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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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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同学自从前几年跳槽到一所更好的医院,并在更重要的科室担任重要工作后,工作更忙,更没时间谈恋爱了。是的,她至今未婚未育,但并不影响她的传奇经历和在我心中的位置。外人如何看她并不重要,我们彼此能沟通能理解能某种程度的互助,已经难能可贵。
除了医生工作的职业特质,Z同学几乎很难休一个比较长的假(有限的公休除外),比如周末、小三天和一个六天以及两个七天的假期,她基本都无法实现。特别是七天长假,基本都有值班还横在第三天或第四天,长假也变短假了。我记得有一次她好容易有个三天的休息,直接去了东南边的省会城市旅游。我真的佩服她,换我肯定在家躺。我记得十多年前,在省会城市替老板打工时,虽然我还有双休,但一遇到假日根本就是在家歇。一个是挣得少不敢开销,二个是真的累,哪怕是重复性机械性的工作,一天干完只想坐在电视机前发呆,一周干完周末只想过点简单的生活,比如楼下买点菜自己做饭吃。等到换到县城单位工作时,看似工作内容不那么费脑了,但无形的压力又无处不在,所以一有假日我就想逃离那个环境,到处跑。当时能到处跑的一个原因是穷游,另一个是有精力也有动力。精力来自于工作本身不那么耗费脑力,动力来自于想逃离,这很好理解。所以,看到经济独立的Z同学这番操作,我很理解。我只是觉得年纪大了,跑起来真的有点累。而且走得多看得多了,好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打动我,值得我费一番劲折腾。所以这个小三天无一例外,她既有值班还有查房,所以第一天她查完房回来已经是下午。
我和蛋哥现在老家河边的一个地方找到位置坐下来等她,蛋哥看了手机菜单激动得不行,因为这里有好多号称西餐的东西。蛋哥的啤酒喝了一半,终于等来Z同学。她瘦了但精气神不错,皮肤比我还白了两个色号。没有拥抱就坐下来,她直言来的路上自觉见到的第一面会热泪盈眶,然而看到我们之后,心里反而安静下来。尤其是听到我舌灿莲花调侃各种之后,她觉得不必矫情,珍惜眼下就好。我当然明白她的小小激动,正如她说,就算我每年回来一次,见面一次,好像剩下的见面都是能够算出来,而且见一面少一面的。我安慰她,事实本如此,生活就这样,既然不能改变,何不坦然接受与之共处。况且,就算我和蛋哥留在省城工作生活,按彼此都忙的节奏算,一年能见面的时间依旧有限,甚至见面时候的心态都不一样。因为,我们互相都会觉得,反正都在同城,早晚都可以随时见面,反而没了想见面的积极性。差别当然是不能随时想见就见,还有就是没了日常生活里可以随时伸出援手给个肩膀靠一靠的机会。可是,亲爱的朋友,日子是自己过的,苦难谁都有,无论是招人帮忙,还是向人倾诉,问题最后总要自己设法解决,没有人能陪自己一直走到头。差别唯一是,这趟结伴的人生公交车旅程,有人早上迟下,有人迟上早下,而没有人和自己同上同下。
我和Z同学要了一壶竹叶青,蛋哥以及等不及点了舒芙蕾。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和蛋哥的性别是不是颠倒了,爱吃甜食不该是女生的天性和特权吗?Z同学日常很少用到英语,但依然和蛋哥在交流上没有什么障碍。她为了照顾蛋哥,全程一直坚持说英语。我的英语早在D村这些年废的差不多了,虽然D语也没精进太多。好在我们没有那么多社交的顾虑,整体氛围还是很和谐。聊了什么并不重要,见面才是核心关键。有个本地老哥提着毛豆花生和西瓜一类的东西过来兜售,蛋哥来了一句本地口音的普通话:都不要,谢谢。老哥被惊得一愣,随即说,你个老外学精了哈,是你婆娘教你的吧。全场爆笑,比李伯清的散打,比李诞的脱口秀还秀逗。Z同学好歹是留洋回来的女博士,更是女科学家,但依然保留了自然崇拜和精神寄托的好习惯。河边的一棵百年大树,她坚持每次回来走到附近一定要去拜一拜,抱一抱。所以,我们陪着她完成心愿。晚饭为了圆蛋哥想吃咖喱的梦,我们去了城区新CBD的泰式火锅店。这个CBD真是被蛋哥玩转了,回来几天都来了好几趟,消费了好几个地方,果然正中老家规划下怀。这天餐馆食客不少,我们点了个套餐外加咖喱虾和菠萝炒饭,不信蛋哥不会满意。蛋哥果然吃的很嗨,导致甜点自助都没尝完,不过他已经非常满意。饭后我们在CBD里逛了一圈,欣赏了某歌唱比赛三强最后的抢位站。第三位女歌手的参赛曲目居然是喜欢你,蛋哥脱口而出,哎呀这不BEYOND嘛?Z同学表示震惊,蛋哥连这个都知道?我说,跟着我很难不知道啊。整个过程里,蛋哥时不时牵我的手或者扒拉我。Z同学酸酸地说,这是真喜欢,连带生理性喜欢,不喜欢不会随便扒拉。然后又幽幽补了一句,以前我也喜欢扒拉前男友。哎,我该说什么呢?渣男前男票就别提了,感情和气场以及吸引这事,对不起,就跟数理化对我而言一样,没有破解,只有天命,不然越努力越心酸,何苦呢?
2025年回国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