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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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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拉坐在即将停在日本机场的飞机上,她看着远处的跑道,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位先生’在临行前对她说的话,“贝尔摩德,她最近似乎不是很太平。去帮帮她。”
马德拉不知道boss说的'帮帮’指的是帮忙,还是送贝尔摩德一程。Boss那张扑克牌一样的脸上除了皱纹什么表情都没有,而如果可以选,马德拉真诚地希望是后者,这样她可以落得一个安静。只是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也大概是不可能的。因为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既是是在组织里也是大名鼎鼎的。
她随心所欲,冷漠,性感,美丽,千变万化。在训练基地里,贝尔摩德是被谈论最多的人,紧随其后的才是‘那位先生’和琴酒。
马德拉腰酸背痛地走下飞机,活动了一下快要僵掉的身体,去拿行李。她刚刚走出飞机场,想要回自己家的时候,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信息。马德拉扫了一眼,那来自贝尔摩德,短信内容很简单:来我家。
马德拉有一点无奈,这还真是贝尔摩德的风格,不给别人拒绝的可能。而且连时间点都掐得这么好,不早不晚,真让她怀疑贝尔摩德是不是躲在她的身边偷窥来着。马德拉咂咂嘴,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够好的了,却没想到贝尔摩德还是知道了。如果让她找到那个告密的人……
马德拉轻笑了一声,算了,反正她也没想着要瞒贝尔摩德。毕竟就组织那一帮人大张旗鼓地往她家里搬家具,贝尔摩德要是不找她,她才要担心贝尔摩德的枪会从背后顶上她的后脑勺,就像她初中毕业那一天一样。
出了机场,马德拉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从贝尔摩德给出那个答案开始,马德拉已经有十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不想见,不愿见,也没什么必要见了。只不过,日本啊,群魔乱舞,各式各样的人都凑了过来,再下去就可以直接在这里召开世界警察大会了。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日本吗?”驶到市区里,司机用生硬的英语问道。
“不是。” 马德拉用日语回答,“只是接了笔生意。”一笔不是很容易成功的生意。
司机很有礼貌的没有继续问下去,马德拉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风景。日本,东京,不是她第一次来,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曾经在这里接受了为期一年的训练,生不如死。也在这里完成了数不清的任务,让别人去死。同样也是这里,她得到了一个让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来的答案。有的时候马德拉在想,自己对贝尔摩德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宠物,一个玩物,还是,干脆就是一个陌生人。曾经午夜让马德拉从梦中惊醒的,是几年前贝尔摩德在马德拉后脑勺扣动扳机的那一声枪响。而现在,让马德拉从梦中惊醒的,是贝尔摩德那一声冷笑。
马德拉不知道日本对贝尔摩德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贝尔摩德这么执着地不愿意离开日本。就好像曾经的自己,那么执着地追寻着贝尔摩德的脚步,期盼着等到她的一个电话,一条信息,然后像狗闻到了骨头一样,放弃自己的人物跑到贝尔摩德的身边。
感情,是干他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却又是无法抵抗的,最向往的。就像du pin之于瘾君子,但凡看到一丁点,就会像苍蝇闻到腥味一样扑上去。
马德拉想到这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自己其实应该要感激贝尔摩德的吧。至少这一次相见,应该请贝尔摩德吃个饭。如果不是贝尔摩德那一个答案,如果不是她当时那一个像是看着一个白痴的笑容,自己也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去完成boss的任务。自己只怕还是跟在贝尔摩德的屁股后面转悠,乐不思蜀地等着贝尔摩德的召唤。
马德拉哼了一声,敲了敲汽车的扶手,然而贝尔摩德的眼中没有自己。以前贝尔摩德的眼里有琴酒,现在恐怕只有那个毛利兰和走了狗屎运,吃了毒药没有死亡却变小了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现在的江户川柯南。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比自己强的?
马德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了,贝尔摩德的私事,已经不该是自己要操心的了。
“小姐,米花公寓到了。”司机的声音让马德拉回过神来,她抬头看了看旁边那一栋大楼,她可是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回来的。马德拉笑笑,她这种人发的誓,能算是誓言嘛。说谎欺骗,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骗别人,骗自己。马德拉付了钱,走下车,看着面前的豪华公寓。
这还真是贝尔摩德的风格,住最好的公寓,喝最好的酒,如果马德拉要往自己脸上贴贴金的话,那就是睡最好的女人。只不过,马德拉翘起了嘴角,有这钱贝尔摩德包养自己多好啊,她又不贵,至少肯定比这里的房租便宜。而且自己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帮贝尔摩德杀个人,黑黑电脑,查查资料。你说贝尔摩德聪明了一辈子,为什么那个时候……
算了算了,不想了,马德拉摇摇头,再想下去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马德拉拖着行李走进公寓大门,前台的小姐朝她点点头,“劳伦小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是啊。” 马德拉笑着朝她点点头,按了电梯,“出去旅游了一趟。”
坐着电梯,马德拉上到12层,撬开了1206房间的门。房间里没有人,这显而易见,不然马德拉踏进门的那一刹那,等待她的应该就是黑漆漆的枪口了。反正她和贝尔摩德见面,最先招呼过来的不是枪就是匕首。
马德拉站在原地,观察着房间四周。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冰桶,里面放着一瓶苦艾酒,冰桶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马德拉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是贝尔摩德的字迹:洗澡水已放好,把自己洗干净。
马德拉笑了出来,把纸拿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贝尔摩德可真贴心啊,如果不是家具,风格都符合贝尔摩德,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撬错门了。鼎鼎有名的贝尔摩德给自己放了洗澡水,这种事情恐怕就是基地里胆子最大的,都不敢设赌局吧。
马德拉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她这次过来的时候,基地里的人设了赌局,赌她和贝尔摩德见面是先打架还是先上床。马德拉很压了了先打架,拿这种自己能控制的事情来赚钱,心情是真的好。
马德拉拖着行李走进那个曾经属于她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留在这里的匕首。上一次马德拉就是用那把匕首,把一颗子弹从贝尔摩德的身体里弄出来的。现在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恐怕会用那把匕首来减轻贝尔摩德,在人间受的折磨。不过,嗯,这种事情,想想就好。毕竟就贝尔摩德和boss的那个关系……
马德拉走进洗手间,浴缸里倒是真有一盆子水。马德拉伸手探了探温度,温度保持的还可以,放了可能有二十多分钟吧。马德拉轻笑一声,把水放干净,重新打开了开关。贝尔摩德假惺惺得温柔,她承受不起。
马德拉走回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再回房间从行李箱里拿了换洗的衣物,然后把分散在行李箱和背包里的,枪支的零件取出来装好,重新走回洗手间。她把枪放到浴缸的旁边,脱了衣服,握着匕首跨进了浴缸里。
热水让马德拉呻吟了一声,浑身的细胞都在舒服地叫嚣着。马德拉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儿,用匕首把大腿上的绷带割开,伤口好像开始结痂了,希望能够早点好吧。带着伤和别人斗,总归是要吃亏的。
马德拉闭上眼睛,靠在浴缸上,闭目养神。Boss这一回除了要她来看看贝尔摩德,还要她查出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却又被她的前任放跑的人。而至于那些背叛了组织的人,虽然说处理这种事情是琴酒的任务,但是,她还要用他们来做一笔交易。
马德拉靠在浴缸上,有一点昏昏欲睡了。她知道不应该放任自己下去了,这里是贝尔摩德的家,所以比别的地方更要危险。但是这一池的温暖,却又让她流连忘返。马德拉不由得暗暗骂自己,好的没学,贝尔摩德那喜欢享受的风格,自己却学了个十成十,真不愧是贝尔摩德一手养大的。