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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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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月顺着山坡向上而行，最终终于攀到了高处。她扶着树木，视线向下轻扫。
只一眼，沈如月的那双柳叶细眉便紧紧皱了起来。
只见那山坡之下所有庄稼全部被洪水冲洗淹没，其余剩下的些许土地也被浸涝了，这块土地的农作物算是彻底坏死，没办法再用了。
西边江流分支不断继续向下渗水，西江地势本就处于高处，自北向南不断蜿蜒而下，现今河口积水并未疏通，依旧将这莞县围了个严严实实。
沈如月的拇指轻轻蜷缩一下，她轻声呢喃：“……这洪水真当是惹人担忧。西河现如今都是这般惨状，上游的西江不知是否会更甚。若是河流积水不断，水位居高不下，那堤坝必定又要再次决堤了。”
她又观察了一下两方地势，看来除了重修堤坝口之外暂无其他方法，不知三皇子那边是否有其他手段。
沈如月抿着唇瓣，随后便转身下坡，原路返回。
“姑娘，你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侧传来，沈如月步伐一顿。
先前只注意着下坡，沈如月却没想到身侧居然也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青衣，亭亭而立，身上穿着的青衣虽不是什么名贵衣纱，但却不妨碍那女子身上的温和气质穿透而来。
“小女姓沈，是随云公子前来莞县治理洪灾的。”沈如月回道。
那青衣女子笑了笑，开口道：“哎呀，不必这么客气。我姓王，你唤我王姐姐便好。”
“好。”沈如月行过了礼，便跟着身侧的王姐姐一同往原处走。走时，沈如月思索着开口问道：“王姐姐，我先前从那章大人家中出来，方才询问过后得知，这西江堤坝常常被洪水冲刷开来，是这样的吗？”
沈如月刻意换了一个说法，为的是看这莞县人民同章大人的说法是否一致，若是一致还好，若是不一致，就代表这县里有人撒了谎。
王姐姐脸上露出些许疑惑，随后摇了摇头，轻声回道：“这要我如何说是好……这洪灾真是惹人心忧。先前堤坝口我们都以为是被冲刷开来的，但没曾想，章大人带人去查之后发现那闸口其实是好的，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便派了人，在西江堤坝日夜守着……可谁知，那堤坝口，只要是有人前去守着，便会因此丧命。那赵婆和钱姨的儿子都是因此离了人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世道，天灾难避、天灾难避……”
这般说辞与章大人给出的是一致的，看来在堤坝口作乱的并非是本村人。又或者……是借了本村某人的身份。但那幕后的势力当真能对一个小县下如此黑手吗？若是为了利用洪灾淹没这莞县，又有何必要做出这番举动呢？
沈如月眉头皱的死紧，这不由得让身侧的王姐姐有些担忧。
“沈姑娘，是有什么大事吗？”王姐姐温声道。
沈如月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摆了摆手笑道：“并非如此……只是我在想事情罢了。对了，王姐姐，您先前说那堤坝口只要有人去看守，便总是会丧命。那些之前在堤坝看守之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共同之处？”王姐姐也皱起眉头，走了没两步，便抬头问道：“是那样貌、习惯、声音？这些他们都是各不相同的。”
沈如月轻轻摇头，笑着回道：“原来如此。那……其他的呢？比如说爱做的事，或者是在堤坝口时会遇见的人……之类的？”
王姐姐向前走了没几步，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面上一喜，她道：“沈姑娘，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沈如月心下一顿，便开口道：“是什么？”
王姐姐回道：“沈姑娘，在那堤坝口看守之人，多数为家中壮年男丁。因此他们家中父母都上了年纪。在堤坝看守，全天都要呆在西江那边，家中父母年迈，无法过去送餐。因此当时章大人专程派了人去，负责他们的三餐。”
此话一出，沈如月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但她面上并未表露：“原来如此，多谢王姐姐。”
“不必不必，若是能帮上姑娘的忙，自然也是好的。”
待回到了村落内里，沈如月便瞧见辰允站在一侧，正低着头看手中的一张图纸。沈如月便走到他身侧，开口道：“这是？”
辰允回首看了眼沈如月，开口道：“图纸。”
沈如月心下明了，大抵是莞县的地图了。
辰允见沈如月并未主动提及去看的情况，便主动询问：“你看的如何？”
沈如月闻言蹙起眉头：“状况不好，洪水堆积在西河附近，庄稼全部被洪水涝了。上方西江分支还在不断向下渗透江水，若是不快些修好堤坝，很有可能会有二次发洪的危机。”
“地势如何？”辰允又道。
“西江自北向南，莞县地势低，除非全部迁移上坡，否则没有办法解决。”沈如月道。
辰允点了点头：“嗯，与我部下探回的一致。我们现在处于南方，地势更低些。”
沈如月见辰允神色淡淡，似乎对此事有些漠不关心，便追问道：“你要如何？现在去修理堤坝或许有些困难，大抵还要再等一阵子才能返修堤坝。”
辰允却将视线放在了沈如月身上，看了几秒后便移开视线：“不必。若是近期下雨，西江堤坝不过是个摆设，已经无用了。只有现如今将西河附近的水道通开才行。”
“原来如此……可行，我方才并未想到这般做法。”沈如月自顾自点了点头，并未察觉到辰允投过来的视线。
沈如月思考片刻，还是轻声开口：“方才，在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子。她同我说……”
将事情全部复述完毕之后，辰允的眉头便也皱了起来。
“送三餐虽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做法，但我不觉得想到这方面会太牵强。在食物中是最好动手脚的。”沈如月道。
辰允脸色有些不悦，他声音微沉：“不可不怀疑，我派人去查。”
“好。”沈如月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