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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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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三个多钟，终于到达目的地，在谢峤的指导下，方以程把车停在了村里小学附近的一片荒置空地，“你下车的位置有水洼，再往前面开一米。”
方以程拉上手刹，“雨好像小了。”
“嗯。”谢峤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透明塑料袋，塞了一个给方以程，“揣着，给相机也穿件小小的雨衣。”
方以程看着他，“大几万的相机，你就拿个破塑料袋？”
“出门太急忘带防雨罩了。”谢峤已经麻利地把相机套好，“这塑料袋防水性能一流，比专业雨罩差不到哪儿去。”
这次来走访的是区里的领导，他们一行中有谢峤认识的熟人，是区融媒的统筹姐姐。
雨势渐小，远处一个穿着红雨衣的身影朝他们走来。谢峤眼睛一亮，挥手喊道：“琳琳姐！”
周琳走近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领导还在村支书那儿了解工作，咱们直接进去小学吧。”她好奇地打量着方以程，“这位是？”
“我助手，小方。”谢峤面不改色地介绍。
方以程配合地点头，“周老师好。”
“小方你好，你跟小峤一样喊我琳琳姐就行。”周琳笑着冲他点头致意，又面向谢峤问道，“之前那个毛头小子不干了？”
“小翟？”谢峤笑了笑，“他这段时间忙，天天跟着陶总赶场子呢。”
“我怎么感觉这位弟弟好像有些眼熟？”周琳又仔细看了方以程几眼，“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咱们先干活？”谢峤看了眼手机时间，“回头有空再聊。”
“行。”周琳给他们带路，“之前江大捐了一批桌椅给小学，现在已经投入使用了，还有一些体育器材，区里刚刚已经拍过素材了，我带你再拍一遍吧。”
正好是上课时间，透过教室窗户，能看到孩子们正专注听课，为了不打扰他们，谢峤尽量都一遍过，这种纪实拍摄不需要刻意追求构图，重要的是捕捉最真实的瞬间。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方以程看着谢峤认真工作的样子，突然想起校庆那年，他在舞台上弹钢琴的画面。
同样是全神贯注的状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镜头里的画面。
很专业，很帅，很迷人。
拍完教室素材，他们来到操场，这会儿雨已经停了，湿润的空气中飘来泥土的清香，周琳指着不远处那几张崭新的乒乓球桌，“最受欢迎的是它们，孩子们都爱打乒乓球。”
“是这么说。”谢峤点点头，“毕竟乒乓球有块板就能打，没那么多门槛。”
走访的拍摄工作很顺利，送走领导们后，热情的村支书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顿便饭，谢峤婉拒了，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相框递给村支书，“上次给孩子们拍的大合照，我回去打印出来了，给您留个纪念。”
“哎，拍得真好。”村支书接过照片认真端详，粗糙的手指抚过照片里每一张笑脸，“小谢记者，我替学校和孩子们谢谢你。”
“应该的。”谢峤握了握村支书的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见。”
......
“你想吃什么？”回到车上，谢峤调着导航，“这里附近镇上有一家不错的烧烤，我上次来吃过，要试试吗？”
“都行，吃你喜欢的。”
谢峤确认好目的地，“行，那就吃烧烤，说起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烧烤了。”
“我开吧。”方以程提议道，“你睡会儿，我感觉你该犯困了。”
谢峤愣了愣，还是同意了他的建议，他不知道方以程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他确实有点困了。
自从生病了之后，他情绪经历大起大落总是容易觉得疲惫，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估计喝杯咖啡抽根烟就挺过去了。
“你睡会儿。”方以程把外套脱了，披在了他身上，“到了我喊你。”
“你认路吗？”谢峤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认路我就摇醒你起来给我指路，总该放心了吧？”
“哎。”谢峤笑了笑。
远光灯划破乡间公路的黑暗，晚上的高速很好睡，特别是还有方以程在身边，他睡得更安心了。
方以程握着方向盘，余光里谢峤的脑袋伴随着车的动静轻轻晃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默默调高空调温度，随手关掉了导航的语音提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谢峤是被突然亮起的路灯晃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到了？”
方以程应了一声，“还没。”
谢峤看了一眼四周，窗外是一片非常陌生的田野，远处几所孤零零的房子亮着昏暗的灯，在夜色里显得无比寂寥，他瞬间清醒了，“这哪儿？！”
方以程转过脸看他，表情有些无辜，“我也不知道......”
“我操！”谢峤拿过导航一看，上面显示他们身处一条无名县道，预计1小时42分钟抵达，“你他妈还真开错路了？”
方以程叹气，“我下错高速了。”
“算了。”谢峤皱着眉，“直接回江州吧要不，我怕再折腾下去，你明天该赶不上飞机了。”
“没关系。”方以程打断他，“我可以改签。”
车内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谢峤盯着他，“程程，你老实跟我说。”
“嗯？”
路过的货车大灯一闪而过，照亮谢峤微微睁大的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
方以程没说话。
谢峤明白了，疑问句变成了肯定的陈述句，“你就是故意的。”
方以程问：“你还吃不吃烧烤？”
“吃。”谢峤整个人松弛地靠回座椅，“你都特意绕远路去吃了，诚意满满，吃不到多可惜啊。”
“那你继续睡吧，到了我再喊你。”
“算了。”谢峤挑了挑眉，“我怕睡醒把我干外省去了。”说完他又歪头打量着方以程的侧脸，问道，“你看过医生吗？”
方以程问：“什么医生？”
谢峤说：“治恋爱脑的。”
“治不了。”方以程看了一眼导航，“我早就放弃了。”
谢峤瞪着他，“那你非拉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想改签你就直说，费大劲绕什么远路？我还能因为你改签就揍你不成？”
“谢峤。”方以程飞快地转过脸看了他一眼，“我只说一次。”
“你说。”
“我可以不改签，吃完烧烤我直接去机场。但是，我回英国之后，你不许再莫名其妙玩消失，就算没办法马上回到从前，你也要开始重新习惯有我在的生活，该发微信发微信，该打电话打电话，否则，我还是会像这次这样，直接飞回来找你。”
谢峤深呼吸一口气，“你说那么多我记不住。”
“记着。”方以程说，“一个字都不许忘。”
谢峤从来没觉得方以程那么多话，还是第一次，直到他们真的到了镇上，方以程下车关门前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小镇烧烤摊烟雾缭绕，老板一眼认出了谢峤，“帅哥又来了？上次还是一个人呢，这回带朋友来啦？”
“对。”谢峤冲他笑了笑，“随便给我们烤点儿就好。”
“马上好！”老板应得爽快。
因为要开车赶路，所以谢峤没有叫啤酒，这家店应该在镇上挺出名的，哪怕夜深了，也有不少鬼火少年开着摩托车来消遣，有几桌明显喝多了，吆喝着摇骰子的都喊劈叉了。
烧烤上得很快，看得出来老板每样都给他们烤了，荤素搭配。
方以程拿起一串看不出来是哪个部位的肉，先是闻了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还挺香，他又咬了一口。
过程中谢峤一直看着他，欲言又止，到最后他忍不住笑了。
方以程问：“笑什么？”
“好吃吗？”
“还行。”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谢峤又问。
方以程听出他话里的端倪，立马放下了，“这什么？”
谢峤平静地说：“牛鞭。”
方以程正在喝水，立马呛了一下，“什么玩意儿？”
“牛鞭。”谢峤又重复了一遍，“你问都不问，直接往嘴里塞，我还以为你吃过呢。”
“我没吃过。”方以程皱着眉，“就算真的吃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以前骗我吃过，它叫这个名字，我如果看见就不会点。”
“那你觉得好吃吗？”谢峤拿起他吃剩的那串，淡定地咬了一口。
“哎，还行。”方以程无奈地叹气，确实还行，但再让他来一口，他肯定拒绝。
“好吃不就行了。”谢峤把吃完的签子扔一边，“我要是不说这是啥，你已经开开心心地吃完了。”
方以程：“......”
回去的路谢峤坚决要自己开，方以程没跟他争，他这次回来匆忙，就带了一个随身的包，可以直接去机场。
从这里去到江州机场正好四个钟，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不用送我了。”方以程解开安全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谢峤打了个呵欠。
“记住我的话。”方以程凑过去在他额头飞快地亲了一口，“你要是玩消失，我立马飞回来找你。”
“知道了。”谢峤把他推出车门，“赶紧登机去吧少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