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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在顾家过寒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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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狼吞虎咽地喝完菜粥，小田问道：“吃饱了吗？”
男孩有些犹豫。
顾魏在一旁说：“把我的小饼干给你吃！”
小田说：“那没吃饱的话，吃点饼干行吗？”
男孩问道：“有方便面吗？”
顾魏抢着说：“有的，还有鸡腿面包！”
男孩开心的点点头。
“大宝，你去给小宝泡方便面吧？”小田又想起上次男孩偷跑出来的事情，“小宝，从学校来，跟老师说了吗？”
男孩摇摇头。
小田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你知道学校老师电话吗？”
男孩还是摇头。
“坏了，这可怎么办。”
此时，家里电话响了。
顾青云接了起来：“喂？”
“是顾青云吧？”对方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说道，“我是王晓骏。”
顾青云说：“哦哦，我们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小宝在我们家。”
“嗯，下午学校老师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回家了。他去你们家过寒假我没有意见，但是麻烦下次你们跟学校老师说一声。”
顾青云正要解释，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小田问：“是王晓骏吧？”
顾青云放下嘟嘟作响的电话听筒，不满地说：“嗯，当警察就可以不等对方说完就挂电话吗？”
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顾肖这时突然说话：“我长大了就要当警察！”
小田问他：“为什么呀？”
“因为警察抓坏人，还有警服穿上很威风！”
“哦，是嘛？咱们二宝这么有志气呢！”小田说。
男孩插嘴问：“谁是坏人？”
顾肖这时发现男孩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吓人。顾肖不再说话，默默地躲到妈妈身后。
他们全家人都很喜欢男孩，只除了顾肖。他从不跟顾魏和男孩出去玩，在家里也总是躲着男孩。
晚上睡觉前，小田在卧室悄悄地问顾肖：“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宝？”
顾肖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不想让他在咱家里住？”
顾肖想了想说：“也不是。”
小田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仍然问：“小宝欺负你了？”
顾肖摇头说：“没有。”
小田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你干嘛躲着他？”
顾肖又想了想说：“嗯……他只对哥哥好。”
小田笑了，原来只是小孩子吃醋啊。“他对妈妈也很好啊，你看他每次来，都帮妈妈干那么多活呢。”
顾肖摇头，仍然说：“他只对哥哥好。”
寒假里，男孩又恢复了以前爷爷在时的习惯，每天上山走一圈。小田还给男孩准备了檀香，男孩上山看爷爷时，给爷爷点上一支。
顾魏和男孩来到以前跟爷爷住的平房，这屋子没人住就又破败起来，但是屋子角落一个翻倒的木桶里面堆着很厚的干草。
顾魏说：“好奇怪，谁在这里铺了干草？”
男孩也不知道，两人往回走。路过菜地，小田在地里摘菜。男孩蹦下去挽起袖子和裤腿，拔野草提水浇水，十分熟练。
“顾妈妈，晚上吃哪个菜？”男孩问
小田故意冲着路边的顾魏说：“你看看人家小宝，总是这么懂事。你看看你！”
顾魏从不下来，每次只站在路边看着。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说地里太脏，会把他的衣服裤子弄脏。
不止这样，顾魏小时候，那年他才3岁多，是第一次跟着妈妈来到地里玩，可是回家以后发现指甲缝里黑黑的，怎么都洗不掉。
小田：“那是菜汁，沾在手指甲上了嘛，又不脏，怕什么。”
顾魏就一直抠一直抠，直到把染成黑色的指尖的皮都撕掉才肯罢休。从那以后，顾魏就拒绝再到自家地里去。这要不是男孩来给顾妈妈帮忙，顾魏甚至都不靠近这里，说地里浇了粪，臭的要死，把他鼻子熏脏了。
有了男孩帮忙，小田很快就打理完地里的活儿。
男孩突然抬起头来跟顾魏说：“我知道谁铺的干草了！”
顾魏背着手，仍是满脸的嫌弃地看着地里。听见男孩说，问他：“谁铺的？”
“小恶魔！小恶魔回来做窝了。”
“那他怎么不在窝里？”
“可能它听见咱们过去的声音，就藏起来了吧。”
“那小恶魔已经不认识我们了？”
男孩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看着老房子的方向，回忆着爷爷说过的话。以前小恶魔经常好几天，甚至十几天不回来。爷爷说是□□季节到了，小恶魔以后要养育自己的小崽了。再后来，小恶魔就只是偶尔回来，只不过他们谁也没见到过小恶魔的小崽崽们。
“小恶魔可能住在木桶里，养育自己的小崽崽们。”
顾魏惊讶的：“小恶魔是母的？”
男孩点点头：“对啊。”
男孩在顾家度过了整个寒假。开学前，顾青云开了林场的车带着全家一起送男孩回到省城的。
顾魏今年初三了，马上要中考，高中三年是考大学的重要时期。顾青云和小田想借正好带着儿子看看省城的大学，便借着送男孩回省城的机会一起过去住几天。
小田带着男孩来到学校，专门到办公室找到班主任陈茂，互相留了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
陈茂问：“男孩入学半个学期了，还是第一次有家里人来看他。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小田说：“我是他姨姨，小宝妈妈没得早，一直跟着姥爷生活。姥爷去年没了，他爸爸非要接走，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这个寒假才知道小宝在这个学校上学呢，这不就赶紧过来见见班主任。”
小田说着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罗镇一些当地特产干货放到陈茂桌子旁边。
“家里一些拿不出手的特产。”
陈茂严肃地拒绝道：“可不能这样。”
“陈老师不要嫌弃。”
“哎呀，我真不是嫌弃，让学校知道我是要挨处分的。”
“一些不值钱的乡下吃食嘛，处分什么呢。”
陈茂也没有再反复推辞。小田夫妻看起来都是老实人，也是真的关心男孩。他很替男孩开心。
小田夫妻走后，陈茂把那些土特产给其他几个任课老师分了分，故意提是男孩家里人送来的。希望他们新学期能对这个不守规矩的男孩手下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