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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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矛盾的，人是其中的佼佼者，人自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自身的逻辑与常世不断冲突，最后得到过分矛盾的自我，莫如是是其中的佼佼者，起缘蒙蔽了看见自己的眼睛，所行之事与自身善恶观不断冲突，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系统想要让莫如是多少坦率一点，至少让自己的矛盾被人发现，一个“正常人”是等不来救赎的。
三年时间太久了。
系统漫不经心的黑着港口Mafia的网络，准备把莫如是的户籍从这里捞出去，他之前准备的个人信息安装包不知道为什么丢了，现在只能尽力补救，这些事没必要告诉莫如是，一帮只会拖后腿的傻卵玩意，系统咒骂，迅速接管互联网，数据不断流动，将可能出问题的痕迹全部清理。
表现在莫如是面前就是这个高贵冷艳的系统又冷哼了一声，“怎么啦？”莫如是乖巧问，试图营造一个贴心的表现，系统怎么看不出来莫如是怎么想的，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但凡聪明一点，也不要我这么操心。”
“对不起，我不够聪明，我是个废物。”莫如是泫然欲泣，小心翼翼的向系统道歉，他看不透这个系统了，也许应该更可怜一点，莫如是心想，系统呵了一声，如果数据可以打人，莫如是现在应该被系统摁在地上狠狠打屁股了，小孩子不听话就应该打，说不通的小孩就更应该打。
“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把你装可怜的手段对诸伏景光用一下也不至于让人这么防备。”系统冷冷的说，“但我觉得他会更加警惕。”莫如是打量着在前面开车的绿川光，现在这俩车是新租的，莫如是没有买车，也就在横滨开开，在东京没驾照会被交警查的，也懒得去考驾照，没有买的必要。
“地点到了以后，请记下每个人的人脸哦，这可是获得情报的机会。”莫如是靠在后座上，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将手搭在椅背上，有节奏的敲着，“务必要记清哦，你应该懂得隐蔽吧？要是因为偷窥被干掉我会很困扰的。”莫如是笑盈盈的说，“说人话。”系统冷漠的说，“注意安全就注意安全，没必要按着对方心里的形象想法来。”
绿川光自然清楚，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危险和风险呈正比的机会，要分辨出危险和分子和普通人不说，还要在不引起危险分子的情况下记下他们的特征，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处理掉，“请保护自己的安全，我不希望我的观察对象就这么没了。”身体前倾，手指搭在司机的喉咙上，稍稍侧一下，就是颈动脉。
系统沉默了，莫如是无聊的靠回了后座上，他就知道系统也只是……面前透明的游戏界面消失，变成了之前见过的白色状态，屏幕中间挂着一块巨大的黑板，“好啦，现在开始给爷学怎么好好说话。”系统咬牙切齿的声音挤了出来，“人际交往中我们总会遇到很多问题，有很多同学因无法说出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而感到困扰，现在就让我们来学一下如何在生活里不冒犯别人也能正确的表达自己的内心吧。”
现在轮到莫如是沉默了，他没想到系统直接给他整了个语言指导的网课，这个视角一看就是从哪个做这个专业的摄像头里移过来的，“我觉得我不太需要这个东西。”僵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系统没有理他，继续放网课，“行吧行吧，你是大爷，我听还不行吗？”见拒绝无用，叹了口气，双眼无神，被迫上课。
直到到目的地，莫如是也提不起来兴趣，他不仅没有兴趣，他还困了，上课，一种有效的催眠手段，又不能睡着，系统准备了唢呐，保证一睡着就被吵醒来，哭五更，你值得拥有。
恹恹的下了车，目睹着卧底先生开车走远，靠在酒吧的墙上，裹了裹自己的外套，今天穿着一身黑，黑色的半着和服，里面当襦袢的衬衫也是黑的，披了一件黑色的羽织，带了一顶黑色帽子，看着卧底先生也穿着一身黑，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像来消愁的流浪汉，准备推门进去，被拎着的黑伞拦下了。
“你东西掉了，先生。”莫如是按着礼帽，弯腰捡起一个磨损到露出内在的钱包，递了过去，露出了完美的笑，“谢谢。”流浪汉感激的接过破旧钱包，“下次小心，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心的。”看着流浪汉先生推进门，压了一下帽檐，也笑着跟了进去。
酒保看着这个明显和周围风格不同的男人，迎了上去，这家酒吧在贫民区和富人区交接的巷子里，多是对生活无望的流浪汉，从口袋里掏出叠的皱皱巴巴的纸币，要一杯最便宜的酒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富人区的辉煌灯火。
好面子的会带上已经磨损到外面的“真皮”钱包，装样子一样啪的一声拍在吧台上，扭扭捏捏从里面掏出来一张最低面额的纸币，参杂着硬币，肉疼的递给酒保，酒保会给他端上一杯廉价的长岛冰茶，通常会坐在吧台中央，涨红着脸，对浓妆艳抹的舞女拍下一张纸币，对她们吹嘘着曾经的辉煌，也有的会坐在角落，一边喝一边嫌弃，一边留着泪，怀念着过去的辉煌时刻，窗外的灯火对他们来说太过耀眼，看一眼都觉得疼痛。
这种细节是卧底先生不会注意到的，他太年轻。
莫如是压着帽檐，嘴角噙着笑意，仿佛从一百多年走进来，“麻烦给我来一杯山崎威士忌，加冰。”酒保明白，“请和我来先生。”这家酒吧同时也是组织和人交换情报的地点之一，选在这种地方，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醉生梦死的人，什么都不会在意。
绿川光纂紧了皮夹克，按照人设摸到吧台边，余光瞥见莫如是上了楼，紧紧的握住了手里他递过来的钱包，他感觉到，那里面有一对耳机，他不明白莫如是到底要干什么。酒保怜悯的看了一眼，是刚刚成为流浪汉没多久，还没有适应这种生活的可怜人，端上一杯长岛冰茶，“我建议您选这个，先生，这是我们这里点的最多的，醉的最快，生活总得适应。”
绿川光接过，从钱包里摸出一张有点皱巴但干净的纸币，莫如是真的在准备好的钱包里备全了道具，酒保轻松的接过纸币，从吧台下找出硬币，推了过去，绿川光小心翼翼的收好，端着酒杯坐在了能轻松看见楼梯的角落里，周围也没什么人，隐晦的观察一下四周，那是一副小巧的黑色耳机，和一张小纸条，接着黑暗里的光，勉强看见字。
“戴上它，你会感谢我的，卧底先生。”
绿川光犹豫了一下，决定按照指示，戴上耳机，小巧的黑色耳机，在黑暗里被不会引人注意，莫如是不甚清晰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了过来“真过分，明明集会不让带这些危险物品的。”
讥笑声从耳机传了过来，下一刻，是重物击打□□的声音，还有玻璃破碎声，“先生，我脾气很不好，没有在集会的时候搞出人命已经很克制了。”莫如是冷淡的声音响起“体谅一下一个被忽略多年的卧底的怨恨吧。”巨大的物体撞击声在耳机里响起。绿川光皱了皱眉。
他看见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上了楼，银色的长发在黑暗里特别有辨别性，身后跟着一个健壮的男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匆匆记下特征。
没多会，“你在干什么山崎。”耳机收录了新的声音，“啊，我只是单纯让他们认清一下事实罢了。”莫如是冷淡的声音，却还是耐心的解释了。
“我可没有内斗，带如此危险的物品来参加集会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呢？”莫如是低低笑了起来，非人的眼睛冷漠的看着踩着的人体，“毕竟，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这个危险玩意要是不小心炸了大家都得没。”踢了一下男人。“拙劣的计划，你说是吧？琴酒。”礼帽下姣好的面容笑了起来。
“哼。”琴酒哼了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滚吧。”放过了那个男人，“无趣的试探。”莫如是耸了耸肩，走到旁边吧台边上，“您还是一如既往美丽，女士。”取下黑色礼帽，放在胸前，“麻烦给我来一杯赤玉。”
酒保发出笑声，悦耳的女声在耳机里格外明显“真是漂亮的剑花，男孩。”
“你今天穿的太显眼了。”琴酒的声音传了过来，“自然需要试探。”
“但是很符合我的特点，不是吗？”莫如是歪了歪头，长长了的头发软软的爬在头上，不像前几天见面是的那样秃了。
山崎威士忌，是威士忌从西洋传过来，加了日本风味改良后的结果，莫如是今天穿的一身是西洋文化和东洋文化冲撞下的产物。
“挺适合你的男孩。”贝尔摩德将端过来的酒杯放在面前，“一点小冲突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您说得对，女士。”莫如是笑了起来，端起酒杯，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凝滞的气氛再次被带动起来，莫如是笑着坐在角落，“我喜欢你的动作，干净利落。”眼角下有着凤尾蝶的女人对他吹了声口哨“谢谢。”举起酒杯，遥遥相碰。
“你但凡肯把你工作的情商用到日常相处里我也不会担心。”系统幽幽的说，队友全是猪，这日子没法过了，“那不行，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生活不能全是工作。”莫如是对此表示拒绝，眼前的界面还在孜孜不倦的讲着“你这玩意能不能关了？”
“不能，你就乖乖给爷学吧。”系统不为所动。
这种集会大都很无聊，到最后，莫如是无聊的开始听课，试图不在课上睡着，锻炼自己的意志力。集会上的消息是情报部拿帮家伙才感兴趣的，希望他们能在横滨好好工作。
港口Mafia的情报部有没有在工作不清楚，但绿川光是在好好工作，可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绿川光恨得牙痒痒，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明明提供了重要信息，却没有提供记录的方式。等到集会结束，绿川光起身悄悄地摸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需要送你一程吗？男孩。”恢复真容的女人开着车，路过走在大街上的莫如是，天上真的下起了雨，秋天雨多很正常，“不用，谢谢您的好意，女士。”莫如是撑着黑伞，对女人微笑，贝尔摩德没有丝毫被落了面子的感觉，“你真有意思，幽灵先生。”女士烟在火焰上点燃，袅袅青烟散在雨中，“您也是，女士，希望能看见真实的您。”莫如是俯着身，无机质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手上银色的打火机上跳着橙色的火焰向贝尔摩德借火。
“那可不行，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贝尔摩德摇上车窗，结束了这场没意义的对话，莫如是微笑着看远去的背影，掏出手机，感谢那个还未被发现的定位器，果然研发部急需要压榨，只有压榨才能创造出来新东西，比如超长待机的隐形定位器，还比如这把从红叶姐那里得来灵感有窃听作用的伞。
一辆车停在了莫如是的旁边，是来的时候那俩，莫如是合起伞，坐在后座，“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卧底先生。”莫如是靠着后座，系统的网课终于放完了，他没想到他真的坚持下来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绿川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开着车，雨水溅到车窗上，再流了下来。
没两天，店里的花如莫如是说的那样，换上了烟紫色的洋桔梗，还有白紫两色的桔梗。
店里最近也不怎么清冷了，就是人还是很少就是了，来的大都是尝试过绿川光的手艺要一份带走，莫如是的书店梦还是破碎了，织田作之助心想，他最近有在尝试写作，可是总是差一点，他不知道那一点差在哪里。
莫如是窝在沙发里，打算眼不见心为净。
窗户边，一个女人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本书，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桔梗花，在前面的桌子上，坐着一对男女，因为是长桌子，桌子的尽头坐着另一个女人，埋头看书。
烟紫色的洋桔梗花瓣轻柔，边缘皱皱巴巴，这种花的花瓣是不会掉落的，会整个花头一起枯萎掉。
异变徒生，男人抽搐突然抽搐的倒在桌子上，口水不断地呕出，水杯重重的落在地上，对面的女人冷漠的看着男人倒了下去，绿川光从厨房冲了出来，男人抽搐了几下，停止了生息。
坐在窗户边的女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的整张脸都白了，准备冲上去，被莫如是拦了下来，“小姐，请不要破坏现场。”他温和的对女人说，绿川光第一时间就报了警。织田作之助一边维护了现场的不变，一边对莫如是摇了摇头，男人已经停了呼吸。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