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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丧尸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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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近半个月，夏溟停下来了。
他们进了一座不起眼的老土城。
大黄亦步亦趋地在周燃背后，很乖，也很精神。
“卡德加，过来，嘬嘬嘬嘬～”夏溟见大黄长得可爱，忍不住去逗狗。
周燃把狗绳攥紧，眼睛专注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望不到头的丧尸大军正挨个进城，秩序井然，像训练有素的军人。只是穿着很不一致，一看就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听话的？”周燃大为不解，控制这么多丧尸，这么长时间距离的行进，实在没道理。
“这是我搞这么多年丧尸研究的成果，当初翡翠城的赶尸，用来控制丧尸的药就是我做的。”夏溟嫌弃周燃愚笨，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只能捏着鼻子给他解释。
“你还没放弃那个永生？你的丧尸研究计划是什么？”周燃想起林所长说的那些往事，觉得夏溟疯得比老赵所长还厉害。
“不，我们早就知道人不能既保持理智，又拥有丧尸不病不死的天赋。”赵吾樟过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灰的黑盒子。
“周燃，你对你生活的世界是否偶尔会感到厌倦？”赵吾樟不回答周燃的疑问，反倒先问周燃。
“现在还好，李越刚走那段时间确实是觉得活着没意思。”周燃幽怨地看着那堆丧尸，想从里面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丧尸看多了好想吐。周燃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对自己将来与丧尸版李越的相爱生活深感绝望。
夏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周燃，转身进了屋。
“你手里拿的是赵乾坤的骨灰吗？”周燃看着赵吾樟手里的盒子，掩饰不住脸上的嫌恶。当初在废区，赵吾樟常年纵容他那丧尸老爸吃人，真是恶鬼一样的家伙。
“不是，丧尸的尸骨很臭，但可以做肥料，我把它烧成灰，埋葡萄园里了。”赵吾樟由原来的板正精英变成了接地气的老农，衣裳也是松垮垮的，上面沾了很多白泥。
“这是林所长的。”赵吾樟笑了，周燃脸色一变。
“那天夜里是你开的城门吧？”
赵吾樟没搭理他，转身把盒子打开，把灰扬了。
“阿嚏！”夏溟在屋里打了个喷嚏，接着就见周燃满脸阴郁地进了门。
“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周燃不让大黄吃夏溟投喂的可疑肉类，大黄委屈地缩了缩鼻子。
“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夏溟见大黄不吃，干脆自己吃了。
“珍惜这些熏肉吧，等咱们的储备粮吃完……”
周燃赶紧接过，带狗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都没上锁，窗户迎风摇曳，桌椅床无一不破。
屋顶阳光明媚，周燃干躺在床板上，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等他再次睁开眼，天都黑了。
大黄已经咬完了一整张桌子，还剩一条完整的桌子腿，被它的大尾巴拍来拍去。
很无聊，很空虚，一切看起来跟北风城别无二致，如果忽略这是一座丧尸之城的话。
城里目前就三个活人，夏溟和赵吾樟不知去向。周燃牵着狗，在充斥着丧尸恶臭的屋宇间穿行。
手里捏着李越给的武器，这让他的胆子比平时大了三分。
“呜呜～”夜风如泣如诉，周燃竖起耳朵听，想从风声中辨别出其他动静。
“救命！”
“樟哥，我是你隔壁的老三啊！”
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却很模糊，是从最前面那排营房传过来的。
周燃带着大黄又轻又快地往前走，靠近时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周燃后背心又湿又冷，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把枪收好，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大黄，你别叫。”周燃摸了摸大黄的狗头，大黄很乖地舔了舔他的手，没叫。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只见赵吾樟背对着周燃，手里正拿着个东西在啃。
暗黑的水迹延伸到周燃脚下，打湿了他的鞋。
周燃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把刀扎进了面前的活肉里。
“敕——”布料被撕开，血溅了一脸。
像是重物落地，“扑通～”一声，赵吾樟倒在了血泊里，他嘴边还在流血，血是老三的。
仔细看就能看到姓赵的脸正在腐烂，白天还是正常的样子，过了一个下午就变成这样，应该是打了夏溟给的药。
老三还没死，但他被咬了好几口。脸色发青，看起来随时会变异。
“救我，救救我。”他认出了周燃，艰难地抓住了周燃的小腿。
周燃把小刀往身上擦了擦，又用白玫瑰月桂酒给它潦草地消了个毒。
他在自己的小臂上开了个小口，一道细细的血线落在了老三唇边。
“快！趁热喝！”周燃劝老三张嘴，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其他人吗？”周燃给自己包扎好伤，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大黄，什么都没看到。
“都在那边。”老三指了指往左的方向，那里的房间很小，隔得很近，像风干的蘑菇。
安置好老三，周燃又摸到了那堆干蘑菇丛里。
里面关了约莫上百号人，周燃挨个给他们解开绳子，动作越解越熟练。大黄也跑过来用牙咬，被解开的人没有乱跑，坐在黑暗里发抖，像被吓坏了的雏鸡。
“大家听我说，城门那过不去，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个出口。”
众人纷纷表示要跟周燃一起行动，不想留在这里喂食人魔。
“夏溟来过了？我是说，那个头发灰白的瘦高个，是他吗？”
“对，就是他。刚进来还对我笑，跟我们打招呼，我还以为他是来放我们出去的。”说话的人害怕地看着周燃，怕他也过来咬人。
“夏溟他，变异了？”周燃觉得蹊跷，但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去计较这些，也没让那些人跟过来。
外面风越刮越大，周燃像地鼠一样探头探脑，绕着城墙转。很快就让他找到了一个缺口——得亏土城够破。
他趴在洞里的时候，有道影子一直停在洞口。出来时大黄正甩着舌头吹凉风，尾巴一扫一扫的，送了很多灰给他。
“咳咳，是你呀！”周燃哭笑不得，牵着狗去给人带路。
得救的人一个接一个从洞口往外爬，壮汉先行，老幼小居中，最后一个人离开时，之前出现的那道黑影又走到了洞口。
“往南往北都行，近点儿的北风城现在很乱，西边的白盐城里住了人，去那里比较好，要快，不要走大路。”
周燃把手里的枪给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他长得很帅，面部轮廓有点像李越，看起来比较靠谱。
“保护好他们。”
送走那些人，周燃原路从洞里往回爬，刚从土里钻出来，周燃就看到了一道高大的黑影。大黄正绕着那道黑影转圈，它看起来很害怕。
周燃也很慌，对面是一只丧尸。
“大黄，过来。”周燃紧张地捏着小刀，不确定自己能否一刀削掉丧尸的头。
大黄夹着尾巴退到了周燃面前，发出威胁的低吼。
那只丧尸看起来很犹豫，大概不知道应该先咬哪个，过了一会儿，它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借着这个动作，周燃又看到了它熟悉的外套。这是北风城里遇到的丧尸，像李越变的。
“李越？你还认识我吗？”周燃试探着往前，一直走到丧尸面前。
他举着手臂，露出伤口。血腥味淡淡的，但丧尸能闻得到。
那只丧尸依旧是很迟钝地看着周燃，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笨蛋变的吧？”周燃嫌弃地看着它，没再叫它李越。
“吃饭了吗？饿不饿？”周燃想去拉它的胳膊，大黄夹着尾巴过来咬住了周燃的手，死活不松开。
周燃只好就着被狗咬的姿势，学金易繁赶尸的动作胡乱比划，神奇的是那只丧尸真跟着他走了几步。
“到了。”周燃推开那扇门，门里躺着赵吾樟的尸体。
“正愁没地方处理它，要不你将就吃两口？”周燃指着赵吾樟的尸体，让丧尸吃点夜宵。
丧尸没有动，它定定地看着周燃，转身走了，速度飞快。
周燃没去追这只奇怪的丧尸，他蹲在原地笑了笑。
赵吾樟这垃圾，丧尸都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