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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我想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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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站起来，走近他，很近，近到他闻得见他呼出来的气味。顾魏此刻真的好想伸手抱住他，就在这黑暗里下沉。
黑影张开双臂，把顾魏拉近自己：“怎么？才一年不见，这么生分？怕我？”
顾魏说：“一年不见，你怎么这么多话？”
黑影似乎被激怒了，低头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很疼！
黑影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温热湿润柔软的双唇，舌头强硬地压进他的口腔，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也并不想反抗，从自己十四岁第一次梦到男孩之后，这吻他已经等了十五年。可是忽然有一粒药片的东西从男孩舌尖送了进来，他下巴被捏住仰着头，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就把药片咽了下去。
黑影松开他的时候，顾魏心中失落无法形容，他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放松一点。不会毒死你的。”黑影说。
“为什么？”顾魏不明白。
黑影说：“因为，我喜欢！”
“你变了。”
“谁能一辈子做小孩？！”
刚说完，顾魏就觉得自己手脚用不上力气，整个人顺着门往下坐了下去。
黑影把他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顾魏努力地想动一动手指，可是身上不听他使唤，但他意识是清醒的。
他知道男孩一定是给他吃了某种只作用于肌肉的麻醉剂，剂量很小。否则用不了一会儿，顾魏就会因为无法自主呼吸导致窒息而死。
只是他不明白男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心里反对男孩在缅甸正在做的事情，可是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多么在意他，看见他就觉得什么正义，法律都不重要了。难道他还不明白他心意吗？他怎么会伤害他，即便他不给他下药，他也不会联系顾肖，更不会报警，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男孩脸上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但是，那笑容也不再甜。是成年的野兽，龇着牙，让人害怕。
顾魏瘫倒在沙发上，男孩走过来蹲下，吻他的手，解他的衬衣，把他的双手压过头顶，按在沙发背上。
男孩邪魅的笑容逼近，扩散。吻得他上不来气，加之无力的肌肉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他努力想挣扎，可根本毫无意义。
顾魏的裤子被蹬掉了。男孩粗暴地压进去，掠夺一切。
顾魏眼泪涌上眼眶，从眼角流淌。不是因为这如同被侵犯的行为，而是因为男孩居然不知道他心意。
男孩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回忆以前，想着男孩再回来，他们会怎样难舍难分，可唯一没想过的会是这种方式。
顾魏醒着，可身上还是不能动。
男孩去冲澡，出来后坐在他身边。轻轻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肖警官他们还在查我。你告诉他，不要在查了。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我对他的耐心有限，不像对你。
“我知道，我不需要给你下药，只是我今天不想听你对我说那些道理。我只想跟你这样，安静地呆一会儿。我想跟你说话，可你清醒的时候就会打断我，一定会劝我。我不想跟你争吵。
“哥哥，你知道你那个宝贝弟弟为什么那么怕我，又那么恨我吗？你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弟弟在学校被两个男生欺负吗？我扎了一个入水后会散开的竹排，诱骗他们下水去玩。你弟弟那天就在岸边，看见了全过程。”
顾魏知道，顾魏当然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跟他说起顾肖被欺负的事情，他才会那样做。
“哥哥，我最近觉得好累。
“真的好像回到过去，回到我们小时候。爷爷也还在，林芝姐姐没有死，邵江没有判刑，你父母也都好好地活着照顾我们。可是，现在都变了。我只能偷偷躲在暗处看你，而你根本看不见我。
“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我，反正我很想你。这个世界上我还能说话的，只剩你了。不过原本也只有你。可是，现在你看我们。连光明正大的见面都不行。”
顾魏觉得自己的肌肉好像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可是他没有动。他根本不会劝他啊，难道自己会因为顾肖的几句话就倒戈相向吗？他们之间的信任这么薄弱吗？
他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怪谁呢？
顾魏安安静静地躺着，听男孩念念叨叨。
是啊，这古怪的男孩从小就是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多话。只要有外人在，不是点头就是摇头。现在他还能跟谁说，恐怕这一年都没怎么说过话了吧。
“哥哥，药劲应该已经过了吧？”
顾魏没有动，只是说：“顾肖说你在云缅边境贩毒？”
男孩说：“别问，我不想骗你，可也不能告诉你。不是他说的那样。”
“小宝，我是相信你的。”
“我该走了。别拦我，别劝我。我还是那个男孩，你还是我的哥哥。”黑暗中，顾魏的头被放在沙发上。黑影起身的瞬间，顾魏从沙发缝隙里摸出来顾肖留给他的手铐，伸手拷住黑影手腕，又迅速将另一边拷在自己手腕上。
“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消失在我生命里了。”
男孩笑了笑，说：“你知道，我真想走，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
“那你还……”
“我无法再忍受生命里没有你。”
“肖警官还在抓我。”
“你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吗？”
男孩叹口气，简直是无限循环没有结果又毫无意义的对话，他就知道让顾魏清醒他们俩一定会是这样。
男孩坐下，被铐住的手，拉住顾魏跟自己铐在一起的手。
男孩说：“我想去一个冷冷的地方看极光，哪怕只是一个四季分明的普通北方城市，冬天会下雪的地方。缅甸那个地方的气候待时间久了真让人烦躁。
“你知道离海最远的城市是哪里吗？那里每年10月开始下雪，一直到来年的5月。那里有常年开放的雪场。我这一年一直想着，想和你住在山顶的小屋，每天睁开眼睛外面都是呼啸的北风和茫茫的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