。”
“刀剑这种东西，越是年纪大的就越是就越和很多人别离，斩杀过很多人，折断过很多刀，可是等到真的要离别的时候还是会难过。”蓝发蓝眼犹如新月一般美丽的名刀喝着茶，穿着和夜晚一样的和服。
“虽然和几年前相比你变化真的大了很多，但本质上还是没变。”浅绿色头发的源氏重宝抱怨，“就这样开始了永远不会不会回来的旅行，没有使用我，也没有使用兄长。”
裹在被单里的人逐渐僵硬，不过只要接受自己的摆烂，那么人就是无敌的，于是端起茶水吨吨吨的喝完，将茶杯啪的一声放在茶案上，“然后呢？！”一把扯下被单，绿色的眼睛熠熠生辉，“人类的成长速度和刀剑完全不一样，为父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主君。”乌鸦童子一般的小祖宗看着吵吵闹闹的主君和源家重宝，轻轻带过了这场闹剧。
“是啊，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就像所有的逸闻一样，很少有好结局。”恨不得将自己泡在茶里，以后人生一起度过的刀剑轻笑。
“我们只是刀剑的分灵，并非本身，人类的生命真是短暂，也是如此美丽，明明当时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福冈一文字则宗的始组摇着折扇感慨“即使走偏也一定会很快就会找到前行的方向吧，走样的东西也能生出一种美感。”
“都长这么大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遗忘也没关系，要好好的使用我们的心意啊，一味的只使用某些人也会让人吃醋啊，虽然只是分灵，但故事就由我来记录吧，对吧，茶丸？”源家的长兄微笑着，分开了经常吵闹的主君和弟弟。
“遗忘了也没关系，那是分别后必然的经历，那段旅途已经很努力了，已经很厉害了。”美丽的名刀笑着安抚着主君，“是好结果哦。”佛刀在旁边附和。
“离别总是猝不及防，只是这次，既然能够好好道别，就一定要盛大，抬起头吧，主君。”
莫如是抬起头，白天，天上却炸开了盛大的烟花“虽不及夜晚美丽，可是如果像上次一样只能匆匆的送给祝福就不好啦，索性白天放，怎样？这个惊吓。”雪白的鹤出现在了庭院。
“那一年没有和我一起看烟花，那么这次就好好的一起看吧。”高大的青年露出尖牙，对主君灿烂的笑着。
“活着就很好，也因此在这里再次相遇。”蓝发的青年穿着跟刚从海边回来一样。
“这是制作护佑平安的御守，请您收好，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匆忙。”穿着神官服的大太刀递上御守。
“不用担心，会给你带来幸运的哦，要经常笑哦，幸运会降临在笑的人身上。”活泼的肋差，笑着送上祝福。
莫如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切，抬头是白天的烟花，虽然不及夜里美丽，我收到了，他抬起手，轻轻将手压在胸口，握着大太刀递的御守。
刀剑这种东西，已经被迫见惯了各种别离，只是这一次，是笑着告别的，为能够再见一次的主君，前方是未知的旅途，你所走过的路已经很努力了哦，已经很厉害了，请带着我们的心意，前行吧。
万叶樱飘下樱花，和烟花一起随风飘散，莫如是的身形逐渐消散。
美丽的天下第五剑，向他行礼，作为最后的告别。
“祝君，武运昌隆。”
太阳光真真切切的照在脸上，莫如是睁开眼，看向手心，是大太刀送给他的御守，缓缓抬手，将手放在胸口，奇怪的情绪充满，但的确抚平了那颗悲伤躁动的心。
脑海里的系统发出卡兹卡兹的电流声。“统，你在干什么？”
“在制作cg，正在制作您昨天吃代餐失败的黑历史。”系统欢快的说，莫如是没有说话，看着升起太阳的早晨，和每个早晨一样，没什么不一样，是突然有动力前行的今天，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如一只飞鸟，自由的飞翔。
系统并没有做昨天吃代餐失败的cg，太阳照在天守阁上，黑发绿眼的男人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中间巨大的万叶樱，天守阁上白鹤站在尖角，准备时刻进去给自己的主君一个惊吓，门口，是打算强主君到自己家根据点的近侍，龙胆花开满大地，远处是归来的远征部队。
那是更久之前便缔结下的浓厚缘分，见过人世百年的刀剑，和少年谱写了新的故事，然后，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迎来了结局。
只是结局这种东西，肯定是大团圆才好啊！少年这样说，然后义无反顾的远行，刀剑无法回应召唤，只是作为神灵一缕微不足道的分灵，只能将自己的祝福曾于少年。
那是悲伤的旅途，是无法改变的悲剧，被丢下让刀剑觉得气恼甚至怨恨，“可让自己的主君独自前行是更大的失职。”我们已经送走了很多主君，不想在获得了灵体后又只能看着他走向陌路，于是刀剑们，用这种办法陪伴在了少年身边，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后，终于再次迎来了相逢，这次，终于好好告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