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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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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程的伤口恢复情况不错，但谢峤还是放心不下，比原计划又推迟多一周回国，那会儿离过年也就还剩半个月多了。
方凌云接到消息连夜飞回英国，雷厉风行处理后续，追着周子谦的刑事责任不放，又让杨叔把何静当年车祸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
忙完揪着方以程耳朵骂了半小时，嫌他出事不第一时间吱声。
等母子俩折腾回青林，正好赶上大年三十下午。
谢峤亲自开车去接他们，去的路上甚至有些紧张，副驾驶的温岚青安慰他，“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不一样。”谢峤等红灯时搓了搓方向盘，“毕竟那么久没见了，而且方以程受伤的时候，我也在装哑巴，虽然说是程程自己的主意，但我这个帮凶也跑不掉，所以还是会有点心虚。”
“这个确实。”温岚青正色道，“换我早抽你了。”
那份紧张在接到他们之后，很快就消失了，方阿姨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她主动热情地拥抱了温岚青，“路上程程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看见你现在精神头这么好，我这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哎。”温岚青眼圈有点红，“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先上车，回去慢慢聊。”谢峤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箱。
方以程帮忙装行李，说是帮忙，其实也只是站着，他的伤口还没好全，谢峤看了一眼伤口的位置，小声说道，“晚上我检查伤口恢复情况。”
双方妈妈都在，方以程也不敢太出格，只能点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方以程坐副驾驶，方凌云和温岚青两个人在后排聊天，看起来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个人，意外地聊得还不错。
“光是豁达这一点，我就学了很多年。”温岚青忍不住感叹，“后来还是想起你以前跟我说过，要多出去看看，见到了不同的风景，才学会把烦心事甩开。”
“但在外面漂泊久了，也总会想家。”方凌云看了一眼方以程的背影，“跟你一样，我也是只有程程一个孩子，所以当我知道他受伤的时候，我血压飚得差点把机场的天花板都给掀了。”
“我也骂谢峤了，我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以不告诉大人呢？”说完，温岚青又瞪了他一眼。
“温女士，提醒一下我们已经是大人了。”谢峤看了眼后视镜，“但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们错了。”
“不怪小峤，他哪倔得过程程。”方凌云笑着拍温岚青的手，“我儿子什么驴脾气我还不知道？”
直到听见这句话，谢峤一路上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嘴角甚至有些忍不住上扬，被方以程看在了眼里。
年夜饭安排在大伯家一起吃，奶奶像以前一样，站在门口等他们，谢峤刚下车就冲过去抱紧了奶奶，“这么冷，还站外边儿，也不怕冻感冒！”
“我的小祖宗。”奶奶拍着他后背，“可算逮着你人了！赶紧进屋，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奶奶。”方以程跟奶奶也抱了一下，“新年快乐。”
“以程，快带你妈妈进屋吃饭，都别傻站着。”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捏了捏他的脸，“这小脸好像又瘦了，得多吃点。”
方以程鼻子一酸，“哎。”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方凌云带来的礼物堆了半张沙发。饭桌上大人们聊得很开心，就连大伯都难得的多了几分笑容，谢峤在饭桌下悄悄捏了捏方以程的手心，方以程轻轻地、飞快地回握了一下。
原本方凌云是坚决的不打扰别人出门住酒店主义者，在温岚青的热情坚持下，这两天都在大伯家里住。
这就给小情侣创造了更多相处机会，但谢峤反而开始有点心虚，不敢造次，晚上一起嗑瓜子看春晚的时候，好几次谢峤拿瓜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方以程，都仿佛触电般迅速缩回。
“现在小品演的啥哟。”奶奶摇摇头，“我都看不明白了。”
“我可有年头没看春晚了。”方凌云自然地接话，“工作忙，也因为只有我和程程两个人，冷清得很，现在这么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看春晚，还挺好的。”
“是这个理。”奶奶眉开眼笑，“以后有空，都回来跟我们一块儿过年。”
说完她又认真打量了一下方凌云，“你也瘦，要多吃点的。”
“今晚的红烧肉，我都连续吃好几块了。”方凌云说，“在国外根本吃不上这一口正宗的。”
“那肯定。”大伯给她倒茶，“这是我饭店的招牌菜。”
“你们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奶奶突然侧过脸看谢峤，拍了拍他的手，“我们大人唠嗑你们听着也犯困。”
“那我出去转两圈。”谢峤惦记着白天买的烟花，“我还买了烟花。”
“留着十二点放！”温岚青冲他背影喊。
刚踏出院门，谢峤就主动凑到方以程耳边，“走，带你去见识哥哥的追风神技！”
车棚里推出来一辆重型摩托，方以程很震惊，“你还真的会开？”
“为什么不会？”谢峤递给他一个头盔，“也就以前上学爸妈管得严，没什么机会开，不然早带你飙车了。”
年三十的夜晚，满大街都是鞭炮烟花声，凛冽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喜庆硝烟味，谢峤抓过方以程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坐好扶稳。”
方以程还是第一次这样坐在喜欢的人车上，摩托车窜进田间小路，耳边是呼啸的寒风，远处是升起的烟花，风声呼啸中，他忽然收紧了手臂。
拧大了油门的谢峤依稀听见身后人说了句什么，但风太大了。
谢峤迎着风吼：“你——说——啥？！”
方以程喊回去：“没——事——！”
我说，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
过了十二点放完烟花，大家打着呵欠纷纷回房睡觉，温岚青叫住了谢峤，“来我房间，妈妈有话跟你说。”
关上房门后，温岚青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谢峤，“这笔钱，是给你去英国留学用的。”
谢峤愣了，下意识把卡推回去，“不用，我自己有钱。”
温岚青直接把卡塞进他手心，“意义不一样，这笔钱是我和你爸爸的心意，自打你三岁生日那年起，我们每年往卡里打一笔钱，当做是你的教育基金。维明当年说了，你只要能读，哪怕是读到博士，我们砸锅卖铁也供，不能让你在钱上犯难。”
谢峤眼眶瞬间红了，说不出一句话，“我......”
“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温岚青轻轻摸了摸谢峤的脸，“过去再难，我们也没考虑过动这笔钱，妈妈知道你现在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了，我也知道方家有钱，不差这一百万。但是妈妈希望通过这笔钱让你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过去多久，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对不起。”谢峤没忍住哽咽，他也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就是觉得该说这句。
“你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温岚青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小时候我们问你，长大后想去清华还是北大，你说都不去，要留在爸爸妈妈身边。后来看见邻居家的姐姐考上了研究生，你觉得新奇，也说将来要考研究生，好让爸爸妈妈高兴。”
谢峤偏过头，抽过床头的两张纸巾擦眼泪，“那会儿太小了，我都忘了。”
“但我们没忘。”温岚青也跟着擦了擦眼角，“所以说，如果真的能考上研究生，去国外留学，妈妈永远都是第一个，为你真心感到骄傲的人。”
纸巾怎么也擦不干眼泪，开始拼命往下掉，谢峤吸着鼻子，“玩煽情的呢。”
“你现在长大了心思野，有事也不喜欢跟妈妈说了。”温岚青埋怨道，“我再不想想办法整点煽情的，回头你就该把我这个妈给忘了。”
“你不是嫌我小时候烦？”谢峤笑了一下，“说小茉莉考第一我哭，小胖抢糖我哭，麦当劳玩具没集齐还哭，特事儿精。”
“那可不。”温岚青也笑，“特事儿，也特可爱。”
......
跟温岚青聊了差不多一个钟，谢峤才回房间，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还以为方以程睡了，没想到他还在等自己。
房间主灯关了，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方以程看得出谢峤哭过，但还是什么都没问，拍了拍床铺，“赶紧睡觉吧。”
“先检查下伤口。”谢峤心情很好，飞扑上床小心地撩起方以程的衣服，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有些地方都开始脱痂了，“刚开始会有疤，估计要等以后慢慢消了。”
“没关系。”方以程低头看了眼伤口，“还好没弄花我的纹身。”
谢峤盯着他，“你这个恋爱脑。”
“这就恋爱脑了？”方以程笑了笑，“那你是还没见过更恋爱脑的。”
谢峤挑了挑眉，“怎么说？”
方以程下床打开行李箱，递给他一个袋子，“新年礼物。”
谢峤看了眼袋子的Logo，卡地亚。
他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是好几个盒子，他抬头问方以程，“这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看。”方以程非常无语，“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哪有追着问的。”
“这不是走走流程吗？”谢峤把盒子全部倒出来，从盒子形状基本能判断是首饰。
比如，戒指之类的。
方以程静静地看着他。
“那我打开啦？”谢峤打开之前，又追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求婚吧？”
方以程催他，“快打开。”
谢峤打开一看，果然是戒指，还是对戒，LOVE系列。
他把其他的盒子也打开了，是手镯，也是一对，同样是LOVE系列。
“回头把你那地摊戒指扔了。”方以程轻轻帮他戴上，“以后戴这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