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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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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Z同学分别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妈打来电话，姨妈和她儿子儿媳以及孙子已经在路上了。时隔几年，姨妈坚持要儿子请我们吃饭，其实我是有些拒绝的。但姨妈的一片好心我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尤其是我妈这关难过。姨妈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们才走了一半路程，为的是怕儿媳和孙子到家后，我和蛋哥还没在家恭候。呵呵，这种姿态我已经习惯了几十年，怎会不懂。永远是低眉顺眼，永远是低人一等的态度，一定要拿捏好了。我当然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家的经济实力差别太多，大家的三观也有很大不同，都不重要，大家还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只是，我们的态度要端正，不能随性，更不能随便。
他们的车到楼下时，姨妈儿子开车带姨妈去看两个姨婆。没错，就是我之前探望的两位，虽然姨妈成年后靠自己生活，后来又结婚去到另一个县城，但好歹也是跟着两个姨婆生活了一些年头。她听我妈提起两位姨婆的事情有段时间，这次回来便索性一起了了。我妈下楼去把姨妈媳妇和姨妈孙子带上楼来，好几年不见，姨妈媳妇依然是美女风采，即使岁月透过她的妆容还是悄悄爬上了额头和脸颊以及两眼周围。姨妈孙子倒是长高了很多，是一个高大略削瘦的小伙子了。可不嘛，这下学期就要读初中了，还等着在省城学区房周围的摇号结果，看最后能去哪所中学就读。虽然姨妈之前一直诟病媳妇为了孙子读书，卖房又买房，但我还是能够理解她媳妇的行为。背景和缘由我之前就我们县城已经说了，他们所在的县城地铁就可以直通省城，交通更便利，人口流动更多更快，从长远看，这笔投资还是很有必要。毕竟，现在只需要父母伸手就可以够到的资源，如果等到孩子以后大了定型了觉得不得不投入更多资源时，可能就不是伸手能够到，而是需要助跑后弹跳才行了。而且，弹跳起来能否够到都很难说。反正是独生子女，不用考虑几个子女间的公平，尤其是他们有足够经济实力的前提，为什么不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投资，那肯定又风险，没人能保证可以百分百不亏本拿回本金，甚至更高利润回报。不是有亲戚的孙子本科去了新加坡，硕士又去英国，现在回省城私立中学教书，收入不知道何时能赚回留学的本钱。可人家的父母都有丰厚的家底，足够的试错成本，完全不需要为这个焦心。
我想起K同学说到，有认识的妈妈一个每天从我们县城下班后跑省城陪孩子读书生活，完了第二天又跑回县城上班。妈妈很累，孩子好像也不是那块料，何苦呢？更有甚者，家里投入了不知多少位数的成本，让孩子在省城读小学和初中，又请私教到家给孩子补课，希望高中能到省城传统的几所重点学校就读。结果，中考出来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听后觉得有些唏嘘，但我也很明白当事人的心情。比如中考这家人，肯定是家里有实力才这么操作，但是既然家里和孩子这么努力了还是这个结果，那大家心里就没有遗憾了。而且中考就一次考试，也可能是孩子一时间考砸了，可这也是没有逆转的事情。尤其是国内现在发展又快又好，对人才的要求也逐步提高，当年的黄历不能再拿出来继续用了。或许现在读书很累很辛苦，可是为了以后多选择打基础。否则，很可能以后进入社会，有且只有一个选择，无论自己和家庭是否能接受，无论身体和心理能否撑下来，都只有那个选择。到了那时候，又该如何抉择呢？生活本质就是如此，人生看似很多选择，其实到了转折点的时候，你会发现，可以接受的选择就那么寥寥无几，所以为什么要等到“老大徒伤悲”的时候呢？尤其小孩子天性爱玩，如果一味放养和快乐宽松，没有几个孩子是天赋高领悟强的基因，到最后悔之晚矣，父母和孩子又该如何？
姨妈媳妇是当地重点高中英语老师，所以蛋哥又可以切入沟通了。对了，三姨儿子也来了，这小子虽然工作后英语荒废了好多，但毕竟还有国际学校六年的底子在，跟蛋哥聊起来也基本没啥障碍。你看，国际学校六年意味着什么？金钱、时间和精力的投入啊，光这一步棋，就已经说明这种思考在好多年前就存在了，绝对不是什么新话题新思想。姨妈孙子前后就见过蛋哥两次，因为不熟悉又或许是性格原因，跟蛋哥聊天不很多。蛋哥倒是个随和的性子，多次展开话题提出问题，想让对方多说说多练练。姨妈媳妇当然很高兴看到这场景，也几次下场帮助暖场，话题基本还是围绕学校、教育和课外辅导展开。没办法，青春没有售价，但青春只有一次。听姨妈媳妇说，尽管学校三令五申禁止学生上学期间使用手机，但还是有很多孩子偷偷拿着手机刷视频打游戏。她说，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有时候刷手机都没有自制能力，很多孩子就这么荒废了时间、精力和学业，实在是不应该。她甚至还提到她老公，以前读书也不上心，后来不过是运气好，进入到国企垄断平台工作，所以才能衣食无忧。我心想，原来姨妈媳妇心里是敞亮的，可不是吗？她也是运气好啊，天生丽质难自弃，又找到一个这么能挣钱的老公，自己也有一份稳定且受人尊敬的工作，绝对是锦鲤体质本质。
聊的差不多了，姨妈一行也回来了，我们就步行去CBD西餐厅吃饭。当天没想到餐厅异常火爆，老板直言没有预定就没有大桌子供我们就餐。姨妈就提议打包两份西餐，然后去就近的中餐厅吃晚饭。这个主意相当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餐厅。而且，我父母和姨妈肯定是吃不惯西餐的，这样皆大欢喜。谁料，老板为了争取更多业绩，又临时拼凑两张桌子到后厅，努力挽留我们这一行潜在客户。姨妈儿子带来了进口啤酒，点了好几份西餐，大家分食。蛋哥吃喝都很开心，可是苦了老一辈的食客们。我看到邻桌也是一大家过来用餐，老人们吃得很勉强，中年父母和孩子用得很欢乐。姨妈直言这家披萨不行，还不如某客的，又厚又脆。她和我妈当年在省城吃某客的经历要追溯到差不多十五年前了吧，她说的是没错，某客是M式的披萨，这家是Y式。但有一说一，我上次的感觉就是披萨面皮发面有问题，就算中间因为材料多且湿润可以不脆，但周围也是软软的，是肯定不正宗的。今天这个问题肯定因为客人太多，又被放大，所以用餐体验也打了折扣。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是小三天，姨妈一家又怎么抽得出时间请我们吃饭？既然是小三天，那肯定就是人多车多什么都多，和平时没办法比的。
晚饭结束后，姨妈儿子还有饭局要赶赴，我们合影后匆匆道别。临行时，有些微醺的姨妈儿子拉着蛋哥看他的新型某拉电动车，一个劲重复该品牌的名字。因为名字都是音译的，就算彼此语言不通，通过那相似的发音和车头明显的标志，蛋哥也猜出对方的用意，微笑着点头还做出竖起大拇指的动作。送走姨妈一家，蛋哥对我说，这车得要50万起步啊。我说，又不是让你掏钱，你心疼个屁。蛋哥说，我有钱也不愿在车上面花费这么多。我心想，拉倒吧，你有个屁钱，要买也得贷款。我们和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起点不同，通道不同，赛道不同，或许只有终点才能相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