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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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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务吾藏身的这一个小镇，座落在大山之间，悠然宁静，只是出行不便。小镇上也没有太多的资源，种不了粮食，一成不变的风景，看个几天也就会腻。穷乡僻壤，一年可能也就那么几十个驴友过来体验体验乡村生活。
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跑到附近的城市去打工了。留在镇上的，也就是那些半截身体入了土的老人。
小镇上的人每一个都知根知底的，偶然来一个陌生面孔，那都够人们在茶余饭后讨论上许久。更加不用说马德拉这么一个高鼻梁，金头发，长着一副外国人面孔的年轻女生。
马德拉一路从车站走出来，走过小镇唯一的主路，走向一条偏僻的小巷，也就被人围观了一路。马德拉不在意，自己反正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即便是遇到鬼，也就像贝尔摩德说的，需要担心的，只怕是那一个鬼。
沿着小巷，马德拉越过一条小河，拐了几个弯，走到一座孤零零的立在田边的房子前。天色早就已经黑了，马德拉身后的小镇上早就已经亮起了灯，唯有眼前的这一座房子黑漆漆的。
马德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把地址完全涂黑。她都为赤井务吾感到有一些可惜了。就因为听信了不该信的人的话，偷错了一样东西，就不得不像老鼠一样，过着偷偷摸摸，连灯都不敢开的日子。真是够憋屈的了。
马德拉敲了敲门，一两分钟后房子里亮起了灯光，随后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和赤井秀一有几分相似，胡子邋遢的，看上去足像是六七十的男人打开了门。隐姓埋名，小心翼翼的生活看样子一点都不好过。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马德拉一眼，低声道，“你找谁？”
马德拉笑了起来，她朝男人伸出手，“您真是让人难找啊，赤井务吾先生。”
赤井务吾在那一瞬间出手了，他原本伸过来想要和马德拉握手的右手，化掌变拳，直直地朝马德拉的小腹攻去。
马德拉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同时用脚把门卡住，防止赤井务吾突然关门。马德拉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左手手枪顶住赤井务吾的腹部，右手匕首从袖口滑出，反握着顶住赤井务吾的后背。
旁人看去，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拥抱。
“赤井先生，”马德拉贴着赤井务吾的耳畔道，“我要是想杀你，直接开枪就好了。但是我们都不希望事情变得这么血腥，对吗？”
赤井务吾被马德拉紧紧地箍在怀里，想要用力也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你是谁！”
“我的身份一点都不重要。”马德拉道，“只要你交出几年前偷我们组织的东西，我扭头就走。”
赤井务吾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下来。
马德拉见他卸了力，张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只有手上的手枪还牢牢地指着赤井务吾。
马德拉歪了歪头，道，“赤井先生，东西。”
“我毁了。”赤井务吾道，“你要是想杀我，请便。”
马德拉哼笑了一声，她摇了摇头，“赤井先生，请不要错以为我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我们都知道你看过里面的内容，所以你是不可能毁掉的，因为那是你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
“所以，你要是真的毁掉了，你就不会躲起来，而是和你的家人好好的过上一段美妙的日子，然后坦然的迎接死亡。而既然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你就十分清楚你不可能把它交给警方，FBI，CIA或者是随便哪一个政府部门。”
“你甚至不可能去让你那个军情六处的妻子知道。因为里面涉及的人数太广，涉及的官员地位太高。你很清楚那一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荣誉，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你看过里面的内容，所以你明白当初让你来偷东西的人，可不是为了什么人类又或者是社会的安稳。恰恰相反，他为的是自己的权利。他要做的就是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然后把我们所掌握的东西为他所用。”
“你大概也嗅出了这里面的阴谋吧，所以你才没有把东西交给他。因为你知道，一旦东西离开了你的手，等待你的只有杀人灭口，而你的家人的性命同样不保。这也是为什么你会骗我说你把东西毁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把它还给我们。你把它还给我们，我们组织的人就不会再来找你。而对方，”马德拉轻笑了一声，“恐怕在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精力来找你麻烦了。”
赤井务吾冷冷地看着马德拉，多年的躲藏的经历让他明白，要想活下去，就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人，下一秒会不会在你背后朝你开上一枪。“那我现在把你杀了，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
马德拉笑笑，她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尝试的。当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您能够杀的死我。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再来讨论这一个可能性。”
“您看，我是一个孤儿，唯一的朋友也被人杀了。所以如果我死了，没有一个人会为我伤心的，我倒是知道有不少人会感激你。这也就是我们的组织派我过来的原因。”
“但是您就不同了。您有妻子，有孩子。如果我死了，下一个死的肯定就是现在住在酒店里变小了的您的妻子，正在上高中的女儿，快要成为七冠王，打算和一个警察结婚的二儿子，还有那一个没有死，被称之为是银色子弹的大儿子。”
“说真的，您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和他们共同相处的时光，就是为了隐藏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这么做一点价值都没有。”
“它确实不属于我。”赤井务吾道，“但是，我这么做为的不是我自己。它的存在就是你们为非作歹的铁证！”
马德拉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抱歉，但是您说的真的是太可笑了。前几天我正好遇到另外一个人，他和您一样，都认为这个世界只有正义和邪恶，你们认为只有警察才代表着正义。只有法律才代表着公正。但是你们知道吗？有很多事情是警察和法律所无法处理的。”
“警察是什么？他们不是正义的化身，不是法律的执行者。他们只是位高权重的人手里的一样工具。你认为我们是邪恶的，那我们的对手呢？他们就是正义吗？您看过那些内容，您就应该知道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背地里做了多少黑暗的事。”
“赤井先生，您如今陷入的只不过是我们两个组织之间的博弈，可不是什么正义与黑暗的争斗。所以，请不要把自己这种偷窃违法的行为，拔得那么高，站到所谓的道德的高点上。”
“甚至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以偷窃的罪名把你交到警察的手里。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让你进到监狱。而进去之后，你不过就是我们和对方手里的一块肉了。而那个时候，东西既然到了警方的手里，我们和对方无疑都会去争夺。到了那个时候，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赤井务吾摇了摇头，“你不敢的。如果你把我交到警方的手里，警方肯定是会要看里面的东西，而你是不敢让里面的东西泄露的。”
“就像你说的，这是两方的博弈。而我手里的东西无疑就是你方的底牌，这就是你们急切地想要把东西拿回去的原因。但是如果你们的底牌一旦被掀开，只会引来对方疯狂的报复。所以，你所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恐吓罢了。如果你以为凭着这些花言巧语我就会信你，你也太天真了。”
马德拉看着赤井务吾，她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想我说过吧，赤井先生，我们都不想要见到血，但是……”
马德拉抿了抿嘴，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了屏幕，点开一个app，然后让赤井务吾看着自己的屏幕。那上面跪着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高中女生，还有一个女孩。他们的手全都背在身后，用铁链锁着，低垂着头，昏迷着。
赤井务吾在看到马德拉屏幕上跪着的三个人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你！”
马德拉耸了耸肩膀，“我说过的，原本是不需要见血的。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和他们好好说话是没有用的。那么现在，赤井先生，您就选一个吧。您想要谁先下地狱呢？哦，又或者如果能够宽慰你的话，谁先上天堂呢？”
赤井务吾的眼睛通红，握着拳头的手臂上青筋暴裂，如果不是马德拉手里的枪正对着他的心脏，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手撕了面前的人。
“好吧。”马德拉砸了砸嘴，“如果你选不出来的话，那就我来帮你吧。212，先杀了那个高中生。”马德拉冷声吩咐道。
一双腿慢慢地走进马德拉的屏幕里，随后一把枪顶在了世良真纯的脑袋上。
“你敢！”赤井务吾大吼道，“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马德拉笑笑，“那我可真是怕啊。不过，组织里的人很多，少我们两个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的妻子只有一个，孩子倒是有三个。这一笔，不论怎么算，我们都是赚大了。”
赤井务吾气喘如牛，他咬紧了自己的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可以。”马德拉拿着手机的左手竖起食指，“我给你一分钟时间，212，一分钟后，你要是没有听到我说放人，就把他们三个全杀了。”
“你！”
“计时已经开始了，赤井先生。”
“把他们放了，跟我来拿！”赤井务吾大吼道。
马德拉摇了摇头，“抱歉，但是我不相信正在被我威胁的人说的一个字。还有30秒，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跟他们要说什么临别的话了。”
赤井务吾如狼一般瞪了马德拉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马德拉摇摇头，砸了砸嘴巴，为什么就有人喜欢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出来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212。”马德拉轻叫了一声。
“是。”对面的人应道。
“做好准备，三分钟后如果没有我的消息。杀了他们，然后去找贝尔摩德。”
“是。”
赤井务吾没有让马德拉等那么久，两分钟后，他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和一把枪。“把他们放了。”赤井务吾怒吼道，他手里的枪牢牢地指着U盘。“不然我就毁了它！”
马德拉耸耸肩，“如果你乐意让自己一家五口给这个U盘陪葬，我是没什么意见。你要是想毁的话请说一声，我现在就让人开枪。”
赤井务吾喘了一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把手里的U盘交到了马德拉的手里。马德拉接过U盘，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线，单手把线和U盘插上，然后连到手机上，输了密码。马德拉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随后拔下了U盘，放到裤子口袋里。
“现在可以放人了嘛！”赤井务吾咆哮道。
马德拉点了点头。“不过在那之前。玛丽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为了你的丈夫和孩子着想，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我现在可是拿着一把枪指着你的丈夫，虽然他手里也有一把枪，但是如果你认为他开枪的速度可以超过我的话，你尽管可以试试。”
“另外，如果我的手下有任何不测，我既然可以抓你们一回，就能够抓你们第二回。好了，212，放人，不要忘了把手机毁了。”
玛丽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眼神冰冷，她身后的男人蹲下来拿着钥匙打开了锁链。
马德拉友好地朝玛丽笑笑，随后把手机关了，放回口袋里。然后她朝赤井微微点头，“再见，不过对你而言，恐怕是希望永远不见吧。顺带问一句，这个时候小镇上还有开门的餐厅吗？我还没吃晚饭。”
赤井务吾皱着眉头看着马德拉，他搞不清这个人。前一秒可以用雷霆的手段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下一秒又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问有没有吃的地方？
“好吧。”马德拉摊了摊手，“看你的表情就是没有了。”马德拉扁了扁嘴，转身就要走。
“等等，”赤井务吾在马德拉的身后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
马德拉站住了，她侧过头看着赤井务吾，笑笑。“这就是您的事情了。”
说完，马德拉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车站，消失在夜幕之中，就好像她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