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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围观鬼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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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余晖下，玫瑰之城像一朵沾血的花。
靠天赋异禀的体质苦熬过一段时间后，李越彻底变丧尸了。周燃给他扎了一针从夏溟那里偷来的药，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焦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周燃蹲在李越面前，给李越唱了五十遍走调的《摇篮曲》。
一抹鲜艳的红慢慢靠近又飞快弹开，像是刚被《摇篮曲》温柔的旋律吸引，又被周燃的唱法恶心跑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替帕赛完成了遗愿，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周燃嘴里嘀咕，按着李越的肩膀给他喂了一瓶盖凉水，李越的嘴唇有点干燥。
怎么才算带她的玫瑰回家呢？是只要进了城就算，还是要找到她生前住过的房子？
周燃望着眼前黑茫茫光秃秃的土地，决定四处走走，万一能走到帕赛生前住过的地方，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玫瑰之城被破坏得非常严重，还原它的大小和形状只能靠想象。
气温急剧下降，周燃给李越和自己套上了所有的衣服，依旧冷得打哆嗦。
等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之后，黑云如鸦群般罩盖了头顶的天空。
“还是关灯好了，开着灯不吉利。”这是周燃到过的最荒凉最阴森的地方，他很怕开灯会招来奇怪的东西。
关灯后，之前那种被凝视的感觉消失了，感觉舒服了很多，周燃打算找李越聊会儿天。
“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等那个臭丫头再出来，我们还是会完蛋！”这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说话的口音很奇怪。
“扑通！”
满头金发的年轻人摔倒在地，他往前爬了两下，又被踹进了沙土堆里。
“他太不冷静了，会暴露咱们。”另一个同伴像看死人一样打量年轻人抽搐的身体，眼神极其冷漠。
“我同意干掉Joe这个傻逼。”
“那好吧！”
“砰！”
年轻人快速化成一摊血水，缓慢渗进看不到的土层深处，周燃小心翼翼藏到了小山包的另一侧。
“你踩到我的裙子了。”稚小女孩的声音空灵悦耳，唱歌似的。
“哦，不好意思。”周燃赶紧把鞋底从红裙上挪开，这条裙子太大了，不适合她穿。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周燃看不清小女孩的五官，好心地想给她披件衣服。
“这是姐姐的裙子。”小女孩发出“呵呵”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唔，挺好看的。”周燃硬着头皮夸赞，假装没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
“我很喜欢你的娃娃，你能送给我吗？”小女孩指着周燃身后的李越，想要他。
“这个恐怕不行，你干嘛不要那个黄头发的？”周燃说的是那个刚死的Joe，小女孩听明白了，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不要那个，那个丑。”
“你白天哼的是什么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挺难听的。”小女孩歪头问周燃，周燃被她模仿得脸都红了。
“啊，不是这样唱的，你唱错了，不是这个调。”周燃清了清嗓子，又给她唱了一遍走调的《摇篮曲》。
“再唱一遍，我没听清。”
周燃又唱了一遍，小女孩皱着眉头飘走了，脚尖离地，裙摆在空中荡悠。
“李越，你抱抱我。”周燃哭丧着脸，冲李越发指令，李越麻木地走过来，一手搂住周燃的胳膊，一手搂着周燃的腿，把周燃抱起来，摇了摇。
“哎，停。”周燃又听到了那伙人说话的声音，这次他们嚷得更激烈。
“见鬼，那个疯丫头怎么阴魂不散！”
“别说了，我只想尽快解脱！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周燃不知道这些人嘴里说的“出城”是什么意思，他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白天那么长时间，他并没有发现城里有人。
“李越，我们可能撞了两波鬼。”
一抹红色从周燃头顶飘过，落到了那伙人面前。
“是Joe偷的盒子，我们已经帮你报仇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高个子蓝眼睛的男人被小女孩吓得屁滚尿流，把责任全推给了他的同伴。
“小妹妹，听姐姐的话，只要你放我们出去，你的姐姐就能自己回来了。”穿棕色外套的女人很温柔地哄她，像哄妹妹听话的姐姐。
“姐姐？”小女孩歪头想了想，眼神逐渐迷茫。
“没错，我们留在这里太久了，你姐姐肯定是想等我们离开再回来。”女人继续安抚小女孩，其余的鬼趁机往城外跑。
“喂，你的……那个头掉了。”周燃实在看不下去，鼓起勇气叫住了那个高个男人，高个男人笨拙地转身，胸肌正对着周燃。
周燃帮他把头踢到了脚边，那个男人下意识又飞起一脚，把头踢到了棕色衣服的女人怀里。
“抱歉，我球瘾犯了。”那颗头尴尬地对女人道歉，很快变成了一个雪白的骷髅。
“下一个轮到你了，我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了。”小姑娘调皮地朝女人眨了眨眼，女人苍白的脸变成黑紫色，咽气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被同伴气死的。”小女孩总是记不住最后这位的死法。
周燃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赶紧带李越跑路。
“喂，你过来。”小女孩叫住了周燃，她还是很想要李越。
“我刚看见它抱着你转圈圈了，我也想转，你把娃娃给我，我就放你出去。”
“你为什么非要我的娃娃，你自己没有嘛？”周燃这回真生气了，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得罪女鬼。
“我没有啊，我有的话还要你的干什么？”小女孩很委屈地看着他们，不明白周燃为什么这么小气。
“那让他陪你玩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周燃忍痛割爱，让李越过去陪小女孩玩，李越身姿挺拔，非常适合举高高转圈圈。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周燃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残骸，问小姑娘。
“不是我杀的，他们早就死了，我只是再陪他们玩游戏。哥哥，你再举高一些，哟嚯～～”
小姑娘玩得很开心，不断发出刺耳的尖笑。
“哥哥？你为啥管李越叫哥哥？哎，他们早就死了吗？为什么死了还会再死？你到底是谁？”周燃快被小女孩转晕了，一口气连问了五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再死？只要我不放过他们，他们就得一直死下去。”
周燃怀疑面前这小姑娘是大神伪装的，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他们怎么得罪您啦？”周燃改用敬称，甚至还想给她捶腿喂葡萄。
“他们是脏东西，小偷。”
“我不转了，放我下来。”
小女孩垮着脸，不想再跟周燃说话。
“对不起嘛，他们偷什么了呀？”周燃跟在她身后，向她道歉。
“你别这么说话，很奇怪。”小女孩苦恼地转了转，想甩开尾巴似的周燃，没甩掉。
“他们偷你什么了？是娃娃吗？”周燃见小女孩对娃娃念念不忘，首先怀疑是娃娃。
“闭嘴，你别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只要你敢在城里犯错，我就会立马赶到，狠狠处罚你的。”小女孩威胁周燃，想让周燃知难而退。
“哎，好吧，反正我也活不了，没水，没吃的，心上人还惨变丧尸，我好想死呐。”周燃闭了眼，让小女孩速速取自己的小狗命。
“没吃的你不会去抢？！真是笨蛋。”小女孩撇了撇嘴，很嫌弃他。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蠢得让人生气。
“他们偷你什么了，我真的很好奇。或者你给个提示，一个字都行，我快死了，死之前想猜出答案，你能帮我圆梦吗？”周燃摆出许愿的姿势，闭眼等。
“姐姐。”小女孩不情不愿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周燃不明所以，怀疑自己听错了。
“姐姐，姐姐，姐姐！他们偷走了我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