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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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的灵魂需要容器。
自己的最好。
同源灵魂上高度的相似轻易的放进了那已死的容器，还差一点东西来制作将魂体固定在容器的锚，需要一点点缘。
那是男人刚刚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时候的时候。
过高的灵感给予了机会，与异世的刀剑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缔结了契约，男人并不清楚其中关节，他投入心血感情，度过这一段只有他未知的岁月。
直到他有一天玩了bgo。
本丸里的向日葵开了，无法被召唤到别的时空的刀剑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注视着主君，看着主君从中二少年长成靠谱成熟的青年，内心在不断地别离中陷入痛苦，但是他总会走出去的，刀剑们清楚这件事，就像他曾经走过的一个又一个坎一样，他只是比别人单纯反应慢一点，但是没关系，刀剑的生命都很长，可以像那往昔岁月里慢慢拉着他的手成长。
这是夏天结束的最后一天，远征回来的刀剑小心翼翼带着从外摘来的秋英，打算把它放在天守阁，虽然主君经常无法知晓，但这次没准就梦见了呢，他们走过盛开向日葵的田垄，然后，契约在一瞬间断了。
“我需要一个锚，你们可以提供吗？”尊贵的神灵这样对这些刀剑神灵的分灵说。
天守阁的主人在这一天死去，死在了他生日的这一天。
既然可以为无关的虚假幻想而舍弃生命，为什么不可以为我们真实的缘分而停留？
这是意料之外的离别，刀剑的生命很长，在折断前会一直陪着主君，他们原本以为会在缘分结束的时候以这种方式送别，毕竟人总是会死的，和刀剑比人类的寿命过于短暂。
“你们能够提供这个锚吗？”神灵又问了一遍“不能，找别的替代也是可以的。”
刀剑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拿出了这一次的缘分，如此短暂，对于它们来说如此美丽，并不是属于刀剑本灵的记忆缘分，是作为分灵所特有的缘分，这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制作锚点的材料。
这是一份他所不知的爱。
神灵接过了刀剑的缘分，刀剑的心意。
“我们还能再见吗？”刀剑问着神灵“至少要进行一次正式的告别。”
神灵没有说话，消失在这个本丸，向日葵开的美丽，曾经一起赏花的人却不曾在，秋英掉落在地上，被踩进泥土里，没必要了，再也没有人会在梦里接过花，然后露出欣喜的笑颜，和这些千年老刀一起坐在屋檐下喝着茶，也没有人会缠着他们听那些散落在时代里的趣事。
他已死去，以他们预想的结局。
他已死去，以他们不曾料到的方式。
再也没有人会回家，也没有人会需要刀剑来铭记他的故事。
神灵获得了满意的材料制作了锚点，并且点亮了灵魂欠缺的技能点，但是还有缝隙，也就是相似的那一点不同，他修复了容器，这具已经将生命运气魔力命运力彻底榨干的身躯，内在早已伤痕累累，填补清理了被污染的洞，然后，唤醒了这具身体本来就有的神秘。
将那神秘作为填充物填在缝隙，就这样，完成了。
男人睁开眼，看见了和自己有着因缘的servant。
然后，失败了，火焰吞噬了城市。
“对不起，对不起。”在心底不断道歉。
“请，杀了我。”
是刀插入□□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你在做什么？！”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声叫道，手腕被死死的抓着，莫如是恍惚看见有人抓着自己，白色的头发和周围格格不入，他低下头，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我……”艰难的发出声音“杀了我……？”短刀刺入胸膛，试图将心脏剜出来，手腕被五条悟死死抓着，才避免了这件惨案，“你到底接过了什么？从看到那个东西开始情况就不对。”五条悟皱眉担忧的问。
他刚刚从少女召唤出来的幻境中挣脱，少女并没有将他们拉进幻境的意思，甚至在有意避开，五条悟从中感到了强烈的拒绝，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挣脱，她的能力天克五条悟。
然后就看见莫如是握着短刀一刀捅到了自己胸口，打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好在及时拉住了。
“我……不知道……”莫如是艰难开口，泪水滴落，变成火焰，“我忘了……不能忘记的，好不容易才想起来……！”
熊熊火焰灼烧着薨星宫，“你能收一下术式吗？”本来就已经有足够的烈火灼烧宫殿，灼烧中间的巨树，莫如是再放一把，那除了自己外都要被烧死。五条悟皱着眉头，邪龙的咆哮响彻整个大殿。
“我……不会……”莫如是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和邪龙如初一辙的火焰随着鲜血燃烧在薨星宫，他神情恍惚的望着五条悟，翠绿的眼睛茫然痛苦。
很痛苦，身体在本能的拒绝，唤来薪炎试图保护自己，那段记忆过于痛苦，不可触碰，抬起头，灰烬从天空飘落，将人吞噬，烧裂的砖石从高空坠落，露出了千年没见的天空。
五条悟见状，一手刀敲晕了莫如是，既然施术者本人无法控制，那么敲晕失去意志离开等术式平息也是一种方式。
黑泥将自己吞噬，金色的圣杯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此时全部之恶从满溢的圣杯里流出，人世的恶意围绕在自己身边，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清楚的知道，没有面对未来，没有面对人世的勇气，但，总要向前走的，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这件事是不是一切就会避免？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人总是到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我要封印它——
没有能计划世事的能力，只能随波逐流，但是命运的棋子也是有它自己选择的，无法选择之事何其之多，但至少可以选择什么时候去死，至少可以选择把整个棋盘炸了。
这就足够了。
火焰灼烧，雪从空中飘落，灰烬落在了眼里，我到底是谁呢？青年茫然的看着天空，只有天空的月亮一如既往的明亮，好痛啊，内在不停的燃烧，好痛啊！
“莫如是，你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抹消不掉的疲惫，“生日是四月十三。”
“请在坚持一下，我们会看见明天的太阳的。”
“我是你的系统，本机很高心为你服务。”
雪落下，融化，身躯早已停止呼吸，神秘固定了灵魂，将魔术回路不断激发，完成复活，每一次激发都是一次痛苦，不断地切断，不断地拼接联合。
“我是谁？”
“莫如是，你的名字，生日是四月十三。”
无声的雪落下，只有中天的明月一如既往皎洁。
莫如是在混沌中看见了明亮的星星，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华丽的尾羽从天空划过，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追着星辰坠落的方向，绊倒在淤泥里，摔了个狗啃泥，顾不得那么多，他向前爬去，从泥潭里艰难出去，却越陷越深，泥水慢慢上深，人渐渐下陷，淹没了口鼻。
努力的睁着眼睛，试图去铭记这明亮星辰，映照人世的镜子，映照了星辰，永远无法触碰。
想要挣扎无法挣扎，无法呼吸，沉入深深泥潭，坠入潭底窒息而死，是最后的结局。
星光刺穿了泥潭，照在了莫如是身上，这光芒过于耀眼，内心的油然而生的自卑让他试图躲闪，有人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强硬不容拒绝。
“谢谢。”那明亮的星辰这样说，“我看了见哦，很厉害，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真的很厉害啊！”他发自内心的赞叹让莫如是心生羞惭，“不必妄自菲薄，谢谢你走完了我未走完的路。”
“已经可以自由的飞了。”星星这样说，光芒如此温暖明亮，然后彻彻底底的消散，留下映照星辰的明镜。
“已经可以去选择自己的路了。”镜子这样说，他按着莫如是的肩膀，面前是映照人世的镜子，所有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除了镜子自己。
镜子上布满尘土，看不清真实，莫如是试图逃走被男人强硬的按住了，“只要事到临头就知道往前，这才是我会做的事吧？”那人这样说，“你并不是我。”
“没有担负起我的意义和目的义务，但你也是我，从我之上诞生。”
“不要逃避。”他这样说，“该生出勇气来面对不敢面对的真相了。”
莫如是从镜子里看见了丑陋的自己，丑陋但不敢面对的自己，不敢雕琢，害怕自己因之碎裂，不敢面对，恐面对丑恶的自己，现在他被自己强硬的摁在镜子面前，被迫正视自己。
爱欲赠我，恨亦予我。
因爱不敢视，因爱不敢听，也因爱生恨，恨己不慧，恨己不足。
因此鞭笞是我，爱慕也是我。
并非不能映射自我，只是单纯不敢面对，不敢接纳，蒙尘的镜子里照着自己不愿接受的自己，
“我的道路已经结束了。”莫如是听见我站在自己后面这样说，镜子里照着丑陋的自己，“现在，你该走自己的道路。”然后被猛地一把推向了镜子，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是镜子冰冷的触感，是镜子后黑暗的空间。
莫如是看着自己孤独的在这里坐着，映照着每一个人从这里路过的人，接过他们的疲惫，然后放在自己这里，他没有自己的脸，在黑暗里看不见光，只能凭感觉雕琢，每一个人从这里经过，留下一部分东西，然后再次启程，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每一个人离开都和他无关，没有人站在镜子里，没有人砸穿这隔光的镜子，只有自己，他静静的雕刻，细细的雕琢，莫如是走了过去，看见了没有脸的自己，像一个意外，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然后拉起自己的手。
细细的摩挲，那是一个美丽的雕塑，然后拿起凿子握着自己完成了最后的雕刻，光顺着裂隙照了进来，照亮了这方狭小的空间，那是细细雕琢的自己。
并非折射了坠落星辰的光芒，而是属于自己的微光。
黯淡的星辰再黯淡也是星辰，是唯一一个回应了御主的明亮星辰。
莫如是站在微光里，呆呆的抬起手，轻触面庞，才发觉自己脸上沾满了泪水，“去走吧。”自己站在身后，站在阴影里，注视着莫如是。
“那你呢？”莫如是哑着嗓子，红着眼眶问。
“我已经走的足够远了，你带着我的意义已经走了很远了，我已经足够幸运了，我该停下了，我们是相似但不同的个体，你没有必要带着我的意义负累远行了。”男人这样说，温和的看着莫如是，看着这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不管是昨日之花，还是虚幻泡影都去试着追寻吧，毕竟我就是这样的人嘛，没有意义没关系，没有目的也没有关系，往前走就行，遇见美丽的山花就行，遇见流水就行，遇见小雪就行，总会跨过去的。”男人对着莫如是微微一笑。
“该远行了，你已经有了想握住的东西，没必要握着早已结束的旅程，就这样一直向前走吧，会迷茫，会恐惧，会难过，会悲伤，但是不要紧，那是有意义的，你已经在闭环上奔跑的足够久了，现在环结束了，前行吧，莫如是。”
“世界在你眼前展现，去自由接触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