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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将军的悔婚小青梅(2) ...

  •   “宿主,听将军的语气,他没认出你,既然他不知道你就是楚怜,又怎会三番五次派杀手害你呢?”1218深夜在楚怜耳边聒噪。

      “搞没搞错,你一直帮他说话,你站哪边的啊?”

      楚怜没好气地在心中吐槽。

      四周安静下来,楚怜把眼睛微微眯一条缝,看见满室伺候的丫头婆子都退下了,她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

      桌上摆着她白日未吃的粥菜,她用银簪探过无毒后,才放心拿起筷子。

      系统提出的问题也是楚怜心中最大的疑点,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陆星燃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

      虽然他在府中众人面前称楚怜是陌生人,但那难保不是为了撇清嫌疑而故意演戏。

      “若是要飙戏,我大可以奉陪到底,看看谁先露出马脚!”楚怜心中暗道。

      次日楚怜便如常苏醒过来,装作失忆的样子,问什么都是摇头不知。

      府医诊治之后只说楚怜身体无恙,许是落水时碰到头部,有了什么内伤,还需长期卧床观察。

      楚怜无家可归,暂且在将军府中住了下来,陆星燃却一连半个月未曾来过,好似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这也难怪,想来他刚得圣上青睐,京中欲交结他的人众多,他自然是应酬不断。

      葛妈指了浮萍和春意两个丫头到楚怜房里服侍,楚怜无事可做,整日就是逛园子和打盹。

      将军府内的小花园是按照苏州园林的风格所建造,奇木怪石无一不别致,每日晚膳后楚怜便坐在小山下逗弄湖里的一对鸳鸯。

      夜晚,楚怜身着石榴裙,翘脚倚在躺椅上,感叹这将军府内的衣食供应真真奢华,她右手边的小石桌上摆着描金盘,盘内是刚剥好壳的新鲜荔枝,周围用碎碎的冰掩着,冰甜可口。

      听闻这荔枝是皇帝专命人八百里加急从南方送来的,金贵得很,原是为了皇后生辰,捎带着给了陆星燃一些,不知怎的都端到了自己眼前。

      听闻园子门口有脚步声,楚怜唇角含笑,轻摇手中苏绣小扇,雪腕上的两只和田玉手镯叮当作响。

      树丛中飞出零星两三只萤火虫,楚怜一路追逐萤火虫,那点亮光在前面停下,楚怜还未看清便挥扇轻扑上去,不想它原是停在陆星燃胸前。

      萤火虫惊飞,楚怜的扇子却实实在在打在了面前人的胸膛上。

      陆星燃是从酒席回来,他酒量不好,偏又贪杯,此刻已醉意上头。

      “看你活蹦乱跳,若是好了就早些离开。”陆星燃黑着脸说。

      楚怜嗔怪地撅起嘴:“我偏不如你的意,你想着我走了,你们将军府好摆脱责任是吧?”

      陆星燃不敢置信地挑眉:“将军府对你有何责任要负?”

      “我只记得我落水前后看见的人都是你,焉知我落水与你没有干系?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陆星燃轻笑一声:“无赖。”

      身后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有人偷听,待楚怜回身寻找时,却没找到那人的踪影。

      他看着楚怜转身回眸,朦胧中她的身影与多年前某人渐渐重合,陆星燃心头微怒,握紧拳头。

      楚怜看出陆星燃脚步摇晃,赶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我扶你回房。”

      实际上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进入陆星燃的房间搜证。

      陆星燃后退一步,抽回手,只冷冷地说道:“自重。”

      “宿主,你现下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这将军为何竟像和你有仇一般?”系统1218看不下去,插嘴道。

      “不管他,他心口不一罢了,男人就是矫情。”

      楚怜挑出一颗荔枝,轻快地咬开,这个人嘴上冷漠无情,可送到自己手里的都是最好的。
      走到房门口,楚怜忽然听见屋里传来窃窃私语。

      “你刚才可没有瞧见,笑死我了,那个狐狸精,妄想趁将军喝醉送他回房,投怀送抱,结果被将军嫌弃。”

      “当初她为了博将军的注意而冒险跳水,现在野心越发大了,我倒要看看,将军哪日将她赶出去!”是春意的声音。

      浮萍小声劝说:“别这么说,我们做下人的,哪能议论主子。”

      “主子?她算哪门子的主子,她是将军的正妻还是妾室?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女罢了,将军看她可怜才收留她,我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春意越说越大声。

      看来刚才偷听的人就是春意了,这婢子看着楚怜弱势,就想骑到主子头上。

      这等攀高踩低的贱人,哪个世界都不会少。

      楚怜脸上浮出一抹浅笑,她们可算错了,自己不是原主善良忍让的性子。

      “春意,替我打水洗脸。”楚怜踏入房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使唤春意。

      春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不一会端着盆热水来,水面上浮着一条丝帕,按照惯例女子洗脸前都要用丝帕热热地敷一敷脸,舒展皮肤。

      “小姐,水来了,请用吧。”春意低声下气地说。

      往常该是丫鬟把帕子从水里捞出,拧干了给主子敷上,今日春意却有些反常,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似乎生怕碰到那条丝帕。

      楚怜走近,闻见丝帕上传出一股异香。

      春意连忙找补:“小姐,这帕子是浸过槐花蜜的,润肤养颜,气味甘甜。”

      浮萍看春意迟迟没有动作,于是自己挽起袖子准备捞出手帕,被楚怜制止了。

      “不必了,我不喜香气太浓的东西,这帕子就赏给春意吧。”

      春意惶恐地抬头:“奴婢怎配使如此精致之物,这原是为小姐特制的,若小姐不要,这传出去,怕是叫人以为咱们将军府的人惯爱挥霍的。”

      楚怜缓缓掰起春意的下巴,目露寒意:“我们房中对话怎会外传?除非有人管不好自己的嘴。”

      春意连忙跪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怕浪费……”

      “帕子给你用,就不算浪费,若是不从,葛妈那里自有一套家法处置。”

      春意再也不敢还嘴,沉默了一会,她拿起丝帕,蜻蜓点水般在脸上碰了碰,算是洗过了。

      “这般敷衍,可惜了那名贵的槐花蜜,浮萍,你伺候春意好好享受。”楚怜高高在上地打量着。

      浮萍无奈地摁住春意手腕,让那条手帕紧紧贴在春意脸上,春意猛地挣扎,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小姐本是好意,她可真是不领情啊!”浮萍看着春意的背影,不解地摇摇头。

      楚怜笑出声来:“你自然是不懂,把这水拿去倒掉,今夜可以安睡了。”

      午夜,楚怜在半梦半醒之间,还断断续续听见花园里传来春意的哭喊。

      次日春意不仅清晨没有像往常一样伺候楚怜梳头,而且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到黄昏才捂着脸姗姗来迟。

      楚怜见她满脸通红,有些地方还渗着血,故作惊讶地问:

      “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的手帕有问题?”

      “不是,是怪奴婢自己花粉过敏。”

      春意挤出笑容,一手还忍不住抓挠脸颊。

      楚怜看她症状,心中暗叹,原来是痒痒粉,这蹄子想害自己毁容。

      “王爷,今个是丞相大人的晚宴,可耽误不得呀!”马夫弓着腰在院中提醒。

      楚怜听到丞相二字,忽然想到朱静仪也正在待嫁之年,不由得摇摇头,自己从前倒是小看了这位闺蜜。

      原主一直将朱静仪视为交心知己,现在自己失踪了,朱静仪不仅不忙于寻找自己,还托了父亲大摆筵席宴请这位昔日闺蜜的未婚夫,真是好一杯绿茶。

      楚怜一眼就看穿了朱静仪的居心,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陆星燃走进马车准备启程,楚怜起身踏出房门,恰好今日她有个礼物要送给陆星燃。

      春意从后面赶上来搀扶楚怜,在经过门口的台阶时,却偏偏松了手,让楚怜摔了一跤。

      “都怪奴婢,奴婢该死,没伺候好小姐。”春意夸张地磕头请罪。

      楚怜半坐起身,捂住脚腕,刚才那一下子崴了脚,现在脚腕已经肿了起来。

      陆星燃撩开车帘,大步赶来,看也不看跪在旁边的春意。

      “既然不会伺候,便不必伺候了,以后不准踏进怜儿的屋子,葛妈,把她分去厨房烧火。”

      葛妈诚惶诚恐地叫来家丁架走春意。

      陆星燃走到楚怜面前,单膝跪地,低头为她检查伤势。

      楚怜推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轻哼一声:“将军昨天刚叫我自重,现在这又是怎么说?”

      陆星燃眼角一沉,强行一把将她抱起,回房放在卧床上。

      “没什么事,不过是崴脚罢了。”

      看陆星燃还是一脸焦急,楚怜出言安抚。

      陆星燃洗净手,坐在床尾,轻抬起楚怜被崴到的左脚,放在手心里。

      “你做什么?”楚怜抬腿想收回脚,却根本拗不过那双大手。

      “揉一揉。”陆星燃笨拙地说。

      他常年征战,手上长满厚茧,那手粗粝的茧子摩挲楚怜白嫩的脚底,一股奇异的滋味涌上她心头。

      “你手上似乎有很多茧。”楚怜轻启朱唇。

      陆星燃慌张地停手:“硌着你了?”

      “不是,我只是……心疼将军。”

      陆星燃松了口气,恢复手上动作,嘴角上翘。

      “娇气。”

      马夫还在院里站着,楚怜出言提醒:“丞相在等你赴约,你还不去?”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去?”

      系统1218直呼妙啊,难怪宿主明知道春意对她不轨,还允许春意搀扶自己,为的就是制造意外,留住陆星燃,阻止他去丞相府与朱静仪见面。

      楚怜脚受了伤,不便下地,陆星燃就安排下人把矮桌摆到床上,让楚怜在床上用晚膳。

      下人们流水似的用小碟把菜品呈上来,一道道金汤鲍鱼,龙井虾仁,木瓜炖雪蛤,蟹粉狮子头,燕窝粥……看得楚怜眼花缭乱。

      等菜上完了,陆星燃起身要离开,楚怜伸手扯住他的袖子。

      “等一等,我有礼物给你。”

      楚怜拍拍手,浮萍从外边抱来一坛酒,启开坛子口,又在桌上摆了两个汝窑酒盅。

      既是两个酒盅,陆星燃也就不好再离开,于是在楚怜对面坐下。

      浮萍为两人倒好酒,悄无声息地掩门出去了。

      陆星燃两指夹起酒盅,一瞥杯中酒色,那酒宛如流动的白玉,酒面飘着米香。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米酒而已。”

      “你尝了便知。”楚怜期待地用手托着脸,一双狐狸眼狡黠地眨啊眨。

      陆星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里大放光彩,立马持杯为自己续上。

      他本出身落雨镇,落雨镇盛产米酒,此酒甘香醇厚,是天下一绝,自打当年他被选入军营之后就离了镇子,这些年走南闯北尝过各种滋味,唯独没再喝过家乡的酒。

      楚怜正是知道这点,特地托了人从落雨镇买来。

      “这酒虽然风味极佳,却还没个叫得出的名字,如今你是家乡的英雄,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字?”楚怜纤长的手指抚过坛身。

      陆星燃略一沉吟,想起那天楚怜身着白衣落水,宛如水中月的样子。

      “就叫……月光白吧。”

      陆星燃本想开怀畅饮,但念起自己昨天酒后失态,凶了楚怜,今日就偏偏克制着,竭力保持清醒。

      倒是楚怜,没两杯就酒热上脸,双颊通红,两片朱唇饱满得像是含了樱桃,乌发散乱,露出雪白的脖颈,醉伏在案上。

      陆星燃没好气地笑了,夺过楚怜的酒盅不许她再喝。

      他身后的小窗半开,窗外夜色已浓,月上柳梢,繁星漫天,一颗星星恰好映在了他的耳下。

      楚怜伸长细臂去抢酒盅,却被那颗星星吸引了注意力,星星在陆星燃耳下忽明忽灭,像是他佩戴的一个亮晶晶的耳饰。

      楚怜一下子捏住陆星燃的耳垂,他瞬间挺直脊背。

      “胡闹,你要做什么?”

      楚怜醉意朦胧地傻笑着说:“我要……摘星星!”

      陆星燃轻拨开她的手,扶她靠床躺下。

      “你记住,男人的耳垂可轻易摸不得。”

      楚怜细眼微眯,嘴里嘤咛几声。

      “……阿燃。”

      “还没有人敢这么叫我。”

      “那以后只许我一人这么唤你。”

      “好。”

      楚怜甜睡了一整夜,梦中一直被一股冷松气息包裹,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陆星燃的墨蓝色大氅,那股冷松气息正是来自他身上。

      她叠好那件大氅,无意中摸到大氅胸前有个硬块,她仔细翻找,从大氅内侧左胸口位置缝的小口袋里摸出一枚珍珠戒指。

      这枚戒指是纯银的,做成弯月形,月牙顶端镶嵌了一颗淡水珍珠,已经磨得很旧了,看得出这些年陆星燃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走南闯北。

      这是女人的物件,陆星燃又偏偏把它放在心口的位置,究竟是哪个女子让他如此看重?

      联想到昨夜陆星燃给米酒起的名字,楚怜的欢喜忽而冷却下来,她默默地把戒指放了回去。

      莫非……他早已另有意中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将军的悔婚小青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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