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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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旅途尚未开始的故事。
属于这个世界的四十八号候补御主，在彻底解决了地球的白纸化后，在希翁小姐的帮助下重建的迦勒底。
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是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翠绿眼睛的御主弯着眼笑眯眯的配合达芬奇亲来帮助英灵遣返，翠绿的眼像宝石一样璀璨，比宝石更闪耀的是他的信念。
“要去看看外面吗？”达芬奇亲笑着问着御主，“外面的暴风雪难得停了，新所长也要去看哦。”
御主答应了，感谢胖所长，避免了他的封印指定，在生命最后的一点时间里，他想好好的活下去，像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一样，一样生活，一样死去。
他看着已经在门口的后辈，紫色的头发挡着左眼，露出的紫色眼睛是对于晴天的期待，“前辈，我们再次一起看真正的天空吧。”南极科考站上空，阳光穿透云层，露出了蓝色的天空。昭示着这段旅途的结束，即将回归到正常社会。
这是一段因结束而美丽的旅途，御主勾起唇角，拉住了后辈的手。
他从来不后悔在那场大火里拉住少年的手。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行礼，时间快结束了，但是可以稍稍休息了。
在该行走的时候前行，然后因为短暂的生命不得不停下旅途，这就是名为人类的存在，不断前行，不断铭记，不断抛弃，人类是向前的生物。
不管前路有多么艰难，有多少让人心生恐惧之物，都要前行。
的确是这样，御主心想，这个结果是扣下黑枪开始，就已经有了预感，它只不过实实在在的降临了，御主发出苦笑。
但是不会后悔。
能够做该做的事，能够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已经足够了，见过了足够多的风景，到达了曾所不能抵达的地方，遇见了很多值得遇见的人，他们有些是敌人，有些是同伴，在这段旅途上，将他们不断送走，不断告别，然后继续向前。
然后现在，抵达了结局。
抵达了名为莫如是的少年的结局。
名为莫如是的人类的结局。
常常在想，为什么要以这样的结局停下，于是，告诉神灵我不想死，告诉自己不想死。
“想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想活下去。”这是名为莫如是的御主现在的愿望。
“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
想活下去和接受这样的结局并不冲突，毕竟人总是要死的。
我曾愤怒，曾难过到哭泣，悄悄的将这一切藏在后面，因为想要活下去，可是是人都会死的吧？我只是死的比别的人更早一点。
从此岸到彼岸也是前行吧？
人类不就是能在短暂的生命里完成难以完成的事物的生物啊。
所以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御主躺在房间的床上，闭上了眼，他的生命即将在此终结，他的旅途彻底迎来结局。
这是最后一次观星。
御主看见了未来，看见从世界里流溢的黑污染了灵基投影，他无能为力，他将在下一秒去往彼岸。
于是，他祈求，祈求神灵，最重要的，他祈求自己——
祈求着另一个自己，祈求看到了自己的自己，将这个愿望继承前行。
“请不要让他们遭受污染了。”
起缘一致的星星没有回应，只有遥远边界脆弱的暗星。明亮的星星在生命的最后擦过了夜空，绿色的华光将夜点缀。
和我不同的，我所不曾知晓的我啊，我将一切交付给你，能否继续前行呢？
暗淡的星辰在天边亮起，反射了消失的星辰，他回应了另一个自己的愿望，接过了星星坠落的华光，继续为那旅途真正划上句号，这是一场孤独的巡礼，御主的羁绊和你无关，孤独的世界只有自己。
“没问题的。”暗淡的星辰这样说，他抬起头，看着绿色的星星尾巴划过夜空，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那颗美丽星辰的死亡。
这是旅途开始时的故事。
原来我真的死过一次啊，莫如是看着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想。
那颗眼球因使命结束湮灭。变成了灰落在了火焰里，如同崩碎的灵魂，怎么抓的抓不住，越想紧握流失越多。
那颗如镜子般映射了愿望，回应了自己的普通星辰。
在繁星遍布的夜空，是如此的普通，也是如此的不起眼，暗淡的挂在天的角落。
“如果不一直追寻无法企及之物，我是无法一直爱着自己的啊。”普通的男人这样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不正是我的目的吗？”
那是夏天的最后一天，是秋天的第一天，男人坐在蛋糕前，看着蜡烛静静燃烧许下了愿望。
在那一天，那个普通的男人回应了从天而降的星辰。
孤独的一个人过完了生日，没有收到任何祝福，看着天边云彩慢慢染上金色，看着天空被火焰点燃，看着密布星罗的黑夜，看着点缀彩灯的河川。
顺应命运的男人孤独的许下愿望。
星辰般陨落的御主心怀希望的许下愿望。
两个“一样”的灵魂许下了同一个愿望，星辰明亮的尾羽在神灵的不经意抬头间映入祂的眼帘。
在这特殊又平凡的一天的末尾，神灵降临了。
“来吧，来许愿吧。”神灵坐在男人的面前，端着小蛋糕。“你的愿望真多啊。”
“那能让世界和平吗？”
“看你要的世界和平啦，按你的理解啦，人类是矛盾的生物，只要把矛盾性摘除就可以达到世界和平，把个体整合成集体就可以世界和平，或者将人类彻底毁灭也可以达到世界和平。”神灵漫不经心的说。
“那还是算了，我挺喜欢人类的矛盾性的，我们因为矛盾才变的美丽，我们因为矛盾才变的丑陋，个体能够选择变成什么样的自由挺好的。因拘束而变的特殊，也因拘束而不断前行。人是无法真正达到和创造出超越自身的东西的，我所想的和平如果要以这样的结果实现，那还是算了。一昧的和平不变就是一种退步，人是必须向前的生物。”
“就像你一样矛盾。”神灵做出点评。“生物都是矛盾的，如同DNA，双向螺旋，纠缠不休。”
“神灵也会懂科学吗？”
“自然是懂得，我现在做展示的部分只是你所能理解的部分，所以我也会以人类的形象出现。”美丽的神灵露出了惊心动魄的笑。“不管是什么道路都能达到终极。”
“像我这种随波逐流的人是没有什么愿望的啊，虽然一直希望创死○睿，但是一个公司的决策又不是完全由一个人来决定的，政策又不是运营能改变的东西，我不喜欢拆盲盒啦，赌下一个更好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运气不好的人还是不要赌博的好。”
“那么你要试着回到五年前吗？”神灵轻易的看穿了男人的内心和后悔。
“诶？居然是连因果和世界线都可以玩弄的吗？”
“是的哦，是可以玩弄的，我可是神灵哦，如果神灵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多少有点太丢人了吧？”神灵不满的抱怨。
“唔……那么就是说连认知和常识也可以更改的吧？”
“是的，想要改变这种东西太简单了，只要在灵魂上稍稍动一下就可以了。”神灵肯定了男人“要试试吗？”
“不了不了，如果常识和认知都发生了改变，那么我还是我吗？我还是试试回到五年前吧，没准可以改变玩了这个游戏的命运。”
男人回到了五年前，然后又刷到了关于bgo的视频，作为一个型月推，男人犹犹豫豫的打开应用市场，然后，重蹈覆辙。
神灵再次进行了倒带，男人又回到了五年前，这次比上一次好一点，至少不是渠道服。
又一次倒带，男人这次没有玩bgo，他还在快乐刀剑，直到两年后，刷到了2.52的宣传pv，然后头也不回的玩了国服。
就这样，倒带了上百次，每一次都重蹈覆辙。“明明有一次只要一天就可以避开了，结果你还是重蹈覆辙了啊。”神灵发出感慨。
被上百次读档没变化弄得失去高光的男人瘫在桌子上，“因为我是个庸人啊。”
“我并非贤者，更非圣人，所以做不到不后悔也做不到往复几次就能看破真相脱离苦海，像我这种庸人，身在局中无法看透真实。”
“那么你选择继续那未完成的旅途吗？”已经知道了答案的神灵看着男人。
“嗯，不过居然不是直接解决问题吗？”男人抱怨“好麻烦。”
“不不不，我不是那种直接解决问题的神灵，愿望这种东西不是自己实现的话就没有意义和乐趣了啊。”
“噫——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恶趣味吗？不过你怎么能保证一定会解决问题呢？”
“唔，你是怎么看待命运的？”神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了男人一个问题。
“啊，我明白了，命运是由人心和自我的选择的决定的，你只是提供了这个结局，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结局一定就会实现。”男人恍然大悟“真是恶趣味的神灵啊。”
“但是比较符合你的逻辑不是吗？”神灵戳着小蛋糕“你买的蛋糕真难吃，现在像我这种业务能力强还不会扭曲愿望的好心人真的不多了。”
“虽然但是，真的不想承认你是一个好心神啊，将所有的结局推到我的面前，只要去做必然会达成结局，不管是错误的过程还是正确的过程，最后都能达成自己想要的，只是这个结局对于到时候的我来说算不上好坏。”
“嗯哼。”神灵对男人的说法进行了认可。
“都这样了肯定是远行啊，我选择回应我自己的愿望。”男人许愿。
“不会后悔吗？这可是单程票哦。”神灵这样说。
男人没有说话，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我不知道。”他轻声说“我是庸者，看不到远方。”
“真的不知道吗？”神灵露出了点在男人的额头“你都试着在试着理解我欸，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你的缘么？”
“选择接受别人的痛苦，选择理解别人，选择试图留下别人。”神灵冷漠宣告男人一直隐瞒的真实“你现在要将他们全全舍弃吗？为了未曾谋面的自己？还是说，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是自己？嗯？”
男人露出比哭还难过的笑“他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啊……是我一直所追寻的明星，我永远无法成为他，我只是……”男人停顿，看着高高在上的神灵“我只是在满足自己罢了。”
“只有爱着自己我才能接纳全部的自己，如果不一直追寻无法企及之物，我是无法一直爱着自己的啊。”男人苦笑“我的目的就是自我满足啊。”
仅仅因为自己想要看到更多的人的笑颜所以愿意为此付出努力，所以想要努力尊重所有人，所以想要救更多的人，所以温和的接纳着身边的一切，爱着身边的一切。
“我真的是一个很自私自我的人，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法拯救别人的，我只能看着他们不断远行，人是不断远行的，生命就像一条条孤舟，短暂的相交相望后救离开了，但是他不一样吧？”男人回避了神灵的目光，低头自述，明明是问句却是陈述句语气“想要拼命的活下去真的很厉害，能够单纯的付出善意很厉害。”所以也无法忍受一部分恶行，而不是像自己一样，能够视若无睹甚至去执行。
“我回应过很多人的愿望，见证了很多人想要活下去的祈愿，我只是单纯的去回应一下自我。”男人苦笑的看着神灵。
“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满足自我就去当医生的啊，能够认识到生命的平等这件事对于注意自我的你来说就更难能可贵。”神灵吃着蛋糕，怜悯的看着男人。
“所以我只是单纯的离开，就像所有人一样，人都会死的，像我着这种一开始就做好离别的人突然离开别人也不会太在意的吧？”男人拽着衣角，眼里藏着光，像天空的暗星，并不耀眼，普普通通的隐藏在天幕其他星星的光芒之下，努力的回应别人，只为了在离开前得到暂时的休息。
“只是这一次离别不会再见罢了。”男人笑了起来。“我曾年少的时候想要去改变命运，后来发现于其改变不如去顺从命运，我只要做好所有的准备就行，尽自己的努力去选择就行，所以每样都学了一点，多而不精，反成负累，我没有成为贤者的才能，等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故祈求身边之人留在我身边，试图看出他们心中所思所想，却不断送别，不断离别，常常怨恨为何留下我一人。”
“爱欲给我，恨亦予之。”
神灵没有说话，祂静静的看着男人，“那准备出发吧，等到明天的钟声敲响，就到了彻底离别的时候了。”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遗产，万一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男人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掏出来了自己的珍藏。
“呃，魔法少女？”神灵看见了男人的装备，发出了疑问，神灵不可能看错，那好像是魔法少女○叶的旭日之心。
“啊，是的，您懂得真多，神灵居然也会看魔法少女的吗？我从中明白了很多，于是决定顺从命运的轨迹随波逐流。”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神灵沉默了，如果祂没有记错，奈叶也被称为暴君吧……这样的学习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人会不喜欢魔法少女啊！”男人抱着装备震声。
“那么，要出发了。”神灵轻轻点在男人的头上，说不明的力量如水纹散开，午夜的钟声敲响“再见。”
知晓一切的神灵清楚的知道，祂不会再与这一瓣灵魂相见了。
穿越世界的屏障是要付出代价的，打开通道这件事不在神灵的服务业务内，祂只提供结局。
“只是我对售后服务比较在意啊。”神灵苦恼的说，指尖划过，截取了一段数据，保存了常识和知识。
男人的灵魂穿过了屏障，在御主的身体里睁开了眼。
此时是冬天，恰逢小雪，细雪从天空静静的飘落，落在男人翠绿的眼里，截取的数据按照这个世界的体系召唤了英灵。
“Alterego，太宰治，应遥远彼方的远方前来此处，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