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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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从天上泼下，水无月就这点不好，全是水，纷纷扬扬的紫阳花因雨水吹落，也因雨水腐烂在花枝上。
在这样的雨天，撑着黑伞在街上漫步的悠闲男人多多少少就有点奇怪了，他肩头还趴着一只花猫，落水溅在水面击出水花上，东京老城区的排水系统并不是很好，男人路过积水的街道，看着这个被繁华城市所抛弃的旧区域，时间在墙体上留下痕迹，男人停在住宅楼下，仰头看着它。
“是在这里吗？”男人自言自语，旁边的猫咪了一声“好，乖啦乖啦，真可爱，说好的罐头一定会给你的。”男人抬手，挠了挠猫的下巴，收起伞走进楼门。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在老旧的楼体间，等了一会，门开了，一个黑发画着浓妆也掩盖不住憔悴的女人开了门，握紧了门把手，看着门口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请问……你是？”那是一个不应该在这老旧房子的男人，他穿着和这被抛弃的区域格格不入的黑色风衣，看不出针脚，打着一把雨具店放在最高处的装饰伞，头发微微盖过脖颈，领子上一粒漂亮的绿宝石领扣，在这昏暗的楼梯间也闪着光，左侧扎在头发上的发带打成蝴蝶结，橙色水晶垂下。
“你好，请问是伏黑太太吗？”男人微微歪头，橙色水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面容姣好，让人生不出恶感，笑起来犹是，增添了几分亲切，女人警惕的看着男人，“怎么了？”她死死的盯着男人.
“我是莫如是，因为您丈夫的委托来帮忙替他照顾一下他的孩子。”男人微笑看着女人“或者说，我是来带走那个孩子的。”他目光越过女人，看着后面还是个孩子就站在女孩前面的刺猬头男孩。
“我……”女人支支吾吾，她局促的站在门口，不敢和莫如是对视，想把门关上，但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关上门。
“一个人负担这个家很累吧，丈夫失踪一个月再也没有联系，本来就已经很难了，还要再担上债务，可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只有微薄薪水的女职员，怎么养活两个孩子？而且这样的生活才只是刚开始，一想到未来还要为这样的生活奔波想一想就觉得痛苦，这个月过的很辛苦吧？”莫如是翠绿的眼睛锐利的刺穿女人，将女人一直想掩盖的真相揭露出来，他没有在笑。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的确太过艰难了。”他推开门，走进屋。
“请你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女人色厉内荏的叫道，试图驱逐男人，说到最后却没有说完。“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法，你可以把这两个孩子一起交给我，这样一个人也能继续生活下去，也不用担上抛弃这两个孩子的心理负担。”莫如是关上门，他沉静的看着这个被生活和时间压垮的女人。
“我原本只是需要带走一个孩子的，可既然你们两个人都不愿意，那不如就让我全部带走好了。”莫如是扫了眼刺猬头男孩，又看着妇人，三个人的生活加上债务对于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女人来说过于困难，做便利店职员那点微弱的薪水在生活的深坑面前填不满。
但是这一切都和莫如是没有关系，他冷漠的看着女人，能不能带走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单纯来试一下能不能带走这个值他二十年薪水的小孩，越过女人，和男孩的眼神在空中对上，莫如是突然就想一定要把他带走了，和那个老父亲相似的眼神，想到这里他收回目光，微笑的看着女人。
“夫人，考虑好了吗？于其让自己背负上遗弃的压力，不如让我带走本来就要带走他的我一起带走。”莫如是笑着问夫人，不紧不慢的声音敲在了女人的心中，她脸色煞白，低头不敢看莫如是，嘴上却说“那就麻烦了……我事后可以看他们的吧……？”
“那是自然，夫人。”莫如是走到男孩面前。蹲下身和男孩直视，这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那就麻烦夫人收拾一下东西，不用带太多，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女人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又后悔了，万一那个男人，她的丈夫又回来了呢？
“啊，对了，这是夫人这段时间照顾他们的生活费，只有这点，请您不要嫌弃。”看出了女人的犹豫，莫如是起身，从身上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女人。
看着信封，女人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接过信封，手抖了好几次，甚至从空中掉下去，莫如是眼疾手快地接过信封“请接好，夫人。”他纤长的手指夹着信封，将它递给女人，等着女人接住，女人颤抖的打开信封吗，看了一眼里面的数额和里面夹杂的那张银行卡，就急匆匆的收拾东西去了。
过程格外顺利，莫如是如愿带走了两个孩子，他们的东西只有一个半人高的拉杆箱，莫如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女人关上门，敛去笑容，“从现在我就是你俩的监护人了呢。”他垂下眼睑，翠绿的眼睛幽深，“走吧。”他拉着拉杆箱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蹲在楼门口的花猫见到男人出来喵了一声，“上来吧。”男人蹲下身，花猫跳上肩头。
外面雨已经停了，日光穿过仅剩的一丝云层，照在水面上，泥水折射出七彩的光，莫如是恍然，今天就是水无月尽啊，六月，结束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站在旁边的男孩女孩，“伏黑惠。”男孩看着男人，像一块石头，硬的要死，但也只是像石头，他站在女孩的面前，无声的保护着后面的女孩。
“好的，惠。”男人准备招呼一辆出租车，他侧身，看着男孩“我叫莫如是，你已经知道了，在杀死你父亲的时候被他托付了你，为此我花了二十年的工资才从你爷爷手里把你买出来，所以，憎恨也好，厌恶也罢，我都会把你带走。”出租车溅起水花，司机很懂事，什么都没说，在快到的时候停下。
“希望我们之后生活能和平共处。”莫如是将拉杆箱放入后箱。“走吧，我们坐新干线去横滨。”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织田作之助在两周前莫如是说要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在横滨找好了住址，他这两年有点积蓄，加上稿费，已经不像两年前一样拮据了，虽然家里有六个孩子要养，但是横滨和两年前比已经好了太多，新建起来的镭体街房租也不是很贵，就在最喜欢的咖喱店老板的附近，这座城市被遗忘的部分正在慢慢新生，织田作之助有时候看着窗外的建筑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感叹，恰逢当时灵感就会从笔尖流出，但也仅仅是流出，真要写出来没几个月下不来。
家里最大的孩子也上了高中，能分担一部分学业上的重担了，织田作之助听见有人敲门，准备去开门，新家的住址没有告诉太多人，除了编辑和以前的领居外就是莫如是了，开门前犹豫了一下，现在不是交稿日，应该不是责编吧？
这一犹豫，家里最大的孩子就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呀，是芥川啊。”男人笑眯眯的这样说，拉着拉杆箱就进了房门，两个孩子犹豫的站在门口，芥川——家里最大的孩子，刚到东京的那个冬天，织田作之助从还没改造的镭体街捡回去的孩子，全名芥川龙之介，他有着像垂耳兔一样的头发，上面黑下面白，是莫如是最喜欢的那种。
“你是把在下的家里当成托儿所了吗？”他一看莫如是这拖家带口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是织田作之助的家，不是芥川的啊。”莫如是似是天真的说，他笑眯眯的看着芥川生气的样子。
“既然是织田作之助的家，那么在下自然有维护的必要性。”他冷硬的站在门口，想要阻止没脸没皮的大人进去。“先进来吧。”织田作之助声音适时在旁边响起，芥川龙之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不要逗芥川了。”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对莫如是的行为表示了不满，“因为芥川很可爱嘛。”莫如是眨着眼睛，表现自己的无害。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这是……？”他看向莫如是，“临死托孤。”莫如是大剌剌的找到沙发坐下，织田作之助不赞同的看了莫如是一眼，他看着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先进来吧。”
男孩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拉着女孩走了进来，“叫什么名字？”织田作之助看向莫如是，“伏黑惠和……呃……”莫如是抱着抱枕，说了男孩的名字后卡壳了，织田作之助看莫如是的目光更不赞同了，“好吧。”莫如是叹了口气，走到女孩旁边。
叫什么名字？之前光问了惠的，还没有问过你的。”他蹲下身，尽可能和女孩平视，看着女孩干净黝黑的眼睛，“津美纪，伏黑津美纪。”她细细的说，没有害怕，干净的直视着莫如是，带着几分娴静。
“现在就知道啦。”莫如是看着织田作之助，“因为一些原因，需要把他俩放在这里寄养一段时间，生活费我会按时给的，等我忙完一切就结束了，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俩带走了。”莫如是踮起脚尖，将手被在身后，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看着莫如是，看的莫如是有点着不住了。
那我就先走了。”他像踩着尾巴的猫一眼，跳起，急匆匆的告别。
“如是君。”织田作之助叫了莫如是，莫如是回头，翠绿的眼睛里是散落的碎星“我们有空一起去喝酒吧。”
听到织田作之助这样说，莫如是笑了起来，和之前的假笑不一样，他现在的的确确的笑了起来，像一朵盛开椿花，翠绿的眼睛是点了华彩的宝石，透着星光“好啊，那说好了。”
从织田作之助家里出来，莫如是朝异能特务科走去，这是第一次白天去，他吹起了口哨，为了接下来剿灭违法组织的行动进行一次合作，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邀请去异能特务科，之前都是潜入进去睡沙发。
鬼牌一向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这个说法让不满意听异能特务科指挥的莫如是满意了，平复了官方只间的墨迹和扯皮带来的不满。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